由于昨晚我一夜失眠,今天起了个大早,刚入大厅时,就见岳老爷和他的大老婆坐在大厅中,他们前面是一大堆的奇珍异宝、绫络绸缎,一看这架势就知道,一定又是哪位纨绔少爷来向我们的大美人岳婉娴提亲来了,只是这么多的聘礼未免也太多了点,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哥,这么有钱。
只见一打扮得花里胡哨的老女人,满脸堆笑,让我不由得想起了芙蓉姐姐。她坐在大厅一旁,那张口红涂得像吸血鬼刚刚吸了血似的大嘴,大吹特吹那个向岳婉娴提亲的人。

我终于从她那张大嘴巴里听出了来提亲的那位“优秀”的公子——楚留香。

只见她吹得天花乱坠、口若悬河、唾沫横飞,弯的都说成了直的,岳老头听得是满心欢喜,我听得是鸡皮疙瘩掉满地,真想上前质问她,既然楚留香楚大公子条件这么好,干吗她不把她自己的女儿嫁过去?即使是做小妾,也算是攀龙附凤了。

她话音未落,杏儿就扶着岳婉娴从大厅侧门推门而入,岳婉娴直径走到她爹面前,拒绝这门婚事:“爹!女儿不嫁!女儿听说楚公子不但脾气坏,而且好色、好赌还酗酒。您千万不要听媒婆信口开河胡说八道,把女儿送上门去任他作践啊!再说您还没有征询过娘的意思,娘是绝对不会让女儿嫁给这种人的……”

那媒婆的脸顿时一阵红一阵白,尴尬至极。

岳大夫人听到岳婉娴说起她娘,立即沉着脸:“婉娴,你这死丫头,楚府有权有势、家资富饶,他们能来提亲,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再说了,那楚大公子生得相貌端正,无论样貌家世与你都相称合,你竟如此不领情,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容你这么放肆。”

岳婉娴皮笑肉不笑,冷冷道:“大娘这么厚爱,婉娴岂有不知的道理。只是婉娴比二姐姐年纪更小,二姐姐都尚未出阁,我做小妹的岂敢抢在前头?既然这个楚大公子的样貌家世这么好,大娘理应先为二姐姐打算才是呀。”

番话软中带硬绵里藏针,刺得岳大夫人坐不住了,拍案而起:“好你个死丫头,居然敢这么顶撞我!老爷!看看你的好女儿,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吗……”

岳老爷但被她夫人的一席话圈住,他的脸色愈难看起来,岳婉娴当着外人的面要他征询自己小妾的意见,这使他的面子尽失,不由得大吼道:“婉娴,你给我回房里去,不许你在胡闹。我要你嫁你就嫁,不嫁也得嫁!花朝节过后,你就准备好嫁入楚府!”

古代的女人真是一点言论自由都没有,出嫁必须经过父母同意,只要是父母觉得好的,也不管你是否两相情愿,硬是把两个素未谋面的人绑在一起。偏偏女方还不能主动提出离婚,只能等自己的丈夫休了自己,而且为了那个什么破贞洁,烈女还不能嫁二夫。如果是在现代,女方不但可以自由选择丈夫,而且不中意时还可以一脚踹了他,此刻我深深地体会能生活在21世纪是多么的幸福。

岳婉娴被岳老爷这么一吼,气急攻心,当即晕了过去。

“小姐,你没事吧?”岳婉娴的丫鬟杏儿见自己的小姐为抵抗不幸的婚事,又晕了过去,立马扶着她,向岳老爷抗议:“老爷,求求您别再刺激小姐了,她的身体受不了刺激。”

“你这死丫头,皮痒了不是?我在和老爷说她的婚事,这里岂有你插嘴的份,赶快把小姐扶回房里去,等成亲后一冲喜,她的身体自然就会好转了。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去?”岳大夫人怒目圆睁,训斥道。

我是外人,不可能多管闲事,也只能在一旁观看。话说回来,看来岳婉娴全家人都不知道她中毒的事情,大家都以为她的身体虚弱是天生的。

就在他们僵持的时候,只闻一声尖锐的说话声:“婉娴怎么又晕倒了?还当着外人的面,真是丢人。”

大厅外走进来一个人,顿时有香风薰面而来,我迎香望去,不由怔住,门口立着一个身着亮色调红衣裳,打扮的珠光宝气的女郎,年纪似比岳婉娴大些。雪白的一张圆脸,眉目倒也俏丽,只是浓妆艳沫的,浑身上下给我的感觉就是两个字——俗气。这是谁呀?这么没有礼貌!

这红衣女郎进了屋,开口就问岳婉娴,口气极其轻蔑:“婉娴妹妹,你都已经到了出嫁的年龄了,怎么还是这么倔强啊?爹也是为了你好,气坏了身子叫大家心疼的。”

原来这打扮俗气的女人是岳婉娴的二姐,真不知道她们都是怎么长的,同一个老爸,两个女儿怎么长得这么南辕北辙,她和岳婉娴相比,就被比到太平洋去了。

岳婉娴美眸一瞥她,开口接道:“多谢二姐姐关心,我没什么事了。”

这穿着像只大山鸡的岳府二小姐,笑里藏刀地说:“别客气,做姐姐的,哪能不关心妹子呀!妹子要赶紧把身子养好,不要误了出阁做新嫁娘哦。”

这话乍一听亲热,可细细一品,却不是味儿。我可以百分百断定,这对姐妹不和。而且做姐姐的仗着正房嫡出,一定没少欺压过庶出的妹子。

岳婉娴不做声,这只山鸡又笑逐颜开的继续说:“婉娴妹妹,你就快是楚家的人了,对玉公子的心,还是尽早死了吧。人家很快就是堂堂九公主的驸马爷,你呀,就安安心心的跟着楚大公子过吧!”

这番话一听,我把话里的细枝末节都听出来了。原来山鸡跟岳婉娴的心思是一样的,都爱慕着那个玉如枫,偏偏是岳婉娴获得玉如枫的青睐。说白了,她们也就是俩情敌的关系,情场如战场,非要决出胜负不可。

结果战争还没有开始打响,就被南溪公主(也就是我了)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一举夺得她们仰慕已久的爱情果实。山鸡和岳婉娴谁都没有赢得战争的胜利,但很显然山鸡对岳婉娴的恨意并没有消失,她恨她的花容月貌,巴不得她如《红楼梦》中的懦小姐迎春一样,嫁给一个“家庭暴力分子”,过去不到一年半载,落得个“可怜花柳质,一载赴黄泉”的下场。

等一下,她刚才说什么来着?什么九公主的驸马爷,我都还没答应,他怎么就成了我老公了,我要抗议!

我忘记自己是客人,上前就对岳婉娴的二姐说道:“也许九公主也不愿意嫁给那个玉公子呢?而且岳小姐和他是两相情愿,我猜公主会很大度,不会做出横刀夺爱这么残酷的事情的。”

谁知那只大山鸡看见我好象现新大6一样,一双单凤眼死死得盯着我看,双眸迸出爱的火焰,就差没有流口水了。

“请问公子贵姓?为何会在岳府做客?”瞬间,她的声音变得极其温柔酥软,像吃了蜜似的甜,听得我是浑身起鸡皮疙瘩。

“哦!婉娴在回江南的路上遇到山贼,要不是张公子挺身相救,婉娴丫头的性命恐怕难保,为了报答他的救命之恩,所以他留在我府上做客。呵呵……”岳老爷掠了下自己的胡须说。

听到又是自己的三妹妹,她又怒视了岳婉娴一眼,转而继续用那火辣辣的眼神向我暗送秋波,我真是受不了了,赶快找个理由离开,免得被她这只大山鸡纠缠。

就在这时,我的第六感告诉我,有人在审视我,我向四周巡视,见远处立着一位锦衣玉带面容俊秀的公子哥,此时他正在用一种狡诫且高深莫测的眼神把我从上到下打量了个透彻,那眼神仿佛就像老鹰准备猎食时出的光芒,我顿时打了个冷战,浑身不舒服,有种被让扒光衣服的感觉,很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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