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庆县是京郊第一旅游胜地,龙泉度假村百万以上的豪车频频出没,上午九时度假村的电动伸缩门缓缓打开,两辆挂着京a牌照的悍马越野车从松林小道驶出,离开度假村横穿延庆城区驶上京西高公路。
进入初冬的北京不冷,明媚阳光照耀,高公路上两辆漆皮铮亮的黑色悍马格外炫目,风驰电掣般穿梭于车流中,划出一溜光影,也带出那么点恣意妄为的嚣张气焰,几百万的豪车狂奔起来,确实震撼人心,挡路的不少车辆选择避让,而非死磕较劲,行车在外没人想惹麻烦。

懂车的行家只听两辆车动机的声音,便知线条粗犷的硬派车子经过改装,仔细观察不难现排气筒、轮胎、玻璃,几乎都动过“手术”,车子的防护能力未必逊色军用悍马,第二辆车里,秀儿眯起眼打盹,昨天去延庆康西草原骑马一整天,多少有点累,纵然马背上长大的蒙古族健儿挥鞭打马一整天也实难消受,而且昨晚某人在床上兴致盎然的玩了回帽子戏法,秀儿咋能不累。

肖冰仔细翻阅一叠报纸,坐车看报是近几年养成的习惯,每天坐车挤点时间看书看报纸,长年累月下来阅读量绝对是个惊人的数字,只要一直坚持受益匪浅,肖冰坚持这么多年当然深有体会。

手机振动,专心致志的肖冰才放下报纸,拿起对他而言远不算昂贵的苹果手机,指头轻点屏幕,杨采薇的短信,祝他和秀儿一路顺风,说年底有时间去河西叙旧,他撇嘴轻笑,流露几分无奈。

秀儿、思青、采薇三个女人的俏丽影像浮现肖冰脑海,纠缠不清,曾把自己的感情比作一团乱麻,现在已释怀,顺其自然展吧,正如方啸吟说的话,这社会有点资本有点魅力的男人谁没和多个异性生关系,坐怀不乱的柳下惠搁到当代,肯定被天下男人唾骂,某些偏执的女人别幻想另一半是当代版的柳下惠,除非他囊中羞涩又相貌丑陋。

骨子里仍残留保守观念的冰哥虽不完全接受方大少的高深闷骚理论,但无奈之余只好用这话减轻心中愧疚。

出北京,过河北,两辆悍马越野车进入河西地界,道路前方的车辆突然扎堆儿,车流变得密集,大多放慢车,似乎有什么玩意吓得驾车人没胆量越,悍马的司机不管不顾继续车,冲到前方现一支小型车队占据高路核心车道,不急不慢前行。

警车开道,警车殿后,亮着警灯,一串车打着双闪,真个是威风凛凛,政府高官出行的场面往往如此,更为威风的是只要有车辆试图越车队,殿后的警车马上鸣警笛,甚至用扩音器警告:“请勿靠近。”

这官架子摆的有点离谱,肖冰皱眉不语,现如今一些不大不小的官架子最大,做派最牛,人民的公仆老是吓唬人民,掌舵全局那两位再如何简朴为民,一时半会难改共和国官僚体系中的官僚作风。

肖冰没话,为太子党新贵服务的司机自然一往无前,不就是挂着西a牌照的车队,充其量是省委省府一级的官,哪能压得住在北京城呼风唤雨的冰哥,两辆悍马加,不顾警笛和扩音器出的警告,悍然车。

高公路上演了政府车队与悍马较劲的场面,警车扩音器暗含威胁意味的警告声反复吆喝,终于撩拨起肖冰火气,吩咐司机不必开太快,压住后面的车队就行,导致许多不明真相的驾车人误以为悍马也在为政府车队开道。

不巧的是距离河西省城宁和五十公里的路段连环撞车造成堵车,两辆悍马和后边的车队相继停靠路边,肖冰见老婆睡的正香,笑了笑推门下车,准备抽根烟,后边车队的两辆警车先后钻出四人,气势汹汹走近。

肖冰懒得看几人,点燃香烟,眺望高路一侧光秃秃的山头,河西入冬后山川原野处处透着萧瑟苍凉的味道,几个黑衣马仔环伺冰哥身后,雄赳赳气昂昂,使得路边一些无聊看风景的人悄悄避退。

“怎么开车的?想闹事进局子呆几天?”

带头的警察神色不善,话里带刺,憋屈了一路终于找到泄机会,再说急于拍马屁讨好新主子的顶头上司叫他们教育教育开悍马车的人,得不遗余力的表现,要知道后面考斯特中巴车里镇场子的人物是即将掌控省府大权的正部级高官。

“滚一边,别影响冰哥看风景。”

肖冰纹丝不动,自顾自抽烟,风衣飘飞气势非凡,他身后一人跨步走出,浓郁杀伐气息瞬间弥漫,正是钟情沙漠之鹰手枪的铁血猛男——沙鹰,去年他和巴特尔脱离金盾安保,巴特尔插入上海青帮,他则做了大老板的跟班。

冰哥.....这称谓偌大个河西省谁人不知?

四个原本气焰嚣张的警察先是一愣,既而大惊失色,再细看陌生男人的气度、气势、风范,屁不敢放一个,灰溜溜退走,车队中间考斯特中巴车内,一个相貌堂堂的中年男人目睹这一幕不禁皱眉。

“那年轻人....挺邪乎嘛。”中年男人漫不经心道,似乎未把挡道的人放心上,也似乎根本没把今天这事儿放心上,可他这话说出来,在场人难免胡思乱想,揣摩从西南某省副书记职位调入河西任省长的男人怎么想。

“省长,路边的年轻人绰号冰哥,河西省黑白两道都服他,搞煤矿搞房地产,几乎垄断河西私营煤企向外销售的路子,他手下捞偏门的哥们弟兄不少,据说还做军火生意,把俄罗斯军火贩子的真枪真炮卖到东南亚小国和金三角地区,是咱们河西省名副其实的一哥。”

省委副书记于向前含糊其辞,上个月省长江远山调入北京,官场上熬了二三十年终于等到绝佳时机的老于欣喜若狂,绞尽脑汁谋划如何坐上省长宝座,哪想白高兴一阵子,中央空投一位干部阻了他再进一步的势头。

善于洞察人心的老于瞧出即将入主省府大院这位对挡路的冰哥有些不满,故意添油加醋,新官上任三把火,他希望不了解河西黑白道形势的新省长把火烧到冰哥头上,而从西南某省调来的这位素有铁腕美誉,闻听此言眉梢挑起,眼眸闪过一抹犀利亮色。

于向前暗喜,慢慢靠住椅背,表面滴水不漏,其他几位本省干部同样排斥“外来户”,面无表情闭口不言,没人提醒新来的省长大人路边神情自若的男人牛叉到何种级数。

由于省长车队被堵,交通路政部门及时处理疏通,高公路很快畅通无阻,只是前来赔罪的交通局局长先点头哈腰地跟冰哥打招呼,偏巧落入新任省长眼中,相貌堂堂的中年男人深邃眸子蒙上淡淡阴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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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年时间,从一个无人问津的小渔村展成为共和国经济腾飞的动机,一跃跻身全球十大金融中心行列的神奇城市与香港一衣带水,南巡伟人曾在这里挥洒笔墨,奠定改革开放的根基。

然而这座神奇的城市同样有难以掩饰的污点,城乡结合处的样子与上海的下只角有一拼,清晨一条四车道的马路上,行人稀稀拉拉,路边一家建设银行刚开始营业,透过玻璃窗可看清颇具现代化气息的银行大厅。

两辆陆地巡洋舰很突兀的停靠路边,十几个彪悍爷们下车,人人拎着鼓鼓囊囊的黑色提包大步走向建设银行,当先一人戴着金色边眼镜,展露貌似文人特有的儒雅气质,这模样比大学讲台上道貌岸然的老学究更道貌岸然。

可是谁知道儒雅男人却是震慑南方黑白道的悍匪——欧阳振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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