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很快结束,最早几位上折子的官员被斥责了,后来T+们马上都缩起头,看老爷子这样皇家书院最大的后台就是老爷子,老爷子表明了态度,还有什么可说的。这事算是结束了。国子监那位老先生却还是不死心,还是上个折子,要求在皇家学院里放孔子像和加圣人教化。
康熙倒是不介意这么干,可是宝宝打死也不同意,苏荔不言不语,感觉上对孔老夫子不怎么感冒。康熙看他们这样了,也就算了,后想想也是,人家本来就没打算培养科举的仕子。这里的孩子们大多连秀才都不是,学什么圣人之道?将来真的像苏荔一样也不错,至少不会跟那些读书人一样迂腐不堪。

可老夫子却不甘心,没事就去书院,还左看看右看看的,拉着宝宝说,他在校园里最醒目的地方划了一块地方,很积极的说可以请一座圣人像。

宝宝回家跟苏荔说,苏荔觉得这不是办法,于是去宫里把康熙狩猎图借出来,让人建筑系弄雕塑的学生们装样,塑了一个康熙的骑马穿着钉袍的大铜像,放在老夫子选的地方,在校园的正中。

康熙听说了,特意又去学校看了一次,很是得意。那幅狩猎图本就是他得意的画像,标显着他一直信奉的‘大清马上得天下’,不能忘本的理念。虽说康熙读书破万卷,可内心深处对汉学更多的只是利用,心中的认同感并不强,他其实还是个地地道道的外来者,不然他不会说不能得罪天下读书人的话,如果他把自己也归于读书人一类,便不会这么说。所以看苏荔母子努力尚武,倒让他颇有几分欣喜起来,便觉得大有知己之感,认为这才是满人应有的风骨。

老夫子看到原本他们选定放孔子像的地方改放了皇上的像,还是行武之像,真是有辱斯文。可是这个话谁敢说,于是只能这样了。不过其它人也就真的明白了,苏荔母子没有为自己选育人才的打算,他们就是闲出毛病了。但胤禛只是叹气,他们算是把国子监得罪死了,就只放个像能多大事,全国各地的私塾里哪个没也子像?是学校就得放孔子像,何苦呢?

千叟宴很成功,康熙一高兴还写了一《千叟宴》的诗。苏荔这次做得很顺利,宫里这些年了,再说御膳厨房这事她本就做惯的,再做不好就真是傻子了。胤禛因此又得到了康熙的嘉奖。三人一起回家,苏荔吐了一口气,锤锤双腿。宝宝轻轻的坐到车板上,给苏荔捏着小腿,苏荔看着宝宝轻轻的捏着他的脸。胤禛看着他们,心里暗暗地叹了一口气。母慈子孝,他们相互为着对方努力呢,这才是母子吧!

宴后康熙下旨加封孔子,顺便把小公主指给了衍圣公的世子,汉臣们倒没什么想法,只是满州大臣们都疯了一样和康熙进言,康熙大怒,于是趁势表了没有满汉之分,只有一个国家的概念。

康熙毕竟是康熙,他比胤禛他们想得要完满的多。竟然已经有了一系列配套的计划,先在皇家学院里康熙铜像边上摆上一个大大的铜版地图。感觉上似乎康熙踩着华夏大地;其次就是印制了很多现有的版图地图,给每州每县。还配有专门的解说人,让大家形成自己的地域观。他们是一个国家,一同下的还有‘中国’这个称呼。因为不能用‘大清国’,这会形成反弹。华夏国?听着别扭。汉之源不是中原地带吗?中央,清国可不是就是世界之中央?就叫‘中国’好了。

苏荔看着报快笑出声来,原来中国是因为康熙以为自己是世界的中央?好吧!他要这么想也没什么,大家接受就好了。

“笑什么?”胤禛那天可是听得清清楚楚的,苏荔说的就是中国。

老爷子没听见。可是他当时就站在苏荔地身边。她当时说地就是中国。老爷子选这个还有中庸之道地意思。《中庸》可是汉人最为看中地一本书。老爷子想来想去觉得最好。胤禛当时就在场。听到也觉得很讶异。以为老爷子听到了。可观察表情似乎又没有听见。于是回家把报特意拿给苏荔看。看她乐不可之地样子。倒还真是好玩。和自己深谈之后。她似乎总这么高兴。没有自己真地这么高兴?

“这个啊!原来皇上以为咱们是世界地中央?”

“不是吗?”胤禛怔了一下。喝了一口茶。已经春天了。坐在亭子里看着院内地繁花似锦。倒真地很惬意。苏荔除了在福晋跟前之外。只肯在这里跟自己聊天。他当然明白苏荔地用心。她只愿意在众人地眼前而已。

“建筑学院里有几个是学地理地。只是不好专门给他们开科。于是安排了建筑学院里。我曾经听他们说过很多。不

这话倒也是真地。每个人何曾不是把自己当作这世界呢!”苏荔说得有些含糊其辞。这些话还是不要说太明白为好。

“还有《中庸》。皇阿玛认为这是汉人最看重地人生道理。况且孔子也说过。他读懂地第二个字。表着汉人地人生观念。”

“真的假的?”苏荔瞪大眼睛。

“你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天天看着手不释卷,老爷子还常夸你是媳妇中少有肯读书、会读书的,你的书读到哪去了?”胤禛斜睨着她。

“我又不考状元,《四书五经》读来做什么?对了,你说老爷子这么看中《四书五经》,现在用的《论语》用的应该是朱子后来的解释对不对?”苏荔放下报想想看着胤禛,在各类种马小说里,似乎都有说明,是朱子误解《论语》,更正朱子学说就成,保孔灭朱似乎是大家走的共同门道路。

“应该说是程、朱学说,朱熹是从二程那里继承来的思想,并且加以完善。再就是他作的不是论语,而是《四书章句集注》。”胤禛本已经懒得计较苏荔的烂学问,但如果说这个也能记错,就要有点本事了。叹一口气,想了一下,虽说看不上苏荔读杂书,但细想,有几个人真的爱看《四书》?不过是非读不可罢了。所以苏荔说她又不考状元的解释,胤禛倒还相信。

“孔子春秋时代的人,为什么到宋才有解释?”苏荔一点也不介意被问着没把书读进狗肚子里有学问的胤禛。

禛怔了一下,“汉唐时倒也有解释,只是……”他本想说致《四书章句集注》一出,又在元朝延祐年间,《四书章句集注》被定为科举考试的依据之后,汉唐的注释便不再用了。可是话都到嘴边了,却不再说了,是啊,如果说这书不是科举要用,天下读书人还会把孔子……不对,应该说把朱程思想读千百遍?他盯着苏荔看。苏荔看着院里的花微笑起来,也不看他,老实的喝着茶,什么也不肯再说了。摆明了告诉胤禛,‘我懂什么?我都不看《四书》。’

胤禛当然知道苏荔在想什么,以他对苏荔的了解就是心眼比针尖还小,国子监这次这么不给宝宝和她面子,这场子她怎么也要找回来的。况且只要这些老家伙们一直都在,苏荔只怕都会觉得如坐针毡吧?

而站在胤禛的立场上是,这些老家伙们会紧盯着宝宝的学校,哪怕有一个学生想出来做官,他们都会用宝宝今天的请罪折说事。对胤禛的布局实在太不利了。现在公主嫁到孔家,满汉之说被打破了,天下士子归心,倒是好时机。

“你说的戴梓找出来了。”胤禛不再纠缠了,想想说起了正事。

荔愣住了,谁是戴梓?

“就是当年你让我挖坟掘墓也要找出来的那个人。”看苏荔还是一头雾水,摇摇头,“就是明了‘连株铳’被老爷子配关外的那个。看守他的兵卒说他死前得病,把他的东西都烧了,只是有几本写满字的本子,小心的放在怀里,兵卒说想想可怜就那么埋了。我让人挖了出来,小心的整理把那些纸页誊写出来了,就是他的笔记,只是没有火药配方。”

胤禛其实找到很久了,而且已经把大样都做出来,只是没有大批的火药让他试验之用,而焰火用的火药配方其实是和军用不同的,他没法找到火药的配方,这太敏感,老爷子那头管得紧,自己又不敢打听,于是他想问问苏荔有没办法通过李德全搞到。

“咱们不是有造炮的工厂吗,他们也没有?”苏荔纳闷的问道,如果没写的话,应该在戴梓看来是不太重要的。一个亲王弄点火药能有多难?

“你让爷去问火药库的人问什么配方?”胤禛再扔给苏荔一个白眼。苏荔想想拍拍脑袋,是啊,这是老爷子的禁忌。胤禛这么做了无异是找死。

“我让物化系的人去做,我曾经跟他们谈过,这在欧洲已经是很成熟的技术了,配方并不保密。”苏荔倒是胸有成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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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日起开始加更,大家注意时间,早上八点半和晚上七点半。

至于说与孔家联姻的不是康熙,是乾隆。乾隆的八公主托到学士于家,嫁给了孔家的世子。衍圣公是也家世代袭的爵位,不是封号。封号是各代皇帝给孔子加的尊称,一般只加一两个字,或者干脆换个更大的。与孔家后人是没有多大的关系的,在这儿解释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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