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横天下的玩家开始拼力朝西墙冲击,想要把西墙给夺回来,理想家园的玩家则开始把西墙层层围了起来,好像战场上的攻防突然掉了个个,这时从城外突然传来的马蹄声,似是特别清晰的传入了每个人耳中,让开心小虫的脸色越见凝重。
看了眼正呆在身边的开心鬼火,开心小虫突朝他挥了下手,开心鬼火一直跟随着开心小虫东征西战,哪还会不明白他的意思,立即点头打马驰了开去。

纵横天下的玩家在不停大叫着"援兵来了!援兵来了!",反扑也更为疯狂凶猛,竟有不少玩家也*到了西墙边上,开心小虫在高地也终再呆不下去,奋力朝着纵横天下总坛奔来,显是想趁在城外的援兵攻至前,把总坛先行攻陷。

伤心小剑连着数刀劈翻一个盗贼,又是大喝一声,声壮威振,这次来的援军虽花了他不小的代价,但只要能守住这总坛,无论多大的代价,都是值得的。

开心鬼火一声喊,很快的临时组成了近千人的骑士团,朝着城外的援兵迎去,希望能将他们阻上一阻,毕竟虽然纵横天下的反扑极猛,但西墙仍掌握在理想家园手中,那一声声的砸墙声,仿佛是来自地狱深处的空旷音响,不停的砸在了伤心小剑心中,让他心中也多少觉得有些气愤,花了那么大代价请来的联盟援军竟来得这么迟。

开心鬼火的骑士团虽是螳臂当车,但结阵在城门口,受的攻击而并不大,竟将援军暂时的挡在了那,见一时半会攻不进去,赶来的纵横天下援军已有不少玩家通过理想家园留在外面的云梯爬上城墙。

开心鬼火也不管去他们,只顾堵着城门口,只要不让外面的援军通过城门冲起来,他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

总坛的争夺已到了白热化。

有一些纵横天下的玩家受援军激励,力竟冲到了正在攻击西墙的理想家园玩家背后,朝他们起了攻击,那些玩家只得暂时舍了西墙,返身应战。

从云梯进来的援军也直接就向着总坛冲近,让理想家园负责外围拦截的玩家显得更为吃力。

我连奔连冲,一路收割数条生命后,已和开心小合在了一起,刃弩齐施,奋力击倒挡在面前的两个玩家,也直接*到了西墙。见开心小虫则从我身侧一个箭步上去,对着墙壁猛击不止,我干脆守在了他边上,替他挡着不时奔拥过来的玩家。

总坛的另三面也在展开着惨烈的拉锯战,一般都是理想家园的玩家上去攻几下墙,又得回身应付纵横天下逼迫过来的帮众,谁也无法在墙前布起防线来。

月已正中,月光清冷。

开心鬼火的骑士团已被打得寥寥无几,开始从城门口边打边后撤下来。

城外的援军开始从城门口鱼贯冲入,着高亢的呼喊,让人更感受一种无形的压力。

天堂勇士和天堂风筝虽早在不断的指军着梦幻天堂的集拢来,以对抗压迫而至的援军,只是现在的战场已散得太开,始终无法一下集聚起一股足以抗衡的力量。

驻地中的战斗惨烈至无以复加。

血肉在横飞,刀光映着月影,魔法灿烂如夏花。

西墙已裂开一条缝。

长空开始起风,舍生忘死的人,却丝毫感觉不到这刺骨的寒意。

两个战士对着我疾扑而至,长刀破空,带得劲风呼呼,由于我身后就是正在击墙的开心小虫,只得灌下个红,暗影之影贯着内力和一个战士硬拼一记,同时肩上也是中了另一战士的惨烈一刀,身子立即泛绿,没想这战士的刀中竟然还带有中毒的属性。

平举浮光,掠影箭对着面前的一个战士疾射不止,很快就将其冰封,暗影之刃去是切向已攻向开心小虫的另一个战士,在他背后连着刺上两刃,那战士却也狠命,竟对我的攻击不理不睬,只顾挥刀砍着开心小虫。

而开心小虫竟也没理他,只是在不停吃红劈墙,把压力完全转加给了我。

狠中,暗影之刃化出数道虚影,终有一道被我击出麻痹,将那战士麻住,没想另一个冰封恢复过来的战士这时也朝着开心小虫攻去,幸好边上又顶上一个理想家园的剑客,长剑挽出数个剑花,将其的攻势尽数封住。

那个已被麻痹的战士被我几下戮刺,很快就化成一道光影,在这种情况下,虽我心中对伤心小剑有些许歉意,但手中的利刃仍是不由自主的攻向了西墙,而有几个理想家园的高级战士也学起了开心小虫的样,仗着血厚,不在理会纵横天下的攻击,只管吃红砍墙,将那墙的裂缝越劈越大,眼看着就要摇摇欲坠坍倒下去。

天堂家族的人数虽然不少,但由于没有集结在一块,并无法挡住集力前进的援军,很快就被纵横天下的援军突破到了离总坛三十步内,只是这段距离内战斗最是激烈,玩家实在太过密集,一时半会的想要杀进来,倒也不是太容易。

等在援军冲到二十步内时,西墙终是坍了下去,理想家园的人顿出一声震天的欢呼,好像总坛已被攻破了一般,让散在外面的玩家都是士气大振,追着援军不停追打。

而围在总坛边上的理想家园帮众,更是加劲对着另三面墙猛攻不止,虽不断有人化成白光,但没见有一个人退缩。

西墙一破,我和开心小虫带着十来个玩家立即踏着废墟,往里直冲,准备由里向外攻击南面的墙壁,几个纵横天下的玩家也迅跟了进来,我呼的扔出两个烟雾弹,将所有人都笼在黑烟中,反正我们只是攻墙,也不用见人。

这一着让跟进来的那几个纵横天下玩家有些措手不及,转眼之间,本就出现裂缝的南墙和东墙也塌了下去。

开心小虫虽又一次被人给挂了回去,那些援军也都已接近到了仅余的北墙五步之内,但理想家园的士气已高昂的无可抑制,人人悍不畏死的对着墙壁击个不停,对身上的攻击根本不管不顾。

这一刻的时间似乎特别的漫长。

伤心小剑的脸满是铁青,内心终泛起一种无以为继的挫败感,胜败就在这一线间,在援军逼至北墙之时,北墙终也轰然坍了下去,满地狼藉的废石瓦砾,再看不到纵横天下的半点荣光。

而我几乎是在北墙塌下的刹那,也立即使用传送飞了出来,看看东方,此时,正泛起一丝鱼肚白。

第红叶之谷」

冬日暖阳总是让人觉得有丝慵懒,练了半天的级就不想在动,停身环顾四周,疏落的林中很是安静,一只松鼠从树上突然窜落,抖一抖它的大尾巴,睁着两个小眼朝我打量一阵,突又转身连爬带跳的窜了开去。

经过昨日一天的日照,地上的雪已开始有些溶化,在向阳的几块凸地,已露出了底下黑色的土质和湿漉的松针,这仿佛就是一块与世无争的世外桃源,只是我心中也是明白,等大家的等级再高上一些,就会有练级的玩家跑到这来了。

嫣红自望仙石后,就没在和我联系过,禁不住摇一摇头,心中暗叹,原来自己心中也是有嫣红的影子的,而更是觉自己已有许多时日未曾想起心中的女神紫色水晶了,看来杀戮也是一种很容易让人沉溺进去的**,难怪红狼联盟会那般的兴旺。

却不知那温柔的杀人和紫色水晶又是什么关系,竟会让她这么的着紧和绝决,虽然上百次的对自己说过不在想她,可每次不自觉的想到这,我心里总是有种难言的嫉妒和被蚁咬般的痛。

手忍不住又摸出了嫣红给的那张纸,想往上面挑个名字,好好的去大杀一场,忘却这满身的烦恼。

目光突然停留在了‘我很嚣张的名字上,这个‘唯我独尊的帮派掌门人,无论从哪看,显然都是一个很张狂自大的人,心中不由冷冷的道,那今日就选你吧。

我选上‘我很嚣张这人,其实另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上次曾听血之月说起过,这唯我独尊的人应该就是和天使的面容在大风坡一起合击我的人,上次被他们莫名其妙的摆了一道,弄得落荒而逃,这次总要去找些场子回来。

更何况天使的面容出卖我肯定和他们有些很大的关联,既然我联系不到天使的面容,那我就自己去找你。只是一想到天使的面容,心里顿怎么都觉得有些想不通,这样的生死之交,怎么就突然间无征无兆的反目成仇了。

唯我独尊的驻地在赣州城附近,这个帮派的名字虽然有些张狂,但在这赣州城里,倒也确是数一数二的大帮派。

仍按上次在战神殿刺杀的老方法,我穿着套普通装备,装成一个最平常不过的玩家,不露声色的时了唯我独尊的驻地,慢腾腾的不住四下观望。

这驻地的规模也是极大,虽比不红狼联盟,但和理想家园相比,竟还是要略大上一些。

我在唯我独尊的总坛附近转悠了半天后,突然从我身后骑过来一大帮人,偷眼望去,中间那人正依稀是在大风坡率人围杀我的战士,双目很是阴冷,一望而知定是狠毒又有决断之人。

而在‘我很器张的右侧略后,正是我一直想问个究竟的天使的面容,看他一身装备中竟也有了好几件宝器级别的,只是看上去精神显然并不太好,无精打彩的垂目骑在马上。

怕被天使的面容认出,我忙转身对着路边的一间饰店,佯装是在看东西,‘我很嚣张一行人毫无所觉的从我身后经过,我竖耳倾听,隐听到他们中的一个战士正对着‘我很嚣张道:"这次有老大出马,红叶谷那四爪猴王定然是手到擒来!""那四爪猴王来去如风,攻强敏高,倒也不能大意!"随着‘我很嚣张尖细阴冷的声音,几个人已是离我远去。

看来‘我最嚣张是要带人去杀听起来那四爪猴王也是有些棘手的怪物,心中顿也有了定计,忙调出系统地图查了一下,觉红叶谷是在赣州城东南二百里外,顿也调出马匹,朝着红叶谷赶了过去。

随着越向红叶谷*近,一路上的雪景更为秀色,在这显然又刚落过一场大雪,银装素裹,当真如千树万树梨花开。

然等我进入红叶谷,竟然景色忽变,再不见丁点雪迹,只见满谷红枫,胜似二月红花,处身其中,顿让人忘了外面正是寒冷的冬季。

立身观望了一下,心中不由暗道,原来此谷深得地理之妙,那谷口几座耸立大山,各成犄角,形成一道巧夺天工的天然屏障,让风雪再难进入,这谷中又恰巧保持着秋季气候,红叶漫山,想来这红叶谷的称呼也是由此而来。

这谷中虽是气候宜人,景致婉秀,但出来的怪物却依然凶猛,也有几队玩家正在谷中团队练级,见我一身垃圾装备,且是孤身就闯了进来,见我的人脸上都不禁有些惊诧。

暗想‘我很嚣张要杀的四爪猴王,既然是个难缠的想来定是在谷内深处,也不愿在此多做停留,避开怪物,往里飞疾奔而去,看到我的几个玩家各自间说笑几句,想来是把我当成个不怕死的疯玩家。

见已见不到人,我终换上自己的最强装,这里的怪物虽然强劲,但和我在天山练级时的怪却还是要逊上一筹,但见刃影纷飞中,我手中无三合之怪,暗想在这练级其实倒也不错。

在往前行了数里后,地上已开始可以见到系统还没刷掉的怪物尸体,显然‘我最嚣张他们就在前面,我顿放慢了度,免得给前面的人觉了。

随着我越向前,面前出现的怪物也越少,想来都是被‘我最嚣张他们给收拾掉了,见已没了怪物可打,顿给自己施上个潜行,向前奔去。

在蹑手蹑脚的又转过一个弯后,眼前的地势陡然险恶不少,两侧的石壁更是怪石林立,有些更似是摇摇欲坠,突兀险秀,让人惊叹。而在底部一块较大的平地上,布着的怪物更是不胜其数,‘我最嚣张和‘天使的面容等七八个玩家,正结阵对着眼前的怪物群猛攻不止,想来这就是那四爪猴王的老窝,就是不知这Boss现躲在了何处红谷伏杀」妖无痕这些个‘唯我独尊帮派的玩家,显都是经惯了大风大浪的人,虽处身于险地,各自的脸上却依都是毫无惧色,而在这之中,又要以‘我很嚣张和‘天使的面容两人最为抢眼,那些怪物往往都是几下就被他俩解决,身形闪移间,似乎仍是未尽全力。

‘我很嚣张身为一帮之主,实力自不容怀疑,倒是天使的面容,让我有种士别三日,刮目相看的感觉,不过回想起来,天使的面容的战斗技巧其实一直都不弱,记得很久以前帮开心小虫守驻地时,上千的骑士对着怪物群冲击,最后也就我和他存活了下来,现在他的装备又好上了这么多,自然无异于如虎添翼,让我对天使的面容有如此强横表现也终找到了支撑点。

由于我的潜行有着时间上的限制,现在和‘我很嚣张他们又是处在直线相对,一旦显露形迹,他们肯定会立即觉我,只得又躲回了拐弯处。

等上些时间,再一次给自己施上潜行潜过去看时,那块空地上的怪物已少了许多,在前面的石壁上露出了一个石坑,我正猜想那四爪猴王不知会不会在里面时,突然听到一声似能刺破耳膜的尖啸,一团黑影自那坑中直射出来,脚在地上连点,就朝着唯我独尊的阵中弹去。

一个箭手在猝不及防中,已被那黑影抓上一记,没等他反应过来,那黑影双爪又是一阵劈头盖脸的狂抽猛打,‘我很嚣张和‘天使的面容两人反应最快,掉头立即对着黑影起了攻击,可哪里还来得及,那箭手已被郁闷的挂了回去。

唯我独尊剩下的七人中,倒是有三战两骑一剑客属于近战的,还有一个则是红名的法师,身手看上去极是灵活矫健,不断的腾移着身位对着四爪猴王施放着冰刃。

从洞中窜出来的确是四爪猴王,这怪物Boss很是怪异的长着四只上爪,爪尖长达三寸,透着寒光,看上去极是锋锐,而在它宽大腥红的嘴中,还有两枚白森森的獠牙向外弯曲,全身虽都覆着有若黑锦缎般的细毛,仍可看到它一身肌肉高高鼓起,一付孔武有力的模样,再配上它那颗偌大的脑壳,看上去很是恐怖凶悍。

四爪猴王的行动度确是非常的快,几乎没在场中停顿过,起跃飞扑间,有如急鹰博兔,将场中一干人等打得手忙脚乱,挥向它的大多数攻击竟全落了空。

这时,那红名法师的冰刃终成功冰了四爪猴王,见四爪猴王的身形迟缓下来,几人不约而同的立即围上,将心中的怨气全倾灌到自己手中的武器,狠狠的泄起来,虽然才不过是几秒的时间,但对四爪猴王的伤害绝对是无法估量的。

四爪猴王突然恢复,出一声凶恶厉叫,四只利爪带着凌厉气劲,对着眼前剑客的胸口就是直击而去,转眼间,立有三只利爪穿透了剑客胸腔,情景惨不忍睹,那剑客更是连声都没出,就直接化成了一道白光消逝。

唯我独尊的几人虽是色变,但仍是丝毫不乱,齐齐向外跃开,却依是保持着对四爪猴王的合围之势。天使的面容轻叱一声,手中长枪频抖,幻起层层枪影,突又如毒蛇般从枪影中窜出一记寒光,收势合一,带着轻啸声,对着四爪猴王的胸口直点而去,颇有些千军辟易的味道。

天使的面容这一枪虽疾且威猛,但四爪猴王应付的却极为轻松,用一个爪子将枪尖一拨,长枪顿往边上斜荡开去,另一个锋锐爪子怪异一扭,爪尖透着逼人寒光,向着天使的面容双眼疾电抓到,吓得他忙着后退几步,幸好有另两个战士急跨过来,三人合力,才算是将四爪猴王给挡住。

等到我再一次躲进拐角后,等够时间再次使用潜行出来,场中的情景已生了很大变化,唯我独尊这方面只剩下四个玩家,除了‘我很嚣张和‘天使的面容外,还有一个战士,而那个法师由于一直在外围闪移攻击,竟也是存活了下来。

而四爪猴王身上也有不少地方带了彩,有一个爪子甚至已被齐腕砍了下来,身形也不在像刚开始时那般快疾,对四人的攻击闪的已很是狼狈,想来也是支持不了多久。

给自己施上个匿名和化妆,我慢慢的摸了上去,静待四爪猴王挂去的一刻,那一刻肯定会是他们心神最松懈的时候,也会是我最好的出击时机。

四爪猴王在又被连着击上数下后,终是惨叫一声,爆出个玉器的护腕来。几乎是在四爪猴王惨叫的同时,我人也动,急冲几步,对着‘我很嚣张就是一个贴身*了过去。

随着我的身形在‘我很嚣张背后突然闪现,贯入内力的暗影之刃已不可目视的自‘我很嚣张背后连刺两下,手中的浮光掠影亦是连着射出两箭,其中一枝出现穿透后,‘我很嚣张连头都没转过来,就已往前仆倒在了地上。

惊叫怒喝中,场中的三人顿都朝我各施技能攻来,天使的面容在正面对向我时,手中的长枪没由来的一缓,虽然我施上了化妆,但以他对我的熟悉,显已是认出了我,只是那长枪一缓之后,极是凌厉异常的直递过来。

冷哼一声,仗着自己的高敏身形急窜而起,又往左奔上两步,让他们误以我是要向左逃去。唯我独尊几人果都是疾追过来,战士嘴中更是在不停大骂我卑鄙无耻,没想我奔上两步后,又是转身疾掠,竟对着追过来的三人正面迎去,在三人一怔神之间,我的掠影箭已射在了那法师的身上。

那法师一见我回头,见机也是极快,转身就欲逃去,只是我那浮光掠影位居神器,威力岂容小觑,几箭之后就出现冰封,正待掠身追去,身侧突然传来一阵锥骨刺痛,侧脸见正是被天使的面容一枪挑中,将唇一咬,却只是吃上个红,不理不顾的依向着法师奔去。

第分道扬镖」在我心里实是有种说不上的苦涩和伤怀,没想到天使的面容在认出是我后,仍会对我出手,我不知道我和他之间到底生了什么,才会让天使的面容毫无征兆的就做出了这么大的改变。

身形急掠中,我似能看到对面那法师的瞳孔在不住放大,我心中突然很想知道,随着死神的迫近,每个人是不是都会惊慌,心里又在想些什么,也就是在刚起这念头之时,我人已掠至,暗影之刃毫不留情的一刃就划向了法师的颈部,同时向他胸口射上数枝掠影箭,将其秒杀。

天使的面容知道我的实力,倒还没什么,另一个战士却是有些呆住,在他的想像里,一个刺客怎么可能会有可能这般的变态。

一击得手,我身形毫无牵绊的又贴向另一个战士,在和那战士连着硬拼几记后,我的暗影之刃终使出麻痹,将那战士定在原地,天使的面容的长枪却在我背后一直不停戳击,每一下都仿佛是刺在我的心里,让我说不上的痛。

刃弩齐施下,毫无还手机会的战士终是满脸绝望看上我一眼,也化成一道白光转生而去。

在天使的面容的长枪又一记戳中我后,我吃上个两个红,猛的转身朝他喝道:"够了!"被我气势所摄,天使的面容浑身一震后,那枪尖终垂了下来。

风轻轻吹来,仿是从远古旷野传来的轻柔细语,低婉中又带着丝淡淡的愁意。

"你在做什么?"我虽已尽量压住了心中的火气,但声音极掩不住的凌厉迫人,记得天使的面容在刚跟我时,还像个可怜兮兮的小叫化,可现在,都在对着我动刀动枪了。

天使的面容低垂着头,只顾看着抵地的枪尖,不一语。

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也无从猜测他在想些什么,心里突然觉得有些失落,两兄弟本没有什么不能说的,现在我和天使的面容却像是有了一条看不见的深堑,遥远的有了些陌生。

不知为何,一直压着的怒意终不可抑制的冒了起来,朝前一步,猛的推了他一把高声叫道:"你还是我兄弟吗?你什么事你Tm就给我说!"天使的面容踉跄着倒退开去,一**坐在了地上,又骨碌的爬起,双目朝正面迎向我,似是被我也激起了几分火气,朝我大声嘶嚷道:"兄弟?兄弟!你当过我是你兄弟吗?你除了像施舍叫化子般扔给我几件垃圾装备外,有什么?在你眼里,我只是你养的一条狗吗,你要我去做什么,我就该去做什么,你问过我愿不愿意吗?"天使的面容因大声而有些走形的声音在空旷处回响,我有些惊呆看着他。

不是因为一直只会谄媚拍马的天使的面容,有天也会出突如火山爆般的声响,而是因为我从没想过天使的面容竟会有这样的想法,更确是从没替他考虑过他愿不愿意,一直对他呼来喝去,把他当成我的附庸一般。

"你是级高,装备是好,所以你就可以高高在上,我级低,我装备差,所以有好的也该你先用,我就是应该永远做你的小弟,永远藏在你身后,永远被你踩在底下,你有想过我的感受吗?"天使的面容有些嘶哑的喊声仍是没能停,我终觉自己有时确是太过自我,完全疏忽了天使的面容的感受,总觉得他既然是我的小弟,就应该是我说了算。

记得有次和他一同爆了个宝器的腰带,我确是说都不说就拿来自以为理所当然的用了,直到自己有了更好的,才把它又扔给了天使的面容,还觉得自己能这样就已很不错了,根本没去考虑天使的面容心中的不满。

风声中,似是透着呜咽,让人的心没由来的轻颤。

"可是,我真的一直把你当成我最真心兄弟的!"话一出口,连我自己都觉得这话说的其实是多么的苍白。

天使的面容长枪柱地,朝我摇一摇头,满是失望的道:"不错,有段日子,我一直把你当成我大哥,那时我也很快乐,很满足,可我不知道,那时在别人眼里,我只不过你是的跟屁虫,永远也不可能过你,永远也不可能比你强!""可是你可以和我说啊,为什么要选择这么做,他们就能给你什么好处吗?"天使的面容轻哼一声,有些不屑的道:"和你说,有用吗?你把我当成兄弟,那我让你把身上的所有装备全给我,你肯吗?"顿了顿,又是自嘲一笑,继道:"我这么做了,所以我现在已是唯我独尊的副帮主,下面有数万的小兄弟,总有一天,我会比你强,会过你,会过任何人!我要装备,我要有势力,我要击倒所有人,我要过的比所有人都好!"天使的面容说到最后,已近乎歇斯底里,看着他疯狂扭曲的面容,我终明白天使的面容已选择了另一条道路,他的心里已有太多对我的不满和**,只是不知他是受了什么刺激才会变得如此,不过这些对我来说似乎已不在重要,只是,就这么失去这个兄弟,总觉得胸口像是被憋闷着什么,有种透不上气来的感觉。

不过,天使的面容的话也许是对的,我好像真的有些虚伪,要是真正的兄弟,这一身装备想来给了他,眼都不会眨一下的吧,可现在要让我把身上的装备全给这个兄弟,却真的好像有些做不到,在我心里,也许是一直没对天使的面容真正重视过。

一时间,竟不知道再对天使的面容说什么,我怔怔的看着他,觉自己真的从未走近过他的内心,他其实和我一直很遥远。

天使的面容也停住了声音,胸口不停起伏,显然内心仍很是激动,这番话,想来都是他一直想对我喊的吧。

一股颓丧的感觉缠上心头,既然他想展翅高飞,那就让他飞吧,我终是轻叹口气,取下身上的黑色圣经,递给天使的面容道:"你走吧,不管怎样,你始终是我的兄弟,这戒指算是我最后送你的东西!"天使的面容冷冷的看着我,嘴角突浮起一丝嘲讽的微笑,冷硬道:"我要的自己都会取过来,不再需要你的施舍!"说着大踏步的走到四爪猴王爆的那件玉器前,从容弯腰捡进腰带,头也不回的,就转身扬长而去,那背影竟是无比的从容明月依旧」妖无痕我立在原地,呆看着天使的面容离去的方向,视线中的天使的面容已和我越来越远,最后终转入那拐角处,不见。

我的眼神仍是定在那儿,迷离的神思让我似成塑像。

风扑面,却吹不散我心中的凝重的离愁。

自古以来,黯然消魂者,唯别而已

一翅雄鹰清叫一声,展翼真冲天宇,亦惊醒思绪漫离中的我。

天使的面容,我的兄弟,终是和我分道扬镖了,长吁口气,收回远投的目光,既然他要像这雄鹰一样展翅翱翔,那就祝福他能比谁都飞得高远

等我从红叶谷中出来,面对谷外满目白雪时,倒像是有种从另一个世界出来的感觉,这大自然的神妙,有时却不是我们这些凡人所能想像的。

只是在此时此刻,无论是谷中那撩人的秋色,还是外面这秀丽的冬景,都引不起我半丝的欣赏之情,我有些沉的心,始终在想着天使的面容,想着他在玉门关舍身助我的情影,搞不明白曾能托付生死的兄弟,会为了那样虚无的东西就此别离;亦有些无法原谅自己,对着兄弟情谊,竟也是舍不下那些身外之物。

不过在我心里,总觉得天使的面容这样做,并没有他自己所说的那么简单,虽然从他那已近乎燃烧的眼光中,可以看出,他还在追寻着很多别的东西。

其实这近年来,我自己又何尝不是在这游戏里苦苦追寻着自己想要的东西:金钱,装备,爱情,友情心里突然无比的想念起紫色水晶来,这个女子,总有种能摄取人心的魅力,让我在失意沉闷的时候,不自觉的想起她,只要在她的身边,我心就似能沉淀下来,安静而满足。

也许,我该再去一次红名之狼的驻地。

也许,我该再去找一次梦回萦绕的紫色水晶。

可是,我却又有些害怕。

害怕看着紫色水晶绝决的眼神,也害怕知道温柔的杀人和紫色水晶的关系,在很多时候,我确实算不上是一个有决断的人

由于自己刚杀了‘我很嚣张?背负上了红名,并不能入得越州城,想了想,终是往望仙石攀去。

等我立上望仙石,心中却有种说不上的孤独,细细想来,在这游戏里,能真正走入我心底的朋友,实是寥寥无几,不知这算不算是我的一种失败。

从x界里,我从春走到了冬,却似乎仍只是这游戏里的一个过客,等到有天我决定消失时,不知还会有几人记起曾经的小妖,在若干年后,我又还会记得这游戏里曾经的几人。

远山的雪,已开始消溶,望过去,露出一大块一大块斑驳的泥土本色,要是没有新雪下来,不用两天,残雪就该无影无踪的消散了吧。

嫣红突然来了信息,问我在哪,问‘我很嚣张是不是我杀的。

这个神秘女子,确是有些不为人知的力量,才不过半天功夫,就能知道消息。

可能是今天的感概太多,我心中突觉得自己有些悲哀,自己杀了那么多人,但有很多甚至都不知是为了什么,只是对于暗月,我却不太想去想,有时也就当是难得糊涂吧。

风吹半晌,终给嫣红出三字:望仙石。

在我心里一直有根刺,很想知道是什么人在冒充我,到底是为了什么,嫣红的消息既然这么灵通,那就让她帮着打听一下,或许能找到些端倪

淡月已是初上。

嫣红俏生生的立在我边上,朝着我嫣然一笑,轻声道:"我就知道是你!"她的声音轻脆若天籁,巧笑顾盼间,更有种吸人的魔力,我看上两眼,竟有些不敢在看,将目光投向远处道:"想请你帮我查查那个冒充我的人,究竟是什么人?"嫣红收敛起笑意,也学我般将目光投向远处道:"一直在查,不过还没多少眉目,等有了消息,我自会告诉你!"两人站得极近,风吹着她的秀,有几根拂到了我脸上,微痒中,有暗香浮动。

石上却是一下沉默了下来,只有披风舞在风中,时不时的上一声袂响。

幽香沁鼻中,我却禁不住有些心马意猿起来,我并非那种柳下阿惠,如此佳人在侧,伸手可拥,只要是个男人,想来总难免会浮起些旖念。

天色已黑,月光如水。

嫣红的侧脸似若刀削,晶莹剔透,更难得的是月下那种引魂风姿,另有种扣人心弦的娇美,禁不住想,要是现将她换成同等绝色的紫色水晶,不知我现又会如何。

大概是有所觉,嫣红突然转过头来,两人相面不足一寸,我能闻到嫣红那若有似无的鼻息,天地间,似乎一切都开始突然不真实起来。

嫣红突的在我脸上亲上一记,然后逃一般的跃下大石,如飞而去。

我独立石上,怔然看着嫣红蔓妙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

抬头仰望,天上明月正依旧乱了江湖」

x界乱了。

自隆冬的又一夜大雪后,x界的江湖,终又起了波澜。

腊月初一,笑看风云掌门人锋过无痕被人刺杀在自家总坛门口,该刺客一击得手后,立即远遁。

腊月初三,护花门帮主暗夜花贼在灵山砍怪时,被一刺客从身后掩至,几近秒杀,护花门随即侦骑四出,无果。

腊月初四,我们是害虫之虫老大刚出城门,被一从城里尾随出来的刺客就地格杀,事后经虫老大描述,该刺客敏捷极高,手中的兵器杀伤力更是强大至不可想象。

腊月初七,战无不胜掌门人魔神君携女友在天山赏雪景时,刺客先伏于深雪之中,突然窜起,魔神君未出一招,倒地毙命。

腊月初九,暗黑兵团帮主潇湘鳄鱼在驻地补给物资时,被人突从背后偷袭,未及转身,便化成一道白光飞散,据目击者言,该刺客左弩右刃,凶悍异常

截至腊月二十六,被该刺客刺杀的玩家已达十六人,无一不是一派掌门,就是一方豪强,一时间,各个帮派都是谈刺色变,各大掌门在外出之时,更是都带有护卫,出行极是小心。

有好事者更是罗列出了x界中最有可能的十大刺客,犯有前科且被人逼着跳下凌霄绝顶的小妖,高居榜。

在这寒冬腊月,除了这名神秘刺客的强劲风头外,另还有两个人同样在x界中引领一片风潮,特别是几乎让中国区的所有玩家都人人惊叹折服。

这两人中其一就是谁与争锋在腊月十七率先建成"红色之城",成为这游戏中的第一个城主,亦延续了他近乎神话般的传说。

其二则是在腊月十九,温柔的杀人亦建成"红狼之城",让天下所有喜爱pk的玩家终有一个大本营,引得所有杀人高手们一致拥赞

正当x界的江湖有如一锅滚开的沸水时,我正躲在天山山脉深处,洗着自己的红名,在嫣红给我的暗杀名单上,已只剩下二个人:天涯狂生和谁与争锋。

这近一个月来,我几乎都是在暗杀和练级洗红名之间渡过,经过了凌霄绝顶那事,我并不害怕再有人知道我,心底却是有种说不上的悲哀,记得刚入游戏时,想得就是怎么深藏身与名,可现在,倒是好像生恐天下人不识得我一般了,有时环境确实能改变一个人,直到自己都不再认识自己。

这天,是腊月二十八,也是我决定去刺杀天涯狂生的日子。

我的红名已然洗白,这段日子以来,我总是一直在尽量避免让自己背后上过长的红名,一般在杀上一两个人后,就会来洗一下身上的罪恶,以致连带着连等级都已升上了五十四级。

据说天涯狂生实是一个很有性格的人,他这个人,如果是去pk,可以叫上八个人的话,绝不会叫上七个,可以杀一个人三次的话,也绝不会杀上两次。

在这个人的身边,总是无时无刻都会簇拥着他的朋友,大碗的喝着刀子酒,快意着江湖的恩仇,这这人,也布满了仇敌,只要是看不惯他的或是他看不惯的,他总要上去和人pk,这个人不仅豪爽,更和他的名字一样的狂。

天涯狂生也是我名单上唯一一个不是掌门级别的人物,他只不过是红狼联盟,现在应该说是红狼之城里一个没有任何职位的玩家,但据说,就算是城主温柔的杀人见了他,也要卖他个面子。

对于他这个人,我也曾考虑过很久,到底要不要去杀他,所以一直放到了最后面,我这般踌躇,倒不是忌于他的豪狂和身边的那帮朋友,而是因为紫色水晶,自望月亭一战,让我知道紫色水晶和温柔的杀人之间有某种亲密的关系,我就一直有些不愿再踏入红狼之城。

这次去刺杀天涯狂生,不知道会不会再次遇到紫色水晶,想到这,多日像是被这冰雪冰封着的心,突然不可抑制的急剧起来,想来在我内心最深处,一直都是很渴望再次遇到紫色水晶的,哪怕彼此免不了一战。

腊月的风,似刀,吹在人脸上生疼。

让人稍觉振奋的是下了连日的雪,今日终是放睛。

我穿着套普通的银器装备,慢悠悠的行在大道上,在这大道的尽头,就是温柔的杀人新建成的"红狼之城!"但当我真正立身在这座刚建成不久的"红狼之城"面前时,仍是禁不住为这新城所深深震憾。

高厚夯实的城墙,井然有致的箭垛,兀然成体的哨所,连绵相接于青山的两侧,环绕在城前的护城河既深且阔,从而将红狼城安全的屏蔽在群山的内侧,使人一望之下,顿为这城的气势所触动,生出一种不可攻克的窒息心境。

位于宽大城门之上的鼓楼,四檐伸展,在檐角各雕着一个活灵活现硕大狼头,使这城在坚实中,又平添了几分粗犷狂野之气。

由于已是属于城市,在城门口,亦可见到从系统那边雇请过来的npc守卫,但见这些守卫个个身形骠悍,孔武有力,手中握的是清一色的青龙大刀,从哪坚定近乎木然的表情可以看出,这些npc守卫的攻击力绝不容任何人小觑。

幸好这种由驻地升级成的城市和系统本身的大城又有所不同,系统本身的大城,在城内的一些主要道口和场所都会布有大刀守卫,而这种由驻地升成的城市,一般都只是在城门口和总坛门口布着守卫,要不然,我还真不太敢到这里来刺杀的。

入到城里,但见数条大道纵横,在大道的两旁店铺鳞次栉比,由于这里可说是天下红名最喜欢的聚集地,望过去,竟是比许多系统的中小城市还要来得热闹繁华。

我却是拐入了街角的一座酒楼,在二楼找了个*窗的空位座下,静等天涯狂生的到来。

第酒楼饮血」

按嫣红给我的情报,这天涯狂生最是好酒,每日雷打不动必会呼朋带友来这小酒楼上豪饮一番,很多时候更是不醉不休。

向npc酒保要了壶清酒,选了个*窗的位置坐下,从这个位置看下去,正是红狼之城最繁华的一个街口,各种职业的玩家穿梭不停,嘈杂喧哗;看这些玩有的身上,竟大多都是红名,想来在这红狼城内,人人都是以红名为荣,我这般洗白了再来,倒是显得有些不智。

浅啜一口清酒,入口甚淡,口齿却是留有余香,这种酒,想来定不会是天涯狂生他们爱喝的那一种,双目又是投向窗外,内心情不禁的升起一种奢求,渴望能在外面这人流中,觉紫色水晶行过的身影,那怕只是让我远远的看上一眼,我也会觉得满足。

酒楼的木梯上突然想起一长串"蹬蹬蹬"的杂乱脚步声,我的头仍是偏向窗外,心里却是知道,这群上来的玩家,十有**就是天涯狂生和他的朋友。

果然,脚步声未停,就听得一个声音在嚷道:"狂生,今日可又得你请才行!"随着响起几声爽朗的笑声,听得一个浑厚的声音应道:"那是自然,刚宰那几个不开眼的小贼时,实在是爽,今日不醉不归!"身后一串同样开怀的笑声,这群玩家已是上得楼来,开始大声朝着npc酒保喊起刀子酒,刀子酒来。

我心里突然觉得有些羡慕起天涯狂生来,像他这样呼朋唤友,快意着恩仇,想来生活一定过得很是充实和开心,而我,不仅朋友少的屈指可数,心胸也似乎总被一种说不上的东西深深压仰着,这近年来,实是很少有真正轻松快活的日子。

天涯狂生一行共是六人,合坐在另一张*窗的桌子,杯酒交欢,根本就没注意到我。

不知是不是被他们的豪情所感,我放弃了等他们有了醉意才动手的念头,只想快些解决了天涯狂生,然后立即远遁,要是在他们身边就这么呆下会,我还真有些怕会折了自己的锐气。

悄悄的换上了自己的最强装,又给自己施上化妆和匿名,然后将手中的酒杯对着窗外的一个玩家掷去,那个玩家没由来的被这么挨上一下,立即破口大骂起来。

被骂声所引,天涯狂生几人都探头向外看去,我已是一个贴身过去,贯着内力的暗影之刃寒芒暴涨,朝着天涯狂生的背后使出一个背刺同时,浮光掠影也是对准他的腰眼疾射而出,而几乎是在我刚贴身向天涯狂生*去的同时,酒楼的木楼又是蹬蹬的响了起来。

吃痛中,天涯狂生暴吼一声,身子前倾,将面前的桌椅全推了开去,菜肴和酒四飞散落,瓷器触出哗的一声大响,裂成了一堆碎片,地上顿然满是狼藉。

我岂肯容天涯狂生就此脱身,没等边上几人反应过来,贴身的技能已让我如影附形的跟在天涯狂生身后,暗影之刃带着轻微尖啸,斜斜的切入天涯狂生胁下,立即撕出一道深深的伤口,掠影箭更是自一开始就没停留过,在又是连着射出两个穿透后,任天涯狂生百般狂傲,终也顶受不住,化成白光消逝。

和天涯狂生一道的五人这时已是各自使出特有技能,朝我围击过来,我急的一个闪身,脱开身去,正欲跳窗而走,却见楼上已走上两人,让我的身形不由一顿,心胸如遭雷丞,再不能动弹。

上来的两个不是别人,正是紫色水晶和温柔的杀人,温柔的杀人低语浅笑,神情很是亲密,而紫色水晶也完全没有了平日的冷若冰霜。

两人全然没有想到酒楼上正在pk,神情不由都是一怔,追跃过来的几人这时已对着温柔的杀人叫道:"老大,狂生被他杀了,给狂生报仇!"大概是见温柔的杀人在场,这几人只是很快的圈住我,并没有立即上来动手。

我只顾呆呆的看着紫色水晶,数月不见,伊人仍是全身通红,脸上却似是消瘦了些,只是那清丽脸容,仍是高贵得懔然不可侵犯,让我的心神不自觉的又颤动起来。

虽我已使用了化妆技能,但紫色水晶显然仍是一眼就认出了我,听得狂生已被我刺死,脸色顿又是数变,直视我的双眼,我竟似乎看到了有种化不开的忧思和苦痛。

"兄弟想来就是名动x界的妖王吧!"一个带着磁性的声音将我的心神收了回来,我侧眼望去,见正是温柔的杀人。

温柔的杀人,长相很是英秀俊美,偏体格又是轩昂魁捂,一身剑客的强装备,散着七彩的东芒,但绝不给人以一种暴户或故意炫耀的感觉,相反他整个人自有种尘脱俗的气质,更难怪他连杀个人也要温柔的,也许也只有是这样的人,才真正的配得上紫色水晶吧,看着温柔的杀人自信的笑意,我的心里突然升出些许自卑来。

这时外面有几个玩家大概也是听到了什么动静,亦冲上了楼来,连着原来的那五个玩家,将我齐齐的围在当中。

我却不想在紫色水晶面前露出半点怯色,紧一紧握暗影之刃的手,脸容如水的朝着温柔的杀人道:"只是一介小妖,称王倒是不敢的!"温柔的杀人轻笑几声,双目神采飞扬,他的身上自有一种让人心折的气度,点一点头朝我缓声道:"当日在望月亭一战,温某虽遭妖兄致命一击,但事后想来,妖兄的风采,实是让我至今都仰慕的很!"我心中大感不是温柔的杀人对手,这么文绉绉和他说下去,怕我再没有勇气突围,偷眼看上紫色水晶一眼,却见她脸容苍白,目光紧盯着窗口,让人根本无从揣度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木梯处又响起沉重急促的脚步声,心知此时不走,怕真的再没机会,突然极快的对自己施上一个隐身后,我的身影立即从众人的眼皮底下鬼诡的消失,众人正感惊诧间,几个烟雾弹炸起,小小酒楼上立满是浓烟,再不能见物。

第狼城喋血」

浓烟翻滚中,我趁乱朝早已估量好的窗口掠去,急奔两步,就撞上一个人,不管不顾的先刺上两刀,又往边上闪了开去,刚好另一个红狼城的玩家摸过来,两人顿都以为对手是我,闷头拼斗起来。

我几步摸到窗口,一个翻身,就跃了出去,脚才一落地,突感身后一道凌厉的剑气直击而来,惊怒中,忙极力将身子侧倾,肩头却仍是中了一剑,不敢有丝毫停留的,又是连着起跃逃了开去。

身后朝我刺来一剑的正是温柔的杀人,这人的反应当真快,一见酒楼中浓烟四起,顿知我定是要跳窗逃逸,几乎是想都没想的就直接从窗口冲下,由于我在上面被一个红狼联盟的玩家挡了一下,他竟比我还先一步落地,故能蓄势在背后对我突袭。

我却不想和他缠斗,给自己施上一个急,拔腿就向前跑去。

散落在街的红狼城玩家一见老大在亲自砍人,离我近的几个立即都是朝我围跃过来,我仗着高敏,从面前两人的空档间一冲而过,疾跑中,突然侧面一枝寒冰箭击中了我左臂,好在没有被击出冰冻。

一个盗贼从一家铺面扑了出来,手中的匕闪着寒光,拦住了我去路,使用凝血后,贴身*住了盗贼,暗影之刃疾挥而出,在盗贼肋下划出一道长长伤口后,暗影之刃又是灵巧的一个翻转,扎向盗贼的小腹,浮光掠影更是不停顿的连射而出,将盗贼立击成一道白光飞逝。

就在我这一停之间,温柔的杀人的利剑又从身侧刺至,使得正是剑客五十级的大招‘乱剑舞,只见温柔的杀人身形急旋中,长短不一的寒芒剑锋以他为原心不住连环疾刺而出,让人不由生出种无从抵挡之感。

天涯狂生这时业已复活过来,带着好几个玩家直冲过来,老远就在喊道:"竟敢挂我!兄弟们,大家上把他挂到0级去!"跟在他后面几人好像还在嚷着见一次杀一次之类的狠话,在闪退中我也听不太真切,温柔的杀人的‘乱剑舞有好几剑直接刺在了我身上,他的剑好像带有极高的撕裂伤口的属性,立即在我身上撕出了两个伤口,血不住的在往下降。

连着吃上几个红,心里陡然升上种绝望,甚至后悔选择这么个时候来刺杀天涯狂生,这近一个月来,我的刺杀实是有些太过顺利,以致有些大意。

虽知逃出的希望极少,却也不甘心这般引颈待戮,往右一个侧滑,又猛的转向左,立即晃过了一大帮人,然后直往大门口奔了过去。

在城门口虽也有npc守卫,我杀了红色之城里的人,那些守卫肯定不会再放我出去,但往里冲的话,更是只有死路一条,况且总坛那边也布着守卫。

奈何这红狼城里的玩家实在太多,又几乎全都是pk的高手,才跑上两步,斜地里又有两个战士成犄角合击而来,两人使用的虽都是战士很普通的刺杀技能,但各自出的光刃却很是耀眼,更带着种轻啸,让人根本不敢硬撄其锋。

一声喊,身子突然折向,向着右边的战士猛然撞去。

右侧的战士显是有些料不到我会如此,随着他的长刀砍上我肩部时,我也是一头撞进了他怀里,头也没抬的就是连着击上两刃三箭,又是一脚将他踢了开去,继续急掠中,仍不忘反手使弩,再射出几枝掠影箭,将那战士挂翻在地。

温柔的杀人的剑一直锁着我后心,最多不离三尺,剑刃的来势虽毫无花巧,却又似乎蕴含着千变万化,无论我从那个方向逃窜,他的剑总能及时的转过来。

虽然上次已和温柔的杀人交过手,心中对他的实力早有了个估计,但当真正直面他时,才觉他的实力还远在我的估计之上,不过想来也是,温柔的杀人他能在红色之城这么多的pk高手中位列至尊,肯定会有他的过人之处,上次能在望月亭刺杀成功,实是有太多的侥幸成份。

侧转中,眼角余光见紫色水晶也正追身在不远处,不过,她好像没对我出什么攻击,让我心底多少觉得有些安慰,我无法想像,要是紫色水晶也在不断的对我施放着攻击,怕我立时再没奔跑下去的勇气。

围追我的玩家足有上百,我虽在咬牙坚持,心中却是知道,今日恐怕再无法生离此地,但却也不敢松了这口气,一旦放松下来,我更是肯定只有立即横死当场的份。

人,就是这么奇怪的东西,就算是在垂死,也要挣扎,这也算是一种对生命的向往和渴望吧,讽刺的是,我虽如此渴望向往着生命,却仍在不停的掠夺着别人的生命。

几枝火焰箭射在我背上,又是篷的炸开,火辣辣的生疼。

各种魔法闪着绚丽的光华,接二连三的击实在我身上,让我的血几乎没有回满过,要不是我的装备实在太过强横,想来我早已挂在地上。

突然,我的身子一个迟缓,泛起蓝色,原是被不远处一个法师扔过来的冰刃给冰冻了。

随着我出现冰冻,围围一直苦追我的玩家都是出一声欢呼,听那叫声,分明是已将我看成了他们网中的死物。

心中陡然升出一份傲气,就算要挂去,也要撑过这冰冻的三秒才行,等众人围上来时,我突然一个隐身消去了身影,趁着众人的一惊诧,身形再现,对着边上一个玩家使出贴身,然后只顾给自己拼命的灌红。

温柔的杀人一剑刺穿我肋部,随着剑身扬起,伤口中的血顿汩汩冒了出来。

眼见着血已见底,贪婪的看上不远处的紫色水晶一眼,她的眼中,莫不是我眼花,竟似也有份关切。

长啸一声,将所有的内力全部转化成血量,我就是不想在紫色水晶的面前,让自己死在别人的刀下,要死咱也得死到那npnetbsp;冰冻突又解除,趁着所有人都以为我必将挂去而有些松懈的刹那,我身形再起,直接扑向了那城门口的npnetbsp;十二个npc守卫齐挥大刀,卷若风雷,拦腰砍至,在满城的惊呼声中,我就那样化成了一道白光。

只是,我却没什么悲伤,在那满城的惊呼中,以紫色水晶那声娇呼最是轻脆悦耳。

望仙石上,积雪皑皑,带着种连暮色都遮掩不住的皓洁。

我却无心欣赏,心头除了苦涩,仍是苦涩。

我终又是挂了,而且,还把那曾带给我无比荣耀的暗影之刃,给爆了出去。

这把利刃,自十来级就开始一直陪伴着我共同成长,已仿佛是和我的血肉联在了一起,成为了我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现在突然的失去,让我的心中有种被针刺的伤痛和郁闷,这种伤怀,丝毫不亚于在那个中秋夜,和紫色水晶的黯然别离。

厚重的夜色已是完全笼了下来,风极寒。

天上无星无月。

明日,或又将下雪。

抹一把冰凉的脸,入手微微湿漉。

我不知道,脸上盈露的晶莹,究是为了我似被上天注定的命运,还是为了我的爱,或是为了那把暗影之刃?

披风舞扬在我身后,着猎猎声响。

长风送万里,想起和紫色水晶初次到英伦的情景,我脸上又禁不住露出丝笑意,只是在这浓浓暗夜里,又有谁能看到我笑容前的泪痕,笑容背后的苦涩。

长长吸上口气,又是用力呼的吐出,紧紧双拳,心底忍不住暗暗对自己说道,既然已失去,那就放手吧!

无论是那个人,还是那把刀。

只是挂去前,那绝色女子的一声惊呼,又该如何忘怀,那些早刻入了生命里的痕迹,又该如何舍去,这含泪的笑,又会有几人能明了

夜幕里,突然响起声撕心裂肺的痛,只是那声音又该如何穿透这厚实凝重的夜幕

"我就知道,你会来这儿。"轻脆如梦里的声音,如珠落玉盘,在身后突然响起。

我转过头去,虽然只得依稀看到一个淡淡的影子,但我知道,那是嫣红。

"我不该让你去的。"嫣红慢慢的走近前来,石上的松雪在她脚下着轻微声响,一直到离我不及一尺,嫣红才停了下来,我的鼻中有她沁人心肺的幽香,风吹起她散落在外的秀,有几根拂到了我脸上,撩拨的我心跳也似乎一下快了许多。

自上次也是在这被她突然的轻吻后,我对着她时,心底总会有种异样的感觉,而嫣红,这一个月来,似乎也在刻意的回避着我,很少再和我见面。

"这是我自愿的!"我淡淡的道。

在我心里,确实没有一丝责怪嫣红的意思,她从来就没勉强过我什么。

一只寒号鸟在远处的黑暗处咕咕叫上两声,却让这夜更寂静。

时间悄悄的流逝。

嫣红的头突然*上了我肩膀,纤纤玉手自我肋下穿过,柔似无骨的环上了我的腰。

玉人在怀。

温香在抱。

我的身子,似已僵直,脑子里一片空白。

嫣红的呼息,柔柔痒痒的吹在我的颈间,她的胸口在微微的起伏,紧贴在我身上,让人神醉心迷。

黑夜里,我无法看清嫣红的表情,只是觉得,这所有的一切,都仿佛是在梦境里。

"你哭了!"随着嫣红轻轻的一语,我所有的防卫似在刹那就被土崩瓦解,颤抖的手,终也是轻轻的搂上了嫣红。

嫣红的秀,温顺柔软,紧贴着我颈腮,让我心中竟也有种许久未曾有过的安宁。

这一刻,我终忘却了所有,不再记得厮杀,不再记得装备,也忘记了紫色水晶。

风似呜咽。

夜色漆黑,长漫漫

天边。

终又露出一线晨曦。

雪,也终是没有落下来。

今日,又会是一个好天。

嫣红绝美的脸,吹弹得破,映着霞光,带着种说不出的娇羞。

只是头有些凌乱,嘴唇,因太冷,已冻得有些紫,可这,却依然丝毫无损她的美丽,反让她在夺人心魄的美中,又带上了丝惹人怜的娇弱。

心中突的一痛,自己竟让她在这寒夜里,陪着我吹了一夜的山风,手不由自主甚是怜惜的紧了紧了她。

感受到我的心意,嫣红微微扬起瓜子下颔,展颜朝我一笑。

百媚横生,千里冰封之景,亦为之失色。

我的脑了轰然一声,再无法克制心中的情愫,探头朝那樱唇吻去。

嫣红微闭着双眼,轻微的挣扎一下,却更像是一种暗示。

她的唇冰冷,却无比热烈。

天在旋,地似在转。

天边,红日正喷薄而出,遍洒金光。

远处,千山素裹。

有风吹来,衣袂舞扬。

望去,石上紧拥的那对男女,犹若神仙中人。

写这一章,实是小妖写得最艰苦的一章,至少多花了三倍的时间,在章节中用了太多的短句,有些,甚至像是诗。但小妖想说的是,不论书友们怎么看,我只是想营造一种意境来,而这些短句,小妖认为恰是最合适的,几个字,可能就包含着很多很多内在的情愫,恳请书友们在看这一章时能用自己的心去体会,小妖不胜感激再入沙漠」

进入塔里木河岸已有两天,我身上却似还残留着嫣红的余香,以致怎也无法将她娇美的身影从我脑海中挥去。

在红狼之城又一次被挂后,我终是下了决心,准备再次进入塔克拉玛干大沙漠。

不仅是因为我在那曾呆过许久,那边的地方比较适合我冲级,我也比较适应,更因为塔克拉玛干沙漠的环境很是恶劣,对我内力和战技的修炼会有意想不到的好处,况且在那还有一个我一直记挂着的楼兰皇陵,在我心底,总觉得那楼兰皇陵的下一层中,定是深藏着什么秘密,或许可以寻出一些宝物来。

现在我手上用的,是嫣红给我的玉器一级武器"断水匕",这匕虽然也是颇为锋锐,却总不及我用惯了的暗影之刃,只是一时也找不到更称手的武器,只能将就着使用了。

有了上一次进入沙漠的经验,我让嫣红给我代为采购的物资补给也更有目的性,马匹更是带上了三匹,反正我的冥皇腰带有的是空位。

这次的行程我并没有再选择从玉门关进入,那里出现的怪物等级偏低,目前对我来说,从那经过,已达不到任何练级的效果。

我选的是翻越天山,出博斯腾湖,然后沿着塔里木河,进入有死亡之海之称的塔克拉玛干大沙漠。

从这条路线,过了塔里木河,只需经过罗布泊,就可以到达那个木大师所在的生命绿洲,而对于那个楼兰遗址的秘密,我亦没有打算让星城念城他们加入,准备独亨其中的秘密。

冬日,应该是进入沙漠最佳的季节,远没有盛夏那般来的酷热难挡,前行中,不时有沙地矮人拿着大斧子,从沙地里的洞**窜出来,拦在路上。

我手中的断水刃攻击非常高,比我地器三级的暗影之刃竟还要高上一些,只是别的属性却只有一个攻击度+1,多少显得有些美中不足,但对付起这种沙地矮人来,还是杀得非常轻松。

沙地矮人的斧子很是锃亮,上面更是缕刻着不少花纹,如单从这斧子,倒是让我想起了很久前遭遇过的那些半兽人来,只是现在早已物是人非,玩这个游戏越久,好像越来越找不回原先那种心境了。

天已渐渐黑了下来,在冬日的沙漠,白天的气温虽然极是适合人前行,但在夜里,却是冻的冰冷彻骨,紧一紧身上的披风,将领子立起,正担心今夜恐怕又得冻上一夜时,突然看到前边不远处有座残破的建筑。

待得打马*近了些,才觉这座残破的建筑竟然很大,有些像是座古城,而围在外面的断垣残墙,放眼看去,也是足足过百米,想来当年那些商旅行在这丝绸之路上时,这条道上定也是驼铃声声不绝,有过很是繁华的岁月。

下马从残破的土墙缺口踏足进入,一边侧眼看去,只见土墙早被沙漠里的风沙侵蚀的痕迹斑斑,露出里面用芨芨草,芦苇相间沙土垒筑的墙体,透满了种说不上的无尽沧桑美感。

两只变异沙虫突然从墙角延爬而至,扭着白乎乎的肉身,让人见了,有种说不上的恶心。

"呸!"上一声,手中的浮光掠影立是没有停留的对着变异沙虫连射数箭,将其中一只击得不断后退,突然又是身子一倦,四脚朝天,显是挂了过去。

另一只却是已爬到了我脚边,呼的朝我喷过来一篷米汤般的粘液,闪避不及,我左脚顿被喷个正着,全身立即泛起中毒才有的绿光,血量开始慢慢的少下去。

历经生死的我,自然不会担心这么个变异沙虫,断水匕疾挥而出,寒芒伸吐,已疾准的击上了变异沙虫的身子,由于断水匕的攻击度加了一点,让我的出手更为迅疾,没等变异沙虫逃开去,我又是连着两匕刺落,那变异沙虫立也是化成了一滩粘渍。

身上的绿毒却是直到降下了一半的血量,才自动消去,我补上两个红血,心内不禁也有些咋舌,没想到这小小变异沙虫的毒性会这般的烈。

立身往这废城里看去,才觉这仿似古堡的建筑内,里面很多痕迹都已几乎被沙化,城墙角沿的沙地上东一簇,西一簇很是倔强的长着不少芨芨草,在萧瑟的寒风不停轻颤。

在四下的沙地上,还可见零星四散着几块碎陶和不少动物森白的骨胳,孤身在这,虽觉得有些阴森,但心中倒也是没什么害怕,这里和玉门关内那座魔鬼城比起来,实只能算是小儿科。

天色终是完全黑了下来,但凭着清冷月色,却仍可见物。

松软的沙子在脚下着轻微的声响,我却是有些享受这样的孤寂,什么都没有想,只是默默的向前,在经历了太多的厮杀和喧杂后,这难得的宁静,让我觉得格外可贵。

除了变异沙虫外,这并不算大的古堡里还出没着一种火晰,身上带着微微的红光,在夜里显得特别的醒目,有时远远看去,只见红光点点,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夏日里的萤火虫。

这种火蜥在动攻击时都带着一定的火属性,一旦被咬中,就有可能中了火毒,除了掉血外,还能感受到体内有种火热的灼烧,让人口干舌燥。

不过,这种火晰的防御实在不怎么样,只见我人形飘忽,手中的断水匕似慢实快,再配合着浮光掠影的强属性,不一会儿,沙地上就已横七竖八的躺满了火蜥的尸体。

再杀上盏茶时分,我一直奋力向前的脚步终在残堡中的一座佛寺前停了下来,眼前的这座佛寺,方形的基座,圆柱的塔身,尽管塔身上刻满了岁月的斑痕,但比起这堡内的其它建筑,它还是算比较齐整的屹立着。

慢步进得塔内,挥匕击倒两只突袭过来的火蜥,这塔内甚是黑暗,顿从腰带中取出个火摺闪亮,映着明火,我环目四下打量了下,见这佛塔中虽还露着两个窗口,但倒也能算是个避风的所在。

这虽是座佛塔,在塔里却是早不见了佛像,只留着几个佛基,证明着这曾受人朝拜过。

火摺突然出轻微的噼啪声,冒出几个火星,在寂静中显得分外的刺耳,让我亦是吓上一跳,当觉只是几个火星时,我亦是忍不住一笑,整个腊月厮杀下来,我都有些像惊弓之鸟了,转头向东时,突然看到面前的墙壁上似是画满了各式壁画。

迈步凑近了些,才觉这些壁画很多地方都已脱落,以致有些残缺不全,但仍依稀可辩上面画有不少骑马人和步行人的狩猎人像,此外还有树木和骆驼,羚羊等等动物,虽都只是淡淡几笔,画得都是极为传神,在笔条流转处,更有种说不上的粗犷意味。

在佛塔内走上一周,却空荡荡的再没有什么现,只得找了个避风的角落,倚墙坐了下去,虽我已用披风垫住,入股仍觉冰冷,却也无法可想,只好运起刺客心经,暗想今夜只得这么熬上一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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