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的海军总司令、帝国海军元帅阁下,您有没有考的问题……他的死,对德国究竟是弊多于利,还是利多于弊?”
张海诺认真的问出这个问题之后,他的直属上司、海军统帅埃里希雷德尔将目光投向那个受到卫兵严密保护的野战营帐,却久久的没有说话。

关于历史的一个普遍观点,就是阿道夫特勒获得其军民支持的最高点是在1940年夏天法国投降的时候,因为自70多年前的普法战争之后,德国又一次击败了这个强大的宿敌,也报了上一场战争遭到羞辱的一箭之仇。

独裁的威望达到巅峰之时,却也是开始走下坡路的起点。之后的不列颠战役,强大的德国空军一败涂地,到了1942年初,入侵苏联之初的一系列辉煌胜利也已经被寒冷的冬天、迟滞不前的战线以及大量的伤亡人员冲淡了许多。不过,即便如此独裁所获得的支持仍高过于1939年战争刚刚爆之时,毕竟如今的德国不论版图面积、综合国力还是国际影响力都上升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这一点,从以元名义出的电报所获得的回应就能窥视一二。

前线各部、各占区以及国内来的各种电文多如牛毛,临时代替元行使指挥权的雷德尔只得疲于应对。所幸的是,在于大多数问题的处理上,他还能够凭借自己丰富的阅历和良好的大局观审慎处理,但有时候也会征询张海诺的意见,而在大多数时候,站在他旁边的张海诺只是默默看上一眼。如果有心从政的话在躺在帐篷里的应该就不是阿道夫希特勒了!

带伤工作的通讯官很快译了新的电码并转交到雷德尔手中,海军元帅便趁机摆脱了刚才那个令他十分为难的问题。

“但愿局真的像电报所说的正趋于平稳!”

雷德尔很快把电报纸给了张海诺,口气既有感慨的成分是相当的不自信。毕竟,统领海军和统领一个国家是两个差异很大的层次所牵涉到人事、政治、心理以及军权等方方面面,复杂到了一个常人大脑难以想象的地步。

张海诺看了看雷德尔来的电报,署名是波兰占领军指挥官伦克上将,绝对效忠元的文字没有歧义,但内容却很含糊:波兰时局如何有提及;波兰驻军的状况如何,没有提及。

“照理说。元没死。其他人就不敢轻妄动。现在就看柏林地情况了!不过。事事皆有可能们不能掉以轻心!”

“是地。海诺。你说得对。现在看似局已定。但任何事情都可能生!柏林……我们不能忽略贝克将军地影响力虽然他已退出军界数年。但据我所知。将军们仍为他当年地决绝充满敬佩!”雷德尔颇为担忧地说。

“对于传统地国防军将领来说佩和支持往往都被混为一谈了。这便是缺乏政治眼光地结果!”张海诺转头看着雷德尔“元帅。请恕我多问知稳定局势之后。您地进一步打算是……”

雷德尔怅然地看着远处。“现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只要德国不落入篡权地手中……其他结果都是可以接受地!”

“那对于篡权……”

“还有第二条路吗?”雷德尔冷冷地说道。态度转变之强烈。张海诺心里都打了个冷战。作为篡权地“同谋”。他现在地位置令自己都感到十足地尴尬。一方面。他为贝克将军及其同党提供了极为重要地消息。另一方面。他又随自己地直属上司卷入了这场权力争夺战中。寻找一条折中地道路已无可能。而在这个弱肉强食地世界里。任何地退缩行为都可能招致杀身之祸。

“军医官,快准备急救!”

突然听得有人喊了一声,张海诺连忙转身看去,好些穿着黑色制服的士兵正抬着一副担架从涵洞上的豁口出来,刚刚大喊大叫的,便是走在最前面的那名矮个子军官。

“生什么事了!”雷德尔说。

张海诺没得选择,就像普通副官一样快步而去,待到走近,便大声问:“上面是谁?”

“是凯特尔元帅!”矮个子军官迅即回答道,“元帅受了重伤,必须进行急救!”

对于凯特尔其人,张海诺是既无好感也不厌恶。两人没有什么交情,见面时还都客气,而在张海诺的印象中,这位最高统帅部的总参谋长总是唯希特勒马是瞻,奉献绝对忠诚的同时,也间接导致了一些错误决策的出台,其中最让人痛心疾的,莫过于在进攻苏联之初从中央集团军调走装甲集群前往右翼的乌克兰战线,以至于错过了

斯科的最佳时机。

张海诺稍稍放慢脚步,等到担架快到自己面前的时候,伸手示意士兵们停下来。元卫队的士兵们固然有些惊讶,但见自己的直属长官没有异意,便还是停住脚步。

“元帅?元帅?”张海诺故意唤了两声,躺在担架上的凯特尔满脸是血,脸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也应了“面目全非”这句话,若不是士兵们提前相告,自己还真认不出来。

凯特尔没有半点反应,张海诺注意到他的脖子已经被士兵们临时用止血绷带包住了,盖在身上的毯子也已经有好几处地方渗出了血,又唤了两声,这才让士兵们把他抬到临时搭建起来的帐篷去。

“凯特尔元帅伤得很重,就算能救过来,估计也需要很久时间的修养了!”张海诺回到雷德尔处并汇报了自己的判断。

雷德尔想了想,“人不用担心,就算失去了整个最高统帅部,前线的各集团军群也能稳住战线。不知道洛梅斯特将军是不是还活着,如果这个人死了,我很担心党卫队内部会陷入争权的分裂境地,这支武装力量要是被篡权所利用的话,就后果不堪设想了!”

张海诺这时候不得承认,德尔在很多问题上的考虑要比自己更加周全,来到这里之后,自己虽然在为老友的安危所担忧,却没有往更深处的地方想。在大部分6军部队都部署到东线的时候,党卫队顺理成章的成了留守国内的最大武装力量,虽说一般的党卫队士兵在战斗素质方面不及武装党卫军和国防军,但有时候决定局势的是步枪和冲锋枪的数量而不是持有的素质。

想到这,张海诺再一次回头看涵洞的豁口,士兵们进进出出,不断有担架抬出,但大多数都是用白布盖上的,一名元卫队的军官站在乱石堆下面,每来一个便掀开看看,然后在自己的本子上作出相应的记录。

“已经是下午了!”雷德尔看了手上表,然后像是在自我安慰般说:“熬过了这个晚上,局势应该会明朗起来的!”

“但愿吧!”张海诺淡淡的应说,雷德尔的话是在理的,可里面的消极成分却让他既无奈又担忧。表面上看,控制了元卫队的指挥权,独享元以及一干重要将领的生死情况,这些都使雷德尔握有相当的主动权,但海军将领的先天限制,又让他们缺乏对局部地区的掌控,尤其是都柏林的情况,他们竟然一无所知,而有关元生死的谎言,也注定无法遮掩太久。

“军医官!军医官!”这个声音适时的想,立即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

“准备急救啊,快!快!”架走在前面军官大声喊着,从军服上看,这应该是一名隶属于元大本营的6军尉官。

张海诺正欲走过去问问担架上是谁,只听到那个尉官朝小跑而来的军医官喊:“洛梅斯特将军的胸部受了重击,失血很多!快!”

6军的军官在为党卫队领袖抬担架,这样的情形听起来有些怪异,但在危机之下,救人或许远远比兵种之分来得重要。

一听是老友之名,张海诺赶紧跑了过去,和凯特尔一样,埃德文全身上下也是惨不忍睹,担架上的毯子亦被他的鲜血浸湿了小半,那张曾经无比熟悉的脸孔,应该是受困时间长、失血比较多的缘故,白得令人揪心。

“汉斯!汉斯!”

张海诺急切的唤着。

脸上近乎血肉模糊的埃德文虚弱的睁开眼睛,看到老友的面孔,他挣扎着想要抬起自己的右手。张海诺见状赶紧握住那只已经被鲜血沾满的手,这,在决定为贝克将军及其同伴提供情报后最担心的情景,终于还是无可挽回的出现了。

埃德文嘴唇一动一动,似乎想要说什么,张海诺连忙阻止他:“别说话,汉斯,你会没事的!别说话!”

担架很快被抬进帐篷里面,距离事故生已经过去了6个小时,紧急运抵这里的医疗器械显然比最初的时候丰富了不少,这里几个营帐不论人员和设备几乎可以充当一座小型野战医院了。

穿着白大褂的军医官们小心翼翼的将这个身份不凡的伤号从担架转移到手术台上,然后有的开始用剪刀剪开他的衣服,有的拿着药棉擦拭各处伤口,还有的已经把手术刀或是子拿在手里。

在军医官的要求下,官兵们都退出了这个临时的手术室,看得出来,大部分人都在为这位党卫队上将祈祷,但或许没有哪个的心情会比张海诺更加的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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