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英联邦国家之一,加拿大在20世纪上半叶爆的两场大规模战争中都坚定的加入到英国一方,而这个国家最重要的综合港口之一——哈利法克斯港,则常年接待来自欧洲各个国家尤其是英国的诸多船只和水手,深谙经营之道的商人们当然不会放过任何财的机会。多年来,这里的娱乐消费产业与港口共同进步、不断展,进而逐渐成为加拿大东部一景。在靠近码头区的街头巷尾,大大小小的酒吧各有各的特色,也吸引着不尽相同的顾客群体,而每当夜幕降临时,霓虹灯下的街道总是聚集着不散的人气,哪怕战火燃遍欧洲,这里的夜晚也依然繁华如大都市!
在港口北区距离码头仅有几步之遥的地方竖立着一大排两三层楼的尖顶房,那里是哈利法克斯港有名的廉价消费区,并以提供品种丰富且价格便宜的酒类以及赌博和声色服务而颇受船员欢迎,在英国船员最喜欢去的几间酒吧中,“海盗之家”更是凭借多年的良好服务赢得了声誉,只是往来其间的英国船员们并不知道,他们在这里所讲出来的话——吹牛也好、酒后吐真言也好,都可能在不久之后以极其秘密的方式传到欧洲,但接收并不是他们热爱的祖国,而是以强大武力席卷半个欧洲并对英伦三岛虎视眈眈的纳粹德国。

上下分为三层的“海盗之家”,从外面看提供的是酒类、赌博以及声色服务,这些在加拿大均属于合法产业,但在三楼与尖屋顶之间看似容不下什么东西的隔层却成了特殊身份观察港口的秘密场所,这里隐匿着一些相当专业的军用品:单、双筒望远镜,调焦照相机,甚至一台用普通皮箱装载的报机。通常情况下,成年人只能以卧或趴的姿势容身于此,但就是在这很不起眼的地方,来自德国海军的情报人员每日窥视着进出港口地舰艇和船队。

“又有一支船队抵达?”

在晴朗的好天气下。即便黄昏时分海面上的视线也相当理想,三层楼的高度自然无法和灯塔相比,但利用蔡司公司制造的优良光学设备,两名穿着和普通加拿大酒保无异的男子足以看清港内大部分区域的情况,这其中当然也包括入港航道。林雷当一支大型船队抵达港口并在驳船的引导下一一驶入港湾时,趴在左边的这名男子紧盯着他那带支架的单筒望远镜——为了避免望远镜片产生地反光引起人们注意,他们的望远镜不但蒙上了带假树叶地伪装网,还特意放置在距离观察口半米的地方。

“好像……哦,不对,那是上周刚刚离港的船队。你看,那艘复仇级战列舰。应该之前在港口停泊了两周时间的皇权号!还有远处那艘巡洋舰,看轮廓应该是英国海军地e级轻巡洋舰!没错,应该就是那支船队,它又折返回来了!”

稍稍年长一点地这位男子对英国海军的舰艇型号简直是如数家珍。和这里的大多数酒保一样。他的胡子刮得并不认真,而且留着一头好似犹太人的褐色头,当然,这些都让他更加容易隐藏于人群之中,毕竟日耳曼式的金走在大街上实在过于引人注目。

左边这名酒保模样的刺探认真瞧了几眼,“噢,是!是上次那支船队!看来德国舰队成功突入大西洋的消息是正确的,英国佬害怕了!胆小地英国佬!”

“嘘……”年长示意自己的伙伴收声,而仅仅片刻过后。由大号皮靴出的沉重脚步声便由远及近响起在他们后下方的走廊里——即便是白天,这里仍有许多上岸休假的水手流连其间,在一楼大厅里看过脱衣舞娘地精彩表演之后,他们还可以到这三楼来享受全身心地放松,而在这里营生的妓女通常没有任何德国背景。要么是本地求谋生地落魄。要么是来自美利坚的可怜虫,也有那么一小部分是战争之后漂洋过海而来的波兰或法国人。

等脚步声渐渐远去之后。年长的德国情报员才小声对自己的同伴说:“不管是什么原因,我们都要尽快把这个重要的情报送出去!”

只有在情况异常紧急的时候,楼顶夹层里的报机才被允许使用,这一次显然不在此范围之内。在侧耳倾听过道里的声音之后,年长一些的酒保打开身边一块可以活动的盖板,下面是一间看似普通但很多时候都挂着“请勿打扰”牌子的卧房,他轻巧的翻身下去并光脚跳踩在结实的床铺上,然后迅从床下取出自己的鞋子,不一会儿年轻一些的酒保也跳了下来,然后将那块活动的盖板重新改好,再小心的拭去因为盖板开合而在床铺上留下的些许尘屑。穿好鞋子后,两人便各自抱了一床被褥,装作刚刚整理完房间的样子推门而出。

半个小时之后,就在电报局行将关门之际,一个穿着风衣的中年男子脚步急促的推门进入电报局,他非常熟练的与这里的每一个职员打招呼,包括那位身穿英式军服、负责安全保密工作的加拿大军官。

“我刚刚收到消息,华尔街的期货这几天会有大波动,我得委托我的经纪人赶快把手里的货抛出!”这人俨然一副金融家的模样,而在当地人眼里,这位富裕的水产商人不但在哈利法克斯拥有豪宅和多处商铺,和纽约的上流社会也有着密切的联系,每次通过买卖期货大赚一笔之后,他也不忘给这里的职员和熟人们带来雪茄、香槟之类的“小礼物”,因而在这里很受欢迎。

“噢,亨特先生,您今天可有些晚啊!这里是电报拍申报表,如果您赶时间的话,也可以先拍电报再填表!”年约四十的加拿大军官满面笑意,这与他一贯严谨冷板的脸孔有些不同,但人们都知道他是这位富商别墅里的座上常客,至于其他的事情就不便多说了。

商人一贯善变的表情这时转到了如释重负一档,他一面从怀里掏出笔在电报单上飞快的写字,一面对这位加拿大安全官员说道:“那真是太感谢了!如果不能在明早及时抛出的话,我的损失可就大了!”

战时通常需要进行严格审查的民间电报业务,在这间规模不大的电报局里只消短短几分钟时间便得以完成,不过电报单上那些代表期货的字符确实也没有什么异常之处,即便人们刻意向纽约当局查询,也只会现这位亨特先生名下的期货也确实进行了相应的交易,只是与他所谓的消息灵通不太相符的,是这些交易总是有盈有亏,而且鲜有价值不菲的大手笔出现!

在纽约那样鱼龙混杂的大都市,信息管制是一件难度极高的事情,尤其是在美国政府还未正式卷入战争的情况下,当局对于电报信件的管理显然要比英系国家宽松得多,一份由期货交易所职员往巴西的消息并不会引来太多的关注——决定这些信息传递的最大因素可能就是电报局工作人员的效率了!在巴西,150万德裔中随意一个都可能是亲纳粹政权,而他们手中控制的产业和财富让当地政府甘愿继续保持中间立场而不去得罪任何一方,于是一份电报经由某些德裔人员之手往西班牙或是葡萄牙就变得非常容易了,在那之后,两个欧洲中立国家将不会冒着得罪德国的风险阻碍这些信息的传播,一路顺风的话,一条重要情报从哈利法克斯传递到柏林只需要36个小时,甚至更短!

与北大西洋航线上的变化相对应的,轴心国的情报和侦察力量现往来于亚历山大港和直布罗陀海峡之间的英国船队也在差不多同一时间进行了调整,许多已经驶过马耳他岛的英国船队在海上调头返回埃及,在德国人的强烈要求下,两架意大利远程轰炸机冒险飞抵亚历山大港,现港内停泊着数量乎往常的船只,但英军似乎并没有组织大型船队前往本土的迹象。此外,意大利空军还对马耳他和直布罗陀港进行了有限的空中侦察,但未能现英军h舰队的踪迹。

以损失两架侦察机的代价,德国空军随即也现驻泊在斯卡帕湾和苏格兰北部港口的英国本土舰队主力不知去向,隐藏在英国本土的德国情报人员受命探求消息,但短时间内尚无成效。

就在德军主要海空力量全神贯注于莱茵行动之时,德国最高统帅部并没有忽略一再陷入困境的意大利盟友,在希腊,意大利军队动的新一轮进攻再次遭到弱小希腊军队的羞辱,而在非洲,数十万意大利军队却被区区几万英军打得抱头鼠窜。经过和意大利元的协商之后,阿道夫.希特勒一方面任命沙场悍将隆美尔为“德国非洲军”的指挥官并开赴北非援助盟友,另一方面,受6军元帅威廉.李斯特指挥的德*团正在加紧做好全面入侵希腊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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