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地老家呀,就住在这个屯,我是这个屯里,土生土长的人。别看屯子不咋大呀,有山有水有树林,邻里乡亲挺和睦,老少爷们更合群。屯子里面生过,许多许多地事,回想起那是特别的哏。朋友们若是有兴趣呀,我领你认识认识,认识认识我们屯里的人……”
胖子的嗓音很浑厚,在靠山屯住了半年,对当地的语言也基本掌握,所以唱起这本山大叔的歌,一点调不跑,而且原汁原味,正好和靠山屯的民风相近。

下边的老乡听着亲切,感觉就像拉家常一般,更有点新鲜,这种既不是二人转,又不是歌曲的小调,一下子就把他们的心勾住。

剧团的几位演员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没想到胖子这么出彩。虽说在县城的时候,编排的那个节目不错,但是和这个一比,又逊色许多。

最惊讶的就是大辫子,胖子的表现实在太出乎意料,憨厚的歌声,质朴的乡音,一直传到她的心窝窝。

“胖叔叔真棒!”奇奇拍着小巴掌给胖子鼓劲,她年龄小,基本听儿歌,所以并不知道这歌是胖子剽窃而来。

“这小子行啊,唱得挺有味。”武老头也一个劲点头。

等胖子唱完了,台上台下掌声大作,丝毫不逊色刚才。胖子鞠了个躬,然后乐颠颠跑下台,他心里也没底啊,万一大伙再起哄,他肚子里就没干货了。

“咋样,没丢人吧。”胖子向自己的亲友团汇报。

“早知道你小子会唱,咱们何必请剧团呢!”队长挑起大拇哥。

在一片赞扬声中,胖子坐在大辫子身边,等到台上又唱起来,他才用胳膊肘捅捅大辫子:“嘿嘿,你这当老师的不上去露一手?”

大辫子偷偷白了他一眼:“谁像你那么脸皮厚。嘻嘻——”

二人转一直唱到半夜。大家意犹未尽。直到剧团地演员说明晚再演一场。大家才恋恋不舍地各自回家。估计今天晚上。有一半人要在睡梦里哼“一轮明月啊照西厢——”。

到了第二天。可了不得了。上百个马爬犁进军靠山屯。公社里都来了不少人。其他地都是临近大队地老乡。那年头能看场戏不容易。即使三五十里跑来也值个。

到了晚上。胖子把三个老头换过来看戏。自己留在鹿场。武老头也没去。手里摆弄着王三炮地猎枪。准备明天上山打猎。

在鹿场转了一圈。远望屯子里擂台上灯火通明。家伙点地声音隐隐传来。胖子地心里很有成就感:靠山屯一定会因我而变化!

回到屋里。躺到炕上。胖子很快就进入梦乡。梦里。还拿着把扇子一个劲扭。

“小黄,外边有动静。”武老头把胖子摇醒,然后抄起了炕沿下的猎枪。

胖子支楞耳朵一听,大鹅的叫声响成一片。他连忙穿衣服:“不好,肯定又是那些黄皮子,上次没连窝端你们,还敢来得瑟!”

俩人推门出屋,胖子手持红缨枪,武老头抄着猎枪,借着朦胧夜色,杀向鸡场。

两个人影忽然在鹿栏旁边现身,胖子心里一惊:不是黄皮子,是来捣乱的二流子!

“谁!赶紧站住,不然我们就开枪啦!”胖子怒吼一声。

对面的俩黑影还真听话,并没跑,反倒向这边走来:“就你有枪啊,我们手里有两把呢。死胖子,上次吓俺们哥俩,这次该收拾你啦!”

隐隐约约,胖子还真现那俩人手里拿着长长的家伙,看起来也是猎枪,心中不由暗叫不妙。

拉了武老头一把:“先撤到屋子后面,然后再跟他们周旋。”现在所处的位置是空场,万一那俩混蛋要真开枪,可就危险了,所以胖子决定避其锋芒。

“不用,玩枪我还没服过谁。”武老头的两只眼睛唰唰直冒光,随手抬起猎枪,瞄也不瞄,啪啪就是两枪。

“别杀人——”胖子连忙吆喝一嗓子,等他喊完,武老头的枪也打完了。

只见对面那两个人影立刻矮了半截,胖子一拍大腿:“这下坏事了,虽说他们跑来捣乱,可也不够崩啊!”

说完,大步流星跑过去,只见雪地上趴着俩人,脑瓜上的狗皮帽子掉到身后,已经被打得破烂不堪。

没死?好像老头就把他们的帽子打掉了。胖子赶紧摸摸那两个人的呼吸,手指上喷过来热乎乎的气息。

吓死俺了,胖子直起腰,看到武老头拎着猎枪慢悠悠走过来,忍不住挑起大指:“今天算见识到啥是神枪,不过您老玩得有点太玄乎,万一差一点,把脑袋大揭盖,不就摊上人命官司。”

“没有这两把刷子,谁敢这么玩。”武老头先把地上的两把猎枪拎起来,然后使劲在那吓昏过去的俩小子踹几脚:“熊包,就这样还配拿枪出来。”

胖子也上去帮忙,大脚丫子加上长的体重,很快叫那俩小子清醒过来。他们俩不约而同摸摸脑袋,然后长出一口气,大概是在庆幸那玩意还长在上面。

胖子一手拎一个,把俩小子拎起来:“还敢来捣乱,明天把你们送到公社去,就等着蹲笆篱子吧!”

那俩人耷拉着脑袋,一声不敢吭,更不敢跑,再跑也跑不过枪子啊,刚才那两枪,已经把他们的魂打掉了。

把他们弄到屋里,胖子仔细打量这俩人,终于现,其中一个看着眼熟,就是在收购站里贿赂老革命的那个小青年。

一问话,那二位也不敢隐瞒:他们家就是公社的,而且是亲哥俩,胖子认识的那个叫孙三,另一个是他弟弟孙四。听说靠山屯今天要唱大戏,以为这里空虚,就跑了报复,没想到差点送命。

胖子也不客气,找了两根绳子,把他们捆上,俩家伙呲牙咧嘴,不过一看武老头立立着眼睛,就一声没敢吭。

一直到武老头上炕睡觉之后,孙三才战战兢兢地问看押他们的胖子:“大哥,那位老爷子是谁啊,这枪简直打得神了。”

胖子嘿嘿一笑:“该你们走运,碰上在部队玩了一辈子枪的枪神,。”

孙三孙四脑袋差点耷拉到裤裆里:这也太背了吧,遇上这么个煞星。

胖子还好心好意安慰他们:“就知足吧,据说死在他枪下的美国鬼子就有一百多。我也真服了,人家那枪是怎么练得呢?

说完,拿起猎枪,在两个人的脑袋上面比划:“就算这么近,我估摸着也瞄不准。”

晃悠了几下之后,就又把那哥俩晃悠得昏了过去。

(早晨一睁眼居然没停电,赶紧更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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