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儿不悦地瞧了眼得意的冷韶玉,谁还不知道对不上要罚酒?可是,懒猪带来的酒令答案明明已经背熟了,为什么一个也想不起来?她求助地望望朱子朗,撅起了嘴:“子朗,我忘记了。”
朱子朗笑笑,柔声说道:“没办法,愿赌服输,忘了是要喝酒的。”

“知道啦。”春儿笑嘻嘻的,刚拿起杯子,只听何不归一声大喊:“春儿不能再喝了。”他大步走上前,从春儿手里夺过酒杯:“我替春儿喝。”

“呦,”冷韶玉笑得更加得意:“珠联璧合终于忍不住要插手了吗?”

何不归望着朱子朗,大声问道:“子朗,你是什么意思?就这样看着春儿喝醉吗?”

朱子朗微微一笑:“春儿若是怕输,就不会和冷姑娘斗酒,她不会让任何人替酒的。”

春儿格格地笑着:“还是懒猪明白我,输了便喝,又有什么了不起的?”说完从何不归手里抢过杯子,一口饮尽。她的脸上是酒醉的红晕,胃里翻搅头疼欲裂,不禁靠向朱子朗肩头,朱子朗将她环在身前,只觉得怀中的女子肩若削成,腰如约素,憨态可掬,娇软无力,不由得拥得更紧。

武思萱一见,心下了然,说道:“春儿姑娘不胜酒力,这行令也就到此为止吧。这一场韶玉姑娘胜出。”

春儿真是不甘心呐!她抓着朱子朗的胳膊,微蹙眉头,很委屈的问:“我明明都会的,怎么会输了?”

朱子朗轻笑一声,手臂收紧,柔声道:“谁叫你都忘记了的?”

“哦。”春儿点点头,突然仰起头笑得春花般灿烂:“那下一局我一定赢她!”

朱子朗笑出声:“好!”

下一局是投壶,朱家的人都已经做好了春儿必输的心理准备,他们当然希望未来的四少奶奶会胜出,不过看现在的样子,春儿已经醉成这样,恐怕是连撑下来都很难。朱夫人偷眼看看碧夫人,真奇怪,碧家的孩子马上就被人家赢了,碧夫人也不着急的?

无镞箭在手,冷韶玉已是胜券在握,她笑着说:“春儿姑娘醉了,我们只投一箭便分出胜负如何?”她看子朗护着春儿的样子,心里极不舒服,就算是自己赢了又能怎样?赢了斗酒,怕也是输了子朗。怕是明天大街小巷都在盛传,朱子朗这一颗心都在碧螺春身上!

冷韶玉的话,春儿完全没听到,她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好半天也不出声,冷韶玉只好唤她:“春儿姑娘?春儿姑娘?”

春儿猛地抬起头,懊恼地抓着朱子朗的胳膊,大声说:“鬼魅魍魉魁,鸟鹃鹂鹊鸥,鱼鲤鲫鲢鳅,虫蜘蛛蝴蝶,月豚胖肠服,啊――――!懒猪,我现在想起来了!”

朱子朗笑道:“春儿,已经晚了。”

春儿嘻嘻傻笑:“晚了就晚了,我去投壶去。”

见对手已经站在旁边,冷韶玉敛了心神,拿着箭对准九尺之外的壶口,玉手一扬,只听“夺”地一声,无镞箭正中壶心。宾客们掌声雷动,冷姑娘箭不虚,春儿姑娘却站都站不稳,看来今天这一场,春儿姑娘定是输了。

春儿接过箭,也不要朱子朗扶她,摇摇晃晃地站到刚才冷韶玉的位置,眯着眼睛瞄着壶口,猛地一扬手,大家的心立刻都提到了嗓子眼儿。春儿嘻嘻笑着,又慢慢把手收了回来,皱着眉喃喃地说:“不行不行,这样丢一定不中的。”

她的手又是一扬,大家屏住呼吸,脖子都拉得老长。春儿这下用力不小,差点儿把自己扔出去,朱子朗一拉她手臂,这才没有摔倒。春儿哈哈笑出声来,对大家表示歉意:“对不住,这次抓得太紧,箭没丢出去。”

冷韶玉暗笑着,马上表现出宽容大度:“春儿姑娘,要不您投上三次,只要有一次中了,就算春儿姑娘赢。”

春儿咬着嘴唇偏着脑袋,眨着眼睛,想了好一会儿才问:“真的啊?”

“真的。”

春儿咯咯地笑着,突然转过身去背对着壶口,小手猛地一扬。就见月光下,一道银色光芒自春儿手中“嗖”地划出,那优美的弧线翩然落下,“当”的一声,不偏不倚正落在壶口中央!

所有的人倒吸一口气,春儿这才转过身来问:“懒猪,我投中没啊?”

朱子朗笑道:“中了。”

春儿笑道:“我喝醉了,可是韶玉姑娘说要我投三次,还有两次,拿箭来!”

手执箭,面含春,眼波流转,春儿手中银光再闪,“当当当当”,数支箭尽数没入壶中,在一片叫好声中,春儿兴起,突然抬起一脚,又是一箭自脚尖飞出,带着些酣然醉态,那身形当真是优美之极。“当”,又中了!

“好!”所有宾客都已按捺不住站起来,今日斗酒会真可谓是大开眼界,以前只知春儿姑娘茶艺了得,原来她才情也不输别人半分,又是个如此有趣的美人。只可惜,这姑娘注定是朱子朗的夫人,别人就不必妄想了。

花容几步冲到冷韶玉面前,笑嘻嘻地问:“韶玉姑娘,您可知道我们怕春儿喝酒行令,却为什么不拦着她投壶吗?因为春儿三岁就拿弹弓打过鸟,五岁时趴在闺房窗子上打落叶。她说要击中池塘锦鲤的左眼,绝不会打到右眼;她要一颗石子打韶玉姑娘的门牙,绝不会打到姑娘的下巴。今天不要说她喝醉了,就算她睡着了,也是一样不输给你!”

接下来,花容就开始讲述春儿从小到大扔东西怎么个准法儿,众位客人听得那叫一个兴味盎然。这边春儿弯下了腰,低着头忙着在地上找着什么。朱子朗走过来问:“找东西?”

春儿抬起头,脸上一片酒醉嫣红,她傻傻地笑着,还带着些忸怩:“鞋子踢飞了。”

朱子朗目光闪动,突然将她打横抱起,扬声说道:“爹,娘,春儿醉了,我带她去休息一下。”

春儿在子朗怀里挣扎着:“我不要休息,我还有一诗没念呢!”

“不许念!”朱子朗抱起她径直往后面走去,众人呆望着他们的背影,只听远远地传来春儿的大喊:“朱子朗,你怎么把我带走了,冷韶玉还没认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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