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后世后学少当教
路上牛牛儿跟三魁一套车,袁三魁看着他就想笑,这笑是欣慰的,因为都感觉他人不好,都生怕被他带坏了,但牛牛他爹却不这么看,牛牛他爹认为这是本事,得好好学着。(,)

袁三魁也很喜欢牛牛,牛牛长得好,细高挑儿,岁数不大个子不小,人也精灵。关键是知道好歹,四下不吃亏,但又不跟着那些痞子乱捣捣,能管住自己。小人不大但办大人事,也谦虚。

但凡能管住自己的都不简单,加上谦虚,一经调教,就是个角儿。

想着三魁就冲他笑了一声:“操!”

牛牛儿还挺高兴,“哥,我开始练铁砂掌了。”

“你练那个干什么!”

“你不是铁扇子么,我也弄一个小铁扇子。”

“瞎练能练出毛病来,好好扎马。”

“我知道叼,我弄了绿豆,花椒,消毒活血不上火。”

“你哥这一把可不是打东西打出来的。”袁三魁就把手张开了,除了比较大,厚,没什么两样,还显得有点嫩。牛牛儿看着就有点不明白。

“我看见你打树来,那树腰粗,你都能打动了,我试了试,那树皮磕得手疼。”

“我那个?我那可不是练手的。”

“啊?那我理解错了。操。”

袁三魁跟他说话很轻松,“你哥这手,是涨出来的,不是打出来的。别看你哥老靠树,那都不是练硬功的。”

这么一说牛牛儿就更不明白了,三魁也不瞒他,“我都不是按练硬功的法子打的,看着是硬功,实际是找劲,或者连找劲也不是。”

“操!我还是不明白,”

袁三魁就喜欢牛牛儿这个开朗劲儿,正色道:“咱爷们儿,练,就练打人的,不练挨打的。人一辈子,有几次挨打的时候,这就是找劲儿的练法。”

牛牛儿夸张地“哦噢”了一声,仿佛明白了,袁三魁道:“暂时可以这么理解,里边道理深了去了。”

“哥,那你怎么那么不怕疼呢?”牛牛儿确实有这个精神气儿,接着问。

“这个拳啊,练多了浑身捆得难受,涨得闷,不想撞都不行,就得找个地方撞击下就舒服了。你当我爱打人,打坏了还得赔,操!不打浑身难受。走在道上看见东西就自觉就蹭一下,恨不得把街门都撞开。”

经这么一说,牛牛儿羡慕的不行了。三魁接着道:“你说你长得也不糙,怎么就打不过他们?”

牛牛一听这么说,有点急了:“我哪打不过他们了!”

“不是说上次就大正一拳放倒了么?”

“操,那不是,我就是想试试他那一捶什么滋味,我知道打不过他,我专门找比打不过的打。”

“操,呵呵。”三魁用拳头捅了他一下。

牛牛又道:“哥,这次你教我点实用的,咱去踢几个场子,多过瘾。”

三魁喜欢牛牛这个心气儿,但不能这么鼓励他:“在外边,少惹事,老实点,看我眼色。”

“恩。”

正是好季节,路边的树木都芽生叶了,那柳树也妩媚的舒展着腰肢,嫩嫩的柳条迎风轻舞。

牛牛儿难得跟三魁走这么近,嘴一直不闲着,见三魁对他这么好,嘴上就甜了,开始称三魁为哥,而不是三哥了,这样显得又亲近了:“哥,怎么听说你老打自己人,总把你大师哥给揍了。”

“操!你当我愿意。他们都以为我为了炫耀,我跟我自己师兄弟炫耀个屁。”

“那你图个什么?”

“唉,反正你也跟着了,”三魁想了想,道:“你这样这个做买卖什么的,这个等级还是很明显的,我去到了我是小师弟啊,小伙计。就有些师哥爱说说道道的,也是好意,教我么。乃哥我什么水平你还不知道,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了,我就不爱放声。但他们不知道啊,又给我讲这,讲那。我也感觉过意不去,毕竟人家是真教,咱就是来学习的,你说,你哥这个脾气,够不够意思?”

“操!哥,还用问,纯够意思叼。”牛牛还真会溜。

“一般就跟着他们练,我也不爱练,我还不爱练我的给他们看,他们就以为我不刻苦,以身说法,就给我演示,我就听着。后来长了,我过意不去,就跟他们说说,哪些地方不是太好。嘿!没想到!一说他们还急了,不爱听。不爱听不就得试试。”

牛牛儿听得聚精会神,然后呢?

“然后,打不过我就说我仗着力气大欺负人,仗着手快。道是时间长了,他们进步了,我就不行了。我道他们理解的就不对,虽然有进步,但走偏了,他们就说是我走偏了,我就不爱跟他们讲了,结果都不喜欢我。

但他们打不过我还是事实,时不常的惹惹我,苦口婆心给我讲道理,也是好意,说我按他们的练会更厉害,不然就浪费了先天优势,操!我这是练出来的。

然后我就问了,你们再过五年能行么?过五年能什么样?说着就说到大师哥了。

操,后来他们还就把大师哥找来了,我就跟大师哥实话实说,我说我好不容易练毛糙了,让人看不出道道,非说我不严谨。

大师哥道,找理由总归是不好的。

我就当他是说我,我说师哥你还别不信。后来他们一起哄,师哥就下不来了,结果又是一手搞定。

实际也没打他们,就是他们心里不好受。我也知道这个,所以开始我都压着。

结果后来现,开始压着,要么就算了,要么就别压着,你哥这脾气,当然以后就不压了,这样经常让老师也下不来,传出来就说我下狠手,不仗义,把老师打了。我能说什么。”

牛牛很夸张地说了声:“操!”似乎为三哥愤愤不平。

袁三魁道:“等办完这个事,你跟我往北走,咱去沧州,保定,京城看看。”

“好啊!”牛牛儿高兴得不行了。

就这么一路闲话,说得唾沫星子乱飞,嘴皮都干了,干就喝酒,喝多了也醉,醉了就更能白话了。

练武学文,不管干哪行,选材确实重要。虽说勤能补拙,练后天补先天,但还是不当过于勉强。若非要强扭,那最好是从幼小之时潜移默化的培养。若想一蹴而就,非有天资不可。

袁三魁虽然看似鲁莽,但一路也是这么过来的,对于视人用人,用不含糊。

就这么白话着,就到了济南了,这个时间升平油坊的伙计就已经分开了,把牛牛儿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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