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三在树林里杀的人有点多了,整个军法处侦训科和特别行动队受到极大的重创,上海淞沪警备司令部司令熊式辉非常的震怒,命令一定要查清凶手,并对dx党实施大报复。
他们对掌握在手上的的dx党全面抓捕,并联系内线准备大肆进行延伸破坏,好在任三给的情报及时,dx党的领导立即采取了果断的补救方式,对内线实行隔离审查,有可能暴露的地点和人马上撤离,避免了可能产生的巨大损失。

“好累啊!连续好几天!这个七彩鹰也真是的,搞出这么大的动静,害我们多被动啊!以后他这种无组织无纪律的行为绝对不行!”那位姓顾的矮胖领导一口气把桌上的整杯茶都喝了,然后满腹牢骚地抱怨着,好像他干了多大事似的,他那张脸显示出来的不是干事累的,而是抽大烟的苍白。在那个时代的上海,抽鸦片是有钱人的玩意儿,并不是十恶不赦的事情,任三认识的那些上流社会的人除了外国人基本每个人都抽鸦片,但是对于dx党组织来说抽鸦片预示着这个人的沉沦。

旁边的尹东皱了皱眉头,显然对他的话有点不以为然。他们在一间小洋房里面,房间里有不少人,都是中央Tk的领导,最高负责人是一个英俊非凡,充满儒雅魅力的男人,他脸上那两撇乌黑的浓眉,是非常明显的标志,后世如果有人说不认识,那都不能称之为华人。他睿智的眼睛眨了眨,看着屋里的人,这里除了尹东和姓顾的领导,还有两个人,其中一个穿白西装,年纪三十岁左右,方形脸,眼睛精光闪烁;另一个是个穿长衫的中年人,脸上带着历经沧桑的成熟。

“顾春展同志,别这么说吗?七彩鹰无论如何也是我们组织的朋友,帮了我们很多忙!这次的事情要不是他及时送来情报,我们的损失将无法估量!”尹东很严肃地提出自己的意见,他对矮胖的顾春展这么定性七彩鹰很不满意。

顾春展不高兴地反驳:“可是他也不用……”

儒雅的最高负责人伸手制止了他们的争执,他笑着说:“我们要放开胸怀,七彩鹰不是我们的组织成员,不能以gcd员的标准去要求他,更何况他所做的一切是为了救我们的同志,在这一点上我们必须明确向他表示感谢!”

顾春展把眼睛看向别处,嘴里嘟囔着:“感谢?现在想感谢也找不到人!他都中断跟我们的一切联系,生点事就撒秧子跑人,胆子实在太小了。”

尹东听了顾春展的话不满意地哼了一声,他知道负责人不喜欢两个Tk的执行人生争执,没有搭顾春展的话。

负责人眼睛疑惑看向尹东,尹东连忙解释说:“我们给七彩鹰开通的紧急通道被习联铠这个叛徒出卖了,他跟骆华同志见过面后就把所有的联系方式都作废了,不过他跟骆华同志约定了一个见面方式。其实我觉得这件事责任在我们,七彩鹰第一次跟我们的人接头就被跟踪,这次出任务又碰到陷阱,紧急通道又因为我们内部的叛徒出卖而暴露,他的做法可以理解。伍英同志,这些事我们情报科做出检讨,在这次的改组和整顿中没能及时现问题!我请求组织上处分我!”负责人的代号就叫伍英,清党之后组织内部基本都是用代号相互称呼。

中年人一直沉默寡言,低头思考,听尹东揽责任马上说:“这件事怪不得你们,并不止是你们情报科出问题,其它部门的问题也不小吗?组织工作千头万绪,整顿才刚开始没多久,短短时间内怎么可能做到没有漏洞呢?我们应该实事求是。”

伍英说:“培老说得对,实事求是!什么责任什么处分我们就不说了,这次会议主要是讨论组织整顿和七彩鹰的问题,别的事放到一边。尹东,你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个七彩鹰的情况!”

尹东点点头,把他跟任三接触以及路杰、骆华、涂伟光等人报告说了一遍,他提前做了很多功课,介绍了挺长时间,说到茶寮生的事情时,已经有点口干舌燥,他喝了口茶继续报告,“……我们内线报告,警备司令部的三十几位特工全部都是在茶寮后面的树林里被杀,除了不到十个人中枪之外,其余的不是割喉咙就是被削尖的树枝刺中耳后的要害部位而死,现场只有一个叫吴老七的活口,所以当时的战况没有人知道,我分析这件事是七彩鹰一个人干的,他绝对是个杀人高手,也是丛林游击战专家。”尹东是个军人,凭他的敏锐嗅觉马上就想到任三是个丛林战术高手。

丛林游击战专家七个字马上让大家眼睛一亮,特别是伍英,他有着卓越的战略远见。“丛林游击战专家!”他低声复述了一遍,突然笑起来,“这个七彩鹰还真让人惊奇啊,冷静敏锐的现场应对,杀人、毒药、白烟弹,还有那个神奇的乳胶面具,对了,尹东,那个乳胶面具我们能不能做?”

尹东看了旁边的顾春展一眼,顾春展知道尹东这一眼的意思,他心里腹谤着:不就是当初说七彩鹰的面具是人皮面具吗?谁知道乳胶是什么玩意儿,不过是个胆小鬼的伎俩!他心里虽然感觉不屑,但是一想到七彩鹰单身匹马杀死三十多人心里有点寒。

尹东报告说:“已经委托南洋的同志调查了,乳胶确有其事,从树上割下来后可以通过模具塑成任何形状,有很大的弹性和张力,质感跟皮肤接近。南洋的同志说了,模具的比较好办,就是肤色比较难解决,而且应用的破绽也很多,这些都需要经验和技术!”

穿白西装的领导惊叹说:“真不知道这个七彩鹰是什么人,怎么好像都懂,既像是个久经训练的特工又像是个化学家,他会不会是哪一个国家的间谍?比如我们的盟友!”

尹东摇摇头说:“不像,他绝对是个华人,而他的所作所为可以排除是国民党特工的可能。我和顾春展同志都在契卡受过训练,他们那边也没有白烟弹和乳胶面具这种技术。不过他获取情报和跟踪与反跟踪能力都非常高,像他传递给我们的几次情报,价值都非常高,特别是这次,我们就是十倍人力也搞不来军法处这么全面的情报。顾春展同志曾经派了三批人轮番跟踪他,想了解他的真实情况,可是全被他甩掉了,不是绕巷子绕晕了就是被他从商铺溜掉。我们分析了一下,还从他那里学到了反跟踪技巧,他在很多地方都有反跟踪过滤区域,通过地形人力可以很轻松地摆脱跟踪,我们现在正在上海逐步设置这种区域,以提高我们组织的安全系数。”

“呵呵呵,真是个奇人!”伍英佩服地说。

叫培老的中年人边思考边说:“其实我们中国的三教九流里面也有这些技能,七彩鹰说白烟弹是从日本忍者那里学来的,日本又是从我们的老祖宗那里学走的,他有这些奇术也不稀奇,毕竟我们中华文化博大精深,能人异士多如牛毛。”

伍英站起来双手盘在胸前,走到窗前思考片刻,回过头来问尹东:“这个七彩鹰能不能争取他加入组织?”

尹东说:“据骆华报告,试探过几次,他只想保持目前这种合作关系,根据他自己透露的内容分析,他在上海的生活不错,有妻子儿女,还有从他捐给我们的那些古董看,他家的经济条件不错。”

顾春展一听就拽起来了,“我就说嘛!这种人怎么能参加无产阶级革命,说不定是个资产阶级剥削者。”

旁边的四个人听他唱高调都有点反感,伍英不高兴地说:“顾春展同志,别说这种没根据的推测,我们是无产阶级革命,要实事求是,再说我们也需要朋友,朋友多我们力量才会多,有些人有些事要区别对待,不能一概而论。”

顾春展低下头没有说话,他的心里并不以为然,后世有人说他是上海**的代表,有拼命的干劲,却无远大的革命理想,更带着小农经济的狭隘性,其实只不过是混进革命队伍的投机者,他以后的叛变即是偶然也是必然。

五个人讨论了挺长时间,最后伍英做出结论,把七彩鹰作为亲密的盟友,加强关系,尽可能拉入革命队伍,也作为秘密棋子使用。

任三并不知道骆华他们那边对他的具体看法,这些天没有任何的联系他也乐得轻松,他不知道dx党这次的损失大不大,不过他们在组织内部整顿是免不了的,一个警备司令部军法处就在他们内部安插那么多内线,再加上调查科、党部、市党部、公安处、蓝衣社等等,想想就感到恐怖。

淞沪警备司令部虽然大举在上海搜捕dx党,但是他们把树林的那件事给瞒下来了,国民党是绝对不会宣传dx党有多大能力,有多大实力的。他们只会给他们栽些小赃,再污蔑一下,碰到真格的时候就欺上瞒下。任三这两天曾经到过豫园路和地丰路,被监控的杂货店和茶楼已经关闭,他不知道人有没有撤离,但是门口有人监视,显然警备司令部的人没从这两个点得到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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