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三真想直接把张啸林这个未来的汉奸干掉,可是考虑了一下有点投鼠忌器,把张啸林干掉,杜月笙和黄金荣就出来了,如果把他们也干掉,那蒋介石也该出来了,他可是给黄金荣递过拜师帖子的,出于自己名声的考虑他也无法坐视不理。
任三要是换一个不知名的身份去杀人倒是简单了,可是程辉这边被绑,那边张啸林就被干掉,没有办法不惹人怀疑,以真实身份招惹祸端,对他可是太不利了,现在也算是一大家子人,不是独行侠。

“妈的,势力太弱就是这样!要是今年老子从美国弄个世界富出来,我看哪个王八蛋敢惹我?就是蒋介石我也敢踹他,妈的王八蛋!”任三恼怒地暗想着,看来不吐点血是不行了,他辛苦地拉洋人认识洋人,还把命快搭上了救了虞洽卿,最后还得被人砍一刀。

任三觉得还是先把程辉弄回来,钱的事都是小事。任三没有把这件事告诉虞洽卿,三天后自己带着两个保镖前去北仓仓库赎人,他连钱都没带就带着一本支票簿。

任三开着雪弗兰到北仓仓库,只见仓库大门两旁分立四个黑衣大汉,他们警惕地看着任三他们,伸手把汽车拦下。“下车检查一下!”

任三不耐烦地说:“检查?检查什么?你们那么多人还怕我们三个人吗?”

“不好意思,这是规矩!”

“笑话,绑票还绑出规矩了!”

“明说了吧!就是要检查你们有没有带硬家伙!”

任三冷笑:我要带硬家伙你们能检查得出来吗?任三招呼申强和阿狗下车,人在屋檐下,只能先低头,先见到程辉再说。

那些人分别在他们身上检查一遍,还有汽车也检查一遍,没现有什么武器才放过。可是他们也没有看到大洋,他们连忙分一个人跑进去禀报。

任三不等他们,带着申强阿狗就走进仓库里面,只见里面有二三十个跟外面一样的黑衣人,他们分站成两排。他们的中间站着三个人,一个满脸凶恶穿黑稠短打是头目,他目露凶光地看着走进来的任三三人,释放着一种想让人害怕的压力。他身边站在一个穿长衫的人,脸型白净偏瘦,估计是个军师。还有一个是有点萎靡的程辉,任三看他身上的衣服还是三天前的,也没有破损,应该没受什么伤害。

那个军师眼睛看着任三,小声地在头目的耳边嘀咕,那个头目马上大叫一声:“你们什么都没带,就想来要人,真的是不怕死吗?”他一说话身边的几十个黑衣人就一起敞开上衣,露出腰里的刀具,显然是提前排练好的。

任三甩都不甩他们玩的这些小把戏,他大笑说:“各位,我说你们落伍了,你以为现在还是大清朝的时候,办点什么事还要驮一大堆银子?现在有本票、有支票、还有汇票,带支笔要多少钱没有?行了,别废话了,再提这些没营养的会让我笑话,我直接划下道来,一百万大洋肯定是没有,我开张五十万大洋的支票你们就把人放了吧!”

那些人被任三一阵讽刺弄得哭笑不得,绑票还能到银行去取钱的吗?可是不取钱他又不带钱来,真的是不按常理出牌,那个头目不由把眼睛看向那个军师,显然这个军师的地位比他高。

那个军师上前一步说:“这位兄弟,没有这种规矩,一手交钱一手交人,这给的必须是现钱!……”

任三一口打断他,“现钱?规矩?你们把我当傻瓜呀,知道你们提的赎金有多少吗?需要多少个大箱子来装吗?你想把我们几个累死啊!而且我们三个人过来带着一大堆钱也很危险,难道我还请一大堆巡捕押着钱来跟你们赎人啊?脑子进水了,你别跟我说这些没用的啦!”说着他掏出支票簿开了一张五十万大洋的支票,递给那个军师,“说是绑架赎人,其实就是想从我任三这里分杯羹,难听一点就是抢钱,你们是什么人我心知肚明,不用怕支票没办法兑现,我现在惹不起你们。”说着把支票塞到那个军师的手里。

旁边的头目不干了,大声说:“说了是一百万大洋,怎么就给五十万啊!不行不放人!”

任三也大声说:“操,你们把老子当开银行的,赚了点钱又买洋楼又请人还得给别人分红,你们不会是想让老子把刚买的洋楼再卖了给你们付赎金吧!光棍打九九,不打加一,你们可别太过分!”

那个头目一听就笑着说:“既然任先生这么爽快,我们不会太过分,等你们以后有钱我们再找你要就可以了!”

“**你m!”任三一听就暴起,这些王八蛋还想把他当成提款机,这是他绝对不能容忍呢。任三转身使了个扫堂腿,右小腿扫在那个头目的膝盖上,“咔嚓”两声,度和冲劲一下子就把他的两条腿弄断了。

变故太过突然,大家都来不及反应,等到那个头目抱着断腿在地上惨叫的时候那些黑衣人才反应过来,离得最近的两个人快拔起腰间的刀就朝任三砍过来,可是他们长刀抡到头顶上的时候,任三的右手快横扫过去,小臂砸在刀板上,巨大的力量让它们脱手飞出去,“哐当”两声掉到地上,那两个黑衣人的虎口已经裂开,鲜血淋漓的。

军师和那些黑衣人被任三的强悍唬了一跳,看到掉地上的两把折弯成九十度的劈刀,全都倒吸了一口冷气,想要冲过来的脚步不由自主地慢下来。

“拿我当二啊!老子是惹不起你们,可老子不是软柿子,让你们想捏就捏!”任三大吼一声,破口大骂。

那些人看着任三,脸有点白,他们做梦都想不到任三的身手这么厉害,顿时都有点手足无措。申强阿狗和程辉从来没看过任三飙的样子,今天可是开了眼界了,他们都有点崇拜地看着任三。

“你们背后是谁老子知道,不过我任三今天既然敢来就把生死置之度外,你们可以一枪把我干掉。我保证明天就会传出买他脑袋的暗花,我就不相信一百万大洋买不来他一颗脑袋,再加上你们这些混蛋,你们全家,全干掉的话,我新买的洋楼都可以给出去!老子死了要那些干嘛?我要多拉一下人来垫背。”

那些人被任三的话唬得心里寒,一百多万大洋,足够上海滩血流成河的,至少他们自己就受不了这样的诱惑。

军师愣了一下说:“任三,事情还没定下来,你怎么搞出这么一出?”

任三指着抱腿在地上惨叫的头目大声说:“这还没定吗?这小子刚才说什么?他是想把老子当摇钱树啊,有钱的时候再找我要?老子辛苦赚的钱都给你们啊?”他知道军师的地位比这个头目高,所以刚才就拿头目立威,任三虽然迫不得已给钱,但是他知道如果这么轻松把钱给了,那他以后就别想安宁了,会有更多人想对他下手,所以他必须立威,让以后那些想对他下手的人考虑一下。

任三说着一手夺过那个军师手中支票,撕个粉碎。军师顿时大惊,指着他:“你……”

任三再次掏出支票簿,说:“我什么!因为这个王八蛋刚才的话我要扣钱,扣十万,五万是因为他,还有五万是三天前你们把我的保镖打了,算是医药费!”说着开了张四十万的支票塞到他的手里。

那个军师有点膛目结舌地看着他,他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感觉,从进场那个头目讲第一句话开始,主动权就落在任三的手里,他们几乎没有反驳的机会。他的地位比那个头目高,但是他也没有权利下令杀死任三,教训教训倒是有权利,可是看任三的身手这些人估计都不够看,他心里都有点无奈。

任三也不跟他废话,支票塞给军师,过去拉着程辉就走,那些黑衣人都看着军师,见他没说话也不敢拦着,刚才任三的那一手已经震住他们了。

在仓库的一间房子里,上海三大亨都在里面,胖胖的黄金荣,消瘦的杜月笙还有面相凶狠的张啸林,他们刚才都看到了任三在仓库里的的表演。

一身绸缎装的黄金荣冷哼一声说:“真是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愣头青!不过还算识趣,给了四十万!啸林,底下的那个陈老六该教训一下了,这么说话是谁都会狗急跳墙,我们是要人钱,但是不能让人倾家荡产!”

张啸林铁青着脸说;“陈老六说得也没错呀,问我才不相信任三这小子拿不出一百万,单股票他就卷了好几百万,我还听说他又参与囤货投机呢!妈的,要不是考虑到虞洽卿,我今天就让这小子横着出去,还敢威胁我!”

杜月笙一直阴沉着脸,不知道在思考什么,听了他们的对话才说:“要是早知道任三是这样的人,张老板对他下手我一定会拦着!”

黄金荣和张啸林一听都惊讶地看着杜月笙。杜月笙摇头叹息:“这个任三真是厉害,这么快就探知是谁动的手,还亲自来赎人,有勇有谋,底下的人从头到尾一直都被他压着,到最后还给了一个下马威,拳崩钢刀,腿扫陈老六,不用多久,道上的人都会知道。更可怕的是他做事有进有退,来赎人之前已经安排了退路,刚才立了威之后马上退一步,又进一步,进退之间让人不敢行两败俱伤之举。”

张啸林说:“他有那么厉害吗?不过是个黄毛小子,胡子上的毛都还没长齐呢!”

杜月笙说:“这才是他的最可怕之处,我杜月笙跟他同样年纪的时候,不过是个小学徒,可是他在不到一个月之间就挣了几百万大洋,据我所知租界的很多洋人跟他关系都很好,连甘格林都跟他说过话,特别是美国总领事克宁翰对他的印象非常好,克宁翰有个侄女叫菲妮,两个人是非常对眼,要不是这个任三有婚约,他都有可能跟这个菲妮结婚。而之前他不过是在顾竹轩的码头上扛包,这种人只可结交不能结仇。”显然社交圈里的八卦很多,任三跟菲妮就跳了一次舞就被当成要结婚的对象,如果任三听到杜月笙这么说估计都高兴坏了。

黄金荣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张啸林可不同意杜月笙的话,“结交什么啊!不过是个小毛孩,还能翻出天去,如果不是看在虞洽卿的面子上,我就直接绑他了!”

“绑他?你会为了个手下花四十万大洋赎人吗?”杜月笙摇摇头,可是他对张啸林也没有办法,他们只是合作关系,虽然三大亨排名张啸林在他的后面,但是张啸林也不用听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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