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三台于前处,飘飞陛以凌虚。:整理
皇宫大内,楼阁层叠,一辆马车,长驱直入,如进无人之处。

“十常侍”张让、赵忠、夏浑、郭胜、蹇硕挤上一辆马车直放皇宫御书房。

车厢内,宦官赵忠忿懑不逞,妖里妖气嗲声道:“老大!这个老匹夫张钧利用黄巾贼作乱一事,在皇上面前乱咬舌根,串通‘司徒椽’刘陶使坏奏我们一本,皇上勃然大怒,这怎么办才好?”

太监大总管张让搓*揉着垂头白眉思策,默默不语,其他四位宦官,你一句我一句的破口大骂御史大夫张钧,使得车厢里酒气熏人,乱哄哄的耳根聒燥。

太监大总管张让从车窗外瞧见了一片池塘,水波粼粼映月,灵机一动,忙喊停车。

掀开了车帘,兀自下车道:“什么节骨眼了!还在马后炮?一身的臭酒味熏人,哪能面圣?都给咱家闭嘴,随我来!”

五个人来到池塘边,不知道“老大”张让葫芦里卖的是什么玄机?居然还有兴致赏月?

“都下池塘去吧!将一身酒味洗干净,再涂些泥巴,运内力将衣衫烘干;督导军事防御工程,当然需要一身的污秽,才显得尽职!”

“噗通!噗通!噗通!噗通!噗通!”

二话不说!全下了池塘,打混了一身泥泞才上岸,各自运功,袅袅白烟窜升,烘干了衣衫,人人一头脸的泥巴,大眼瞪小眼的互相忙乱擦拭,忍不住哄乱的笑成了一团。

御书房内,灯火通明,传出了阵阵哭泣声。

皇帝刘宏端坐龙椅,瞧得平常养尊处优,最亲近的“十常传”张让、赵忠、夏浑、郭胜、蹇硕五人,一身的脏乱,匍匐地面,嚎峋大哭真叫人于心不忍。

一名太监奉旨正在宣读御史大夫张钧的奏章道:“张角所以兴兵作乱,祸根都在宦官‘十常侍’身上。这些宦官皆大量派出了父兄子弟,亲戚朋友去当刺史、郡守等职务,搜括财富,欺压人民。使得人民负屈含冤无处申诉,这才被逼上山陵草泽,聚集成为盗贼。

现在,应该把‘十常侍’处死,将人头悬挂南郊,告罪天下,并派遣使者通告全国各郡。微臣保证,可以不必有任何军事行动,黄巾巨寇,自会消灭。”

御史大夫张钧一脸正气凛然,四平八稳地坐在御赐太师椅上,望着皇帝刘宏,引颈企盼能将这些乱臣贼子,推出午门,就地正法。

听完了这本奏章,匍匐地上的五位权倾朝野宦官,哭得死去活来,全体脱下官帽,以示不留恋官位,尤其以娘娘腔的宦官赵忠,居然哭得气郁闷绝当场,使人怜悯。

皇帝刘宏看得过意不去,起身走下金阶道:“张让!你有何话可说?”

太监大总管张让涕泗横流悲泣道,“启奏皇上!冤枉,天大的冤枉!奴才们奉公守法,尽忠职守,‘西园官邸’一切的行为,皆为皇上效命!实是御史大夫张钧无事生非,诬蔑臣等!”

悲声又道:“臣等皆愿意献上家财!资助军费,自动到‘北寺监狱’报到,恳请圣上明鉴,还奴才等‘十常侍’一个黑白公道,死亦瞑目矣!”

皇帝刘宏被他们的乞怜及悲惨哭嚎所感动,轻叹一声道:“难得你们有这份献上家财之一片忠心!都起身吧!”

御史大夫张钧神色一沉,慌忙离座奏道:“皇上千万不可被他们蒙骗!这些小人沆瀣一气,事先串通说辞,刚才他们还在‘宛艳珠阁’招妓饮酒作乐,怎会……”

欲言又止,真是老实人把话说得穿帮坏事。

皇帝刘宏听出了话端,转身回座,一脸的不悦道:“你这老家伙真是驴蛋!是否老眼昏花?瞧他们一身的污垢,怎谤其饮酒作乐?难道你去过‘宛艳珠阁’知道是座妓院?太监又怎么招妓行乐?难道‘十常侍’里,没有一个好人?”

这一连叠问!真把御史大夫张钧给问哑了。

一阵老脸晕红,慌然无措,居然将笏板“噗!”的一声,滑落地面。

五位“十常侍”停止了哭泣,起身侧立一旁,一时间,御书房内,鸦雀无声,气氛使人沉闷。

蓦地,一名内侍躬身进入御书房,跪拜道:“启奏圣上!‘大将军’何进在屋外恳请觐见!”

来得巧!也来得太妙了!

御史大夫张钧面展兴奋笑容,有如遇见了救星,太监大总管张让擦拭泪水,双眼露出诡谲神采,噘起嘴角似笑非笑,十分邪恶。

皇帝刘宏一脸的不耐烦道:“宣他觐见!又是什么事啊?何进不是在‘都亭’布防戒备吗?怎恁地擅离职守?跑到皇宫里见朕?”

“大将军”何进全副武装行军礼后,精神抖擞,双眼盯着太监大总管张让,有若捉到了偷吃腥的猫儿,兴奋莫名。

拍胸行军礼,故作神秘道:“启奏皇上!微臣在巡防时,逮到了黄巾贼张角的军师马元义,晓以大义之下,他招供了私通朝廷重臣,并奉上封蜡密函一件,密函内容,微臣不敢私阅,连夜呈献皇上,请圣裁明断!”

皇帝刘宏听其报告,一阵思潮起伏。

说了老半天,并没有说出勾结哪位朝廷重臣?若是张角的重要军师,怎恁地晓以大义就能使其屈服?那他们还做什么叛逆盗贼?还是“阿父”张让说的有道理,只撮毛贼作乱而已。

何进真是个粗人!听得朕真是一头雾水?

“将密函呈上来!朕当场拆开,朝中哪个奸臣胆大包天,居然勾结叛逆,朕非得抄其九族以示惩戒!”

“大将军”何进眉开眼笑,暗忖今晚死对头“张回天”张让,看你怎么再会狡辩,都无法自圆其说了,有密函内容的白纸黑字为证,事实胜于雄辩!

皇帝刘宏拆开蜡封密函,望着愕!

再加详阅,满脸阴暗不定,转至勃然大怒,一拍御桌,吓得满屋子的人,心惊胆颤,差点掉了魂,因为从不见皇帝这般动怒!

气得一佛出世,二佛涅槃!

颤抖的手,将密函掷于地面,颓然瘫坐龙椅,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一阵青,憋口气不来,欲将昏厥休克之态。

酒色过度体弱的皇帝刘宏,喉咙里“咕噜!咕噜!”痰哽作声,一口气不来,双眼将近翻白,把御书房里的众臣,差点都吓坏了!

太监大总管张让慌忙快步跑上金阶,一掌轻轻拍在皇帝刘宏背部顺气,二总管赵忠也赶至,帮皇帝刘宏推拿筋络,忙得团团转。

“呕噗!”一口浓痰吐了出来。

皇帝刘宏“吁!”的一声,有如回魂般,舒展的顺了一口气,脸色恢复了红润。

“生我者父母!知朕者‘阿父’张让也!朕顿感心力交瘁,密函里的那些名单,通通抄家灭族,以正朝纲!”

皇帝刘宏脸色槁灰败坏,喘口气,怒目突睁,咬牙切齿指着御史大夫张钧痛恨道:“你这个老匹夫!叛逆名单起人竟然是你?还在搬弄是非,差点让朕枉作小人?抄你九族,再将一干叛逆人等,斩示众,就如尔所言,把头颅悬竿,置于南郊,莫让张角逆贼笑话朕无能!”

瘫于龙椅又道:“朕累了!扶朕进后宫,后事就由‘阿父’张让全权处置!”

宦官赵忠、夏浑、郭胜、蹇硕四人,赶忙扶起了皇帝刘宏缓步离开御书房,独留太监大总管张让处理后事。

御史大夫张钧早已惊骇得瘫,裤裆一片湿濡失了禁。

“大将军”何进震惊莫名!事情的展怎会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连忙拉起地上的那封密函详阅一番。

密函写道:

“天公将军”张角教主台鉴:

汉灵帝刘宏昏庸无道,身为教徙之张钧早就响应‘苍天已死,黄天当立。’以契天机,现个联络朝廷有志之士,共一百二十人,生血誓共扶真命天子之张教主。

名单如下……

瞧得“大将军”何进瞠目结舌,呆若木鸡!

怎么会这样?与事实完全不符啊!

操***黄巾贼军师马元义!竟然胆敢摆我一道?这可诛连数千条人命啊!名单里头,居然有部份是老夫的亲信,自己岂不啻牵扯上了麻烦?这真不知如何是好!

不对劲!肯定是有人搞鬼……

思潮起落之间,已然汗流浃背,思,明了真象,确实上了人家借刀杀人,嫁祸栽赃,一石二鸟之计!

**的!没有卵葩的阉狗张让,“蝮鸷两全”匪号,果真名不虚传,实在又毒又狠又残酷!

太监大总管张让双眼鹰隼灼然,冷冷阴笑,心知肚明却不去打草惊蛇,跨步趋前,踏着御史大夫张钧匍匐地面的嘴脸,扭曲得不成*人形。

声音冷若千年寒冰,阴恻恻道:“既然是三朝元老!怎恁地不懂得见风转舵?居然受他人唆使与咱家作对?现在就要满门抄斩了,谁还胆敢保你这个老混蛋!”

双眼斜瞅着一旁,满头汗水的“大将军”何进又道:“何大将军!你说是也不是?”

真是寒了胆的“大将军”何进,满脸涨红透至耳根,称诺也不对,不称诺更不对,愕愣当场!

倏地,御史大夫张钧圆睁双眼,目眶欲裂,霍然拼老命跃起,一口咬在太监大总管张让右手臂上。

满脸表情,充满忿恨,双眼露出怨毒光采,令人望之不寒而懔,有如恨不得吃他的肉、吸他的血、啃他的骨!

太监大总管张让两道白眉垂头一颤,神色木然,右手臂一挥,将御史大夫张钧震开三尺,一口老牙,血迹斑斑,沾黏臂袖。

御史大夫张钧满嘴鲜血淋漓,吃唔呻吟,口齿不清道:“阉狗……张让……老夫化为厉鬼!也要索讨汝命……”

太监大总管张让目露凶光,冷森若霜道:“死老鬼胆敢咬我!在你生前我都不怕,死后还会怕你不成!待咱家抄你九族、命士卒当你面前,**你家妻妾、女儿、幼孙女等,至死方休!”

话声未落!

御史大夫张钧睚眦暴裂,眼角迸出鲜血,满脸狰狞,喉咙哮嚎,有如野兽,像个厉鬼,手举笏板,张牙舞爪扑向太监大总管张让,欲找他拼命!

太监大总管张让,一脸的残虐病态快感,有若欣赏被自己戏弄得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一只老猕猴般。

倏地,掼臂手刀,快如闪电,横划而出。

“霍!”

死不瞑目!御史大夫张钧之六阳魁,凌空弹飞,血溅当场,脑袋碌碌地,欲将落地的一刹那!

再撩起一脚!

“噗!”

将脑袋当球踢飞!滚滚奔出御书房外。

纵声狂笑道:“这是跟咱家做对的下场!何大将军,别忘了圣谕交待,把名单内,一百二十名叛逆,全部抄家灭族,再将人头悬竿置于南郊。御史大夫张钧的脑袋,就麻烦你捡起来先行悬竿喽!”

话毕,双手负背,缓步跨出御书房而去,狂笑刺耳之声,不断萦绕耳际。

这般残忍毒辣手段!惊骇得“大将军”何进面无血色,眼睛睁突,双颊不断地抽搐,浑身湿透伫在当场。

三日后,黄巾贼“大祭酒”军师马元义,在帝都洛阳菜市口,用车裂酷刑处死,以示惩戒,这是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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