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巍乎势倾华岳,赫赫乎风声载道。說閱讀,盡在风霜万里,尽把乾坤罩。
凌凌草木凋,苦苦星斗摇。江湖裂胆,宰了董卓燃尸膏。

风和日丽,阳光沛然。

董卓一下銮车,见“黄门令”太监大总管包罗及二总管万象两人笑颜逐开,盛意殷殷地分立左甘毕恭毕敬哈腰作揖等候,便大刺剌地一摆袖袍示礼。

“北掖门”两侧铠兵戒备森严,一见董卓现身即举兵器贴胸以最高军礼致敬。

胖如肥猪不便徒步的董卓轻抚虬髯十分满意,从城墙宽深的圆形拱门看进去,即见约五丈开外,皇帝专乘的銮车早已待命,更为得意不凡。

太监大总管包罗阿谀献媚轻声道:“有请太师至‘未央殿’,皇上等候您多时了。”

董卓乐不可支,即刻大声呼叫道:“奉先吾儿!快来前开道。”

吕布挺着方天画戟威风凛凛纵马过来,抱戟为礼后,双腿一夹赤兔马腹,就如箭矢般掠去。

张心宝装扮成大监,以马夫身份坐在銮车前座,遥见五丈外的董卓神采飞扬,不可一世的模样全然毫无防备,便知其上当了。

又见吕布纵马穿过城墙拱门隧道而入,停在内城左侧伺候,满睑杀气腾腾,骑在赤兔马上,将方天画戟一倾斜角,摆出最利于一戟歼敌的刺杀姿式。

吕布的身后正是“骑都尉”李肃与秦谊等十余死士,穿上卫士服混在随行护驾的卫兵里头,待机刺杀董卓。

当董卓大摇大摆从阴暗的城墙拱门走出来时,銮车前座的张心宝正使出“金睛神魔眼”

至高灵念力,望见了一件触目惊心的情景!

——魔女貂婵使出“魑眩**”灵念力,所形成的一层淡淡若空气般的婉缨倩影,在董卓身后如影随形,暗中保护。

张心宝测知魔女貂婵,必然藏身在城墙那头的车辆内,与自己相距约有十丈之遥。

真没料到她的功力高强如斯,已至“灵意化神”之初机境界,若到了某种程度,便能“灵变分身”遨游天下无所不为了。

吕布骑着赤兔马持戟欲刺模样,还算镇定如恒;但是他与李肃及秦谊和陈卫一干人等,所散出的腾腾杀气却弥漫空间,根本无法瞒过她的灵念力“魑眩**”。

这下子糟糕了!

算诓董卓到“未央殿”后,才暗杀的计划,恐怕会生变。

果然不出所料!

魔女貂婵的灵体,已经觉右侧李肃及秦谊迫散出来的浓烈杀气。

她在五丈外銮车内的本尊,赶紧运出丝丝的密意传音,用低沉的男子声音,在董卓的耳鼓内急说道:“太师!右侧有杀气!赶快回头,快离开凶地!”

突来的密意传音,确使董卓吓了一大跳,从其颤抖的一身肥肉就知道了。

董卓却一脸的迷茫环顾四周,好像找寻传递声音的人,最后眼尖停在李肃杀气炽盛的脸上。

一眼便将他给认出来了!

一见他身穿卫兵的服装,手持斧戟巍然挺立,便知凶兆。

董卓的反应不谓不快,却坏在魔女貂婵忽然给他的密意传音而吓了一跳之机,迟疑环顾的片晌时刻——

当董卓瞪着李肃的错愕那一刹那——

李肃被其看穿吓得惊心动魄的同时,双手掣着丈长斧戟,匹练一股光芒,直劈砍董卓的肥胖前胸,快若电驰!

锵——

董卓内穿宝甲,斧戟不能砍入,却划破朝服,戟锋下滑,伤及手臂,血流涔涔触目惊心!

董卓仆倒地上,回头恐慌大叫道:“吕布在哪里?”

相隔丈外的吕布也为这般不按计划的突变吓得脸色煞白,却一不作二不休,策马挺戟冲刺过来,大声吼叫道:“奉皇帝诏书,诛杀逆贼!”

这般嚷嚷,本属守卫的卫兵顿然不知所措,纷纷退开一旁观望。

董卓掩着手臂伤口赶快起身,脸色为之骤变,破回大骂道:“**的狗崽子,胆敢如此!”

吕布策马刚到,一戟刺向其咽喉,欲取董卓性命之际!

变生肘腋——

张心宝在五丈外瞧见魔女貂婵的灵魂,忽然间附身的穿进了董卓身体,又从十丈开外对面的那一辆銮车内,迸出丝丝如织,无俦的内元滚滚贯进肥躯。

吕布方天画戟刚好直刺其喉咙部位,却被董卓用粗肥的受伤左臂驾开;浑厚的内力掼得他画戟荡开,身体后倾,差点就落马。

毫米之差,便宰了这头肥猪,真是令人捶胸跺地懊恼不退!更惊讶董卓为何变得如此孔武有力?

李肃、秦谊和陈卫率领十余名死士,快步趋前围杀受伤的董卓。

却见他轻步挪移,如娇柔纤弱女子的神态,与肥胖的身躯根本不成正比,真教人看傻了眼!

董卓狰狞面貌上的虬髯贲展开来,在拚命时便如凶神恶煞般的勇猛,一个箭步掼出一拳,轰在李肃的脸上,只听头颅破碎的声音一响,便喷出一股鲜血往后倒毙!

董卓随行的史官“主簿”田仪及两名亲仆,扑至吕布马前,阻止其再次举戟行刺,与他战成一团,片刻间即被杀死。

秦谊及陈卫料不到董卓神勇如斯!连同十多名死士加紧抢攻,戟影飙疾如虱似雨,全都往其目标显著的肥躯直落而去。

刻下有魔女貂婵附身的董卓,岂会将这批死士放在眼底?举手投足之闵,掌风气劲刮得他们丈长的斧戟互相纠缠,反而不利短距离的刺杀。

不瞬间,董卓就空手搏杀五名死士。

刚杀死三个人的吕布也急得下马,挺着画戟冲刺过去,一副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拚命架势。

怎料董卓神威无比,根本不顾血流不止的伤口,愈战愈勇,欲往宫外逃离。

如果这么被他窜逃生离皇宫,定然举兵灭汉,一场兵戎相见,血流成河、尸横遍野的惨况,势将生。

“晓仙霓!护着我的肉身。”

晓仙霓在张心宝的胸前钻出半个头窥视战状,并且守护着。

张心宝决定不露面,骤然施展“神鉴一光”灵念力,迸出电光石火般的神识,虽然不很清晰,但已经凝形,确比貂婵更胜数筹,贯进吕布的识海而隐。

吕布浑身一震!暴喝一声!如龙腾九霄的气势,全身劲气四处迫散,便将陈卫等一干刺客逼离一丈之遥,免其无谓牺牲。

貂婵化身的董卓被其暴喝气势惊吓,身形为之一顿!睁圆双眼异采闪烁游移注目,逆眉贲然,咬牙切齿,惊颤颤地直指张心宝化身的吕布愤怒道:“你……竟然是你主谋!”

张心宝灵识在吕布脑海中密意传音道:“貂婵……不!是魔女巫依婷!你又何必助纣为虐,违背天意?董卓已经流血过多,再加上平时酒色过度,就如风中之烛随时倏灭。”

貂婵于董卓的识海中,凄凉幽怨的轻叹一声道:“张郎!您真是奴家的命中克星……奴家这一番苦心布置,也是为了您的将来称帝所铺路……您真是铁石心肠,不理会奴家的用情至深吗?……”

附身吕布的张心宝苦笑一声回答道:“唉,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天长地久,又何必在乎朝朝暮暮;辗转数百年来的恩怨情仇……是时不我予呀!!”

貂婵凄然一笑,哽咽的口气密意传音道:“好一句天长地久,何必在乎朝朝暮暮……再加上这句动人的‘时不我子’……表示奴家在张郎心目中的份量……可能是奴家用法不当……走错了方向……就卖您一份人情吧!”

聚丝成线的传音一落,貂婵幽叹一声!“魑眩**”魂魄离开董卓的身体,飘然往皇城外的銮车流窜而去。

此时此刻,围观战局的卫兵,只看见董卓虬髯贲然怒目指责吕布,气得连话都讲不出来。

只见,吕布神威赫然,举起方天画戟,准确无比地戳进董卓的喉咙,飙出一股血箭,染红一片。

董卓死不瞑目,若巨柱不堪撑持般的肥躯,轰然倒地。

士兵们暴然一阵欢呼!皆夸吕布神勇除奸。

张心宝没料到几句话就将貂婵打掉,魂魄也回归本体,轻叹宿世任务已经达成,驾驶着銮车往皇宫方向而去。

欢呼声中,唯有太监包罗及万象心知肚明董卓是被谁所杀,紧跟着銮车离开欢呼的场面。

董卓被杀的消息传到了“未央殿”

王允纵声大笑,踌躇满志,得意不凡,一股奸雄君临天下的气焰表露无遗。

满朝的文武百官个个震惊莫名,大起恐慌;暗叹驱走了老虎,却换来了豺狼,都是一丘之貉,却又不得不做额手称庆状,向王允贺喜。

唯独“高阳侯”蔡邕,不禁出了惋惜之声。

王允立刻翻脸,厉声斥责道:“董卓是国家的巨贼,几乎把朝廷颠覆,你身沐浩荡皇恩,不为皇上庆贺,却怀念奸贼对你的一点私人恩惠,反而为他悲痛,岂不与贼同?”

蔡邕承认有罪,当面道歉道:“我虽落得一个不忠的罪名,可是君臣古今的大义还懂得,岂敢背叛朝廷,袒护董卓?请免一死,我愿脸上刺字,双脚剁下,允许我完成我正撰写的《汉史》。”

当年蔡邕贬逐“朔方郡”(内蒙古包头市)时,曾上书请求续写《汉书》各<志>;他的一生精力,全在此一书。

王允命殿前武士当场逮捕蔡邕,交付“廷尉”监狱收押。

由于蔡邕是唯一知晓“威武侯”张心宝的真正身份之人!老好巨滑的宰相王允未将蔡邕处死,仅收押在监,目的在于逼供证实后,打破民间甚嚣尘上,传言张心宝是先帝遗腹子的不实传说,以绝其众望所归欲迎他为帝的企盼,这是后话。

史载:

人民得到消息,大喜若狂,就在街道上歌唱舞蹈,长安城中妇女,卖掉珠宝饰,华贵衣物,买酒买肉,互相庆贺;街上人山人海,一片欢乐。

董卓家族老幼,凡留在“郿县”城寨的,都被他们的部属用刀砍死,或用箭射死,董卓的尸体则被拖到市场上展示。

这时,天气渐热,而董卓一向肥胖,油脂流满地面;守尸的官员,制作了一个巨大的灯蕊,插到董卓肚脐眼里,用火燃烧,竟然大放光明,从晚上燃到天亮,这样燃烧了一整天。

袁姓家族的门生,把散落在各地董家的尸体,聚在一起,用火烧成灰烬,扬弃道路,做为报复。

“郿县”城寨中积存黄金二、三万斤,白银八、九万斤,绸缎珍宝,堆积如山,俱都充公,经手之人得到的好处,自然不在话下。

政府命宰相王允管理宫廷机要(录尚书事);擢升吕布为“奋威将军”,“持节”,开府仪同三司(官位、权力,以及办公机构和官属,跟三公相同),封“温侯”,和王允同时主持国政。

七日之后。

一批文官及士大夫,很多人怜悯蔡邕,极力营救,皆被王允一律拒绝。

“太尉”马日禅专程拜访王允道:“蔡邕实乃盖世奇才!对汉朝史迹典故,了解最丰。

如果能完成这部史书,将是一代巨典;而他的罪名,微不足道,杀了他,岂不使天下失望?”

王允冷然道:“从前,‘武帝’(西汉王朝七任帝刘彻)不杀司马迁,使司马迁写出谤书(指《史记》),流传后世。而今,国势中衰,兵马就在郊外,若使奸佞的文人,在幼主(刘协)左右执笔,对主上的圣德非但没有帮助,我们还将受到他的讪笑讥讽。”

马日禅闷闷不乐告辞退出。

他曾对人感慨说道:“王允的子孙莫非就要灭绝?善良的人,是国家的命脉,《左传》有云:“善良的人,天地的命脉,一旦断绝,不亡何时。’;史料的整理,是国家的经典。

斩断命脉,除经典,岂能长久?”

王允为了防止蔡邕将他曾对董卓迎逢拍马的丑事列入《汉书》,所以抨击司马迁的《史记部“谤书”;恐惧的心态,却用冠冕堂皇的理由虚晃一枪,如此卑鄙的做法,又是另一类型的文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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