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瑶紧闭着双眼,颤抖着身体,准备承受下一刻的耻辱,可片刻之后,他却仍旧没有动作。
“哼,小女孩就是小女孩,对这你这个身体,我如何也提不起兴趣。”

泰浩岭竟然离开**的她,下床背过了身。其实,从一开始,他就没想过要她,这么做,只是为了瓦解她的意志,好让她听从他下一步的安排,她是要报仇,但不是可笑的占有她。

果然,当他再次转头面对她他,她已是慌乱的着好衣,缩在床脚,茫然不知所措的望着他。

“放了静雅哥哥。”

佩瑶倔强的再次开口,虽然掩不住心中的惶恐,但目光依然坚定,她看着他又坐在了床边,下意识的往后挪动着,远离他。

“你真幼稚!你以为,我们是在儿戏吗?你一句话,说改就能改吗?再说,我根本没有威胁他,更没有逼他,而是他主动要跟我合作,不过,我倒是肯给你一个机会?”

机会?

她的眼底闪过一丝波动,她抬起头,她在等他的“机会”。

很好!就是这样渴求的目光,泰浩岭满意的扬起了嘴角,他知道,这个时候,她不会拒绝他。

“我们来玩个游戏,用你的命来赌一赌怎么样?”

“我的命?”

“对,你的命!若是你死了,苏靖维自然再没有同我合作的理由,我也不会追究。但如果你赌输了,没死,咱们就必须按原计划进行。”

“怎么赌?”

“就赌一赌你在泰浩天心中的位置,值不值得他为你——杀人。”

“呵——那我想你不必花心思了,你应该清楚,不止你,全宫的人都知道,我在他心中,什么都不是……”

佩瑶苦笑着摇头,他对她是“眼不见为净”了,她出宫好几日,他都不闻不问,她在他心中还会有什么位置?这真是可笑……

“是不是,你秦佩瑶说了不算,到底如何,试一试便知,怎么样,这个建议不错吧——你难道不想知道真正的答案?”他说着,掏出了一粒药丸给她,她没有回答,但也无犹豫的接下,看来,是被成功的诱惑了……

从豫成王府出来,佩瑶一直恍恍惚惚的在街上走着,她没想到回事这样的结果,虽然泰浩岭没有真的占有她,但她的身子却已被他看过,包括女孩最私密的地方……

好难受,这种感觉就像有千只蚂蚁啃食自己的心,她觉得自己已污秽不堪……

赌命吗?也好,不管是生是死,她只管赌一把就是,就像泰浩岭所说的赌一赌她在他的心中,到底还有没有一丁点位置,虽然她知道,她已成了泰浩岭手中的一枚棋子,而且这个赌,又是多么的荒唐……

“佩瑶!你到哪里去了?”

突然,她看见柳清媛急着向她跑了过来,她这才意识到自己不知不觉已经回了柳府。

“清媛姐,我没事……”她向她笑着,她不想她担心,可眼泪,却还是不争气的冒了出来,她扑进了她的怀中失声痛哭着。

柳清媛抱着她,一边轻拍她的背,佩瑶哭的很是难过,她不知多心疼。

“没事,清媛姐,只是——只是——想你了——”她依然哭得伤心,她不能跟任何人提起刚才生的是,她更不能让她知道,她是被人欺负了……

“你们——是不是吵架了?”柳清媛松开了她,一脸担忧的望着,从她那天自苏府搬了过来,她就刚到不对劲。

“佩瑶——”

“没事,我跟靖维哥哥很好,为欧盟没事——清媛姐。”

她不能再让人为她担心,佩瑶擦了眼泪,一边挽起她的胳膊往房间里走去。

“姐,有了身孕。就要多休息,多躺着,别到处走动。”

佩瑶抚着她上了床榻,她却淡笑着点了点她的额头,“你呀,老是一副长不大的样子,让人为你操心,现在倒像个大人似的,照顾起我来。”

“人家本来就是大人,我决定了,我还要做孩子的干娘呢!”

“干娘?”柳清媛看着她又笑了,“你这小丫头,还是做姐姐吧!”

“姐姐——也不错——我时常在想,要是我也有一个像清媛姐姐一样的娘,我一定会很幸福的。”

佩瑶望着她,眼角又开始泛模糊,怕她担心,她埋进了她的怀中。

清媛姐,对不起,我好舍不得你——恐怕让你操心的佩瑶,看不到孩子出世了——只有今天,只剩今天,让我再对你撒一次娇,最后再任性一次……

————————

后南庭中,佩瑶依在栏边,凝望着这宁静枯萎的景色,她专心的欣赏这最后一片闲暇,因为很快——这里将不会再宁静。

池水,已是一片空白,不见当初好看的条条锦鲤,不知它们都躲到哪里去过冬了呢?

正想着,她看见赵莺莺向着她走来,依旧是那副高傲的脸孔,冷漠,挑剔,还带着戒备。佩瑶朝她笑了,只是那甜美天真的笑颜下,已是暗藏着诡异。

“说吧,今日约本宫来,究竟所为何事?”

“没什么——叙叙旧罢了……”

佩瑶淡淡的说着,没看她,倒将目光瞟向了身后的寒玉潭。

这池水,会有多冷——又会有多深……

忍不住,她的手心开始渗出点点虚寒,那一池水的深墨绿,仿佛正在嘲笑她的胆怯,愈加扩大了那股吞没所有的幽深……

“叙旧?”赵莺莺突然笑的不可抑制,好似听到全世界最好笑的笑话。

“你——真的就那么恨我……”

“是!我恨你!我当然恨你!你抢走了我这个皇后本该拥有的一切,皇上的宠爱,还有尊荣,一切的一切……”她忍不住心中的愤怒,有些高声的叫着,那冷冽的双眸里溢出浓浓恨意,却又夹杂着一股凄凉。

这,或许就是帝宫女人的悲哀……穷其一身谋算,位的,不过的得夫君回眸一眼的关注……

佩瑶还是笑意的,不知在笑她痴,还是笑自己傻,突然,她扬起手,啪的一掌甩向了她。

“你居然敢打我!!”

赵莺莺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来不及愤怒,过度的惊愕使得她愣站的原地,她怎么也没想到,她会突然由此举动。

“这——是我为无辜死去的上官姑娘——打的。”她的声音极小,小的只有面前的她才能听到,而这一掌,也是必须的,目的就是引来周遭宫女太监的目光,很好,她做的很成功,因为她这打在皇后脸上响亮的一记耳光,四周已是陷入一片惊骇。宫女们全都凑在一起窃窃私语,几个太监看到形情不对,已是仓皇的向着朝华殿跑去,她知道,他们是要去痛着泰浩天……

啪的,又是一掌,佩瑶捂着脸,看到赵莺莺因及其盛怒而扭曲的脸。

这一掌,也是在意料之中的,所以佩瑶没有再还手,只是看着她笑着。

“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说啊——笑什么——”

赵莺莺被佩瑶彻底的激怒了,她抓着她的手臂,步步逼退,知道佩瑶的腰被抵到石栏上紧贴着……

“我笑——你上当了——”佩瑶凑在她的耳边,细弱蚊吟的说着,就在她离开她耳根的瞬间,她突然不再笑了,她的表情转为了惊恐,她抓住她的衣襟,慌乱的撕扯着,她看见身后那些宫女们越恐惧的脸,她们都站得远远的,这个时候,谁也不敢靠近,谁也不会来救她,毕竟,谁敢阻拦皇后娘娘“杀人”?

“救命啊!”

这是佩瑶最后一声喊叫,跟着,她借着推力,翻身跌落了寒玉潭中。

落水前的一刻,她仰头望了一眼那换乱的景致,奴才们的惊呼,还有赵莺莺那张看不清是什么表情的脸,她这才又恢复了笑容。

扑通一声,溅起无数的水浪……

好美……

这次开的话——不是血红——而是冰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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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瀚月国的天空飘起了鹅毛大雪,没有缝隙的下着,仿佛要将整个瀚月王朝都淹没在这一片凄凄皓白中。

“你们——你们这群奴才——朕要你们开药方!!你们全都哑了——说话啊!!说啊!!”

还是一片沉静,谁也不敢开口。所有的太医都跪在朝华殿中,跪在佩瑶的床前,低下头,瑟瑟着抖。

“皇上——淑妃娘娘——她已经……”

“住口!朕不要听!!朕一个字也不要听——你们滚!全都给朕滚!”

哽咽的怒吼声过后,很快,朝华殿又陷入了一片寂静……

怀中的人儿,身体已经变得冰凉,早已没了气息……不管他如何的抱着拥着,那温暖,也丝毫流不进她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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