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是这样吗?”泪水滑落她的嘴角,不是咸的,是苦,浓稠的苦。她笑了,笑出了声。这一幕看得苏靖维心里越难受,他深吸了一口气,将目光瞟向了别处。
她却站到了他身后,开始动手解扣子,一件一件,从外衫到肚兜,连同裘裤一起……不消片刻,所有衣物全部滑落在地,跟着,她颤抖的打开了唇:

“看着我。”

“你……”苏靖维转过头的同时,惊得目瞪口呆,“你这是做什么,快穿回衣服吧!”他赶紧别过了头去。

“靖维哥哥,不要……不要这样对我……不要……”她已是没有办法了,她以为至少能从他的眼中看到**,可是他的反应除了惊愕,还是惊愕。她好想告诉他,这个身体,已是他的,可她说不出口,看着如此冷静的他,她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所以她只能哭,绝望的哭着。

“娉婷……”

他感到她从身后抱住了他,那源源不绝的泪水浸湿了他的后背,越来越多。“对不起,娉婷,对不起!”

这个时候,他唯一能做的,只能是道歉。苏靖维转过了身,拾起地上散落的衣衫披在了她身上。

“靖维哥哥,我不想听你说对不起,我只要你说你爱我,说啊,说啊!”她却扑进了他的怀中,失声痛哭起来,她该是彻底绝望了,她懂了,她和他,再也不可能回到三年前,永远都不可能。

“吻我。我只要一个吻。”

然后,她会放弃,彻底放弃这段感情,这是她现在唯一的要求,他决定用最痛的方式,来了结这段纠缠了她三年,却终究还是没有结果的恋情。

苏靖维有些迷茫,他不知道该不该答应,可看着她泪眼迷蒙,带着如此强烈的渴望,他心软了,他知道他已是伤害了她太多,到底,还是他负了她。他凝望了一会,跟着,他缓缓凑近她的唇,轻柔的,落下一吻。

好痛……心好痛……这一吻越是温柔,却越是将她推进了地狱,泪水再次滴落,滑进嘴里,依旧是哭的,比方才还要苦。

靖维哥哥,我会记住你这一吻,就当是你爱过我,但是从今以后,我不会再爱你,我只会恨你,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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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秦浩天纳上官娉婷为妃的日子。佩瑶看着她进了宫,前前后后都是巴结讨好她的嫔妃,只有佩瑶,站在远远的地方看着,不知道此刻上官娉婷的心情,是否和她一样的悲凉。爱一个人,不可能那么轻易的说忘就忘,更何况她爱了苏靖维三年,她看见她在笑着,笑得很灿烂,可她知道,她的内心其实很苦,她不禁感叹,从此以后,这深宫又多了一个可怜人。

避开那寒暄的场面,佩瑶决定去一个谁也找不着她的地方,只想静静的,洗尽满心的伤痕。她忘不了那夜他是怎样的疯狂,他说,他在乎的只是这个的身体……果然,她的猜想,终于从他的口中得到了验证,她,不过是他的一个玩物,一个泄**的工具,除此以外,她在他心中,什么都不是……

她以为,只要她不去想,不去想他的温柔,便可以同样做到不在乎,可心为什么还是这么通?她感到他已是离她越来越远,他对她而言,开始变得很陌生,陌生到她想慌着逃开,逃开那冷冰的眼眸和对她毫不留情的肆虐,可她能逃到哪里去?绕来绕去,不过有回到原地,依然被他霸道的拥在身边,不得喘息……

翠幽园,依旧杂草丛生,寂静的仿佛于整个瀚月宫隔离开来,这里什么都没有,可对她而言,这园子却装满了最难以忘怀的回忆,缠在这每一处的荒芜,多久都萦绕不去……只有今日,她决定好好醉一次,忘掉一切他给她的伤寒,重温他给过的所有温柔。

咯吱一声,佩瑶推门而入。房里的摆设没变,床案对面,依旧是那雕花木质的镜台,镜台上,还放着几只他为她编过的蚱蜢,窗棂下的桌面,那本词书还停留在他没教完的那一页,她走近过去,拿起来,拂了拂灰尘,又放回了原处。她转过头,又看见了那樽白玉古琴,她轻轻拨弄了几根琴弦,这么久没弹,声音还是那么清脆悦耳。那是她十岁生日,他找了全国最好的师傅为她定做的,还特地请了琴师来教她,可待她学到七八成后,她便再也没见着那位琴师,她问过他,他只道说师傅另有事在身,不能继续教课,现在想来,怕早就不在了人世了……

因为她这特殊的身世,背后又流了多少无辜人的鲜血。他的温柔,或许只在她面前展示过,只是儿时的她从来都不知道,那如水柔情的背后,却是带着嗜血的残忍,一直都是。

可直到现在,她仍旧分不清,他对她的疼爱,究竟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是多年的光阴,让他从惨绿少年蜕变成了独挡天下的睿智君王,而她,也早已不再是可以赖在他怀里尽情撒娇的小女孩,她长大了。又记起,他增说过,当年不杀她,就是为了有一天等她长大,她能成为他的玩物。

过去和现在,温柔的,残酷的,笑容的,冷眼的……所有的,不断的,在她眼前重叠了又重叠,她又有了想逃开的冲动,可她忘了,她就是为了躲避那接受不了的现实,才踏进了这里,这刻,她还能逃到哪里去?

她搬了琴出了门,坐到了园中小小的亭子里,打开了随身带来的小瓶子。她特地带了竹乐轩的茉莉清酒,在一次饮时,她便爱上了这被芳香掩盖的苦涩,就像现在的她一样。

饮下一口……

小时候,他刚踏进碧云阁,她就像只欢快的小黄雀一样飞奔过去,投入他的怀抱。他一脸疼爱的笑着,抱她起身,吻上她的小脸蛋。

再饮一口……

那夜,他将她压在身下,疯狂的泄着全部的**,他的双眸是不带温度的冰寒,幽深而冷冽,他说:“或许,我们的相处方式该换一换,既然爱不了,那还是……继续恨吧。反正我需要的,不过是你这个身体。所以,我们之间不需要谈感情,只需要有……**。”

琴声,和着眼泪悠悠响了起来,溶进那痛彻心扉的温柔,也化上了那怎么也断不了的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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