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执事房里只有打板子声音,一下下响着,木板擦过骨头反弹回来声音,沉闷带着狠劲,玉钩拼命咬紧牙根,虽然钻心似疼痛,可是一想到李道清这该死家伙站一边看笑话,她就是被打死了,也不愿意哼出声来。
汗水一滴滴落到地上,屁股已经麻木了,疼痛是从内到外,一层层拉扯着她肌肤,唇上已溢出血来,思绪慢慢混乱,头晕目眩,心里所有怨念便浮升起来,如果不是姐姐害她,她就不用到这古代来受罪了,一切都是自已亲爱姐姐搞出来,眼里有一滴泪无声顺着眼角滑落,慢慢昏了过去。

那打板子两个手下,看玉钩如此坚强,打了十多板子竟然哼都不哼一声,心里很敬佩,下手力道稍轻了一些,但李道清一旁盯着,他们也不敢露出蛛丝马迹。

等到玉钩一昏过去,那两个手下立刻住了手,禀报给李道清。

“李总管,她已经昏了过去,就算了吧。”

李道清稀少眉一挑,狠厉盯着两个手下,好半天才冷喝:“这可是二夫人意思,还差几板子?”

执事房里下人谁也不敢再开口为玉钩求情,那两个手下惶恐开口:“回李管家话,还差五板子就到了。”

“打,给我狠狠打,别像没吃饭似,打死了有二夫人和老爷呢?有你们什么事啊?”李道清得意命令,一想到两次都没把这丫头强了,心里便生出一股愤恨,本来这丫头若是求饶了,自已也就放过她了,只要她愿意陪他就行,谁知道她竟然愣是不哼一声,这让他非常愤怒,他倒要看看是她骨头硬还是板子硬。

“是,总管,”两个手下赶紧点头,小心瞄向玉钩,小丫头满脸汗珠子,头湿漉漉粘脸上,脸色苍白,唇上全是鲜血,屁股是不能看了,血肉模糊,看上去极碜人,这丫头只怕不能撑五下了,如果再打五下,她一定没命了,可是李管家话,他们不敢不听,这府里打死小丫头不是没有过,谁让她们这些做下人命比草贱呢。

两个手下慢慢往玉钩身边移去,磨磨叽叽态度,使得李管家脸色有些难看,眯成一条缝眼睛里射出凶残光芒,正待作,旁边已有人开口。

“你们两个人还不点动手,当心李管家生气。”

“是,”有气无力声音,再也没办法可想,拿起地上大板子,准备把剩下五下打完,可是不待他们有所动作,便听到执事房门前传来一声慈详却威严话。

“大胆,谁让你们这里打人了。”

李管家飞抬头,只见执事房门前立着竟是一向不问府里事情大夫人,手里执着一串佛珠,详和面容上此时布着寒气,幽幽望向李道清,吓得他赶紧从座椅上爬起来,给大夫人磕头。

这苏府,大夫人可是一言九鼎人物,别看她不管事,真管起事来,连老爷都是没办法,李道清哪里敢得罪她,惶恐小心开口。

“回大夫人话,这是二夫人命令,老爷也同意了,这丫头昨儿个晚上竟然把刺客领到小姐寝室里,害得小姐差点遇刺。”

大夫人脸色冷冽沉下来,执着佛珠手举高,阻止李道清接下来话。

“好了,虽然这丫头做法不对,可刺客拿刀架她脖子上,她也是没办法,何况小姐根本没什么事,再打就出人命了,来人,把这丫头带回去。”

大夫人说完不去看李道清,朝门外叫了一声,小菊领着另外一个丫头飞冲了进来,一看到惨不忍睹玉,不禁失声痛哭起来。

“玉钩,玉钩,你没事吧,你没事吧。”

幸好她一息尚存,小菊松了一口气,看到玉钩所受苦,她心里好痛啊,眼泪止不住流下来,伸出手紧搂过玉钩头,那大夫人看着玉钩伤势很重,不由得再次冷瞪了李管家一眼。

“还不去找个大夫来,马上去找,动作一点,如果这小丫头真被你们打死了,看我饶得了你们。”

大夫人话音一落,李道清早吓了一身汗,飞点头奔了出去。

大夫人吩咐了小菊把玉钩带回去,自已转身走出去,小菊望着她背影,连声说:“谢谢大夫人,谢谢大夫人。”

玉钩被带走后,她越想越害怕,便跑到正厅外面打探消息,谁知道竟然传出要把玉钩送到执事房打二十大板消息,她听了心急如焚,这二十板子下去,只怕玉钩就没命了,那她这府上还有立足之地吗?一想到这个小菊便冷汗淋淋,好不容易苦思冥想了一个办法,去找大夫人,大夫人吃斋念佛,心地很善良,只要找到她,她一定会救玉钩。

果然不出所料,大夫人一听完她话,立刻便随同她来执事房了。

小菊一边想着一边动手把昏迷过去玉钩扶起来,招呼着另一个丫头帮一把,两个人好不容易才把玉钩架住,一左一右扶着往香雪轩走去,路上玉钩意识有些清醒,皱着眉轻吟着,小菊越听越难过,不由得把苏府人都骂了一遍。

回到香雪轩,小丫头们都过来看过了,然后李道清把大夫请了过来,白胡子老大夫给玉钩诊了脉,并开了药方子和外用药,便离开了香雪轩。

小菊细心给玉钩清洗干净伤口,上了药,因为伤口屁股上,只能让她趴着睡,不知不觉中,玉钩疼得哼出了声,小菊看得心疼极了,这可怎么办?正疑难着,门外走进来一个小丫头,手里拿着一个精致陶瓷小瓶儿,瓶口用红线系着,俐落走到小菊身边。

“是不是太疼了,没法睡啊,你看,这是二少爷让人送过来上好金创药,这药治疗伤口可好了,一擦上去就不疼了,你替她认真擦一遍,相信她就不会那么疼了。”

小菊一听小丫头话,高兴得眼睛都亮了,飞伸手接过来,小心翼翼打开小瓷瓶儿,倒出一些金创药,给玉钩仔细擦了一遍,这金创药可是苏天阳外面淘来,平时有个小伤小破也方便一些,今儿个玉钩让他佩服,便送了一小瓶过来。

这金创药效果真是好,玉钩只上了一会儿药,便不再哼哼了,整个人熟睡起来,安详柔和。

“你到前面去和那送药人说,就说玉钩谢谢二少爷了。”

“是,”小丫头退出去,走到门口时听到一声冷冽哼声:“干什么呢?”

竟然是幸灾乐祸小蛮,一脸不悦怒视着走出去小丫头:“是不是嫌事情少啊,到处闲逛儿,看来要多派些事情给你们做了。”小蛮冷冷威胁小丫头,唬得小丫头一声不敢吭,直到小蛮摆手让她回去。

小菊整理好玉钩衣衫,直起腰身冷冷盯着小蛮,唇角浮起冷笑:“你又想干什么?为什么你一点同情都没有呢,难道你不是爹生妈养,是人都得有良心。”

小蛮被小菊说得一愣一愣,半天反应不过来,这丫头胆子怎么这样大啊。

“小菊,你竟然敢说我,信不信我可以把你撵进浣洗房去,”小蛮双手叉着腰身张牙舞爪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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