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放学回家秦大军和白草哲等人先走了。天很冷实在觉得太冻手了我于是又用手腕挂上书包把手插进兜里和钱如海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话。
刘忠仁没有走和邝薇等人在聊天。我见他戴着一个新棉帽不禁用手摸了摸自己的棉帽子想起去年冬天我们几个互戴棉帽的情景不禁长叹一声。

这时一辆公共汽车飞驰而来眼看着到了车站也没有停车的意思。我心里一痛:“完了!司机不愿拉有学生票的学生!”

忽然只听“啪”的一声刘忠仁飞起一颗石子打在车身上。交通车一个急刹车紧接着从驾驶室里跳下一个人和车上的售票员说了句什么话向这边走来。

我想着赶快上车回家也没有多想就往车门跑去。忽然一个人快步走到我面前一把抓住我的书包就把我往驾驶室里拉。

“你干什么?”我喊道。“你砸交通车跟我到交通大队去!”“什么?我砸车?你瞎说我没砸!”“你没砸是谁砸的?”“我怎么知道?”

“我和售票员都看见是个戴棉帽的人砸的而且只有你一个人戴帽子一定是你砸的!”我真想骂:“人要倒霉连冬天戴棉帽都成了别人找茬的理由!”

“岂有此理!冬天戴棉帽也有罪啊!”我喊道。刘忠仁可以不仁我王思红却不可不保留一片红心。

这时候公共汽车上的一个售票员喊道:“小破孩敢砸车打他打他!”我不禁大怒:“你满嘴放炮你瞎了眼看见我砸车了?”

那司机听售票员一喊竟果真动起手来。他长得胖大魁梧三个我捆在一起也没有他粗而且他比我足足高出一头半!他只一推我便如断线的风筝一般撞在汽车上。

我只觉一阵钻心的疼痛就想还手但我的手插在兜里手腕上挂的书包又被那司机拉得紧紧的急切间竟抽不出手。我大吼道:“你再敢打一下?”我和那司机怒目而视眼看就要一触即。

“他没有砸交通车!”话音未落从车头转过一人正是头戴棉帽的刘忠仁。那司机回头一看竟又多了一个戴棉帽子的!他似乎犹豫了一下摸了一下后脑勺。

忽然那司机一伸左手也一把抓住刘忠仁的书包道:“你俩一块和我回去!”说着一把抢下刘忠仁的书包扔进了驾驶室又来抢我的书包。

这时我已经从兜里抽出了手手中牢牢地抓住书包带不放心想:“刚才我还担心动手会吃亏现在你要再敢用强我拼了这条命也要让你今晚躺在地上数星星!”

我和司机相持不下刘忠仁乘此机会说:“你看我们虽然都戴着棉帽但是我们都没有砸交通车。你看是不是其他人砸的这事的确与我们无关。”

司机仍不肯放开我的书包带拉着我和刘忠仁走到车门前骂道:“s中学的学生都给我下来!妈的什么学生?简直是土匪!”但车上的邝薇等人并没有下来。

司机一看没人下来又没法上去拉人就又转过头来对着我和刘忠仁。我不等他开口连忙说:“你是老跑路的怎么就不知道谁砸了车难道还有自己往你面前送的道理?还不早就跑了!”司机似乎觉得我说的有理放开了书包带。刘忠仁连忙取回他的书包。

我俩从公路上下来刚要从人行道上走那司机在背后喊道:“我明天来你们学校找你们校长。这事没完!”

交通车开走了钱如海从后面赶了上来说:“把我都吓坏了没事了!”我和刘忠仁看了他一眼说:“没事了。”

我回到家越想活得越窝囊。第二天早上从厨房拿出一把菜刀揣在怀里:“今天谁要再敢惹我我就剁了他!”

一出门我就看见一辆公共汽车开往车站连忙撒腿就追。追到车站我是最后一个。我连忙抬左脚刚踏上车门台阶还没等右脚离地车门竟然关上了汽车开了。

我的左脚夹在车门里右脚却在门外!我连忙捶门打玻璃地大喊:“快停车夹住人了!”“汽车”没有反应继续向前开。

我预感到我可能就要断送到这里了可能是垂死前的求生**促使我抬右脚使劲向着车门猛踢“咣”的一声巨响我的右脚一下子失去了知觉。

汽车停了下来司机从驾驶室跳出来走向我。这时车门也开了我一下子跌坐到地上。司机恶狠狠地对我说:“小兔崽子你敢砸车!”

我坐在地上起不来用眼睛瞪着那个司机见是个高高瘦瘦的家伙。要是昨天那个胖子我舍得一身剐也要让他出血!

我吼道:“你的车门夹着我的一只脚你不停车把我拖死你担当得起吗?”司机又瞪了我一眼看车门没有坏才转身走了。

我连忙勉强爬起来上了汽车——人要倒霉冬天连交通车都不能坐!

我一瘸一拐地走进教室看见范古文悠闲自在地坐在那里真想上去一刀劈了她但我还是忍住了。我走到座位旁边再不瞧她搬了桌椅在前面找了一个地方坐了。心想:“你要是再敢过来我就砍死你算了我再一刀自杀。”

范古文没有过来下午就又和别人同桌了。胖司机也没有来我倒希望他来让他也尝尝身旁坐个范古文的滋味。

晚上放学我独自一人逆着肆虐的风雪顶着茫茫的黑夜一瘸一拐地向家里走去。一种茕茕孑立形影相吊之感油然而生:

孤零零一颗寒星空荡荡一只宝瓶。寒星坠落化天际一道闪电;宝瓶迸裂留人间明镜千面。什么叫做*爱什么叫做恨?年华无悔青春如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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