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说,事情就巧呢
不好了这个话,在打仗的时候,固然是很不吉利的,但是“嚎丧”这个词儿,可就更加的不吉利了

丧是什么?死人之后才有丧嘛你打仗还没有分出胜负呢,你在这里说人家嚎丧,这不是败火么

可是,何人杰还没有来得及发火呢,异变陡升!

“噹!噹!噹!”城下,现在占尽优势的燕军,却突然鸣金收兵,攻城的将士扔下一大片尸体,刀矛器械和断梯折弓,像退潮似的撤了下去

这下子,何人杰和黎阳呆呆的互相对视着,他们真的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眼下的这一切,让他觉得很无辜,也很无奈

你要打,你就好好打,不想打,就回去洗干净了等着我来打你,现在你搞的,这算是哪门子的事儿啊?

但是不管怎么说,人家的确是撤退了!既然是撤退,那就等于广固城守住了!

城头的士卒们齐声高呼!这一次,敌军来的突然,攻的猛烈!自己根本就没有做好准备

可是那又怎么样?你们不还是打不过来?

何人杰也矜持的笑了笑,然后吩咐下去,除了留下一部分人员继续巡城外,大部分人都赶紧回去休息!当然了,今天大家都表现的很好,该封赏的一定不会少

而且,吸取教训的何无忌,也没有忘了,要果断派斥候去侦查了现在虽然晚了一点,但是比没有好

这个时候,处理完了这些,何人杰才想起来了黎阳,由于守住了城池,心里高兴,何人杰问道:“怎么,你有什么事情?”

可是黎阳正要说话,却看见何人杰的脸色变了

因为,大地在震动!

守城的将士刚想歇息片刻,不料城下这个时候,突然间又是号角连天,鼓声隆隆,杀声震天,又一队生龙活虎的攻城大军抬着云梯,呐喊着冲了上来

还没完了!何人杰明白,这是燕军使用的车轮战术,他是要累死我们呀!照这样打下去,广固危矣!

……

“你说,慕容宝动了?”段业神色平静,并没有想象里的那样紧张

崔浩点头,道:“这是我家的消息,绝对靠得住,慕容宝早就有这个打算,但是,现在我们得到的消息,这个事情,并没有得到慕容垂的批准”

“他父亲没有点头,他也敢做?”段业奇道

“不,是没有批准,但是也没有否决”崔浩解释道,“应该说,这是一种默许”

“喔,我明白了”段业点点头

慕容家族的关系,其实现在也是颇为微妙的,当然,再微妙,说白了,就是帝王家千古不变的主题:夺嫡!

本来,慕容宝是太子,也是现在活着的里面最大的一个,一切不应该有任何悬念

但是,慕容宝并不是首选,之前,有过一个太过于优秀的慕容令,他的光芒,在当时倾倒了天下所有人他如果当太子,谁也没话讲问题就在于,他死了

他死了之后,慕容垂很快就把慕容宝扶正,那么这样一来,大家就会习惯性的把两人进行对比

结果俩人一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慕容宝的压力就很大了

其他的姓慕容的人们,昔日是慕容令哥哥在,我们都服气,一定好好辅佐他可是你慕容宝,从小跟我们一起和尿玩泥巴一起长大的,你有多少本事,我们还不清楚?凭什么你要称孤道寡,我们跪地称臣?姥姥!

于是乎慕容宝的太子宝座,就从来没有稳当过包括慕容农,慕容生等人,都一直想夺嫡,这在河北大地,几乎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

想了想,段业说道:“看起来慕容垂还是向着慕容宝啊,这次事情,慕容垂自己只要不介入,慕容宝赢了,那是他雄才大略,打下来重要的城池,那是社稷之功,太子宝座也就稳了如果他没有打下来,呵呵呵,这也好说,慕容垂自己根本就没说话,那么,如果他想庇护慕容宝,自己没有参与,自己就可以回旋相反,如果他想换掉慕容宝,那么没有经过批准,就妄动刀兵,这个罪名可是不小呢,想想,这慕容宝还真是可怜,比起慕容垂来说,他水平还是差的太多”

“那么我们怎么办呢?”

“我们?”段业看了看桌子上的请帖,道:“这事儿跟我们没关系,且不管他,不过,我倒是觉得,我的好义兄,这个时候该出面了?”

“想来也是!”崔浩笑道

……

太阳都快要升起了,平日宁静的广固城,这会儿仍然杀声震天如今,城外到处是横七竖八的尸体,遍地都是断箭折弓、旌旗刀矛但是虽然如此,广固城里,北府军的大旗依然在高高飘扬,旗帜下,何人杰现在已然肩头中箭,鲜血染红了征袍

可是,他没有退缩,没有逃跑,他依然站在那里,站在自己守护的地方,站在这个他发誓要共存亡的地方!只要人在,广固就在,他就不允许一个鲜卑人从这里过去!

他布满血丝的眼中闪耀着仇恨的目光,他右手执着带血的宝剑,像一尊雕塑一动不动地注视着远处高挑灯笼、火把,抬着云梯,潮水般涌过来的攻城大军他的身边倒卧着许多将士的尸体,活着的和受伤的军卒仍然执着大刀和长矛,准备和来犯的敌人决一死战双方的灯笼、火把把战场照得如同白昼,这里今夜,根本就没有天黑过!

战斗再一次打响了,攻城的将士精神抖擞,士气高涨,呐喊着向城头上爬去这是燕军的第五**成大军,不过,对于他们来说,这却是他们是第一次攻打广固城,他们很幸运,因此他们很快便爬到云梯顶端了,再也没有一个滚木礌石落下来但是他们刚刚跳进守军阵地时,却被面前血人似的北府军将士吓得半死在惨叫声中,攻关将士一个个被杀死后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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