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经深了,可是段业等人却都一点没有困意,这一夜,段业和张衮,崔浩等人不停地说,不停的讨论,推敲,一个个的问题得到了结论,一桩桩的事情有了办法,一点点的细节得到完善,可以说这一晚,段业得到了两个出色的谋士,而张衮和崔浩两个人则遇见了命中注定的贤明的领袖
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永远是亘古不变的真理,对于崔浩和张衮这样的人来说,如果没有找到一个足够出色的领导,那么明珠暗投的感觉是相当糟糕的,有些时候,甚至会给自己造成危险比如袁绍手下的田丰,空有大才而不能被袁绍所用,这也就罢了,可是他连良禽择木而栖的机会都没有,都被袁绍杀掉了

而找到了段业,张衮和崔浩仿佛都已经看到了自己大展宏图的那一天,因为段业是真正识货的人,他自己本身的能力就很强,因此就不存在外行领导内行的问题再者,段业由于自己实力足够,对于谋士也不会偏听偏信,也有自己的见解二人也发现,有很多时候,段业自己的看法虽然听起来匪夷所思,但是仔细琢磨起来,都是大有道理,这样一来,张衮和崔浩也都能从段业哪里学到许多互相提高的感觉,真好

段业很庆幸的是,自己终于找到了合适的人,之前段业的事业发展虽然也很顺利,但是段业一直觉得,自己最缺的,就是人才

虽然说,段业比这个时代的很多人领先一千多年,但是段业通过大半年的实践也发现,知识是知识,可是知识想要转化为生产力,转化为战斗力,转化为战斗力,执行力,那么一切还差的很远很远,甚至可以说几乎办不到

因为个人的力量,实在是太渺小了要想做成事情,只能靠团队而段业现在最缺的不是别的,就是人才

现在段业周围,具体的执行者不少,因为段业考虑到他们的情况,已经制定了许多的制度和细则,靠着这个,只要有高出一般水平的人来做,就可以把事情做得很好,因此现在,段业那边的行政效率,其实很高

可是这是远远不够的,因为有很多事情,不是靠制度,靠细则,靠照章办事可以做的,而需要的就是人的创造力这些没有别的办法,只能靠人的个人能力

现在段业身边最缺乏的就是有谋划,运筹能力的谋士!齐德算是一个,但是历练不够,而且他也不算世家大族出身的,眼界,格局,都稍微低了一点

况且,集思广益的道理也是很明显的,谋士们如果只有一个两个那是不行的,必须形成智囊团才行,而这个时候,崔浩和张衮的出现,就像及时雨一样啊

好容易,崔浩因为岁数小,精力终于顶不住开始打哈欠的时候,这场持续了很久的谈话终于结束了,段业一看滴漏,时间也不早了,于是就安排众人歇息去了

而大家头脑风暴了一晚上,也的确都困了,况且,第二天一早,就有吕光的寿宴,这种寿宴可不是吃一顿饭就完了,而是从早上一直折腾到晚上,事情多的很,虽然大部分细节,之前已经商量的差不多了,但是为了保证精力,还是不能睡太晚,于是大家纷纷告辞

只是段业这个时候却有个新想法,这个滴漏实在是用不惯,每次看时间都很费劲,而且还得数刻度,且段业说实话,还是没有习惯这种计时方式,每次都感到很痛苦因为习惯了看过去那种圆形表盘

再者,兵贵神速,永远是颠扑不破的道理,只可惜现在,段业手上没有钟表,更没有精确地计时器,因此很多构想都只能停留在构想的阶段

虽然是这样,段业也决定想办法鼓捣出一个新的计时工具来,因为现在的滴漏实在让段业不习惯,而沙漏的话计时的标尺实在是太小,至于日晷,一个是因为这里阳光不多,另一个原因是段业现在处的地方是大西北,如果以这个地方为时间基准点的话,一定会造出很多不便

虽然说这个年代,没有电,所以电子钟电子表打点计时器火花计时器等等,都不可能被研究出来,不过摆钟总归还是能做出来的恰好,段业当初上学的时候,还真的因为对这个感兴趣而去鼓捣过,对于摆钟的原理也大概记得

想干就干,反正洗漱完毕的段业暂时也睡不着,干脆就趴在桌子前,拿出鹅毛笔,开始工作

摆钟的话,完全不需要外加能量,也就是说不必考虑电池等因素,因为摆动的钟摆是靠重力势能和动能相互转化来摆动的

简单的说,如果把钟摆拉高,由于重力影响它会往下摆,而到达最低位置后它具有一个速度,不可能直接停在那,它会继续冲过最低位置,而摆至最高位置就往回摆是因为重力使它减速直到0,然后向回摆,如此往复,就不停的摆动了

而下面的重锤只要一直摆动,就可以通过齿轮带动指针来转动,然后再在指针周围画上刻度,标上数字,一个摆钟就做成了

从理论上来说,钟摆可以永远摆下去,但由于阻力存在,它会摆动逐渐减小,最后停止所以要用发条来提供能量使其摆动

段业当初设计摆钟,在那个计时工具很先进的年代里,纯粹是为了爱好,而且那做出了的摆钟也是为了艺术价值的,做工极尽精细但是现在,这些统统不在段业考虑的范围内

段业很快就画出了一个大概的草图,然后又根据现在的具体情况进行了许多修改,仔细看看,确定没有问题后,段业正好也困了,打了个哈欠,正要睡觉,却突然觉得有人正在接近段业的房间

段业顿时警惕了起来

***************************************渭水以北,有一片群山,但是这些山并不高大,反而既能耕种,又可放牧,南面的渭水自西向东,缓缓流进黄河,这里正是羌人的发祥地,聚集地

此时此刻,乍暖还寒的春风拂过连绵起伏、丘壑纵横的渭北山岭,山地残留的积雪开始融化,汇成一条条溪水,汩汩流淌,平地上的杂粮田冒出绿意,山坡上的嫩草刚刚发出新芽,一群群牛羊宁静地吃草,一群群马儿欢快地奔跑年轻的姚兴神采奕奕,策马默默看着眼前的一切,他的身畔不时奔过一匹匹骠肥体壮的骏马远处的丘陵星罗棋布地搭着一座座毡屋,有的密集在一起,有的则稀稀疏疏

只是他的表情还有些焦急,因为现在为止,所有人都出现了,却唯独只差一个,那就是自己的父亲姚苌

虽然姚兴已经自以为,现在自己的才华本事,已经不亚于自己的父亲,可是姚兴清楚的知道,自己还差一样东西,一样很难速成的东西,一样目前为止只有父亲才有的东西那就是对于部族无与伦比的号召力和威望

父亲姚苌的地位,在整个部族里不可动摇,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这么多年来,姚苌忍辱负重,为的就是所有羌族人的利益,为的就是让大家都能吃饱饭,穿暖衣,他的形象渗透到了每一个内心的最深处因此,父亲的威望是不容置疑也不可动摇的

突然,对面远远过来了,为首的是一个四十开外的中年人,身长八尺,腰带十围,方面大耳,脸色红润,颏下三缕墨髯在风中飘动,显得魁梧有爽气那正是父亲姚苌!

父亲回来了!

姚兴急忙跳下马,几乎是撒腿朝着父亲跑过去,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惊喜!

而姚苌这个时候,也是感慨非常,自己费了这么大力气,终于瞒过了那个人,现在回到了这里,回到了自己的土地上!

看起来,这是天意啊姚苌心中,信心更是十足

看着神色欢喜的儿子,姚苌只是微微点头,道:“都准备好了么?”

“父亲!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姚兴大声道

“好!”姚苌朗声道,“那么就是今天了!我们干”

“是!”

随着呜咽的号角声,无数的勇士从帐篷里出来,接着,在统领们的带领下,自动来到了部族的高台之下,而这个时候,他们却赫然看见了很久没看见的族长姚苌

几乎不需要动员,瞬间所有人都爆发出了震天的欢呼声

姚苌满意的看着大家兴奋地脸,听着大家的欢呼声,他知道,民气可用,士气可用,到了给那些该死的羌人们致命一击的时候了

等到欢呼声渐渐停止的时候,人也基本来齐勒,姚苌朗声说道:“儿郎们,勇士们!方今四海大乱,我羌人也不能再任人奴役,到了我们自己做主的时候了!”

姚苌的声音很大,所有人都在听他说话现场静的一根针的声音都能听见而周遭还有缓缓的微风,远处的群山仿佛也在注视着这里,见证着这里的一切

姚苌接着说道:“如今,晋室衰微,门阀乱政,我羌人乃有虞氏之苗裔,炎黄正朔,却横遭欺凌,如今秦亡之兆已见,正是霸王龙飞之秋,我姚苌愿为羌人谋万世之宏业!让大家都吃饱穿暖,让大家的子子孙孙,都能过上好日子,你们愿意跟着我干么?”

”愿意!“不知道是谁,首先振臂呼道

有了带头的,自然是群起相应,所有人都高呼愿意

“那么从今天开始,我们不再做氐人的臣子,我们不再奉苻坚为主!我们要自己做主!”姚苌大声说道,而就在同时,姚苌亲手把象征着大秦帝国的一面战旗点燃,熊熊的烈火,宣示着他与苻坚决裂的决心!

历史再一次走到了转折点上

***************************8所谓屋漏偏逢连夜雨,苻宏刚刚送走了出征的弟弟苻睿,总算把事情理出了一番头绪,可是就在他准备好好拿出个办法来,把时局扭转的时候,一个莫大的打击,却仿佛从天而降,几乎要把他打蒙

因为他得到线报,姚苌父子,造反了!而且不光是他们手上的军队造反了,整个羌族部落几乎一夜之间,全部举起了饭旗

听到消息的苻宏,顿时感到眼前一黑,当即就晕倒在地而服侍他的人们顿时乱成一团

天王苻坚,本来就已经倒下了,如今一直是太子苻宏监国,这太子殿下若是再倒了,这大秦可就真的没有希望啦

好容易又是掐人中又是灌汤药,终于算是把苻宏给救活了,而苻宏醒转后的第一句话,居然是很不吉利的话,他喃喃说道:“莫不是天要亡我国人么?”

这话一出,周围的人顿时就全白了脸

连一贯信心满满的太子爷都说出这番话来,可不是个什么好兆头呢

说起羌族与氐族的恩怨情仇,那就话长了其实本来,羌人和氐人的关系,绝对不是现在这么微妙,甚至很多人看来,他们干脆就是一个民族,所谓羌人和氐人的区分,就像汉人的分家一样

当然不管怎么说,在过去,这两个族群之间关系比较密切,自古以来就氐羌连称而且,汉人和羌人之间的关系也是不错,传说中的炎帝神农氏、夏代始祖大禹都是羌人而春秋战国时候的秦国,和这羌人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所以说一直以来,羌人虽然也被当成胡人,可是和汉人的关系并不像汉人和匈奴人,鲜卑人那样紧张

相反,羌人一直除了东汉时候一度和汉军兵戎相见以外,大部分时候和汉人关系还是不错的,而且他们也乐于吸收中土文化,部族里面,也有说汉语讲汉字为荣只是五胡乱华以后,由于大量汉人被胡人杀死,这深仇大恨已经几乎解不开了,情况才发生了逆转

本来,羌人和氐人是各有居所,虽然接壤,但是彼此之间利益分割的很清楚,加上基本算是同宗同源,冲突并不大东汉末年,曹操击破氐人的部落,迁其人五万余户至扶风、天水等地这下子羌人和氐人之间的关系,开始微妙的变化起来三国时期,魏蜀连年攻战,双方都征招羌军参战,更多的羌人迁移到陇右关西一带等到匈奴人刘曜僭号长安,建立前赵,为弥补关中人口减少的问题,东移略阳的氐族至京兆郡,把羌族从陇右迁到略阳,以强固关中的统治由此形成了两大军事集团,即东移的苻氏氐人集团和东迁的姚氏羌人集团,苻洪和姚弋仲是其领袖

但是后来,刘曜败亡,羯人石勒,石虎取得了对关陇的统治权,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个时候,氐族的苻洪所部和羌族姚弋仲所部同时归降

但是,羯人的领袖石虎的眼光就更长远一些,他知道,氐人也好,羌人也好,都在关西陇右一代有着强大的实力和基础,是地地道道的地头蛇,而且他们是主动归降,也不太方便动他们可是留着他们在这里自己又不放心,不定哪一天,他们如果造反,自己就麻烦了

为使关西地区一时间难以出现真正有威胁的地方力量,确保了关中的安全,石虎在和部下讨论之后,干脆直接下令,苻洪和姚弋仲都强行东迁关东而这个时候,双方实力都还不足够强大,也没有和石虎较劲的本钱,只好乖乖听话

但是石虎却疏忽了一点,虽然把他们迁徙过来,却没有迅速利用他们人生地不熟的时机,把他们拆散,分割,同时掺沙子,抛石头,从而一劳永逸的解决问题大概是石虎觉得,只要蛟离了水,就是小鱼了,却忘记了在新的水系里,却可能是一遇风云便化龙

在关东,苻洪的部族和姚弋仲的部族都依然保持了过去的完整建制,而且集体被分别安置在枋头和滠头这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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