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两人真的一个叫冯京一个叫马凉因为当时暴政贪官为用巨款贿赂权臣以取高位不惜用最残暴的手段压榨良民。可谓民不聊生若稍有违逆下场渗不堪言。这两人原是边防兵戍镇守蓟门.但见官兵同胞都趁火打劫抢夺淫虐每“平”一处“乱”.良民血流成河被洗劫一空两人便宁愿做强盗至少可少害几个人。他们没读过什么书改名换姓便将“错把冯京作马凉”来充作二人的名字。
两人几年打劫下来仗着几下身手本有不少钱财但都拿下济了贫民所以还是初一吃十五的饭;两人打劫的多怕官府又借口清剿便赖说是这一带令人间名丧胆的“校役”萧铁唐的手下二鼠干的。果然官府便不敢理了。冯京马凉当然也**逛窑大吃大饮但不无故伤害人更不敢淫辱良家妇女两人见项夫人生得端丽便一直迟疑着不敢下手便装腔作势躲在暗里制造声威从来故作莫恻高深状而下烤火充饥腹饥难耐又见项笑影亮出嵌钻石的小刀终于动了贼心便要洗劫一番。

却还是被李布衣叫破。

项笑影笑道:”两位即是义侠那就好办我这儿有些银两烦两人拿去助人吧.”说着打开其中一个包袱亮花花都是银子。不知多少人看得眼睛都直了。

冯京、马凉虽常打劫但几时见过那么多银两。他俩胆子不大。人多的不敢挑。劫得的多是小角色哪有今日耀开了眼的银子?那叫马凉的见银子便走过去拿冯京却一粑拖住项笑影温和地道:“来拿呀劫富济贫不要紧的。”

那湛若飞却打从鼻子里哼一声低声骂:“拿几个臭钱来压人。项夫人横了他一眼脸有怒色只见她生气的时候稍收春腮更是俏丽。李布衣看着摹骂自己:“李布衣啊李布衣你命带桃花。这习性要是不改艳红之劫难逃了!

这时马凉问冯京:“他要给于吗咱们不拿?冯京挺胸大声道:“他既肯拿钱出来济穷人一定是好人好人的钱财咱们不劫才不坏了咱们冯京马凉的名声。”

马凉想想也点头道:“是啊不能坏了冯京马凉的名声。

马凉这回可摇了:“是马凉冯京我比你大一岁。

冯京怒道:“明明是冯京马凉天下哪有倒转来说的话?何况我功夫比你好人也比你侠义。”

马凉冷笑道:“是么?上次你给官兵追不是我救你不早也死翘翘了。

冯京还想再说项笑影笑道:“好了好了两位都一样高明一般仁义、这些银子由我交出来敦请两位救苦民不算是两位劫的因我此地下熟故交由两位哥哥分麻烦两位高抬贵手拿去分了。

冯京摸摸下巴道:“有道理我们是帮人忙盛情难却何乐而不为?”

马凉也说:“我早就说要拿了。走过去向项笑影道:“那我们高抬贵手了你可不要肉痛哦!

项笑影第一次吹了一口气说:“两位肯帮我忙自是求之不得这样……也好减轻我对这儿的人一份负疚。”

忽听一人冷笑着问:“你们冒充二鼠可知黄九秦七二人将人怎样整治么?””

马凉不加思索便答道:“他们用的是锦衣卫那些要命的玩意儿。叫‘制肠刑’将人吊起铁钧从屁眼钩进去希哩哗啦小肠大肠统统出来妇人更惨……”

他本滔滔不绝他说下去但想起有妇人孩童这才住了口。

只听那人紧接着问:“这刑用什么刑具干的?

这次是冯京抢着回答:“当然是钩子啊……”这才想起惊而反问:“你问这些是什么意思?”那人冷笑着给他看一样东西问:“这是什么?”冯京答:“钧子!冲口答了之后脸都吓青了。

只见那对采药的夫妇缓缓站了出来映着火光一站火光从下颔的阴影凹凸隆陷的映在脸上令人猜不透他们年龄神态那老汉说:“我叫黄九公她叫秦七婆。

那老妇说:“你们真幸运没有几个人在死的时候能看见自己肚子里的大肠小肠。”乒乓一声两人都亮出了银钩在火光中烟烙生寒像血焰在钧身上游走很诡异。

马凉听得倒抽一口凉气迅伸手拿回桌上放的大刀不料银光一闪大刀已被黄九钧去交到空着的手上。马凉气得跺脚冯京骂道:“是不是!我都说江湖有道是刀不离手你怎么如此大意!

马凉百忙间不忘回骂道:“我怎知道那对活上八真窝在这儿?他虎地跳到桌上扎马提拳大声向众人道:“你们快走我们挡这对妖怪一阵。黄九。秦七齐出一声冷笑。

其实冯京马凉何尝不知自己绝非这对煞星的对手听得这冷笑背上都冒了汗。

忽闻项笑影悠悠地道:“两位高义我等心领。只是秦七黄九并非为两位而来如果区区没料错是冲着在下来的。”语音清正悠长每字清晰入耳。

马凉听了大感丢脸便道:“谁说的——”这时黄九阴阴笑道:“项公子难怪内厂派出去追杀你的几个杀手一个都没回来了。

项笑影比较严肃了说:“我也设想到会劳动到两位大驾的。”

黄九鼻子哼一声算是冷笑:“其实项公子这等大案又岂止我们夫妇出于而已?

这时项夫人也缓缓站起秦七瞧在眼里见项夫人站来的姿势堪称无暇可击秦七紧握钩柄却一直攻不出去。项夫人冷冷地道:“双鼠既出九命猫也不远了吧?”

秦七出一声夜枭般的怪笑:“萧铁唐大人和九命猫唐骨唐副检校随时随地都会出现替你们送终。”

项笑影微微一笑:“刚才递干粮二位吃的时候也差些儿教二位送了终。

黄九道:“可惜阁下全无破绽教我十三道杀手无处出手。

项笑影笑着说:“是十四道。

黄九寒着脸道:“一点也不错。”遂而厉声道:“项笑影茹小意跟我返京念你们一身武艺当从轻落只要实活实说清楚了便放你们回去。

项笑影脸上抹过一丝悲辛的笑容说:“人诏狱能安然出来。就不叫诏狱了。

黄九变色喝道:“姓项的你想灭九族是不是?别以为你老子是项忠便可以口出狂言辱及朝廷!

项笑影冷笑道:“好人的罪名!你少给我扣官腔我爹爹助宦官为虐确是作了不少恶事战乱时更滥杀无辜但也教你们害得他躯体不全我们逃亡天涯你们如此苦苦追缠不休是何道理!

黄九哈哈笑道:“昔年项家出逆子反对乃父所为离家出走。哪个不知?我们忌于项忠声威才没敢真的动你而今你老子早已在诏狱变成张人皮正要你做儿子的回去瞻仰!

项笑影的脸上露出了悲愤之色项夫人上前一步碰了碰他手臂向他摇了摇头意思是叫他不要激动。项笑影长叹了一口气。缓缓地道:“这事是我和内厂朋友的事与他们无关两位高抬贵手生死一人事了。

黄九阴阴一笑道:“哪有斩草不除根的可笑道理?”秦七接道:“在这里人人都得给锁起来带回去否则瞧瞧自己肝脏是啥颜色。

项夫人茹小意侧身向李布衣及老汉泰伯道:“孩子要麻烦二位看顾了。”这一句话显然对这一战并无十分把握才说的李布衣点点头:“夫人放心。“泰伯激动起来。“夫人……老身一定把石棺儿照顾好……”

项夫人微微颔石头却蹦跳了出来扑红着脸鼓起了涨卜卜的腮瞪着黄九秦七大声骂道:“你想对爹爹。娘亲怎么样?我石头打死你们。打死你们!说着扬起手来真像他家里教书先生要打人板子的模样。

项夫人一伸手把石头儿拖回去黄九忽将手中的刀交给秦七冷哼一声说:“好我就先拿小的开钧!冲天而起一钩照准石头劈下!

项笑影身形一长已拦在石头儿身前别看他身形嫌胖矮动起身形十分悠闲好看只见他锌地掣出一剑与银钩交击一下星花四溅地上火焰为之失色。

只听黄九沉嗓喝了一声好身形不沉反升已到了项笑影头上银光馏烟。

钧芒陡落项笑影又一闪身避了开去:如此钩芒在半空疾闪了十二、三下项笑影一一避了开去黄九在半空力已衰尽不得不落下来了。

这黄九外号“飞鼠”确有过人之能在半空出袭十数招一直采取居高临下之势若飞项笑影身形修忽轻功极佳早已丧生。但“飞鼠”黄九一落地面脚尖未沾地项笑影便动攻击了。

项笑影长身了三剑又急又快黄九也非同等用之辈回钩接了出叮叮叮三声。项笑影竭力杀击黄九又挥钩来攻项笑影剑势一沉哨地格在钧上将钧震了开去又接连攻了三剑。

寅九急忙回钩去接又了三下急响停得一住黄九立时反攻又教项笑影接了过去紧接着又向他刺出了三剑黄九再硬接了三剑出三下轻响。只见项笑影的人影疾闪身形灵动如鹏鸟一般在旁人听来三下清音一下重响周而复始十分好听宣似两人在合奏一百乐曲一般。

只是在黄九心里却暗暗叫苦原来他的出手已为项笑影的身法所感不得已配合了三剑一钩的套套如此一来旁人看来他似还有还手之能其实招式如扣在弦上不得不而已久之必为对手所趁只要一剑接不好便有生命之虞。

只听“叮叮叮哟”、“叮叮叮呜”、“叮叮叮——陷”、·“叮叮叮……陷”的声音不住传来悦耳曼妙但那一声黄九回钩反击之“哟”响却是愈来愈沉重。

秦七见丈夫危殆银钩一闪疾撩项笑影背门。

项夫人将孩子牵拖在一起交到泰伯、李布衣处早已准备。一见秦七出手暗算她“挣”地抬剑格住。

项笑影对背后来这一剑似早已料到爱妻定必要援故不加理会并没有因之分心一把剑仍是和着节拍把黄九笼罩天网一样密。

可是秦七十分狡猾她一钩递出便知项夫人定必来援另一手的刀却仍出去直飞项笑影背门!”

这下项夫人挡得住秦七的银钩却挡不住秦七脱手飞出的单刀当下叫道:“当心!”她自然是叫项笑影“当心”.那书生湛若飞听到了又叹了一声。别人在舍命拼生死的时候这人却自顾怨艾叹气就连李布衣也觉得难以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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