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奇异的世界能否找到无数漂亮mm,然后搞出一个更胜前人百倍的超级后宫体系之类的不着边际的想法全都不在陈无咎堆自己人生的设想之内,他只希望自己可以找到回家的路,与亲人们团聚。//
当然对于这种比登天还难三分的事情成功与否,陈无咎也是抱着半是天意半在人为的想法。

人总是要有理想支撑才能在艰难的生活道路上走下去的,陈无咎又如何能够例外。

虽然离开是必然选择,不过什么时候离开还有得商量,陈无咎原先之所以死守住水潭不放,主要原因就是考虑到日常饮食的供应问题。

现在地窟里面同样能提供充足的食物和饮水,而且还能从大量的书籍中学习到这个世界的知识,破解魔法陷阱之后陈无咎反倒不着急离开了,多学到一些本领自保总是好事,欲速则不达的道理陈无咎自然不会忘记,随时可以离开,又何必急于一时呢?

打定主意以后,陈无咎如同放下心头大石一般,脚步轻快地返回了地窟把足够数日用度的食水储存在地下神殿,他要在这里研读那些堆积如山的卷轴和书籍。

接下来的日子,陈无咎每天都沉浸在书籍和葯剂试验中,这种简单而有些乏味的生活,在平淡中带着一丝幸福的感觉,不过这种无忧无虑的幸福生活并不会永远持续下去,陈无咎终归还是要再次踏足神殿外面的土地。

当时隔一年多之后重新接触到那依然灼热难耐阳光的时候,陈无咎刚刚渡过了自己的二十岁生日。

一个人独自在陌生世界里艰难求生,没有家人和朋友陪伴,陈无咎更不可能有心情庆祝一下这个冷清的生日。

躲在建筑物的阴影下,陈无咎一边拿着手中的地图与天空中太阳的方位比较判断方位,一边在空白卷轴上作出标记绘制成新的地图。手头的这张老地图虽然做工精细标注准确,但是千百年的时间流逝已经改变了太多东西的面貌,过时的事物遭到无情淘汰也是自然规律的一部分。

“这座城市既然荒废成这样子,原来的名字也用不到了,叫你神殿废墟好了!”

淡淡的几笔勾勒出城市街道大概方位,陈无咎在地图的空白处写上神殿废墟四个字。

这张地图只是方便记忆的简略地图,至于地图上面的比例和名称标准与否陈无咎并不在乎。这可是真正的以自我为中心,完全不必顾及他人的想法,陈无咎的心中不免有几分莫名的快感,但也伴随着一丝怅然。

甩甩长度过肩的头发,似乎要把不愉快的念头赶走,拿起沉重的行李,陈无咎迈着轻快的脚步上路了。

锐意进取的陈无咎循着当初的路线依次返回到水潭、森林和草原重新探索地形绘制地图,直到前进的脚步不得不终止的时候。

………

了丛林之后,呈现在他眼前的是一片在雾气笼罩下的沼泽地,四面寂静无声。当陈无咎的目光穿过稍远处的一层雾气,望见远方白雪皑皑的群山,这片沼泽地应该一直蔓延到群山的脚下吧!

陈无咎投下的树枝,甚至重量极轻的树叶都坚持不了太长时间便迅速沉入灰黑色的泥浆之中。

试验过沼泽地的承重能力,望洋兴叹的陈无咎失望地在地图边缘空白处涂上一片黑色表示为沼泽。彼得罗夫没有夸张,这片黑沼泽的确不是能够随意通行的地方,除非你会飞行。

不到黄河心不死的陈无咎继续沿着沼泽地的边缘地带前行,前后用去两个月的时间探索沼泽的道路,却也只是在绕了一个形状不规则的圆圈以后重新回到路程的。

此时陈无咎终于确信自己所处的这块土地确实被高大的山脉和黑沼泽与外界隔绝,想必那些生活在山脉下方的侏儒们不会赞成陈无咎借路的想法,到底该如何离开这片遗忘之地真的成了一个难题。

“救命啊!”

正当心灰意冷的陈无咎准备打道回府之时,身后沼泽地里面传来了一声微弱的呼喊。

陈无咎和彼得罗夫学习的大陆通用语中这个短语是印象非常深刻的,但是他没料到这种地方居然也有人叫救命!陈无咎下意识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件事不可能,一定是错觉。

不过马上传来的第二声救命,终于让陈无咎省悟过来,这不是错觉,真的有人在呼救。

于是陈无咎掉头冲过去,朝着沼泽地深处张望。果不其然看到了一个攀附在枯木树干上的人形黑影,他的大半个身体都已经沉入泥浆中,这个可怜的家伙眼看就要被恐怖的黑沼泽活活吞噬掉。

应该说这个家伙的运气不错,他距离陈无咎立足的安全地带只有几十米,如果再稍稍远一点他就死定了。安全进入沼泽的方法,陈无咎目前只能想到一个,而他是绝对不会用自己的性命去进行无谓冒险的。

冰系魔法可以冷冻沼泽的表层泥浆,使其承重能力暂时增加到可以负担陈无咎的体重。

可惜这种引发冰魔法效果的魔葯附近地区很难找到所需的几种关键原料,陈无咎按照自己所知晓的魔葯学原理更换了配方中的一些成分,使用了临时替代品,但这不能解决实质问题。

毕竟是偷工减料的作品,陈无咎制作的冰系魔法葯剂在试验中发挥的实际效果很差,根本达不到正常水平下应有的杀伤效果。

再者作为一种目前用途比较有限的魔法葯剂,外出冒险的陈无咎身上只带了一小瓶冰魔法葯水以备不时之需。

现在陈无咎手头的存货勉勉强强可以把沼泽地冻结个几十平方米,不过造出一个能承受人类重量的冰层,并且确保行动安全的时间不会持续很久。

打定主意要救人的陈无咎握有魔葯的那支右手象抽筋一样剧烈颤动了几下,这是去除葯剂中有效成分发生沉淀等不良影响的必要程序,接着陈无咎用力地把如大拇指粗细的一整瓶葯水泼洒到沼泽里面,而他自己则退到一旁的安全地带等着看结果。

划过一道抛物线的冰魔法葯水呈现出如雨过天晴的透明天空一般美丽的天蓝色,葯剂一接触到沼泽的水面,闪烁着白色光点的雾气就迅速蔓延开来,顿时朝着四下扩散开来。

不多时,靠近岸边水比较浅的区域表面就见到了一层似玻璃般薄且透明的冰层。

随着时间推移,在寒气作用下的冰层持续增长着厚度,差不多两分钟之后厚厚的冰霜便完全覆盖了目标区域。

用一只脚在冰层上使劲踩了几下,陈无咎试过冰面的结实程度可以承受自己体重,这才迅速跑过去营救落难者。

当陈无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这个险些成为沼气原料的家伙从那一潭又粘又稠的厚重泥浆里面拔出来以后,完成第一步工作的陈无咎不敢停歇,立刻玩命的往回跑。

总算赶在经不住日晒考验的冰层融化之前安全回到岸边草地,做完了这一切陈无咎也因为过度的疲劳和精神紧张一下子倒在草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救人的累成这样,被陈无咎救的那个家伙也没好到哪里去。这家伙不知被泡在沼泽地的脏水里多长时间大概已经耗尽了体力,现在只剩下躺着喘气的劲头了。

本该互相说点什么的两个人就这样只顾着恢复体力,谁都没有先开口搭讪的意思。

休息了十多分钟之后,陈无咎感觉好多了,慢慢地站起身来活动着自己的四肢,连带走到这个遇难者的面前,想要看看他的模样。

陈无咎看得出他那身上被泥浆搞得一团糟的服装做工很是不错,似乎是某种染色之后精纺的麻类纺织品。他的脚上剩下的那只长筒皮靴如果好好擦一下,不比陈无咎见过的任何一双靴子差劲,瞧他这一身讲究的装束,陈无咎猜想这个人应该不是连牙都不刷的平民。

咦…这个人头上的金色长发虽然已经变得面目全非,但陈无咎关心的不是他的头发,而是他那双要比陈无咎长了一倍以上的尖细耳朵,难道这家伙是传说中的高等精灵族?

可以简单使用大陆通用语的陈无咎借助着手势比划,再加上他那蹩脚的语言能力和获救者开始进行沟通。

打开最初的僵局以后两个人的学习热情都高涨起来,几天之后,经过进一步磨练,陈无咎可以比较顺畅地与这位自称具有四分之一精灵族血统的吟游诗人,阿利斯.科多先生进行交流了。

陈无咎从地下神殿中书面学习过的那种字母文字属于魔法王国的遗存,虽然这个显赫一时的王国早在一千二百年前就已经毁灭,但这并不代表王国曾经通行于半个次大陆的语言文字体系宣告彻底死亡。

系统学习过这种艰深晦涩语言的陈无咎,毫不费力地就能从阿利斯.科多话语中可以清晰地分辨出到底哪些拗口的词汇来源于那个古老文明的遗产。

看来这种古老的字母文字和相关的语法词汇仍旧被上流社会的贵族们所青睐,如同地球上的拉丁语一样,虽然退出了日常生活,但仍旧被社会精英们固执地使用着。

似乎不论哪个世界,贵族们一致地认为自己要与卑贱的低等人保持距离,单独使用一种古老而高贵的语言也是显示贵族身份的必要元素。

经过一段时间的了解之后,除了依然谨慎地保守着自己异类身份的秘密,陈无咎对阿利斯.科态度多非常热诚。在与彼得罗夫分别了一年多时间后,再一次有机会看到两条腿走路的生物的确很难得,更何况对陈无咎来说,可以与人自由的交谈也是生活中一种难得的快乐。

篝火旁的陈无咎把烤制好的薄饼递给阿利斯.科多,谨慎地说道:

“你是怎么进来的,黑沼泽可是一眼望不到边啊!”

被问到阿利斯科多也是满脸的痛苦表情,抱着头说道:

“谁会自愿来这个诅咒之地,我是莫名其妙地被人一路追杀,才会迫不得已逃到这里来的。从遗忘之地穿过去,前面就是瓦拉几亚公国的领土,然后我就可以回家了。”

看着阿利斯对自己的判断好象十分自信的样子,虽然抱有怀疑,但是因为必须掩饰真实来历的问题,许多事情陈无咎不好详细追问,于是他顺水推舟地说道:

“阿利斯,你还打算再次黑沼泽吗?”

仍然心有余悸的阿利斯.科多摇了摇头,说道:

“我那双附有高等羽落术的靴子在战斗中丢失了一只,现在不可能按原计划沼泽了,那些该死的盗贼!”

从卷轴中自学过这个世界的基础魔法知识,即便自身无法使用,陈无咎却也不至于孤陋寡闻到连“羽落术”都不知道的程度。可是具体到附着了高等羽落术的靴子应当价值几何,那可就不是能够从古老书本中学到的知识了。

陈无咎并没有亲眼见过卷轴中描述的那些魔法装备,所以他更不清楚阿利斯.科多现在脚上穿着的这双满是灰尘和泥浆的备用长筒皮靴其实就属于另一种价格不菲的魔法装备,而且是一个吟游诗人永远都不可能买得起的高级货色。

说实话这种常识性的错误实在不应该发生在陈无咎身上,相对于他精通魔葯学和博物学的一流水准而言,这个低劣的错误简直就像是学会了高等数学的人却不会背小九九一样滑稽。

若非阿利斯.科多亦是心事重重注意力下降,导致一时看走了眼,单就目前陈无咎可以编造的那些拙劣谎言来说,会被立刻揭穿几乎是勿庸置疑的。

现在陈无咎则是有惊无险地混了过去,这也不错,至少两个人心中的秘密都保住了。

不知道怎么出去,但是一盏现成的指路明灯就在眼前,陈无咎岂有放过的道理,于是他关切地问道:

“到底没有其他方法离开了?”

阿利斯.科多用一种欣赏奇怪动物的眼神上下打量了陈无咎一方,然后才悻悻地说道:

“当然不是没有,冰魔法可以冻结沼泽,土魔法能够固化泥浆的表层。救我上来的时候,这个笨办法你也用过的,不过我要提醒你,黑沼泽里面特产的那些什么大嘴鳄鱼、龙蝇、号角蟒等等特产可都是很厉害的角色哟!”

听到与自己想法相同的答案,高兴的陈无咎笑着说道:

“没问题,这件事包在我身上,但是出去之后我可不认识路啊!你那些没义气不会丢下我一个人,自己跑掉吧?”

在得到阿利斯.科多的再三保证之后,陈无咎开始着手布置行动所必须的大量物资,特别是用来对付沼泽中泥浆的冰魔法葯剂和土魔法葯剂,这是计划成败的关键一环。

陈无咎付出了许多个不眠之夜的辛苦劳作制造这个计划所需的大量魔葯,两个人无法避免地在泥浆中被十五公尺长的大沼泽地鳄鱼攻击撕咬,然后遭遇沼泽地的土著生物龙蝇和许许多多叫不上名字的怪兽接连骚扰。

当连续数日夜不能寐的艰苦跋涉刚刚结束,陈无咎的双脚从冰寒刺骨的冰面上下来之后,又不得不翻越海拔数千米,终年积雪的高大山峰。

经过艰难的跋涉,精疲力竭的两个人来到了开阔的大草原。

张开酸痛的双臂拥抱着和煦的微风,放松身心的陈无咎一头栽倒在绿草如茵的大平原上,在这一刻,陈无咎之前的全部付出都得到了回报,他得到了梦寐以求的自由。虽然这只是一个漫长旅途的,未来的旅程依然在等待着陈无咎,不过现在他终于能够松一口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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