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等一下,刚刚还感到失望的陈无咎用眼角余光在铁盒黯淡无光的角落里发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陈无咎用手指触摸了一下,感觉是一个冷冰冰、沉甸甸的金属物体。动手将这个金属物体拿出盒子冲着灯光仔细端详了一会,陈无咎才瞧出来原来是一个项链的吊坠。

这个项坠的份量不轻,触手生寒,外观看起来是标准的六芒星造型,粗看上去感觉做工十分的简陋。

项坠尖锐的棱角与厚重的金属结构远离当今主流社会对饰品的审美观点,大概只有那些玩重金属音乐的家伙会欣赏这种带有暴力美学色彩的古怪玩意。

可是精通欧洲文化的陈无咎一搭眼便已经晓得这个项坠不是现代工厂量产的地摊货色。

项坠的金属本体上附着的一层厚厚的酱紫色污垢,平时不愿意沾染到俗世负面情绪影响,此时陈无咎依然封闭着自己超感知能力。不过一种很奇妙的感觉猛然间涌上心头,一种沛然大气的力量穿透了陈无咎自我封闭的心房。

那种感觉犹如清风吹拂过水面的阵阵涟漪,在陈无咎的心中泛过一阵难以言表的情绪。

这种感觉真是太奇妙了!

盯着项坠若有所思的陈无咎先是紧闭了双目,静默地思考了片刻,然后才开口低声说道:

“喂,老板,这个东西我很喜欢,你开个价吧!”

今天瘟神上门,心中忐忑难安的刀具店老板哪里有心情和他这位惹不起的大爷讨价还价,只是顺口随便报了一个低廉的价钱,权当是奉送了。陈无咎痛快地交过了钱,走到孙冰冰的身旁,等他挑选喜欢的货色。

“这位小兄弟,瞧瞧这把军刀怎么样?美国海军陆战队的标准装备,哥伦比亚来的原装货!”

不用继续对着陈无咎这个看一眼就要叫人半夜做噩梦的冷血杀手,刀具店老板再次发挥出自己巧舌如簧的推销本领,拉住孙冰冰热情介绍自己店里的各类刀具,而一旁无所事事的陈无咎自顾自地到处闲逛随意观察着房间里的布局摆设。

只看摊位和货架上陈设的样品,陈无咎就知道老练的店主没舍得把什么像样的货色摆上台面,不过既然孙冰冰买不买东西完全不关自己的事,陈无咎也懒得去插手。他把多余的精力用来研究刚刚到手的这个项链吊坠,顺便打发一下无聊的时间。

等到天色完全黑下来之后,与陈无咎一起走出店铺的孙冰冰开心地把玩着刚刚买到的军刀。

看起来孙冰冰的心情很不错,明知他上当买了劣质高价货的陈无咎全无无意戳穿刀具店老板小把戏的意思,仍然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很快初相识的两个年轻人就在一个街角转弯处分手各自回家了。

………

“我回来了!”

在家人面前,陈无咎永远是一副乖宝宝的模样,他极少会在外面待到天黑才回家,走进自家的院子停好自行车,接着陈无咎摸出钥匙打开了房门。

每天傍晚的时候通常只有妹妹雯雯和年迈且患有老年痴呆的奶奶两个人在家。在某it公司担任人事部经理的母亲经常会加班到很晚,而陈无咎的父亲陈延年虽然只是一家规模不大古董店的老板,但不知为何店里的生意却是总是红火异常,更是难得有机会准时打烊关门回家。

陈无咎的奶奶年纪大了以后,患有老年痴呆,不仅无法料理家事,自己也需要人照顾,陈家的伙食曾经一度只能靠叫外买度日。

这种得过且过得情况直到忍无可忍的陈无咎怒气爆发才算告一段落。富有学习精神的陈无咎花了两周时间查阅各种菜谱,试验不同食材的搭配,掌握炉灶火候的大小,经过一番艰难磨练之后陈无咎正式接过家中大厨的位置。

后来陈无咎上了高中时间以后时间比较紧,便无暇顾及家中的伙食,于是家中这份主厨的工作就留给小陈无咎两岁的妹妹雯雯去负责操持了,再到后来雯雯的学习也很紧张,陈家就只好请一名全职的保姆来做这份大厨的工作。

“哥,你回来了!”

一边胡乱点着头,陈无咎一边在厨房里四下寻找可以暂时充饥的东西,有些心不在焉地说道:

“雯雯啊!我肚子好饿,吃的东西在哪里?”

“饭菜还在客厅,我都给你热过两次了~!老哥~!说嘛!怎么报答人家?”

陈雯雯一双大眼睛闪烁着点点星光,作出一副楚楚可怜的姿态,奋力摇晃着陈无咎的手臂。

整日里和外人阴沉个脸的陈无咎对他的这个妹妹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今天又碰到妹妹雯雯和他撒娇,全然无计可施多的陈无咎只得高高举起双手投降,说道:

“老哥投降,雯雯想要买什么东西,老哥明天一定买给你!ok?先让我吃饭好吧!”

吃过晚饭,陈无咎提着书包回到自己的房间,准备开工抄作业。

每天的作业内容陈无咎的那些铁杆fans们都会用电子邮件发过来,陈无咎只要打开电脑一概照抄答案就可以了。当然每次考试之前陈无咎也得有所表示,至少不能让辛苦努力的小弟们被歹毒的老师给挂掉。

写作业的过程当然是很枯燥,抄完当天的作业,有了闲暇的陈无咎这才打开书桌的抽屉,拿出了自家的百宝箱一通乱翻,好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陈无咎的房间有差不多三十平米的样子,宽大的一列书架占用了房间内近三分之一的空间,剩下来的地方摆放着床铺和写字台。整个房间布局看上去还是蛮狭窄的,光洁的墙壁上不见明星海报,却挂着一幅字画。

三尺见方的雪白宣纸上写着一个斗大的“禅”字,正是陈无咎平时练字留下的涂鸦之作。

庞大的书架占据了陈无咎房间中的主要位置,书架上头的书籍囊括了经史子集、杂谈、医卜星相等等各类书籍,算是林林总总十分繁杂,使人完全看不出主人陈无咎的兴趣爱好究竟何在。

“哈哈哈哈,终于叫我找见了!”

平时喜欢搜集一些古怪东西的陈无咎打算研究一下今天到手的吊坠,他从盒子里面摸出一小瓶用石蜡密封着瓶口的浓硝酸,开始摆弄起来。这些硝酸是陈无咎以前从学校化学实验室拐带回来的,现在他打算用腐蚀性葯剂试试吊坠的材质如何。

用力扭了几下台灯的底座,调整好灯光照射的角度,陈无咎拿出一个质地坚实的陶瓷杯子老练地摆弄着硝酸。

陈无咎小心翼翼地将浓硝酸稀逐渐释到理想的程度,然后将吊坠侵入硝酸之中,戴上平光眼镜的陈无咎这才低下头借着明亮的灯光仔细观察酸液中吊坠的变化情况。

项坠上头原先用肉眼就可以看到的那一层紫色污垢,根据陈无咎的经验判断很有可能是接触某种油漆或者胶质的东西之后所残留的污渍。如果说这层东西是人为加上去的掩护色也不值得大惊小怪,每一件流传下来的古老物件背后通常都会有许多情节曲折离奇的隐秘故事。

不过一会功夫,具有强烈腐蚀性的硝酸溶液逐渐溶解了吊坠表面的那一层顽固的酱紫色污垢。

对于整套业务十分精熟的陈无咎小心地用不锈钢镊子将吊坠从硝酸溶液里面捞出来,然后放在水管下面用清水仔细冲洗去掉多余的腐蚀性溶液,最后手持放大镜的陈无咎再次仔细察看吊坠,这时他便不由得有些吃惊了。

雪亮台灯直射下,显露本身金属银白本色的吊坠散发出一种淡淡的柔和金属光泽,既不像白银那样刺眼,也不似白金那么凝重。老练的陈无咎拿来天平认真称过项坠的质量又计算过比重,仍旧不能肯定项坠的材质究竟属于何种金属。

灯下细细看来,整个吊坠的表面全部布满了手工雕刻的花纹图案,繁复得无以复加。

项坠上那些纤细如发丝却又清晰连贯的精细线条,以及优美曲折的花纹都很难让人相信这个古旧的项坠的确是出自上古时代人类的手工作品,如果说是精密激光加工仪器雕刻的作品,其可信性倒是更高一些。

不过!陈无咎也不敢这样武断地下结论,被时间长河分隔的人类历史上究竟存在过一些什么样高深莫测的手段,没人讲得清楚。

反正时至今日大家也都只能是靠猜测了,那些专家们也是猜谜的高手,至于猜得准确与否…这个就只有天知道!

根据已知的要素推断,陈无咎认为眼前的这个项坠明显兼具有艺术美感与欧洲多神教自然神秘主义的风格,只是项坠制作的手法却是前所未闻的精湛,若说是单纯的手工艺产品,未免令人心存疑惑。

以陈无咎未来古董店继承人的准专业级眼光看来,这件精美绝伦的艺术品决不可能是后世制造赝品的那些蹩脚工匠能够轻易仿制出来的作品。

事实上陈无咎自己就属于专门制造仿品的人之列,他的判断理应具有很大的权威性,所以这个项坠应被认定是流传下来的珍品。

大致可以估计吊坠制造的年代必然是在欧洲基督教排挤多神教之前某个时期,也许是某个已经消亡许久的古老宗教遗存的产物,说到这东西与欧洲著名的德鲁伊教是否有所关联呢?关于这个陈无咎可就说不准了,他到底只是个半吊子专家。

试想一下,能够熬过漫长远古时代和中世纪一神教的宗教清洗与历次蛮族入侵。

远在罗马帝国达到鼎盛时期之前的遥远年代,古老欧罗巴大陆上多神教留存下来的物品真可谓是凤毛麟角,这件吊坠绝对堪称是稀世之宝,可说是每个古董收藏家都梦寐以求的珍品。

“运气不差,拣到好东西了!”

陈无咎十分满意自己此行的收获,从床下的箱子里翻找出一根结实的暗绿色尼龙绳,然后穿过吊坠上方预留的小孔。一面照着镜子,陈无咎一面把泛着阵阵银色光辉的吊坠戴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嗯!感觉还不错,就是刚刚用清水冲洗过的吊坠感觉稍微有点凉!

那么!要不要用超感知能力了解一下残留的记忆呢?陈无咎望着镜中的自己不觉打了一个寒战,神秘的预感告诉陈无咎,项坠中存在的记忆决不会令他感到愉快。迟疑了一下,心有余悸的陈无咎准备放弃这个打算。

光是从前小时候陈无咎偶然接触到那些钞票之类东西忘记关闭超感知能力的时候,便险些要被钱币上头残留的拜金**搞到窒息而死。那么象这种历史悠久的物品积累下来的负面情绪和记忆恐怕更不是让人喜欢的东西,正所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了!

可是人类与生俱来的那种求知的好奇心却是陈无咎无法抗拒的诱惑,他胡思乱想了一通,还是用双手握住了项坠,接着缓缓闭上双眼集中精神。

全神贯注的陈无咎身体周围渐渐现出一层微弱的水蓝色光辉,象是萤火虫一样的光芒,这是他发动超感知能力的预兆。

“哎呀!扑通!”

侵入项坠的力量被一股夹带着负面情绪的强大能量倒卷着涌出,将促不及防的陈无咎撞飞到背后的墙壁上。总算这股能量很快便消散了,否则陈无咎便要准备变成一副人形壁挂。

搞得灰头土脸的陈无咎从墙壁上无力地滑落下来,他的脸色愈发先得苍白只能坐在墙角处慢慢喘息,看来这个试验确实非常危险。貌似平平无奇的这个项坠,内里似乎非比寻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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