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剜双眼?也只有姝媚儿能想得出来。
“什么?自剜双眼?”上官居睿喋喋地惊呼着,那睛睛里的血丝一定还没有散去。

“哼,怕了吧?上官公子,劝你还是打道回府!”姝媚儿冷笑一声。

“你——”上官居睿忽然用手掩住胸口,顺喜和阿谷上前扶住他,一定是他醉酒后身子尚未恢复常态,又被姝媚儿这么一激,难以自控,伤了肝火。

拒阿谷抬起头,不屑地望着姝媚儿道:“是个什么天上仙女,哼!一个下三烂的姝园乐伎!”

上官居睿对顺喜说道:“顺喜,真得是你家小姐,不会错的,她身上的气息多少年了,我都不会忘记,她拥抱着我的腰,只有她会这样拥着我,真得是她!”

他一口气说完,连着咳了几声。

瓠姝媚儿媚笑着,只有我能感受到她的笑声中含有几分的不忍,她又咄咄地道:“呵,姝园的姬人功夫真是越来越高超了,一夜承欢,竟将上官公子的魂魄勾了去!”

阿谷看到嚣张的姝媚儿,青筋怒暴,看神情很想前去教训姝媚儿,被顺喜止住了,阿谷一人又岂会是姝园打手的对手。

顺喜拉着上官居睿,想快点离开这是非之地,上官居睿却没有要离去的意思。

片刻的安静,流水声潺潺地流动着。

“好,让我看一眼,我自会剜去双眼!”上官居睿忽然说出口。

此语一出,所有人为之一愕。

姝媚儿更是惊得怔住。

我渐渐不能自控,隐忍着泪水。

居睿哥哥,我的居睿哥哥!那个俊挺的少年站在池塘边对着我微笑,那抹笑是那么地温和,那个俊挺的少年在我懵懂时就已心生情/潮。

“你疯了!”顺喜不解地制止着,“他的酒还没醒,阿谷,我们把他架走,快!”

阿谷将上官居睿拦腰扛起,上官居睿挣扎着道:“我清醒着呢,她就是程清泠,不会错的!”

直到走到我看不到,我还听到他在说:“那就是丫头,我的丫头!”

那声音回旋着,一直在我耳边回旋着。

※※※

姝媚儿手一挥,青颜和打手们退下,她一人在原地好办天没有动静。

直到我走到她身边,她才如梦初醒,上前扶持着我,我们都很沉默地走在亭榭边。

“料想到他是个情痴,可没料想到会为你如此赴汤蹈火。”姝媚儿顿下了脚步,说道。

我做了个手势,姝媚儿一看便知,她继续道:“你不用谢谢我,其实上官公子很在乎你,我怕他下次再来时,我也许会不忍心忤了他的意……”

我啊呀地发出模糊的声音,用手摇着,并握住姝媚儿的手。

“傻丫头,姐姐听你的,看把你急的!”姝媚儿温婉地望着我,将我的白纱整理好。

银月紧跟在身后移动着脚步。

姝媚儿又接着道:“天下的男人都会护着你,习弱护着你,上官居睿护着你,岑参我想他也会豁出性命地去护着你,所以你是幸福的!姐姐会为你寻遍天下名医,你不可以放弃自己,懂吗?

“还有姐姐,你一直不是在护着我吗!”我打着手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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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弱死去,我遭人凌辱,我曾一度有些后悔,如果我不去救姝媚儿,一切都不会发生,其实很多事情早已有定数,谁对谁错是分不清,理不顺的。

姝媚儿的眸光闪着亲人的关爱,“姐姐会一直护着你!但是姐姐也希望你开心!还有,上官居睿不会死心,他认定你就是程清泠,他还会再来的,你要有准备,他真得是个好男人,他宁可剜去双眼也认定你是程清泠,他对女儿家的观赏很细致。”

的确如此,上官居睿懂我,一直都是懂我的。

只是——

开心?我还会开心吗?

我哑然失笑。

准备?我无须准备,因为我是莫姑娘。

※※※

果然,两天后上官居睿又出现在姝园。

当我在席前抚琴时,我看到他跟姝媚儿不知在说些什么,姝媚儿亲自给他斟上茶水,他边品茶边望着我,再没离开过我。

官商角徵羽在席间婉转着,他听得很入神,尽管他不太懂得乐曲。

他的眸光还是那么地温和,温和得让我不想很快就结束演奏。

然而,终还会曲终人散。

当我回到屋子里,银月抱着一个琴筝进来,我一见便爱不释手,这是一只紫檀筝,一看便是绝品,散发着紫檀木的香气。

抚之,筝筝然,音色清亮,音色舒缓开来。

“就知姑娘你会喜欢。”银月欢蹦乱跳地道。

我从桌子上拿起笔墨,写道:“叫我莫姐姐。”我对着银月点点头。

“莫——姐——姐——”银月天真地唤着,她的眸光是那样的清澈,让我好羡慕,白色的衣裳更透着她的纯洁,姝园里最洁净的便是她了。

我是肮脏的,我微皱起眉头。

银月不知自己多大,外人都说姝媚儿是个笑里藏刀的女人,在银月眼里,姝媚儿是她的救命恩人,活菩萨样的人,因为是姝媚儿在火坑里救下了她。

虽说是年纪差不多,我的心比银月要苍老许多。

“又让姝姐姐费心了。”我笑着比划着。

“是那位上官公子送来的,他说一定要送到莫姐姐手里。”

又是居睿哥哥,弦未奏,泪已满眶。

※※※

从那以后,上官居睿打听得很清楚,姝园的莫姑娘什么时候出来奏曲,他便会准时出现,他成了姝园的常客。

可是我从未用他送来的筝奏过曲,我怕自己会有一天控制不住一头栽进那熟悉的怀抱,我要让他认定我是莫姑娘,姝园里的一个乐伎。

每次我抚琴时,我从他的眼光里总感觉到他灼热的光芒,那光芒仿似认定我是程清泠,不可置疑。

他从来只是静悄悄地坐在一隅,不张不扬。

我很奇怪,他没有再跟姝媚儿提出剜去双眼之事,姝媚儿从那次他送来琴筝之后,也再没提起过上官居睿。

也许,是我想得太多,我看到上官居睿的唇轻轻地触着茶杯,啜饮着,温和的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过我。

弦音缭绕,呜呜咽咽,更像是我的倾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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