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岑参,敢问小姐尊称?”见我无语,他又道。(.26dd.Cn)
“哦,我叫……”一时不知该如何来回答,他直注我的眼睛让我不敢再回视着他,我偷也似地回避躲闪他的眼光,低睑着面庞叹息一声。

跟他说我就是程府的程清泠,想想那日里与他不快,不说也罢,只怕说出会让他暗生警惕,对我仍怀有敌意。

“既然不方便相告,不说也罢,就当作是萍水相逢的有缘人!不过,看你这身行头,想必也是官宦人家的下人。”

他是什么眼光,居然说我是下人,我哪里像?

雨停了,岑参面露满意的笑容,“老天在帮我呢!叫我好好招待你这位客人!只是我这里没有美酒佳肴,没有水榭歌舞,就连这筝柱,竟也断了弦!”

他似笑非笑,又像是在自嘲。

我悠然地道:“这些都是不足为重的。”

“第一次跟姑娘相见,却一见如故,那就让岑某带着你来欣赏下这里的风景,来,这边请!”他手一指,但见长衫舒展,脸庞透着摄人的男子魅力。

根本不是第一次相见,我清楚得很。

最为致命的一点,在他面前,我似已迷失自己,兵临城下的意乱。

我跟在他的身后,这里是茅屋的右侧,“这里可是最好的观景台。”说罢指向远方。

顺着岑参所指往下眺望,如鸟瞰天下,心不禁开阔起来,我能看到山下洛阳城的城廓,能看到富丽的楼阁,洛阳城真的很美,十分壮观。更远处是绵绵的望不见边的原围,宽广的平壤与天结合在一起。

跟岑参离得很近,我能嗅到他身上散发出的气息,我不愿转身,却也无法转身,岑参就在我的身后,只是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地体味夹杂着说不清的味道直袭而来。

“我的曾祖父、堂伯父都曾官至刺史,祖父与父亲也都官至库部朗中,但家父英年早逝,到我出生时,家道已开始衰落,不再有昔日的鼎盛。我自年少便饱读诗书,希望自己的苦读能够有朝一日为国安边,成就大业的理想。只是我空有远大志向,我曾向朝廷献书,无人赏识,终没能如愿,且暂隐居在邙山角下等待时机。”他一吐为快。“谁知一年年就这么过去了,我已不年轻了,二十有六了,前途茫茫。”

“那你的家人呢?妻儿呢?”不知他是否已有家室,我急切地想知道。

“我只有一个老母,守在洛阳城内的老宅。想我岑某只是空有抱负,没有家世,没有财富,又会哪有女子看得上我?”

说这话时,我似觉得他的眼角在睥睨着我。

没等我开口,他又接着道:“把眼睛闭上,跟我一起感觉山巅高崖上四处临风的感觉,小鸟飞过,风在耳边呼呼地响,听到没有,只有在这片刻我觉得自己是个主宰者。”

我想这大概就是男儿的气魄吧,我突然觉得自己有点懂他了,懂他的心思了,懂他为什么在倾颜阁会大醉,懂他的乐曲中总是有一种男儿的豪气凌云,总有一种无可奈何的落寞心绪。

“你平时也这么不爱说话吗?”他轻挑起眉角问道。

“嗯……”心兵临城下地乱跳,更不知该如何说。

我想我剧烈的心跳他一定能听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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