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大王为我们做主!”辽兵眼见休哥扛着小萱回来怕被小萱、休哥揭穿都抢着喊道。
休哥将小萱放下看着一屋子的人都在喊“做主”心里疑惑。再看这些跪在地上的都是私自出营打草谷的士兵心里顿时明白了什么。

挞烈暗自咬咬牙看向身穿伙夫衣装的小萱。

眼下还不能拆穿她的身份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她并不是宋人的奸细。

“休哥他是何人?”耶律挞烈板着脸故意问道。

明白他的意思休哥答道:“是新进营的伙夫萧萱儿她家境清寒休哥念她一片孝心为父母便将她招募进来安排在伙营。”

“萧萱儿跪下。”挞烈对小萱喊道。他也知她是个女人本无意为难可是这里是兵营号令严明岂可儿戏。更何况现在还有汉使坐在这里。先不说她烧人惹出这种祸事实在可恶就是现在她伙夫打扮还这么没大没小的站着这不是让人瞧着没规矩嘛。这要是让汉使传出去指不定要说我们辽军军规有多混乱。

小萱寻思了下跪地对着耶律挞烈叩说道:“萧萱儿拜见耶律大王。”

刘继业与身后的两员汉将仔细打量着这个弱小的辽兵。他就是那个打草谷杀我汉人的新丁?

“哼。”挞烈冷哼一声问道:“你既已在我营中就该知道我军中的规矩小小伙夫又是一介新丁竟敢私自外出打草谷伤人你胆子也太大了吧?我大军尚未对敌你又火烧自己兄弟扰乱军心你是何居心给本王一个交代!”

小萱闻言心中燃起熊熊怒火她狠狠瞪着那群士兵还有浑身焦黑的胡都说道:“我私自外出打草谷伤人?大王我还要感谢您我若不来这营中还真不知道什么叫打草谷还不知道这群士兵背地里会干出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情。”

“住口!”挞烈怒道这会她还敢狡辩!做出这种事犯了众怒索性承认错误讨个罚也说的过去偏要说这种刺耳话当真是心肠狠毒牙尖口利。

“大王!您听听他说的话这个小伙夫竟敢这么跟大王您说话他眼里哪还有大王请大王重罚于她!”

众辽兵纷纷叫嚷休哥眼见此景心里暗暗着急。这种场合“萧绰”说话的确有些放肆如果这时自己再向着她为她说话只怕会让耶律挞烈面子上下不来。这次是挞烈大王指挥全军打仗若是自己因为这事和他争辩再传到军中那影响必定恶劣。主帅威严受损指挥将士打仗恐不能服众众将士必不能全力以赴。想到这里休哥将到嘴边的话又咽回肚里默默的坐在一旁观望。

“萧萱儿!”挞烈喝道:“本王问你话你只要答是或不是即可用不着说其他话来狡辩。本王问你你可是私自出营打草谷?”

“是!但是...”小萱本想说自己并不知道打草谷是什么意思想到挞烈只让自己说是和不是便不再多话想看看这位辽国的西南面都统、南院大王耶律挞烈会怎么处置这件事。

“本王再问你胡都可是你放火烧伤?”

“是!”小萱看着焦黑的胡都叹了口气幽幽说道:“我错了我心里恨死他我想他受到惩罚可是现在眼见他死不死、活不活的样子我心里反而生起一丝内疚要是当时就将他杀死我想我心里就没有这丝愧疚了。”

“啪!”耶律挞烈一拳击在桌子落拳之处竟将桌子击碎可见他这一拳的力道之狠。他心中气恼这个萧绰也太嚣张了。我知道你们萧家在大辽的地位可是这里是军营不是你们萧家人放肆的地方。你一个女娃儿心肠竟狠毒到这种地步话锋舔血咄咄逼人!

“萧萱儿你本来就不属于我的军队若不是看在休哥的份上你根本就没有站在这和我说话的机会!现在我成全你这个孝子离开这里离开我的军营!”耶律挞烈气愤道。休哥在众将士面前为你扯谎说你是孝子家庭贫困招募你进军营而我此时在这里假模假样的问你话不都是希望你承认个错领个罚好对众将士有个交待你却这么不近人情听听你都说了些什么!赶走她!在本王的军队里你目无军规还如此嚣张哼!那么你哪来的就回哪去好了。赶你走不是本王逼你的而是你逼本王的你是死是活再与本王无关!你那老父萧思温更找不到本王头上来!

“大王!”休哥喊道。他也知道“萧绰”的话让挞烈很下不来台但是他没有想到他会出言赶她走。她是一个女人这又是在汉人的土地上她怎么存活下去。若是在大辽她随便见到谁提起她父亲的名号多少也会得到些照顾现在这样做这怎么行!

休哥看着挞烈正思量如何不伤情面的给小萱求情就看见小萱已经从地上起身。她拍拍身上的尘土看着挞烈说道:“有道是:强将手下无弱兵!耶律挞烈我虽然不知道你本事如何不过看你手下的兵伤天害理、胡作非为你也不过如此!”“给我走!”耶律挞烈怒吼。

小萱淡淡一笑说道:“多谢大王!求之不得!”

这一吼一答让众人看的目瞪口呆他们都感觉到了一丝不同的气息。这个萧萱儿绝非常人他身着伙夫装却敢这么跟一个带兵的大帅说话而挞烈在盛怒之下也只是将他赶走他绝不是普通人。跪在地上的辽兵不明白堂堂大辽南院大王耶律挞烈怎么会如此轻易就放过这个顶撞自己违反军规的小伙夫。可一旁坐着的休哥和汉将刘继业却已心中有数。

刘继业眼里闪出一丝锐智的光芒这个小伙夫必定不是常人。他屡犯军规出言顶撞将帅耶律挞烈也只是将他赶走而这小伙夫言语之间很有气势讲话句句不饶人怕也不是寻常人物。哼耶律挞烈一定知道他是谁所以并不处置而是将他逐出军营。

小萱头也不回的走出屋子在她心里没有比挞烈赶走她更让她高兴的事了。她已经没有心思待在这个军营里回大宋从此与辽国再无瓜葛。

眼见她转身就走休哥边追边喊:“你站住!”正要追出屋去身后就响起一声喝令:“给我拦下耶律将军!”

休哥闻言回头猛瞪向耶律挞烈那目光似乎从来不认识挞烈一样。

“耶律休哥她不懂你也不懂吗?这里是军营!我们是出来打仗的你不知道身为一个将士什么才是最重要的吗?”

挞烈的话深深的刺进休哥的心里。没错现在不是他该冲动的时候不管他对那个女孩子有什么样的好感他都不能忘了他来这里的目的他都不能忘了对于一名将士来说什么更重要。此时军令远比其他一切都重要。看着那道娇小的身躯在他视线里渐行渐远渐渐消失他的心仿佛被掏空。我是个男人我将你带来这里我就一定要将你带回大辽!不管你走到哪里这次战斗结束后我都会去找你将你带回大辽送回萧府。萧绰你一定要平安无事。

“你们下去吧!”耶律挞烈对跪着的辽兵们说道。

辽兵们心中暗喜正想起身退出就听一声低沉暗哑的声音问道:“怎么这么就让他们走了?我记得当年太宗帝也将打草谷列为行兵的损失之一我朝也有不得再行打草谷之例。哼出了本土来了汉境这条例就不做数了?”

刘继业父子、耶律挞烈闻言都是一震休哥此时说出这话是什么意思?那打草谷伤人的不是已经被赶走了吗?

“耶律将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挞烈问道。

“你眼前跪下的这几个还有被烧伤的胡都都是擅自出营跑出去打草谷的。”休哥正言道。

挞烈缓了下脸色说道:“休哥此事我已经调查清楚了你也是被萧萱儿给骗了不知道此事的情况。那杀人行凶、残害自己人的是萧萱儿他们却是想要阻止她的。想来你是轻信了萧萱儿的话误会了他们。”

“正是如此!耶律将军是被那伙夫给蒙骗了!”跪地的辽兵忙随声附和。

“哈!”休哥冷笑一声“她的个头身材我们都看在眼里以她的身手大王觉得她能轻易的杀掉一家四口吗?就算是她杀的那么这些人当时又在做什么?难道他们在阻止她?这么多的人竟然阻止不了一个身材、个头远不及他们的小伙夫行凶还能连杀三人外带一个腹中之子。胡都行凶杀人下手狠毒被那萧萱儿烧成这付模样他们倒好仗未打到先串好口供冤枉起好人。我到要听听耶律大王怎么处置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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