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偷袭的敌军,却是由武方侯亲自领军!共有七千人力上实在占据了莫大的优势。只是他前来偷袭却只占了天时,但并未成功,而附近的地形,却是黑暗的密林,在这等地势里和这些凶暴的犬卫作战,岂不是自寻死路,若论人和,那些偷袭的奴隶兵的士气,又怎及得上为复仇掠夺之念头刺激红了眼的联军?
七千人冲杀入了密林中,等待着他们的是安静的陷阱,无声的吹箭,锋利的弯刀,犬卫此时的暗杀伏袭技巧,发挥得淋漓尽至!素日里被不停打磨得锋利无比的弯刀,肆意狂饮着血液,每当有敌人倒下,都能听到黑暗里传来阵阵隐约畅快低叹——那是嗜血的犬卫们杀戮**得到满足的恣意叹息!

其实,当气急败坏的武方侯下令全军突击的那一刻起,胜负便已注定。这群名义上的“强盗马贼”,其实并非是一群乌合之众,而是训练有素的狼群!武方侯的七千奴隶兵,在一个错误的情报的误导下,选择了了一个错误的时间,冲进了了一个错误的地点展开了一场战斗,因此朱海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

能不能顺利的抓到武方侯。

只要拿住了他,一切就可以摆到台面上来说话,人死如灯灭,武方侯公子成活着的时候,他结交的那些达官贵人,攀上的交情友谊或许还能帮他的大忙,但他只要一死……没有人会傻得为一个死诸侯来得罪一个活王子的。

因此只要公子成一死,朱海与苏全忠就大可名正言顺的攻进武方城中,大肆抢夺,更可以将人口也尽数劫掠而去,最后再从容不迫的布置栽脏。为这一次本来非法的行动寻求到合法的借口。

去追杀公子成的,自然是憋足了狠劲的苏全忠,这几日他刻意留下了一百未曾出战的亲卫,等地便是这一刻的的来临,一见到武方侯的部队已现溃败之势。便立即一马当先的激突了出去!

朱海却低下了头,很认真的想了一想,发了三个命令。

“一,立即留下一半的人手。”

“二,严密关注钱塘关方面的动静。”

“三,迅速派人前去冀州,调集车辆人手,准备抢运财物。”

旁边的一名冀州军侯小心翼翼地道:

“殿下,只留一半的人手。是不是有些少?”

“少?”朱海奇道:“我留下五百人做搬运工,应该差不多了吧。”

那军侯眼珠子都要鼓出来了:

“搬运工?搬运什么?”

“自然是武方城中的财物啊!”朱海微微笑道:“武方侯肯定是必死的了,仗打到了这个份儿上,你家侯爷也真藏得住,不肯对我说实话,他分明早就在武方侯身边埋下了人手,否则看这黑夜里的混乱模样。若不是早有内应给他留下标记,他怎可能就这么急忙忙的赶将出去?”

“并且武方侯在这个时候都肯将那内应携在身边。可见此人很得信赖,如今我方形式如此大好。这内应说不定已经下手,杀主求荣也未可知。”

“所以。”朱海作总结状。“我关注钱塘关方面的动静,绝不是怕他们敢袭击我等——李靖还没这个胆子!担忧地是他借口平乱,跑来分一杯羹!那时候能怎样?还能马上翻脸动手?”

事态的发展与朱海预先估计地有所出入。首先那位内应是存在的,但是身份并不尊贵,公子成在逃跑地时候之所以要携上他,是因为这人的身份是一名死士。换句话说,就是公子成的替死鬼。

结果这名替死鬼回报给公子成的是一刀。

这一刀并没有斩人,或许是因为斩人可能不中,所以遭殃地是公子成座下的马!

接下来的事情已经无须多说。

苏全忠拿住了公子成。

天亮的时候,李靖地确出了兵,但是在看到公子成血淋淋头颅后,立即认识到即成事实已经造成,很快的就撤了回去。并没有要出兵来参与劫掠的意思。

这一战对于祝城来说,所带来的丰厚财富是极巨的,而苏护这老狐狸得知消息以后,马上出兵将武方侯的领地吞并,并且和朱海上表启奏,言名武方侯谋逆造反,证据确凿,由三殿下亲自出兵平叛,冀州在旁资助,目前“

其领地,等其子长大后便自归还。

这等废话也只能写在纸上给人看看而已,想那武方侯全家老小都被愤怒的苏全忠斩杀,连个旁支血脉也没留下,还说什么等其子长大后归还?不过有三殿下这块金字招牌,想来朝歌那边的阻力会小上许多。

………………………

七日后,

满载而归的犬戎人缓慢无比的行走在大地之上。

这些能搏杀凶猛野兽的勇士,也被沉重无比的金银财货榨干了自己最后一丝力气,连坚固的车轮,都在作着不堪重负的剧烈呻吟。已经有不少人舔着干裂的嘴唇期望着快到下一处宿营地,能坐下来喝上一口水。

他们的这个愿望很快就得到了满足,这并不是因为下一处宿营地已经到达,而是由于前方出现了一个人。

一个甚至可以称作是小孩的圆脸少年。*******

这少年撅着嘴,很有些不乐意的坐在路的中间,而他的身边,还有一个灰衣道人,含笑而立。

开路的犬卫均是十分横蛮之人,双眼一瞪,就想过去这一老一少二人赶走,但不知怎的,每每行到其周围三丈之处,无形中就衍生出一股大力,将这些力大无比的虎狼之士东倒西歪的排挤开去。

朱海在中军接报,听说了那少年的形容,心中暗自揣测道:莫非是他?急忙赶将出来,却见那道人貌似妇人,眼角略有鱼尾纹,略为肥硕,十分慈和。心下突的一跳,施的却是弟子礼了:

“晚辈殷海,见过太乙真人,日前切磋,无意误伤木吒师兄,还望前辈见谅则个。”

他一来就以软话将之挤兑住,避免对方一来就痛下杀手,太乙真人却是昆仑十二仙中行事最为低调的一个,但他的亲传弟子哪吒道力高深,法宝众多,实在是第三代弟子中了不起的人物,徒弟都如此了得,何况一手将其调教出来的师父?

太乙真人微微笑道:

“不敢,贫道前来,只是想取回普贤师弟的吴钩剑。”

太乙真人说话却是十分慈和,阴声细气,虽然毫无火气,但又有一种令人毫不敢稍有不敬的念头。

朱海闻言心中大宽,这把剑被普贤日夜加持修炼,内中主人烙印坚固无比,他拿在手上也用不上,拿在手里正是个烫手山芋,如今能抛将出去,实去了他心中的一块心病。

朱海见二人拿了剑似还没有让路之意,心中一凛,暗道莫非这就是典型的先礼后兵?手中已扣定了云霄给自己的警示珠——在旁人眼里看来,向女人求援未免有些大失面子,但朱海却早将这清冷女子视为禁脔。男人向自家婆娘求助,有啥好丢人的?当然这念头要是被云霄知道了,指不定会气得第一个拔剑出来杀的就是他,

此时太乙真人细细观望了朱海一会儿,叹了一口气道:

“长耳真人我是佩服的,旁的不说,单是敢身入太极图的这份胆气,贫道就是自叹不如,小友拜在他的门下,又是如此天分!将来成就不可限量啊。”

朱海心中大惊,这太乙真人言语里提到“天分”二字,此事却是他最大的隐秘,要知道,就连通天元始这等修为,也顶能推算出朱海只是个天地间的“变数”,于元体之身依然不甚了了,而这太乙真人分明是话中有话!他立即干笑道:

“真人说我资质平庸,却也不用这样拐弯抹角。”

太乙真人何等身份,当然不会来出言和他争辩,微微一笑,跌足腾云而去。他的成道经历与旁人不同,看到朱海的第一眼,心中便自然而然的生出良质美玉的感觉,甚至比看到自己这灵珠子化身的徒儿还要强烈得多,因此才下此断语。

哪吒这时候才懒洋洋的站起身来,转头望了望天空,忽然精神焕发的欢喜道:

“老头子终于走了,来来来,我要同你大战三百回合!”

他前后判若两人的神态,实在令朱海有些意外,他的性子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不禁笑道:

“哪吒师弟道法精通,在下断然不是对手的,不如就此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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