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水汽将刚升起不久的太阳筛成红色,衬得片片绿叶清新凉爽。
阳若山漫步阳家花园,惬意地听着那早起的鸟雀唱出声声鸣叫。

“爷爷~~~~~~”清脆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转头看去,只见爱孙正慢慢走来,他眼角的笑意不由自主地又浮了出来。“是凌天啊,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阳凌天头轻轻垂了垂,好像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我想问下爷爷,家里有没有什么修炼密室,在房里修炼我总是觉得有些不自在,是不是找个安静的地方好点。”

阳若山一愣,眼睛疑惑地在阳凌天身上一扫。按理说,这个孙子现在的修为才凡武一级而已,是不需要在密室中修炼的。

心中虽然疑惑,但对天才孙子的要求,他又怎么可能不答应,况且还是为了修炼。迟疑了半晌,终于还是掏出了钥匙,往前一递。

“嗯,家中是有这样的密室,这是钥匙,拿去吧,等下叫王叔带你去。”说话的同时,淡淡的担忧又涌上他眉间:“对了,小天你要记住,修炼虽然重要,但也不可操之过急,否则伤了身自对以后的修炼反而不好。”

“嗯,知道了,谢谢爷爷。”

阳凌天惊喜地往一旁跑去。

“阳家复兴有望啊。”看着阳凌天激动地样子,阳若山老眼中不由仰首向天,泪光莹莹地吐出一口浊气。如此天赋,还这般勤奋。。。。。。

其实阳老爷子哪知,阳少爷也不想如此勤奋,完全是逼于无奈。

刻意放慢了修行速度,并且五系同修,谁也不能说他的基础不扎实了吧。

可每次突破之后,那种心烦意乱的感觉却始终跟在他身上,没有丝毫的减弱,反而越来越强。

当然,心烦就心烦,不过是一两天而已,没什么了不起的。

最让阳大少爷伤心的是,他真气修为到达了六级顶峰临界点就忽然停滞不前了,已经足足两个月的时间,还是没能突破六级巅峰进入七级境界。

这样情形可是以前从来未曾出现过的。

除了暗暗诅咒那无良的老天戏弄之外,阳大少爷能做的,也仅有一厢情愿地认为这种情况是自己只修炼了真气,没有修炼与真气相匹配的战技造成的而已。

这不,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他要来了密室的钥匙。

将墙上轻轻取下一柄黑色长剑,手滑过剑锋,剑身冰凉如水。随即口中一声轻喝:“雷火天鸣”手中长剑同时开始轻轻舞动起来,火神剑诀第一式慢慢展开。

黑色剑身在空中滑过优美的痕迹,如闪电纵横交错,身形更如凤翔九天,骖翔不定。

只练习了三遍,常人至少需要一个月才能运转自如的火神剑诀第一式,在阳凌天手中已经没有丝毫滞怠。

如此情况,恐怕就是阳家第一代家主阳濯尘复生也要目瞪口呆,自叹弗如。

可阳大少爷却好像没有丝毫的觉悟,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太过“妖孽”。

手中长剑继续挥动。

“天火降世”

第二式,依旧只是三遍而已。

“星火天耀”。

第三式,四遍。

第五式,四遍。

第六式,五遍。

第七式,六遍。

短短两个时辰,五百年前的天武大陆第一人阳濯尘也是花了三个月才熟练的火神剑诀前七式,在阳凌天手中使来已经是圆转如意,惊若翩鸿没有丝毫滞怠。

阳凌天心中明白,这一切应该都和自己刚死之时所到的那个漆黑山洞有关,可惜那一切却好像已经从他记忆中消失了一般。

“唉~~~~”沉默良久,悠然的叹息终于从阳凌天口中传出,无奈摇了摇头的同时,他终于慢慢站起有些惘然地将手中长剑挂到了墙上,盘膝坐下满含希望运转起体内真元来。

可惜,体内的真气还是一如往常,没有丝毫的变化。

甚至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不只是火神剑诀,就连其他四系的战技也被他各自挑了一种练得出神入化,但体内那该死的真气还是一直处在六级巅峰的临界状态,没有丝毫变化。

。。。。。。。。。。。

一月后的某日傍晚,火红的残阳展现着它最后的余威,光芒将四周染上一片金黄。

“唉~~~~~”有些昏暗的房间中,盘膝闭目的阳凌天一声轻叹,慢慢走下床来,有些忧郁的眼睛看向头上屋顶:“都一个多月了,五系战技我已经各自选了一种修习纯熟,可是。。。。。”他头轻轻摇了摇头。“看来我的修为停滞不前应该不是战技的原因才对”

“阳雨姗,你给我出来。”嚣张的叫声陡然从外间传来,打破了他的沉思。

“这,好像是。。。。。”

阳凌天一愣,抬头看向了窗外。

这个叫声他虽然说不上熟悉,但也绝对不陌生,来者应该是他这个世界的小姑阳雨姗的丈夫朱麒。

阳雨姗今年只有二十一岁,她丈夫是当朝太师的侄子。

在阳凌天的记忆中,她曾经回家过几次,并且每次回来的时候脸上好像都是愁苦,然后过两天又被朱麒带走。并且最奇怪的是,每次朱麒来带人走的时候,阳若山都要罚阳凌天“闭关”,所以阳大少爷也只是听过这个朱麒的声音,并没有见过他本人。

“这家伙的声音还是那么令人讨厌,难得那老头子没罚我禁闭,今天本少爷一定要看看你究竟是什么三头六臂的人。”

眉头一皱,稍作沉吟之后,他立即咬了咬牙好像是做贼般,身体微微躬沿路找寻着阴暗角落,悄悄地向阳家大门潜去。等到达门口的时候,却见阳若山、阳皓轩、阳雨姗、尹美琴等人已经先他一步赶到。

“原来是朱兄和朱贤侄啊,走,快进屋喝杯茶吧。”

很明显,阳若山并没有预料到这次朱麒的父亲朱寿也会一起来到,稍微愣了一下后,立即迎了上去,沉稳的声音中虽着明显的怒气,可脸上却依旧是“笑容满面”。

“不必了。”作为父亲的朱寿还未说话,朱麒衣袖却已经轻轻一挥。“安国王府的极品茶叶,我朱家的人可是无福消受。”

“这~~~~”阳若山一愣,扭头向旁边的朱寿看去。

不料,朱寿却是双手背负,毫无表示,那模样好像是和阳若山说话有损身份一般。

这还不算,一旁的朱麒瞟了旁边的阳雨姗一眼,随之面色一沉:“我说安国王爷,我的岳父大人,你是否是看不起我朱家?”

“贤侄这话从何说起。”阳若山眉头紧皱,满脸疑惑。

“从何说起?哼?”朱麒一声冷哼,满脸“气愤”:“若不是这样,为何阳雨姗这丫头没事都往家里跑?难道我朱家没饭吃?”说话间,他那义愤填膺的样子,让人觉得好像他面对的不是自己岳父,而是个犯了错的下人一般。

阳若山胸膛高高起伏,可惜身体不住颤抖的他却早已经说不出话来。

场中一片寂静,哑然无声。

“朱麒,你太过分了。”尹美琴终于忍不住地上前一步,粉嫩的脸庞因为气愤而略带青色:“明明是你在外面花天酒地并将风尘女子带回家中,竟然让雨姗伺候你们,还因为那女子嫌雨姗打的洗脚水太烫而降雨姗毒打了一顿,赶出了家门。”

“小夫妻吵架的气话岂能当真?”朱麒嘴角一翘。“我叫她走,他就真的走?那我叫她去死地时候,她怎么不去死?”

说着,他还稍微停顿了下,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还有,妻子本来不就是应该顺从伺候丈夫的吗?而阳雨姗连倒洗脚水这样的小事都还怨声载道,是不是你们安国王府的教养有问题?”

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

儿子无耻也就还罢了,一直没说话的朱寿此时竟然也轻轻咳嗽了一声:

“对了,我说老王爷,你确实也得说说雨姗了,小夫妻吵架很平常的事嘛,用不着次次都这样吧。当然,我知道,这两年麒儿有些没分寸,雨姗受了些委屈,但为**者,确实应该有容人之量才对。况且我也已经说过麒儿了,其实他本来是一个好孩子,只是和雨姗结婚后这两年才变得有些过分。”说完之后,他有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眉头疑惑地轻轻一皱:“结婚前的他不是这样的啊,老王爷你也应该知道,否则也不会同意雨姗嫁给他了,是吧?”

言语间,其头还轻轻侧向一旁,满脸你女儿带坏我儿子的模样。

阳若山身体不住颤抖,脸庞早已因愤怒而潮红,手轻轻抬起指向对方,似乎是想说些什么似的,喉咙却早已被某种气息堵塞。

朱麒得意的嘴角一翘,随即眼珠一转,竟然生出了一副“忏悔”的样子:“雨姗,对不起,这两年是我不对,经常打你、骂你、有时候还想。。。。还想。。。。叫你去给我十几个朋友陪伺,确实是我的错。。。。。。”

“不过,那也不能完全怪我,见你在我身下的时候很满足的样子,以为你喜欢。。”临了,他还垂头加了句,眼睛却得意地向阳家众人看去。

什么?

阳若山潮红的脸色瞬间变成了苍白,很想大声喝骂朱麒是否是畜生。可此刻的他却已经来不及喝骂,只是头慢慢转了过去,眼睛直落到身体不住颤抖的阳雨姗身上:

“雨姗,这是真的吗?”

“这~~~~”阳雨姗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迟疑半晌终究还是轻轻点了点头:“真的,不过女儿抵死不从,所以他们并未能如愿,我只是不想你们担心,所以没说而已。”说完,她也胆怯地垂下了头来,不敢看父亲白发苍苍却双眼含泪的样子。

阳家所有人呆若木鸡,面色苍白的尹美琴右手轻轻搭到了阳雨姗的肩上,一双眉目抬了起来,好像想要说些什么似的。可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出口。

因为朱麒面孔朝天,那副你能奈我何的样子,刺中了阳家所有人心中的疼痛。

的确,现在的安国王府能将朱麒怎样!!!

场中一片沉寂。

透彻心底的寒意在四周弥散、充塞。

“朱兄。”良久,阳若山终于轻轻一叹。“雨姗糟糠实在难以匹贤侄,要不他们的婚姻就这么算了吧。”说完,他看向朱寿的目光也满是期盼,这就是仅能为女儿做出的抗争而已。

“不要紧,不要紧。”朱麒得意的摇了摇头。“老王爷放心,我不会嫌弃雨姗的。”那模样虽然像极了一个不知世事的二世祖,眼底那一丝精光却有着明显的挑衅意味。

甚至,一旁的朱寿也是赞许地冲自己儿子点了点头,这才转过身来,满脸倨傲:“哎,老王爷,麒儿不是已经知错了吗?就看在我面上原谅他吧,要不然,想想我朱家也算大户人家吧,如果就这么让他们离婚,我朱家的面子也不好过啊。”

“是啊。雨姗,你就跟我回去吧。”

朱麒轻轻点头,满脸“忏悔”的样子,可手上的动作却是凶猛无比,快捷地往一旁的阳雨姗身上抓去。

阳雨姗畏惧地往后轻轻一缩。

布革裂开的声音传来,阳雨姗衣袖扯落,露出玉臂上触目惊心的伤痕。

。。。。。阳若山等平静的脸上因为痛心而开始轻轻抽动。阳雨姗惊恐地拉扯着自己已经掉下的衣袖,想要遮住手臂上狰狞的伤痕,满脸惊惶、无助。

那样子,像极了失去母亲的小兽面对天敌时的恐慌与无助。

可是,朱麒嘴角浮现一丝冷笑之后,却立即好像十分不悦地面色一沉:“阳老王爷,你看到了,雨姗她怎么能这么粗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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