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吃这个?”那男子微笑着问道?
他本来不想回答这个陌生人的话。他知道有不少“摸花子”不仅摸女娃连男孩子也不放过只要被“摸花子”摸过了你就会毫无知觉地只知道乖乖地跟着他走。他会把你卖给妓院。

爹曾经掐了掐他的脸说道:“真要没钱花了就把你卖去窑子当小倌长得这么细皮嫩肉再过个几年。好这口的男的见了你骨头都能酥了。”

虽然不是特别明白爹这话的意思但是他还是抱感到了隐约的恐惧。这也就是为什么他明明爱干净却也会在脸上涂些泥污的原因。

可是面前这个男子就好像有着什么魔力由不得他不回答。

他僵硬地点了点头一脸防备地看着眼前的人。

那男子随意地笑了笑:“要不要跟我走?我可以给你吃许多人这辈子都没有吃过的美味佳肴。”

他摇了摇头肚子却咕噜噜地响着。他看了看那男子背后的路他想离开这里。这个男子虽然没有什么特别的举动可是他觉得他不是会跟自己这样的叫花子说话的人。

这个世界里有钱人和穷人是永远都没有话可以说的。而自己是比穷人还要穷的人是连穷人都可以鄙视和漠视的乞丐的儿子——还是乞丐。(电脑阅读net)

“跟我来。”那男子似乎会什么法术似的只不过袖子一拂他手中的死耗子就立刻掉在了地上。

他有些惊讶地后退一步。他知道自己刚才将那耗子抓得有多紧!见到那耗子犹如一团破碎地棉絮。掉在尘土扬起的地上变得更加脏兮兮的。

他赶紧跪下来将它小心翼翼地捡了起来。

那男子的嘴角轻轻上扬眼中有股恶毒的笑意。

“跟我来。”他说着转身走了。

他正犹豫着从相反地方向立刻走掉。却忽然现那个本来已经走出去很远的人却突然有转到了自己的前面。

他真的有什么法术吗?

当时的他还不知道这世界上有种东西叫做武功。

“你走不掉的。”

男子语气淡淡地说道眼神没有遗漏他眼中露出的每一丝慌乱。

“我带你去看看你爹看看他在做什么。”

这回他却好像真的有些想跟着他走了。他地确想知道爹在哪里。在做什么因为他已经好几天没有见到他了。一路看中文网

反正也逃不开那就跟着他走吧。自己是一无所有的他却显然气度不凡——自己做乞丐唯一学会的就是不管怎样都以能活下去为第一目标而唯一的本事就是察言观色。自己不太可能有什么是对面这个男子想要的。

于是在这样想法的催动下他抬脚。暂时忘记了饥饿跟着那个男子走了。

走了挺远的路他们终于来到了一个巷子里。

斜对着巷口的是一个小酒馆。虽然是小酒馆。但是他从来都没有来过。因为他不会有资格被允许踏入这家酒馆的大门的。

但是他看到了一个他很熟悉地人——他爹。

一向衣衫褴褛的爹此时穿着丝绸制成的华丽衣裳就像是学人的猴子显得滑稽不已。他地桌前放满了各式菜肴荤素俱全。小二则捧着酒壶在旁边恭敬地站着似乎随时准备听候差遣上前满酒。

要是放在往日小二绝对会把爹一脚踢出门去。但是现在他乖得就跟个孙子似的。

此情此景。让他想起爹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有钱的人就是大爷没钱的人就得叫别人爷爷。

只不过。如果坐在里面的那个人不是他的爹爹就好了。

他一直如同宝贝一样紧握在手里的耗子颓然落地。

他一直以为爹把钱花光了所以现在也在哪出熬着饿。他从来不会怪爹把钱花了让两人一起饿肚子。但是他却无法容忍爹明明可以有机会让自己和他都吃饱却好似完全忘记了他似地。

很多年之后等他学会了读懂人心的能力之后他才明白。其实人都是这样的不是人不自私只是没有到他自私的临界点。譬如他不会介意跟爹爹一起忍受饥饿因为这饥饿是两个人都在感受的。但是他却恨爹一个人享受。

人都是能同困苦而不能共富贵的。

如果到了富贵不等地时候必然会产生矛盾。因为总有个人会心生不甘。

那男子朝他笑了笑:“你还想认他吗?”

他咬了咬牙回答:“认。”

“好。”男子也不说什么只是道:“我先带你去吃东西。”

那天他第一次吃了一种叫桂花糕地东西那男子似乎很有钱随手就给了他很多。于是这个本来只能算零食的东西他却因为吃了很多而也饱了。

尤其是吃完他又喝了一大杯水。

于是他地肚子几乎撑破了。

那男子就这么静静地坐在旁边看着他吃既不出声也不离开。

直到他说:“我吃饱了。”

那人才笑了笑笑容有些冷清:“你真是好胃

他忽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满手的桂花糕的粉屑他下意识地想往身上擦却想起自己的身上也干净不到哪里去。

这时一块丝质的白色帕子递到他的面前:“用这个。”

他疑惑地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的那个男子他不由有些局促。那块纤尘不染的帕子好像在嘲笑自己的肮脏一般。

刚才因为太饥饿他的注意力一直集中在食物上倒没有想到太多此时则终于有些不安起来。

他不知道这个男子到底有什么目的。

“你回去吧。”那个男子见他不接手帕就将手帕放在桌上“别跟任何人提起你见过我的事。”然后转身就走了。

一如他出现时的莫名其妙他离开得也很突兀。

他原本以为等自己吃完对方会说些什么的。

看着桌上的帕子洁白一如初雪。

他犹豫了片刻还是将那帕子拿了起来收好。

犹如做贼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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