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紫罗和阮叶支开之后朝旭让乔不遗看那桌子上的东西。
他从桌子上那几个茶杯底座的水印子看出了端倪。

这与那张纸上的交叠的圆圈是一样的!

原来他一直的想法是没有错的这圆圈就是最好的证明。

“阿布你想到了什么?”他看着乔不遗问。

乔不遗低头看了看那图案双眉轻皱:“那交叠的圆圈是容器留下的痕迹?”

朝旭点了点头。

“难道说撒良满杀人的时候还在喝酒?”乔不遗猜测道。

朝旭轻轻摇头:“恐怕没这么简单。”

“也许这瓶子里是空空的被撒良满带来又满满的被他带走。”他的眼中闪着微光。对他而言这是一个证明自己的游戏当游戏越接近胜利的尾声他的表情就越来越丰富。

乔不遗的嗓子有些紧略略迟疑之后他终于开始向朝旭的猜测靠拢:“你是说血?”

“不错。我派人调查过撒良满天生患有血疾只要一有伤口哪怕伤口再小血液都会直流难止不难想象他会求助于巫术之类的治疗方法。”朝旭冷静地分析。

其实这些念头早就在他的心里转了几百上千回。(电脑阅读net)但是一来他无法肯定自己的猜测是不正确二来即便他想得没错。他也找不到将这才想说出来的由头。

上一个凶案现场所有的人都以为他没有去过这一次地案现场他虽然去了但是却没有找到能顺势说出他想法的地方。

这两个交叠的圆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撒良满。我没有猜错你的心思。朝旭得意地笑着眼中闪着微寒的光芒。

那神色让乔不遗心里有种说不出来地感觉眼前这人真的是当初的阿旭吗?

他看着朝旭算不上明亮的笑容后者则低着头伸出修长的手指在那桌上的水渍上一圈一圈地画着嘴角挂着冷冷的笑容。

也许因为太过专注。他的头顺着两肩分开宛如蜿蜒地黑色河流。

那露出的一截后颈洁白而修长宛如天鹅的脖颈。

乔不遗看着他的后颈心里却想起了十年之前阮叶调皮将阿旭推下树。她不知道的是那一摔将阿旭的颈骨摔得有一小截错了位。

阿旭怕这件事情被阮叶的娘亲知道之后会责罚叶子。于是便让那时也还年少的乔不遗帮他疗伤。然而当时的乔不遗也不甚擅长接骨虽然最后阿旭的伤好了但那骨头并没有完全复位。而是长得有些歪了。单凭肉眼不需要多么仔细便能看出那里鼓着一块。

伤好后地阿旭笑称不碍事只要头遮住了就好。

乔不遗却一直深感歉疚然而遍查医书也未现能错骨重接的法子倒是如若将长好的颈骨断开再接。很容易便使之丧命的观点看了不少。

这件事情阮叶从头到尾都不知情。虽然她经常调皮也常常被阿旭捉弄。因为阿旭去告状她被她娘亲罚地次数也不少。可这次她玩得太过火了要是被罚肯定也得脱层皮。所以两个少年将这件事情瞒了下来。

叶子只知道阿旭可能受了点伤。心里已经有了悔意。娘亲那边问起时她支支吾吾的。幸好乔不遗已阿旭的娘亲最近疯症太厉害为借口挡了回去。

可是为什么现在的阿旭后颈却平滑如斯?

乔不遗的心里有了一个大大的疑问。

他想了想没有问出口。连同本来的想要问朝旭的“为什么你会知道调查方向是放在撒良满有血疾上?”同样没有问。

因为有了这条线索所以捉拿撒良满地事情开头异常烦乱结局却落幕地太快以至于让人有些回不过神来。

赵石按照朝旭和乔不遗提供的线索改变搜捕策略根据撒良满的生平很快找到了几个巫师经过盘查和审问这些神棍倒是竹筒倒豆子似的将撒良满向他们求医他们如何告诉他需要用处子之血喝下补充自身先天不足的经过爽利地吐了出来。

赵石以他们为诱饵在这几个巫师的住所设下埋伏果然堵到了撒良满。

只是当手背被刀锋隔开一个浅浅地口子时这个杀人如麻地割喉刀却孩子一般地在地上打滚嚎啕大哭。“我要死了我要死了!给我血我要喝血……”

看着这样子的犯人在场所有地捕快都沉默了。

虽然逮捕了撒良满可是那几个巫师却因为没有杀人而被放了。

这样的结果无论谁都不想看到。

可是不放他们又能怎样呢?

而且乔不遗的心思更多的是放在了这个越来越模糊的阿旭身上。

他开始怀疑这个人真的是阿旭吗?

可是如果不是阿旭又怎么知道那些只有他和阿旭才能知道的事情呢?

难道这一切跟义母和自己说的那件事情又有关系吗?

尘封了多年的往事真的到了必须说明的地板吗?

那如果是这样叶子又该如何去面对那个她朝夕相处了十八年唤了十八年娘亲的人其实是帮着真正杀死她娘亲的凶手隐瞒了一切的人?

落夕榭那个清冷无比的地方那段埋藏了那么多年的往事是不是真的就要大白于天下了?

出谷的前一晚义母对自己说:“不遗其实你才是我的亲生儿子。”

乔不遗却终究没有把那声“娘亲”叫出口。

叶子如果你知道我你和阿旭都跟这落夕榭有斩不断的孽缘你会如何作想?

也许自己该是时候去落夕榭好好查探一番了。

到底是多年前的往事导致现在的阿旭性格大变。还是其实眼前的阿旭已经另有其人?

还有那个如今住在落夕榭的阿旭的娘亲那个疯疯癫癫的女子大概早就忘了她是这世上那个落夕榭的前主人唯一爱过的人。

一切都要从多年之前的落夕榭说起。

那时的落夕榭的主人叫朝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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