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妈妈看着阮叶不知道她说的所谓的“改个营生”究竟是什么意思。
阮叶说道:“我的意思是这个芬芳楼可不可以不要继续做妓院了。”

她这话一出心里立刻舒坦不少。真是的非要我这么明白地说出来。

徐妈妈和那个龟奴的脸色却立刻变了。

徐妈妈结结巴巴地问:“不做妓院……做什么?”她的表情很茫然。

阮叶一愣。做什么她其实还没想过只是她不想自己接手芬芳楼之后它还是旧貌罢了。

那个龟奴恐怕是因为觉得自己刚才得罪了阮叶此时害怕阮叶真要跟他算账所以一脸谄媚地涎着脸过来:“叶子小姐您是不是有什么金点子啊?小的我跟着您肯定吃穿不愁。”

阮叶简直苦笑不得。说实话她都还不知道自己想让这芬芳楼改行做什么呢。先这里这么多的姑娘难不成全让她们去挑水种地吗?

徐妈妈倒是一脸慎重地走了过来看了一眼一边的龟奴那家伙立刻识趣地退得远了好几步。徐妈妈这才低声在阮叶耳边说道:“叶子小姐我不是说开芬芳楼的收入有多少我只是在想听说您在寻找您的父亲和朋友我家小姐不是是我家少爷亲手在这芬芳楼里建立了一个紧密的消息网只要假以时日肯定能找到关于令尊和您朋友的线索……所以……”她没有继续往下说但是意思已经很明白了。芬芳楼日进斗金只是表面的利益真正的益处其实是它暗地里的消息网络这个无形的资产才是最为重要的。

阮叶摸着自己的下巴心里也有些犹豫说句实话芬芳楼地这个功能对于阮叶来说真的很重要。别看她平时不提找爹爹和阿旭的事情其实心里从来没有真正放开过。

“要不然就留着吧。”出声说话的居然是一直无声站在一旁的朝公子。

阮叶拼命摇头:“不行。”开玩笑打死她她也不要被人认为和徐妈妈是姐妹花老鸨。

对了她脑中灵光一闪:“改茶馆!”

“什么?”徐妈妈和龟奴一起呆呆地问道。

阮叶迅地说道:“不开妓院开茶馆好了。这里的姑娘全都出来做喝茶陪客人聊天天南海北随便聊一样可以收集我们要的情报。”

徐妈妈迟疑了一下看着说得意气风地阮叶还是有些不放心地问道:“叶子小姐——小——说——网你确定这样能赚到钱吗?”

阮叶很干脆地说道:“不确定。”

徐妈妈差点一个趔趄。她还真是说得理直气壮。阮叶语气都不带停顿地指着那个驼背的龟奴说道:“你不是大茶壶吗到时候你就负责给各桌端茶送水什么的也是你的本职。”

那人一愣不由苦着脸来。叶子显然并不知道大茶壶是妓院青楼的行话。说得是专门站在门口地人一般这种人最会察言观色最大的本事就是一眼分辨出来的客人里谁会是花钱阔绰的主儿。继而一边过去鞍前马后屁颠屁颠地奉承人家将那些人迎进楼里一边用外人听不懂的行话来在跟客人打招呼地同时迅地让在里面招呼客人的老鸨听懂外面来了只肥羊赶紧出来。

可是自己现在真正的老板了话他只能闭嘴站在一边。

阮叶看徐妈妈一脸担心便将自己地想法和盘托出:“徐妈妈。说到见世面肯定是你见的世面比我大得多那你来告诉我茶馆的客人人来人往的数量比起芬芳楼来是多是少?”

徐妈妈道:“这……应该差不多吧。”

阮叶点了点头:“这里改成茶馆之后。我们的姑娘变没变?”

徐妈妈摇了摇头:“没有。”

阮叶双手一摊:“那我再来问你那些芬芳楼的客人来光顾。是不是为的就是这些姑娘?”

徐妈妈虽然觉得哪里有些不对但是又说不出来便又点了点头:“是的。”

阮叶双手一摊语气很轻松地道:“那不就结了。”

徐妈妈看着她感觉自己已经知道她下面要说什么了。

果然阮叶说道:“客人地多少没什么变化我们这里的姑娘也还是那些个姑娘只不过改成茶馆而已有很大区别吗?”

望着阮叶那不知道是真天真还是假无辜的眼神徐妈妈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她真相。那些客人冲着那些姑娘来可不是来跟她们喝茶说话的……

她看了看站在一旁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的朝公子虽然他没有说几句话却自始至终都给人一种压迫感。就好像是一湖寒潭虽然静谧却总让人有种随时会被之没顶地窒息和压迫感。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朝公子看阮叶的眼神有些奇怪。在这芬芳楼当老鸨这么多年男子看着女子地眼神她见识得太多了。有迷恋的有仰慕的有戏耍的有不屑的有憎恶的也有仇恨的。可是朝公子的眼神却不在上述任何一种他的眼神之中更多的是追寻就好像在阮叶的身上找寻着什么似的。

“这个想法不错。”朝公子走到阮叶身边对她道甚至还露出一丝鼓励的笑容。

虽然朝公子看起来比较不食烟火可是别忘了他名下的那些产业都是他在经营和管理能得到算得上江南富的朝公子的夸赞尤其这位富连跟别人笑脸说话的兴趣都没有阮叶笑得那个开心。

徐妈妈眼中有不解闪过为什么?朝公子明知道阮叶这个提议的可行性极低为什么还要鼓励她去做这样一件一看就知道最终会失败的事情?如果他是想让阮叶开心就更不会这样做了。

阮叶却只是欣喜于自己的提议有人支持并未察觉有什么不妥。

朝公子冷冷地扫了一眼那两人漠然地问:“你们还有什么异议吗?”

徐妈妈嚅嚅地张了张嘴却还是把自己的话都吞回了肚子里。那个龟奴被朝公子的目光扫到小腿肚不由抽筋软哪里敢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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