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八点半,林峰第一个来到了刘氏侦探事务所,紧随着易天涯也走了进来,二人相互打了个招呼,见没事便闲谈了起来。
“诶!最近生了重大死亡事件,你听说没?”易天涯很是得意的问道。

“莫非哪里又生了煤矿坍塌事件,或是‘死亡烙印’?”

“啊!你不知道呀!”易天涯得意的看着林峰,当下神秘兮兮的的凑到林峰身边压低声调道:“我一个表哥是闽侯县公安局里的人,昨晚上他来我这耍。虽然闽侯县跟这边离得也不远,但我们难得聚在一起。我当然要尽地主之谊了,便把他带到一家酒馆吃喝,我们那话是一句接一句,说个没完,自然酒喝得多了些,不用说脑袋是晕的直难受,不过我比他清醒。就在我准备扶他回去的时候,他甩开我的手,晃晃悠悠的拍着我的肩膀说:“我看你小子挺好的,跟我又是兄弟,别怪兄弟没提醒你,最近世道不太平呀!你看‘死亡烙印’的事还没了结,现在我们那边又闹起了些鬼事,害得哥哥我那个心神不灵呀!上面了禁言令,不准任何人泄露半点,否则会引起社会恐慌的。成天把那破事憋在心里,人都快要疯了。”

易天涯说了一半天,重点的一句也没提到,到是听的林峰有些不耐烦了,但又不好不理会,故作样子连连点头。

“他接着又说前几日他们那边生了离奇的死亡事件。”说到这里易天涯故意停顿了下来,想看林峰究竟有何反应。

林峰确是被他口中的‘离奇’二字给震了一下,眼中掠过一丝好奇与惊讶。“怎样离奇?”

“死亡现场有十七具尸体,每具的死状诡异之极,差不多就是电影里所描述的干尸模样。我表哥当时就在现场,这见所未见的狰狞惨状镇住了在场的所有人员,就连从市上来的干警也都无不动容。当时听得我酒意全醒,可能我表哥也被他自己讲出来的话给吓住了,清醒了不少,连忙叮嘱我千万不能泄露出去。”易天涯讲到这里时语气变得激动起来,面色不由的白。

“我怎么觉得像是在说电影呀!”林峰听了易天涯的陈述后觉得离谱的过了头,这些荒诞不经的场景除了在电影里能出现外,现实中是找不到的,满眼不信的望了望他。

就在这时刘兰兰走了进来,见二人正议论着什么,立马好奇的凑上前去。“说什么呢?”

几天相处下来,林峰尽是受刘兰兰的气,无不让他觉得这个女人很讨厌,立马转身扫地去了。

刘兰兰没好气的瞪了林峰一眼,转而脸色一下又换成了笑容对易天涯道:“小易哥,你究竟在说什么呢?”

易天涯沉吟了片刻,似乎在做思想的斗争,终于一点头道:“小姐,这事可不一般呀!我跟你讲了之后你千万别跟其他人说呀!不然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你还不相信我呀!”

易天涯听了这句话后是哭笑不得,只要是他说给她听的事就没有一件不是从她口中传出去的,干笑道:“相信,相信。”

刘兰兰很认真的听着。

易天涯又把他刚才对林峰所说的原封不动的讲述了一遍。

刘兰兰一点也没怀疑那诡立离奇之事是否是真实的,惊愕无比的打了个寒颤道:“竟有这样的事,真是太可怕了,看来以后晚上我是不敢出门了。”

“是呀!听了我表哥讲的事情后我昨晚上一直都睡不着,生怕……哎呀!”易天涯也抖了个寒颤。

林峰到是怀疑易天涯的表哥昨夜说的是不是酒话,毕竟一个人醉了之后什么乱七八糟的都说得出来,所以他有此疑问。

今天事务所里是出奇的清闲,只有三个客人上门来咨询,并未接到任何的案件。林峰下了班回到家后女友已经做好了晚饭,吃完饭后女友有事回了她自己的家。

凌晨o1:oo,天空月色不清,地上雾气暗沉,隐约可见枯草上结起了一层薄霜。

“呜呜呜……”

一辆汽车伴随着马达的轰鸣声从雾气中疾驰而出,驶向西城郊一处名为金风的炼钢厂。这座炼钢厂始建于建国初期,经过四十年的运行后于1992年被废弃,时至今日已是饱经沧桑,满目疮痍了,四处锈迹斑斑,尘土满覆,死寂的毫无一点生气,早不复当年车来人往,沸腾的钢水滚烫炽热了。它孤立在杂草密布的一片荒原上,周围冷清的可怕,没有一点光亮,除了黑森森的铁疙瘩在昏暗的月色下泛着阴寒的冷气外,就只有那辆汽车在久已因运钢车压碎的水泥路上颠簸前行,别的再也看不出一丝生气。

汽车缓缓的驶进了炼钢厂,地上杂乱丢弃的废铁四处可见,周围堆满的早已锈坏的钢管让人感到时光不可挽回的流逝。不少地方因为年久失修生了倒塌,纵观之下使人觉得整个工厂异常的脆弱,随时有可能塌下来。大门早已不知去向,空余下黑洞洞的厂房沉睡不醒。

车绕过地上的废铁开进了厂棚,里面漆黑一片,除了车灯照亮可及的范围外,其它事物便像是黑暗里的蛇虫鼠蚁蛰伏在密洞之中,安静的可怕。驶入不到七十米的距离,刺眼的车灯光下出现了一辆奔驰车,那车是停止的,似乎早就等候在这里了。

车开到离奔驰十米样子的时候停了下来,车内之人并没熄灭车灯便打开车门走了下来。来人身着黑色装束,头戴黑色面具,全然就是当初林峰在看完月食后,回家途中路过那片拆迁的破败街区看到的那个黑衣人一摸一样,只是此人面具上隐约可见写着“夜鹰”二字,或许这两个字是此人的代号吧!

他从包里摸出一物,然后在手里抛弹。这物在灯光下闪出明晃晃的金色,原来是一枚金币。他边抛弹手里的金币,边朝奔驰车走了几步。突然听到厂房里‘啪嗒’的响了两声后,眼前顿觉刺眼,不由的伸手遮挡眼睛,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整个厂棚已是明亮无比,生冷的黑暗一瞬间被驱散的渺无踪影。他正准备转身搜寻,后面高处响起了一个男子的声音。“夜鹰,你来迟了。”

被叫做夜鹰的黑衣人收起手里的金币,转身抬头往高处看去,只见一个模糊的身影站在棚顶的一根横梁上,刺眼的灯光让他不能直视那人,更不用说看清他的模样了。“拜见社长。”夜鹰赶忙单脚跪在地上,抱拳呼道。

被他称作社长的人‘嗖’的一下从高高的房梁上轻盈的跃到了地上背对着他。

夜鹰不敢做声,保持着拜见的姿势微微抬起头来朝社长看去,只见一个穿黑色西服,带着一副黑色面具的瘦高男子站在面前。

‘唰’的一声,黑色面具下现出寒光,一道黑光快如闪电的从社长的手上飞向了夜鹰。

难道因为来迟便要遭到惩罚,或是处死之刑?

夜鹰不敢懈怠,赶忙伸手去接。

“这是你的猎物。”

“是。”夜鹰双手高捧着手里的那道指令,恭敬的回答道。

“记住,‘暗杀社’是绝不容许猎物在世上多存活一天的,不然下去的那个人……”社长阴险的冷哼了两声,“就是执行者。”

“属下铭记于心,不敢忘记。”夜鹰心下一沉,后背冒出了丝丝冷汗,赶忙低下头。

“以后来早些,别再让我等了。”社长声音中带着愤怒的腔调说道。

“是,社长。”

社长说完后头也不回就上了车,然后缓缓的驶出了厂房,空留下夜鹰一人还跪在地上。等社长的车开远后他才长出一口气,不爽的骂道:“该死的家伙,就知道显摆。”骂完后他把捧在手里的指令拿正。指令是一封信,信封呈黑色,正面顶部写着‘暗杀令’三个红字,中部则是一个大大的‘死’字,其意思正是刚才社长所说的,不是猎物死便是执行暗杀的人死。

信封背面还印着一个血红的六芒星,这个符号跟最近一月里被传的沸沸扬扬的‘死亡烙印’一摸一样。莫非这一件件的死人事件是这个‘暗杀社’所为?要真是他们干的话,那这个组织是受什么人雇佣的?究竟是为了利益之争而杀,还是别有其他原因呢?

夜鹰拆开信封,掏出里面的东西,其内装的不是信纸,而是一份彩打的资料。资料上详细的记录了一个名叫尹健雄的人的信息,内容如下:尹健雄,男,四十五岁,天津人,现住福州市台江区新港街762号麒麟别墅,有两名贴身保镖随行。猎物期限两日。

看完指令后夜鹰把它收了起来,然后驱车驶出了炼钢厂,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黑夜里。

凌晨o2:12分,福州市已沉睡了过去,吵闹喧嚣的大街上的各大店面早已冷清了下来,四处几近无人,除了夜总会依旧灯红酒绿、歌舞缠绵,时时可见喝的酩酊大醉的男女搀扶着出来,举止毫不遮掩,显得极是亲密。

一个身穿貂皮大衣的中年阔佬满身酒气,举止轻浮的搂抱着一个身着皮裙、皮长大衣的漂亮女郎从台江区江滨西大道的龙凤港出来,坐上一辆豪华轿车直奔新港街麒麟别墅而去。

麒麟别墅正是夜鹰猎物单上所提到的尹健雄的公寓。二楼一间房内宽敞的客厅沉醉在金色灯光散出的暖暖怀抱里,如同一位身着金黄丝袍的西方柔情女郎斜倚在欧式古典床上,让人遐想连篇。屋里弥散着一股missdior花漾甜心牌醉人的香水味,这味道有魔幻般的力量,使人神魂颠倒,只是其间还夹杂着阵阵刺鼻的酒精气息,才不致意乱神迷。

“哗哗哗……”

玻璃浴室里传来阵阵水声,雾状的热气从缝隙逃逸出来在洗漱台的镜子上凝成水珠,然后往下滑落。透过玻璃墙能看到一个女人的影子在里面晃动,曲线优美,朦胧中带着臆想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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