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如掌心里的水不论摊开还是紧握终究还是会从指缝中一滴一滴地流淌干净。
陶篱竹懒洋洋地躺在卧榻上惬意地摆弄着指甲对眼前之人视而不见。

面对她刻意的无视管悠悠依然保持良好的风度与耐性继续以机械化的语调说下去“……夜楼主此番不合作行为会引起如何的后果想必你心中也会有计较”说到这里抬眸看了一眼陶篱竹娇媚的眼中看不出丝毫情绪“无论如何都要作出一个决定夜楼主何不给一个痛快?!”

陶篱竹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她将手伸到眼前认真地打量一番仍旧不置一词。她被绑架已经有一个星期了。一个星期整整七天每天早午晚三次管悠悠都会来到她这里重复地跟她说同一番话。她是喜欢看热闹没错但不代表她也喜欢被别人看她的热闹。凌霄宫要祸害武林她无力阻止只能冷眼旁观。但凌霄宫想将浣纱楼拖下水恕她不奉陪她还没能力拿自己的小命和浣纱楼的命运去凑这份热闹。

陶篱竹抬眸看向眼前之人温柔美艳的脸蛋下隐含着无法摧折的坚韧这种人心中必定有一个苦苦坚持的信念所以她才会耐着性子对着自己磨了这么长时间。

还记得管悠悠刚出现在她面前时她难掩脸上的震惊江宁最有名的烟花之地的老板竟是凌霄宫之人!转念一想自古以来风月场所都是情报的最佳收集地凌霄宫自然不会浪费这样的好渠道。震惊过后陶篱竹心中涌起些许迷惑站在她眼前的管悠悠与印象中的完全不同。前去独香居挑衅的管悠悠市井气息非常浓厚咄咄逼人热嘲冷讽一副尖酸刻薄的形象深深地刻在她的心中。而眼前的管悠悠冷静自持温柔内敛耐性极佳跟在独香居那时相比真是天渊之别。如果不是经过旁末枝节推断出她就是温柔乡的那位管老板陶篱竹都要怀疑这世上是不是真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

陶篱竹垂下眼眸唇边勾起一抹笑“瞧管妈妈你说的你们凌霄宫与武林正派为敌同样身为邪教的我们恐怕也会受到牵连呢!我们浣纱楼如果也如此不知情识趣地掺和进去岂不是更加激起武林正派的怒气?到时候武林正派要围歼江湖各邪教那该如何是好?我又当如何自处?”

管悠悠眉稍抽搐了几下一直维持着冷静的脸终于有点崩溃的趋势。

陶篱竹暗自好笑无论怎样的女人都有软肋经过她的观察管悠悠的软肋就是容不得别人喊她“管妈妈”。

管悠悠二十出头年轻貌美平常在温柔乡中客人都称呼其为“管老板”或是“管姑娘”极少人喊她为“管妈妈”陶篱竹此番特意地喊她这个称呼无疑会引起管悠悠内心的反感与排斥失去冷静与耐性的她不足为惧。

话说起来这个凌霄宫倒是挺好客的可能是她这个人质的利用价值比较大他们也没怎样虐待她每天都供她好吃好喝待遇跟个女王差不多。除了没有自由外她这样的生活跟住在悠然山庄一般没什么区别。

看着脸色黑沉默不语的管悠悠陶篱竹忍不住叹息了几声管悠悠在凌霄宫貌似挺有地位的不知道她会不会因此而记恨虐待人质?

片刻管悠悠恢复脸色如常只是口气有点僵硬“夜楼主时至如今你还有选择的机会吗?”

陶篱竹不悦地挑挑眉语气变冷“那又如何?决定权在我手中。”抬眸看向管悠悠冷哼一声“管妈妈有时间来磨我还不如去想些好办法骗过浣纱楼众人。”

管悠悠始料不及眼中的讶异一闪而过原来陶篱竹已经猜到他们这方面的行动受阻。

那一闪而过的讶异没有逃过陶篱竹特意观察的眼睛她脸上露出一副了然于心的神情心中却暗自庆幸不已。她没有神通广大地料到自己会遭遇绑架但她也有这方面的顾虑深怕有一天会有人拿她的生命来威胁浣纱楼所以上次回信时她特意吩咐木瑕浣纱楼收到以她的生命来作威胁时绝不能轻举妄动要另外找途径来解决事情而不是轻易妥协接受别人的威胁。

陶篱竹好笑地看着眼前哑口无言的管悠悠心里猜测:此刻木瑕应该已经着手营救她了。

“啪”“啪”几下掌声从门外传来伴随着蛊惑入骨的沙哑嗓音“陶美人还可真是顽强。”

陶篱竹心中警铃大响潜意识收起懒洋洋的姿态瞬间如同刺猬一般竖起身上的刺全身戒备起来。

伊曜微不可即皱了皱眉心中不悦。这女人看来真是十分不待见他。刚才他已在门外观察她好长一段时间了她以懒洋洋的姿态躺在卧榻上全身放松唇枪舌剑谈笑自如转眼一看见他就立刻换上全身戒备的姿态。这种被人嫌弃的感觉他不喜欢很不喜欢!

他收起心中的不悦微笑地开口道:“悠悠你先退下。”

“是主子……”管悠悠心中掠过一丝怅然五味杂陈辨不出滋味。她飞快地扫了陶篱竹一眼抬脚离开了房间。

这一眼别有深意。

伊曜静静地看着眼前已进入警戒状态的陶篱竹心中那股难以言语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刚才的她冷静自若黑玉般的眼瞳闪现着全是对全局的把握她铁定地认为他们拿她没办法眼中全然是讽刺与好笑。绕是管悠悠这中见过大场合镇定自如之人也被她以慵懒的姿态迷惑过去失去应有的冷静完全陷入被动的局面。

独香居中她为了一个微不足道的青楼女子强自出头在他看来她的行为冲动莽撞不计后果。但是从中也可看出她是一个率性直爽戆真可爱之人。但接下来与赵家恶霸打斗过程中她立刻换了一个人似的寒冷如冰、冷漠傲然。那时的她身上散出一阵阵强烈的杀气这是只有手刃无数生命的人才能释放出来的凌厉杀气。

没有沾染过血污的纯净与全身沾满鲜血的浑浊。一个人如何能身兼两种截然不同的性格?他心头泛起些许迷惑到底哪一个才是真实的她?

“你在说什么?”陶篱竹心中一动不动声色地问。

伊曜心中一惊自己竟然将心中所想问了出来他到底是怎么了?

只是瞬间他便收起心中慌乱转移话题道:“说起来本公子还帮过陶美人你一个大忙呢!”

他那桃花眼中掠过的一丝慌张与狼狈没有逃过陶篱竹的双眼他怎么了?她还以为他察觉出一点端倪还担心他已识破这具身体的本质以此来威胁她。眼前所看怎么他比她还慌张?

陶篱竹收起心中的疑问冷笑道:“我怎么不记得伊宫主有帮过我的大忙?!”他当日的侮辱之仇她还牢牢地记在心中呢!

伊曜走到不远的大床撩了撩衣摆坐了下来吐出三个字“赵浩远。”

听到这个名字陶篱竹有一瞬间的闪神电光火石之间她脑海中出现那副暴虐戾然的面容随即失控地喊出来“向赵浩远下噬体尸蛊之人竟然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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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比较忙无法保持日更只能隔日一更空闲下来立刻恢复日更抱歉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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