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霞光柔柔地倾泻在青石板地上一粒粒碎石因为包裹了黄金般的霞光折射出金子般的美丽。
陶篱竹坐在客栈的大堂里边吃着晚饭边在沉思。群芳会已经结束这里似乎并没有自己要查的线索而夜瑟所指之事也有了些眉目只是与自己关系不大。接下来准备启程去姑苏。

她心念一转自己似乎还没有认真地逛过江宁呢!迤逦旎旋的画舫看上去挺诱人的倒是可以去瞧一瞧做一回风流公子。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轻笑出声。

“在想什么呢?吃饭也能笑出声!”醉人的嗓音从身后传来。

陶篱竹转头望向身后忙招手让来人坐下。

她对坐到对面的凤若行笑笑说:“想到好玩的事就忍不住笑出声了。对了你接下来的行程如何?”

凤若行露出优雅的微笑“我手头上有些事情要去处理过两天离开江宁。正好借此向你辞别。”

闻言陶篱竹露出一个失望的表情“我还想与你好好地逛一下江宁呢!”

凤若行笑笑“不是还有两天时间吗?有什么地方特别想逛的?”

陶篱竹一脸兴奋“刚好想到一个好玩的地方。”

“哦?”

对上凤若行询问的眼神陶篱竹妩媚的脸上露出了神秘的笑容“今晚你就知道了。”

被云雾晕染开的华美月色氤氲在巨大的运河中。运河上停泊着大大小小地画舫每只画舫都灯火通明粉色的丝幔里影影绰绰暧昧旎旋。画舫上丝竹管弦之声不断传到岸上其中还夹杂着莺燕们的嬉笑声。

岸边上停留着许多身穿锦衣华服的公子等待小舟的接送。其中有两名风华绝代的男子吸引着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在场的每个人只要看清身穿月牙白锦袍的那名男子的容貌时都屏住呼吸愣在当场。那名男子身旁的是一个穿着枣红锦袍的少年那少年身材娇小容貌也比身旁的男子略逊一筹。但他笑起来时眉眼间的妩媚竟是许多女子都望尘莫及众人都哀叹他投错了胎如若他投的是女儿身那将迷倒多少人?

“你打扮成这样就是想逛这里?”醉人的嗓音飘散在热闹非凡的运河上化成一串音符。

“嗯……你说我们应该上哪个画舫好?”刻意压低的嗓音中带着明显的女儿腔。

凤若行忍不住轻笑“我看我们还是回去吧!你这副打扮明眼人一眼就看穿了。”

陶篱竹瞄了一眼正在撑橹的老船夫娇嗔一声“你胡说什么?”说完忙用双手掩住嘴巴黑玉般的美目更是瞧着老船夫瞄个不停。老船夫假装没有觉她声音中的变化直接忽略她的目光依然慢悠悠地目不斜视地撑着橹。

一旁的凤若行瞧此更是笑个不停“这些风月场所本就不适合女儿家涉足我们还是快点回去吧。”

陶篱竹嘟起小嘴小声道:“这是什么道理?凭什么男人可以去女人不能去?”现代的娱乐场所女人也可以去呢!这一句她没有说出来只是在心里忿忿地念着。然后她又忿忿地自言自语“况且我扮男人扮得不像吗?”

凤若行闻言刚止住笑的他又忍不住笑起来“不是不像是非常不像。”

“你……”陶篱竹生气地看着他片刻泄气地转过头倔强道:“我不管像不像反正今晚我一定要逛一下这些所谓的风月场所。”

凤若行好笑地摇摇头用手指了一下其中一艘双层的大画舫“那我们就去那艘画舫吧。”

陶篱竹随着他修长的手指看过去那是一艘相当豪华的画舫。整艘画舫上点着无数的华灯映得画舫恍如白昼而画舫的栏杆上挂着轻纱般的粉色丝幔。丝幔随风飘动里面的绰绰人影忽隐忽露撩得人心一阵轻痒恨不得将那碍眼的丝幔扯去一窥舫里美人们妙曼的身材和绝色的芳容。

陶篱竹十分满意地点点头旁边的凤若行便吩咐老船夫向那艘双层画舫驶去。刚踏上画舫便有几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美人娇笑着向两人迎上来待看清两人的容貌时俱是一愣然后呆在当场。

“哟我这些姑娘们是什么一回事?有这样待客的吗?”一把娇嗲的声音从转角的二楼栏杆处传了出来。

陶篱竹循声看去只看见栏杆处一闪而过的翠绿色裙摆。片刻从转角楼梯处走下了一名二十出头打扮得华丽异常的女子该名女子明艳妖娆眉不画而黛唇不点而红。容貌虽不是绝色但也有一股说不出的成熟风韵。

还在愣的姑娘们霎时反应过来她们低眉顺眼地向那名女子福了一礼然后乖巧地退到那女子的身后羞红着脸眼睛时不时地从凤若行的身上扫过。

女子盈盈地向陶篱竹、凤若行福了一礼“奴家绿意是独香居的老板。刚才是独香居的姑娘待客不周在这里奴家向两位公子赔罪了欢迎两位公子来到独香居。”当她抬起头看向陶篱竹身后的凤若行时微微错愕了一下不过她很快反应过来脸色如常地招呼两人。

陶篱竹好奇地打量着绿意不是说干这行的“妈妈”都是化着浓妆穿着不伦不类的衣服?怎么她看这个绿意像“姑娘”多过像“妈妈”?

绿意毫不在意陶篱竹**裸地打量在陶篱竹打量她的同时她自己也细细地打量陶篱竹。片刻她看着陶篱竹微笑地询问:“这位公子是第一次来独香居的吧?”她将“公子”两字咬得清晰无比。

陶篱竹对上了她了然的目光心中懊恼不已她干脆连声音都懒得装了轻佻地说:“对不知绿意姑娘有何好介绍?”

绿意料不到这名女子被她识穿后毫无慌张之色更料不到被识穿的她竟一点掩饰的动作都没有反而还特意露出一把女儿家的嗓音脸上一副“我就是女扮男装怎样?”的神情。她收起了心中的讶异微笑道:“这位公子真是俊俏不知如何称呼?”

陶篱竹皱了皱眉头这个绿意是怎么一回事?她还以为她会被扫地出门呢!不过这样也好既然这绿意假装着不知那自己也乐得少花心思去掩饰。想到这她也露出一个微笑“在下姓陶单名一个‘篱’陶篱;这位是我朋友姓凤单名一个‘行’凤行。”陶篱竹帮自己作了一个假名的同时也不忘了凤若行那一份。

绿意听到陶篱竹介绍凤若行时双眼飞快地扫了凤若行一眼。只见后者从头到尾都是一副悠闲自在的神情在听了陶篱竹给他临时改的假名时眉头也不皱一下仿佛他本身的名字就是如此。

绿意朝着陶篱竹娇笑道:“陶公子的名字真是别致桃桃树上花离离故人意。”闻言陶篱竹满头黑线她刚才是随口将自己名字最后一个字去掉如果自己的名字是这个她肯定会囧死陶篱逃离。听起来真可笑。

绿意没有理会陶篱竹嘴边的抽搐她朝着身后的侍女吩咐了声然后朝着两人娇笑道:“让奴家带两位公子上二楼的雅座吧!”说完便示意两人跟上自己径直地向转角楼梯走去。

陶篱竹与凤若行慢慢地跟在绿意的身后。在楼梯转弯处凤若行凑到陶篱竹的耳边低声道:“我怎么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是叫‘凤行’?”

陶篱竹讪笑一声小脸露出了浓浓的歉意她也压低声音“抱歉刚才的情况下实在没办法问你意见要不我们跟绿意说一下改过来?”

凤若行闻言无奈地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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