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一片树叶卷成一个卷儿做势就要贴在他的手臂上高闯猛然认出这东西是水蛭!
只是他见过墨绿色和深褐色的水蛭却没见过这种颜色、外形和体积的不知道这是什么品种毒性是否很大。只见这东西虽然没有鳍和尾但从水底浮上后却行动极快随着水流的波动迅贴上了人体。

高闯连忙双手乱挥试图把这些吸血的恶心东西打远些可水蛭太多了他顾得了前面就顾不了后面转瞬之间他的上臂和后背就被好几条水蛭吸附住了。剧烈地疼痛倒没有感觉到只是那种又酸又麻、皮肤涨的滋味还有恶心的感觉实在令人难以忍受!

身边哗啦之声不断显然伏在水底的人都受到了这种生物的攻击不停的有人冲出水面。可是杀人蜂仍然在出水就会被蜇死入水就会被吸血水蛭围攻高闯和他的手下简直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看情形必须有一个人甘愿冒着生命危险吸引走蜂群其他人才能得救不然大家死路一条!

眼看着一个巴掌大的水蛭在吸了他的血后逐渐涨大高闯一咬牙冲出水面左手仍然抓着湿衣服在空中猛挥暂时阻挡住杀人蜂的攻击简练的大叫道:“别硬拉那东西我们上游集合!”说着猛地窜上岸沿溪狂奔。

只听一阵嗡嗡声如影随形地跟着他那无数双翅膀扇动的风流把他的后颈都吹凉了但他不回头看只把全部的精力都用在了奔跑和后脑敏锐的感官上。当感觉蜂群已经追上他并向他俯冲的时候他纵身一跃跳入溪水之中用这天然的水屏障躲避了一阵而当这边水下的水蛭也围过来时他又跳出水面继续跑。

他只盼望这条小溪不要太短不然他的冒险行为就会没有意义。至于自己怎么脱困他一时之间倒没有想过。

就这么和杀人蜂斗了几个回合奔跑中他后背上的几条水蛭吸饱了血后自行脱落了。此时他感到一阵头晕目眩知道是水蛭在他的身体内释放了毒素假如他再不放血还这么不停的跑毒素就会侵蚀他的中枢神经让他慢慢四肢麻木然后坐在树下成为野山蜂的美餐。

再一次他感觉蜂群临近了只得重新纵身跃入小溪。他估计他跑的这段距离够长了足以让蜂群失去追踪他那些手下的方向而他也要想办法尽快令自己脱险。

但就在他跳入溪水的一瞬看到了一对黑色的东西在前方一闪。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那是什么只在溪水没过头后才意识到那是一对黑豹它们大概是想到溪边喝水无意中进入了这场人蜂大战。

救星来了!

高闯心里一声欢呼同时耳边听到了一声嚎叫。他忍耐住兴奋在水底沉了一会儿等胸腔中的空气不剩一丝时才警惕的从水中站起。

杀人蜂依然在但数量绝少只有数十只稀稀落落地盘旋在他附近似乎是一些格外有报复心和顽强的不蜇死他誓不罢休。不过在这种情况下高闯是根本不怕的。

他也不离开溪水站在那儿抡着湿衣服向半空中抽打。那些杀人蜂徘徊不去就算死了同伴也仍然攻击不止所以没有多久就被消灭殆尽尸体就落在水面上。

折腾了半天终于逃出生天高闯松了一口气心想要不是那两只误入的黑豹让蜂群找到新的活动物体和食物他今天说不定就死在这里了希望比他跑的快得多的黑豹能度过这一劫更希望杀人蜂和豹子都跑远一点这样好给他缓冲之机。

他跑的时候是向着蜂群出现的西边跑的一进西边的密林就现地上掉下了一个巨大的蜂巢可见是那个戈拉的奸细射出的一箭正好打中了蜂巢所以才招来那么大的祸事。现在他只要迅向回走返回空地后继续向前就能和队员会合。那边是上游脱离了蜂群的栖息之地应该就安全了。

他边想边爬上了岸一低头就见此处的溪流中又聚集了一大群水蛭他穿着裤子这些东西竟然也想吸附上去!他又是一阵恶心同时感觉后背好像有无数小针在扎一样不太疼可是难受极了不禁骂道:“还原始森林呢这***什么生态系统一条鱼没见着水蛭却那么多还那么大!”骂完他开始往回跑。

才一返回空地就见一群人一个没走正在整装似乎要回去找他见他安然回来不由得一阵欢呼。

“你们这是干什么送死?穿多厚的衣服也挡不住那些野山蜂它们的尾针能刺穿最厚的犀牛皮。”高闯看着这些一心想救他的手下说不出是生气还是开心。这些人违抗他这个八品芝麻小官的命令而且有可能使他的冒险行为完全失去作用实在不明智但这也证明他们都不是贪生怕死的窝囊废也不是丢下同伴的孬种。

“嘿嘿老高回头再罚我们违抗军令吧你回来就好。”老铁干笑了两声“再说哪有让上官为下级送死而下级却不闻不问之理。”

“你们就这么不相信我能活着回来吗?”高闯看了一眼地面见地上都是血迹和水蛭的尸体笑了一下道:“你们手脚倒快连伤口也处理过了。”

“看阿布的意思是说如果不马上放血我们很快就会晕呢!”小星道“如果都晕了在丛林里就等于自杀。”

“大哥还没放过血吧我来帮你。”光军说着从背上卸下背包取出一支牛油蜡烛和火石。

那蜡烛是高闯让每个人都带上几支的不仅可以照明而且还可以融化了当油使。大明的东西都是纯天然的因此这牛油蜡烛比现代的要好得多。

看光军把刀尖在火头上烧了烧高闯明白带着阿布是带对了虽然他们之间语言不通但肢体语言一样可以交流不然这些没有热带丛林生活经验的人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错误的判断和决定。他估计那些蜂追击完豹子再回来是需要一段时间的于是决定先处理一下伤口。那些水蛭太古怪了晚上宿营的时候他还要让大家拿碱性大的皂角水擦拭一下伤口才行。至于他自己还得吃点抗神经麻痹的急救药因为刚才这通跑说不定已经有部分毒素侵入了他的身体。

“阿布还说这些蚂蝗吸了多少血就要挤出同样多的血。我身上被好多只咬住了流的血多了去了。”小老虎牙道:“下回在水里呆着绝不会脱衣服了。”

高闯忍着刀割的痛楚笑道:“幸亏我没让你们洗澡不然你还有得哭呢。”

“这里的蚂蝗比咱们大明的蚂蝗吓人多了!”老铁道:“要不是老高你喊着别让我们硬拉阿布说它们会断在肉里面拔不出来。”

“结果怎么弄出来的?”高闯问。

“我们上岸后围成一圈每个人都用鞋底使劲拍前面之人身上的蚂蝗。”小星口齿伶俐地说:“但是这蚂蝗太大了不管用阿布又教我们用东西烧我们拿了牛油蜡烛一烧它们就掉下来了大哥你自己是怎么办到的。”

“你别气老子!”高闯愤愤不平地说:“这些恶心人的玩意是吸饱了我的血自己掉下来的。”

他这样一说光军吓了一跳生怕高闯身上留毒在他身上划开的口子又大又深了几分痛得高闯直冒汗好不容易放完了血他背上的刺痛改为了火辣的刀伤之痛。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得快走。”高闯穿上衣服向四周看了一下。

他们来的方向不必考虑但是剩余三方他们要追去哪个方向呢?刺客出现在东边如果按习惯性思维他们应该向东边追但这可能是戈拉使的障眼法。西边有蜂巢如果向那边追必须要绕一大圈避开才行。小溪是从空地中央流过的溪对面是另一个方向也必须考虑戈拉逃向这个方向的可能。

“我们走哪边?”老铁问。

“先到溪对面找一下有没有线索。”高闯说着再一次跳入溪中趟到溪对面去。

在选择追踪方向的时候他突然意识到在生这场灾难前他还没有检查过溪对面的地方戈拉不可能是凭空飞走或许这边会有什么线索留下。他必须综合所有的情况才能判断因为这意味着他们捉到戈拉的可能性有多大他不能犯错误。

抽刀砍断了一根树枝高闯在空地周围的树根下认真而快的寻找。其余的人明白了他的意思也纷纷涉水而过虽然对这条溪还有点心理障碍可是每个人都知道时间不等人。

就这么找了一会儿光军突然叫了高闯一声。高闯闻声望去就见光军拨开了一个树窝下的杂草露出下面的一只躺倒的靴子来。

高闯连忙跑过去才要伸手去拿却被阿布拦住了。他指了指树窝又把食指勾起扎了高闯的手臂一下。高闯立即明白阿布是让他小心蝎子因为这种昆虫最爱藏在树根烂草之中了他一急之下倒疏忽了。

用树枝挑起那只靴子见里面并没有东西落下才拿在手中高闯一眼就认出那是花想容的靴子。因为这是明军的统一式样而且鞋码较小花想容既然被戈拉绑架走了掉一只鞋在这里也不稀奇。

这证明她还没死也证明戈拉一行确实到过这里更证明他们前面的追踪并没有错问题是下面他们要走哪个方向呢?

“大哥你看这里。”又是小老虎牙异于常人的双目现了新情况。

高闯走近了些用树枝轻轻拨开地上的烂草赫然现泥地上嵌着五枚永乐通宝的铜钱。这铜钱摆成了一个箭头的样子正指向西北的方向。

“花――容书记官给我们留下记号了。”高闯喜道。

“确定是容书记官留的吗?”老铁谨慎地问。

高闯点了点头“绝对是她留下的。你看这铜钱都是同一面向上而且字体都是一个角度除了容书记官没人这么喜欢秩序和整洁的。而且铜钱周围的地面平整不可能被人修改过。还有容书记官被绑架的时候营房里少了一贯铜钱说不定她是故意带在身上的。相信我绝对是她留下的线索没错。”

花想容对秩序的热爱也是一种强迫症他太了解了。不过希望她跑到树根下玩花样没有被昆虫伤害到才好。但这个女人做的也太隐蔽了戈拉倒是不容易现可她怎么知道他一定现得了呢?他又不是雷达或者扫描仪。

这情况让他即兴奋又有些担心。她毕竟是个女人如果在拉拉扯扯中被戈拉现了身体的秘密说不定会出事的。不行一定要尽快找到戈拉。

“列好队我们马上追上去。”高闯道:“戈拉熟悉地形和密林生活是个山耗子这是他的优势。可我们训练有素行动敏捷这是我们的优势。只要我们判断正确很快就会追上他救出容书记官拿回信使的回函还给我们死去的兄弟报仇!”

“是!”众人异口同声地答。

高闯叫小老虎牙过来跟在阿布的后面嘱咐他多注意树根因为他想花想容可能在同样的地点再留下线索而这一行人中只有小老虎牙的眼力最好异于常人。安排好一切他们向西北进。

在密林中急行军的体力消耗是可想而知的何况他们在溪边空地时根本没有休息好东西也没吃可是大家都急着追踪戈拉竟没有一个人叫苦一直从中午追到了天黑。

一路上阿布充分挥了他的追踪技术凭借泥地上的脚印树枝的变化甚至昆虫和鸟类的惊起状况判断着戈拉的行动路线。高闯完全信任他但同时现戈拉是在密林中绕圈子因为他手表上的指南针告诉了他他们追踪的方向转了很多次。

高闯想戈拉可能是为了甩开他们而在密林中来回乱窜但同时他也觉得戈拉这么做可能还有其他用意具体是什么他无从得知却相当好奇。

难道戈拉也有秘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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