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兔无比心慌,手指也颤抖得厉害,输号码时,因为手指发抖,好几次输入同样的数字,删除多余数字时又删多了。
对她来说倒背如流的号码,平时拨号输入的话,几秒钟就够了,这回却足足花了半分多钟。

电话播出去,那边很快接听了。

还未等她开口,唐聿城焦急的声音便在耳边响起,“小兔跟你联系了?她在哪里?”

“……”安小兔紧紧抓着手机,眼眶通红,呼吸哽咽而颤抖,说不出一句话来。

“小兔?”那边,他不确定地喊了句。

彼此沉默了一会儿,唐聿城又问,“小兔你在哪里?安年跟小暖暖有没有跟你在一起?”

“安年……聿城,安年跟小暖暖是不是真的不见了?”安小兔带着哭腔问。

“是。不过我已经派人去找了。”唐聿城嗓音沉沉地承认,话题一转,又追问,”你在哪里?我这就去接你。”

想到翊笙推测说安年和小暖暖不见的事,很可能和对她下毒的是同一个人所谓,安小兔就害怕地全身颤抖、发冷,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掌紧紧抓住,疼得几乎窒息。

“聿城,安年……安年跟小暖暖怎么不见的?什么时候不见的?”她眼前一黑,猛地呛了一口气才慌乱地问。

“幼儿园的监控被人删了,现在还不知道安年跟小暖暖是怎么不见的,幼儿园那边说陪房的老师是午休起床之后,发现安年和小暖暖不见的,三弟正从江城赶回来。”唐聿城冰沉的声音有些不耐,音量也提高了几分,“小兔,你现在在哪里?”

“我……”安小兔被他问得猛地清醒过来,“聿城,我现在就回去。”

说完,不等唐聿城再说话,她已经挂掉电话,怕唐聿城再打电话来,她直接将手机关机了。

“翊笙,我要回去,安年跟小暖暖真的不见了。”安小兔慌忙地将电话塞还给他,想都没想就走下床。

现在都快下午六点了,安年的幼儿园午休起床时间是下午两点,距离现在都快四个小时了……

翊笙淡然地看着她脚刚沾地,看着她还没站稳就摔坐在地上。

原本他是可以及时伸手扶住,不让她摔到地上的,不过他并没有伸出手。

安小兔这一摔,才想起自己被下了毒,现在正毒发着,在翊笙来之前她就一直被体内复发的毒瘾折磨着,全身的力气像被抽光了般。

“安安,二爷应该已经把能派的人都派去找安年跟小暖暖了,你现在回去了也帮不了什么忙,我先帮你施针,稳住体内的毒。”翊笙这才将她扶起来,让她躺回床上。

“翊笙,最快要多久?”安小兔躺在床上,心急如焚地问。

她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来,想到安年跟小暖暖不见的事,加上毒瘾发作,全身上下像被千万根针扎般,钻心的疼,刺骨的痛,豆大的冷汗很快浸湿的衣服。

“半个小时。”翊笙回答她的同时,从背包里拿出一套银针。

然后扶她坐起来,等把外套脱了,只剩保暖衣,才开始下针。

这样的痛苦,对于安小兔来说已经经历过无数次了,也早已经麻木了,即使全身像被千万根针扎般的钻心蚀骨疼痛折磨着,她也一声不吭咬着牙,整颗心全系在安年和小暖暖的身上。

……

小安年是在颠簸中醒来的,愣了三秒才想起昏迷前发生的事,狭小的空间内,没什么光线,勉强能看清四周的环境。

也确定了这应该是微型货车的货仓。

看到小暖暖还昏迷着躺在自己旁边,小安年赶忙想爬起来查看小暖暖的状况,才发现自己的手脚被绑着,连嘴巴也被用胶布封着。

“导航显示前面有一条河,就直接把那两个孩子扔河里算了。”

听到车头前面传来男人带着些口音的话,小安年全身的血液顿时冷却了下来。

扔河里……

大冷天的,他跟妹妹还帮绑着手脚,妹妹还不会游泳,如果被扔河里,后果不堪设想。

紧接着,又听到另一个男人说,“那女人让把孩子带远一点儿处理干净了,最好是带出了北斯城再处理,前面那条河是北斯城和邻市的分界线,丢哪里不太好吧?还是带远点儿,找个偏僻没人的地方,弄死挖个坑埋了也没人知道。”

“反正那个女人已经把钱给我们了。现在又大冷天的,那两个又是小孩子,扔河里还能爬上来不成?就这么说定了,直接扔河里淹死,尸体随着河水漂流,警方肯定找不到的,那两孩子那么嫩,说不定淹死后,尸体在随着河水漂流中,被河里的野鱼啃食干净了,剩下的骨头就沉入河中了,谁能找得到?”

“行!那就扔前面那条河吧。”

或许是那两个男人认为这只是两个不到四岁、五岁的单纯小孩子而已,而且还被他们下了迷药,估计还没醒来就被他们弄死了,所以在绑小安年和小暖暖手脚的时候,并没有把双手绑到身后。

小安年一边听着前面那两个男人打算怎么处理了自己,边在脑海中想着自救的方法,先是用被绑住的双手解开脚上的绳子,跟着用牙齿咬扯着绑住双手绳子的死结。

这时,小暖暖悠悠转醒了,看着四周黑乎乎的,想爬起来,却发现双手双脚被帮助,就连嘴巴也说不出话了。

想到她麻麻以前跟她说,小孩子要乖乖的不能乱跑,不然会被坏人抓走的,就再也见不到麻麻了。

小暖暖想到自己这是被坏人抓走了,可是嘴巴又说不了话,双手双脚被绑住,走不了路,便害怕得‘唔唔’地呜咽了起来。

小安年听到着哭声,知道妹妹醒了,也听出了她很害怕。

可是他手上的绳子死结绑太紧了,他靠嘴巴,连嘴唇都弄破了,那个死结才松动了一点儿。

小安年不知道那两个男人说的前面那条河有多远,所以每一秒钟对他来说都是极其宝贵的。

就在他快要把绳子的死结解开时,感觉到车子突然停了下来。

他的心一沉,全身血液冻结。

耳边传来如死神宣判的话,“趁这儿偏僻又没人,快把那两个孩子扔河里,我还赶着去吃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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