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童沉吟片刻道:“嗯!你说的也有道理,我既然说过不杀你,当然不能绝了你的生路。()|//|既然饿鬼道生活艰难,凭你的一身修为,为何不另觅居处,何必困死在这?”
钱思君颓然道:“你当我不想么!但要离开此处,必须经过阴曹地府,那十殿阎罗可凶得很呢!我也曾硬闯了几次,都被转轮王逼了回来,幸亏他不愿离开地府,我才侥幸逃了。”

地府的十殿阎罗也全是悍将,不是地仙顶峰,就是天仙一品,对付钱思君这样的入侵者,只一个转轮王已绰绰有余,也怪不得她会被困在饿鬼道。

“如此说来,你也想回到人间喽!”朱童淡淡言道,仿佛珠玑在握:“说起来,我与十殿阎罗还有点交情,虽谈不上多深厚,但想带个人回去,他们总不会驳我的面子。”

钱思君眼睛一亮,一脸的期翼之色:“阁下真能带我返回人间!”

朱童奸笑道:“能与不能暂且不提,只说你我非亲非故,我又凭什么非要帮你,更何况刚才你还想把我杀了吃肉呢!”

“这……”钱思君顿时语塞,急的都快哭出来。她足足等了千年,才盼来这个机会,怎会甘心白白放弃。可朱童神通广大,她实在想不出,自己有啥东西,能与朱童交换。想了半天才试探着道:“你不是想要这院子么!只要你带我出去,这园子不就是你的了!”

朱童却一副奸商嘴脸,伸出一根手指左右摇了两下,道:“不!我想思君姑娘还没弄明白,作为你害我的赔偿,这座园子已经是我的了!带你离开饿鬼道,完全是另外一桩,两者怎能混为一谈?”

钱思君早料到朱童没那么好说话,无奈她孑然一身,还真拿不出什么。急切间实在没有办法,竟抽泣着哭了起来,一边哽咽道:“恩公!我落到这里千余年,与世隔绝,不见外人,除了这篇园子,哪有其他东西!只求恩公大慈悲之心,思君结草衔环才能报答。”

其实朱童也没指望在钱思君身上压榨出什么,只不过习惯漫天要价坐地还钱,许了一个她不能拒绝的事,才好弄清这园子的来历。

朱童佯装为难,半天才叹息道:“罢了!修道之人,上体天心,既然天意让我遇上,看来是你劫难将尽,借我之手助你脱困。”

“多谢恩公成全!大恩大德,永世不忘!”思君大喜过望,连连作揖道谢。

刚才她心里都做好准备,就算献身为奴,也定要离开这,她早就受够了饿鬼道的臭味。却没想到朱童忽然松口,惊喜之余更加感恩戴德。

“行了,你也不用谢了,只需记着欠我个人情。咱们修道之人,一定要算清因果,否则孽障不清,早晚必遭厄难。”说罢又瞅了一眼倒在地上那汉子:“呃,这人是谁?也要跟你一快回去么?”

“不用!不用!”钱思君生怕朱童再坐地起价,忙走到那汉子跟前,探手往他头顶一拍。顿时精光闪烁,化作一片青霞,顺着手掌汇入思君体内。那汉子已然没了人形,只剩一截碧绿的竹节,“啪嗒”一声落在地上。

朱童蓦地一愣,旋即恍然大悟,“这人竟是你的身外化身!”

思君不好意思的点点头道:“让恩公见笑了,我修炼的不到家,非得借助外物才能化成分身。”

“思君姑娘过谦了!你这化身之法非常精妙,连我也没瞧出端倪。”朱童伸手拾起那竹节,细细观摩还不忘赞叹。

其实,对于天仙境界的神仙,身外化身已不是难事,还在借用外物,确实有点丢人。但钱思君这法术却胜在一个‘真’字,甚至骗过了朱童的灵觉,还以为那真是个活人。

朱童又道:“不过,姑娘这化身也与众不同,旁人修炼身外化身,大多显化自己形象,而姑娘另辟蹊径,许多人先入为主,更难想到是你化身。”

钱思君顿时臊的满脸通红,其实她哪是什么另辟蹊径,只是当初形单影只,实在感觉太寂寞,才炼了身外化身。既然是想找个人做伴,当然不能弄个一摸一样的,索性就炼成了个男人。平时闲来无事,还能用来解闷。

朱童当然想不到这些,也不关心旁人的私生活,他真正在意的还是这座隐藏在饿鬼道的奇异园林。随意说了几句闲话,很快又把话题引了回来。

此时,钱思君只想早点回到人间,哪还在乎这座园子,欣然道:“要说起这个地方,我也不知它从何而来,不过这楼阁台榭却是我自己搭建的。其实我本是周室宫女,生逢犬戎入侵,周王动迁都城。路上又遇犬戎巨人袭击,我慌不择路逃到山中。本想躲过追兵再想法回去,却不料落到一口大坑里。等我再醒来时,就已到了这里。也是我命不该绝,当初要落在外头,早就被饿鬼吃了。那时还没有这些房屋,只有些林木花草。但这里好像有一股神奇的力量,花草鸟兽全都没有生老病死,我也就活了下来。”

刚才朱童进来时,就感觉到此处生气浓厚,远比人间高出万倍。仿佛整个饿鬼道的生气,全被集中到了这里。如此浓厚的生气滋养,长生不老当然不足为奇。能将巨量生气收拢在方圆数百丈内,不是盖世宝物,就是玄奇阵法,皆是难得之物。

钱思君说了半天,大概觉得口干舌燥,又见朱童还没茶水,才想起怠慢了客人。慌忙取来一只铜壶,斟满了两只茶杯,奉到朱童面前:“刚才就顾说话,却怠慢了恩公,这儿也不产茶叶,只有些奶水解渴,还请恩公不要嫌弃。”

朱童喝了一口,只觉清甜爽口,还没一点膻味,不像牛奶羊奶,便信口问道:“好香!这是什么奶?”

思君蓦地噎住,仿佛欲言又止,不知有什么难言之隐。

这头色猪本来心思龌鹾,见她不语顿时会意错了,眼神直往那高耸坚挺的双峰上扫去,色迷迷的想道:“这女人还真舍得,竟用自己奶水待客,还不如让我直接来吸,不用费劲挤奶,喝着也新鲜。”

钱思君顿觉眼光灼灼,不禁羞得无地自容。她一个姑娘家,还没生过孩子。那对骇人的大**,也只是个摆设,可哪来的奶水。心里一着急,慌不择言道:“不!那不是我的奶!”

...
网站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