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童瞪了他一眼,冷笑道:“区区一个小女孩,我还应付不来。()|//|我想杀她易如反掌,还用你家大王帮忙么!再要废话小心失血过多丢了小命!”
说时一股如山气势压来,吓得虎妖噤若寒蝉,急忙遁了一阵妖风,就往西边山坳逃去。朱童看准方向,料定是黄风怪的洞府,心里有数也不着急赶去。

那少女恶狠狠的望着虎妖逃走,心里已恨透了朱童,直欲破口大骂,但一看见瓷娃娃似的模样,那些恶言恶语就都骂不出口了!把她气的直跺脚,恶形恶状的喝道:“小弟弟,你是哪家的小孩,好的不学竟跟那些妖魔鬼怪勾搭连环!”

少女知道朱童不可能真是个小孩,如此说只想借机羞辱,先出一口恶气。岂料朱童根本就不生气,还笑眯眯的打量她,那可恶的眼神好像个奸商给货品估量价格。看了半天才不紧不慢的说道:“小模样也标致,性子却太恶劣。想杀人就痛痛快快宰了,又何必故意折磨他。好好个女儿家,手段如此狠毒,日后谁敢娶你当老婆!”

“你!”少女双眼喷火,咬牙切齿道:“现在我打不过你,也不跟你嚼舌根,先容你得意些日子。等将来我修为大成,必要讨回今日之辱。记住了我叫管青丝,早晚有你哭那天!”

“管青丝!”朱童不禁惊诧,真是无巧不成书,这悍妞竟是险些打死苍狼怪的罪魁祸。见她飞身要走,急忙喝道:“你是峨眉山上太元道兄的徒弟?”

管青丝立刻止住去势,惊异道:“你认识我师父?”

朱童故意把太元真人说成太远道兄,才好引她注意,见小鱼儿上钩,不禁暗自得意,表面却无破绽,哈哈大笑道:“你别看我长的面嫩,辈分可不低,与你师父时常交往,也是兄弟相称,算起来你还得叫我一声叔叔。”

“哼!”管青丝高傲的哼了一声,显然那叔叔是绝叫不出口的。又重新打量朱童,小心翼翼的问道:“你真是我师父的朋友?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朱童顺势飞到少女身前,拍拍她头顶笑道:“你个小丫头,难道你师父和什么人交往,还得先跟你打报告!”

管青丝可并不傻,虽然觉得朱童不像坏人,也不完全信他的话。见他飞了过来立刻就想躲开,又怕万一真是师父朋友岂不失礼!稍一犹豫朱童的手已落在了她头上,若是个歹人只需仙力一吐,就能要了她小命。

把管青丝惊出一身冷汗,幸亏头上小手只是轻轻拍拍,好像逗弄自家养的小狗。

回过神来更把她气的不轻,一把拍掉了朱童坏手,闪身退出数尺远,警惕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我承认不是你对手,但你也别欺人太甚!”

朱童洒然失笑道:“小丫头好不知好歹,大难临头还不自知,我怜你是故人之后,才好心现身助你渡厄。”说话间眼光又往少女胸臀扫视,一脸淫笑道:“不然就凭你要胸没胸要腚没腚,还以为我会贪图你美色不成!”

管青丝的身材绝对没朱童说的那么不堪,一袭素裙下,凹凸有致,娇俏玲珑。被朱童色眼扫描,不禁羞得满脸通红。而且这色坯居然敢毫不隐晦的侮辱她的美貌,险些把管青丝的肺子气炸了。

但她敢孤身出来闯荡,也绝不是个草包,明知打不过敌人,只能强行压住怒火,骂了一声臭流氓,好整以暇道:“看来人家蒲柳之姿,是入不得你的法眼,要没别的话说,我就先告辞了。”

朱童暗自赞许,丫头能屈能伸,将来必是个人物,淡淡道:“不想问问我为何说你大难临头?”

管青丝嗤之以鼻道:“危言耸听之辞,何必放在心上。再说,我问了你就告诉我么?”说罢头也不回,旋身就往西南方飞去。

朱童并不拦阻,望着她背影,暗笑道:“好聪明的小妞,竟敢说走就走!”复又高声道:“嗨!记住了,感觉心燥难耐,杀意难忍时就来找我!刚才你不是在我身上下了通心咒,应该不难找到我去处。”

管青丝大吃一惊,没想到自以为天衣无缝的手段,竟全在人洞察之下。其实她也很疑惑朱童的话,只是性子倔强不肯低头。才暗地下了法术,掌握朱童行踪,找个机会再来细查。却被人当面说破,顿觉脸上无光,咬牙切齿的想道:“小屁孩,你等着,早晚有一天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不提管青丝负气而去,单说朱童胸有成竹,料定管青丝定会再来找他。

从他现管青丝身陷魔劫,就知此中一定另有因果。不然一个正宗道门弟子,怎会有那么大杀性。初露端倪时稍微指点,也不至于到现在这种地步。多半这悍妞不被师门待见,任由她自生自灭去了。难道太元老道不知道她与金星关系?还是另外还有曲折?

不过今日相遇之后,管青丝再遇困境,应该会想起朱童。

正在这时,黄风岭中妖风乍起,卷起漫天黄沙,杀气腾腾席卷过来。只见妖风之上站立一众妖怪,左右燕翅排开二十四个彪壮小妖,身披甲胄手持金刀,中间一个黄衣黄甲的妖怪,扩口咧腮,一脸黄毛,并举一杆三股托天叉,身后两个巨汉合抱一面打鼓,四个小妖“隆隆”敲打,阵列严谨很有气势。

眨眼间妖风吹到近前,黄衣妖怪对朱童抱拳道:“某家乃黄风岭上黄风大圣,敢问是阁下救了我山上的虎先锋!”

朱童手按剑琮,颔还礼道:“在下福陵山朱童,久闻大圣之名,今日特来拜访。至于虎先锋之事,路见不平举手之劳而已。那凶丫头颇有来历,幸而没伤人命,在下做主放了,还请大圣见谅。”

黄风怪微微一皱眉,只因那虎先锋的姐姐是他的夫人,小舅子受了欺负姐夫不能不出头。但转念一想,朱童并非他的手下,出手救人已是大恩。尤其对方说话不卑不亢,也看不出修为深浅,更不敢稍有轻慢。忙令人停了战鼓,收去骇人妖风,哈哈大笑道:“哪里哪里!道友救了我部下,谢还来不及呢!快快往府中一叙。”

朱童随着黄风怪回返洞府,一路上所见所闻,不禁暗自赞叹。虽然不及黑风洞豪华,但看得出来黄风怪在此下了不少心血。前山后洞皆有重重禁制,无人引领外人绝难进入。且山中妖兵个个精壮,腆胸叠肚,队形严整,并非乌合之众。

朱童不禁问道:“府中兵士精锐,想不到大圣还深通兵法!”

黄风怪干笑道:“不瞒道友,我一个粗人,大字不识一箩筐,知道什么兵法,这些喽啰全归贱内训练。

说话间已经到了洞府门口,正要往里边走,却迎面出来一个女将军。披一身虎皮金甲,凤尾冠倒刺雉鸡翎,倒拖一杆丈八鼍龙枪。银牙紧咬,虎目寒光,好个威风凛。再细看,腮边三抹猫须,头顶一对虎耳,竟是一头成精的母老虎。

母老虎见黄风怪回来,急忙迎上问道:“当家的,捉到那小贱人了!”

黄风怪似有些惧内,讪讪笑道:“那个,去晚了一步,早跑没影了。”

母老虎气的一跺脚,愤然道:“小虎也太废物,让个小贱人欺负那样!对了,刚才我挑了云台观那老牛鼻子一条胳膊,估计他们不会善罢甘休,咱们得早做准备。”

大约是太着急了,说罢了母老虎才看见群妖中多了个生面孔,打量一番却皱了皱眉,戒备的问道:“他是什么人,何事来咱洞府?”

黄风怪忙介绍道:“夫人,这位福陵山云栈洞的朱童道友,这回小虎遇险,幸亏朱道友援手,才能化险为夷。”又与朱童道:“这是内人东绣儿,先前道友救那虎妖,就是绣儿同胞弟弟。”

地仙十品!没想到这这母老虎如此强悍,只需一步就能迈进天仙之境。朱童惊诧之余,不露声色的抱拳道:“在下朱童拜见夫人。”

东绣儿却非常戒备,眉头紧锁道:“你说是福陵山云栈洞的,可云栈洞乃是凤卵儿仙府,前年我还去过,不曾听她提过你。“

朱童道:“夫人不知,去年我家兄长入赘云栈洞,凤姐是我亲嫂子,这层关系绝不会差。只因兄嫂不愿操办,才从简办了婚礼。”

东绣儿点了点头,欲言又止似乎还有话说,但黄风怪接过话茬,她也就没再多言。

待三人回了洞内,朱童献上礼物,又客套了几句,就开门见山说明了来意,劝说二人加入妖盟。

黄风怪立刻眼睛一亮,思量片刻又问道:“朱兄说这妖盟确实妙极,咱们妖族早该团结一心。可恶那云台观的道士,自以为名门正派,打着斩妖除魔的旗号,三天两头上我这捣乱。”

朱童暗自欢喜,忙问道:“不知那云台观又是什么来头?”

不等黄风怪答话,东绣儿已抢先道:“不过是几个无聊的老道,自称是天庭八仙的门人,占据山脉修了一座道观。依仗法力残杀精怪掠夺内丹,全是十恶不赦之徒!早些年他们杀了我父母,我又杀了他们几个长老,就此结了大仇,三五年就要斗上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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