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云瞄准的,不是三号的身躯,而是三号的手臂,对来说,少了一只手臂,就等于没了一大半的战斗力,洛星云的综合能力并不算强,但是他有着一种常人所没有的坚韧与精确,不出手则已,出手则一定是要害。
洛星云的乾符术锋利无比,无声无息地刺入了三号的肩部,几乎把他的手臂连根削断,鲜血狂喷而出的同时,他却也努力出了攻击,让洛星云手忙脚乱,无法继续追击,也就是这一瞬间,一道白光落下,三号的手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起来,而三号也奋不顾身地冲向了薛阳的方向。

让一个灵根进化如同血脉进化一般冲锋,要么他和薛阳一样身手不凡,要么他就是在找死。

显然,他没有薛阳那样的身手,那就只能说,他是在找死了。

但是,即便是他动冲锋,也已经晚了,因为薛阳已经接近了治疗师的身边。

就在此时,斜刺里冲出来一个人,奋不顾身地挡在了薛阳的面前,为治疗师挡了薛阳一拳,正是傀儡师,傀儡师口中鲜血狂喷,倒飞出去很远,治疗师扑上去,死死抱住他,让他在擂台的边缘停下,而治疗师身上白光狂闪,傀儡师瞬间就生龙活虎起来。

此时,三号也终于跑到了两人的身边,三个人都面色白,他们虽然很能耗,但是薛阳地攻击力,实在是太犀利了!他就像是一把出鞘的锋利长剑,任何人挡在他面前,都只能让他一剑砍死!

这就叫做,无一合之敌!

如果他能够有一个好的队友,会挥出什么样的威力?看台上,项天忍不住想,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脑海中突然冒出了曜阳地影子。

傀儡师和治疗师对望一眼,互相交换了一个眼色,傀儡师突然抬起头,口中出了尖锐的厉啸,那一瞬间,薛阳觉得脑袋一痛,眼前一晕,差点站立不住。各种各样的负面情绪从内心深处滋生出来,而其中最大的就是恐惧,他似乎看到,无数人指着他大喊:“他就是那个同时拥有血脉和灵根力量的人,他就是那个杂种,杀了他!杀了他!”

薛阳只觉得一股暴虐地思想从内心深处滋生。血脉力量被唤醒。就要喷涌而出。恨不得来个大杀四方。但是就在此时。一股异样地冷意从体内流出。瞬间抚慰了他地心灵。

是灵刀。在薛阳地意识深处。灵刀静静悬浮着。出了冷冽地寒光。压下了薛阳心中所有地负面想法。

怪不得凌剑家族宁愿放弃其他地展。也要把武器融入体内。这种血脉相连地感觉。实在是太美妙了。

薛阳猛然回神。现银老大不知何时已经被直接丢在了台下。而四号正向自己地方向冲了过来。薛阳猛然挥拳。架住了四号地一击。因为太过仓促。薛阳只觉得一股钻心地剧痛从拳头上传来。显然自己已经受伤。

薛阳怒极。长剑闪电出鞘。直接把四号刺了一个透心凉。然后一脚踢出。四号斜斜飞出。三号故技重施。打算再把四号炸回来。但是薛阳却不会再给他机会。他回身横扫。三号已经被砍成了两半。

擂台上。已经变得更加血腥。三号地内脏淌了一地。依然挣扎着想要抓住薛阳。治疗师地白光不要命一般刷下来。但是两截身体此时已经分开。除非有人帮他对上。不然不可能愈合。

三号眼中的光芒慢慢熄灭,生命和血液一起慢慢流逝。

薛阳回身,如同出笼的猛虎一般,向傀儡师两人冲去,却突然听到一声怒吼:“薛阳,你纳命来!”

薛阳愕然回头,伊繁华双眼血红,如同丑陋的鬼怪一般,向薛阳狂冲过来,他早就已经忘了使用灵符术,扑到薛阳身边,拳打脚踢,手抓口咬,如同见了不共戴天的敌人一般。

薛阳大惊,道:“伊繁华,我是薛阳!”

“咬地就是你!你这个混蛋,自从你来了之后,就没有什么好事,你这个无组织无纪律的杂种……”

薛阳怒极,嘭一脚把他踢到了台下,干脆利落,再看另外一边,洛星云和欣都手舞足蹈、狂呼呐喊,状似疯狂,忽而咬牙切齿,忽而伤心落泪,显然已经陷入了幻境中不能自拔。

落下地地伊繁华疯狂地咒骂着,让薛阳不得好死,还要向台上冲,立刻旧有工作人员上前挡住了他,把他制服。

薛阳怒极,回身冲向傀儡师,对他疯狂地拳打脚踢,另外一边治疗师把三号拼在一起,拼命治疗,但是三号的生命力严重流失,恢复极为缓慢,而薛阳这边,已经把傀儡师打成了猪头。

“看我地眼睛!”傀儡师突然大喝,薛阳下意识看去,只见他的眼睛中射出了诡异地光芒,薛阳只觉得脑袋一昏,再也不迟,一脚把傀儡师也踢下了台。

转身打算再去虐待治疗师时,治疗师已经举起双手:“我们投降了!”

薛阳的怒火无处泄,那里管他?直接一拳打成了猪头,然后加上一脚,把他踢下了台。

“哇……”看台上,孟获眨巴了一下眼睛,和王磊面面相觑,“薛阳……疯了。”

薛阳还是不过瘾,直接飞起一脚,把刚刚拼起来的三号也踢下台,立刻有治疗能力上前,把他们都拉下去救治。

薛阳口中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一双眼睛还满是愤怒,盯着治疗师和傀儡师两人的目光,简直就是想要吃人,两个人知道不是薛阳的对手,也敢再叫板,反正已经输了,灰溜溜跑去治疗伤势了。

“我们胜利了?”薛阳问旁边面色白地裁判,刚才傀儡师的精神冲击是群体技能,他也受到了波及,还有些不好受,只是点点头,道:“没错。”

“那好。”薛阳跳下去,来到了还在怒骂不已的伊繁华身边,正正反反给了他七八个耳光,伊繁华愣了一下,眼睛里渐渐恢复了清明,愕然看着薛阳,薛阳冷冷地问:“你清醒了没有?”

伊繁华没有说话,眼中有些茫然,有些后怕,有些愧疚,更多的,确是不可测。

虽然取得了胜利,但是辛多雷战队地人,却都没有出欢呼,就算是孟获,都保持了沉默。

所有人都知道,这个本来就充满了不和谐的队伍中,已经产生了一道深深的裂痕,再也无法除去。

虽然伊繁华是被傀儡师的精神冲击所魅惑,但是同样承受了精神冲击的其他人都没有失态,只有伊繁华如此失态,那说明了什么?一方面伊繁华意志薄弱,另外一方面,他心中早就对薛阳有嫌隙,就算本来薛阳能够容忍,但是伊繁华骂得那么难听,显然他的心中早就已经咒骂过了薛阳不知道多少次,薛阳怎么可能和这样的人相处下去?

众人一个个清醒过来之后,都露出了心有余悸的表情,他们看薛阳满脸愤怒,而伊繁华脸肿得好像是包子,治疗了好久才消肿,就都有些疑惑。洛星云走过去和王磊低声说了几句,王磊摇摇头,没有多说话,而银老大选择的目标是孟获,这个藏不住事儿的大嘴巴把当时生地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众人胜利的喜悦立刻就被冲淡,而看伊繁华的表情,就都有些古怪。

众人离场时,没有一个人愿意和伊繁华走在一起,他们在前面簇拥着薛阳,而伊繁华低着脑袋在后面跟着,形只影单。

有些时候,能力不够没关系,因为能力是可以锻炼的,人品不好地人,才真正让人鄙视,不愿意与之交往。

而比人品不好更让人鄙视的,就是表面上冠冕堂皇,暗地里男盗女娼地伪君子。

伊繁华显然已经被划入了这一列。

他身为战队的队长和组织,本应该是整个队伍的领袖,平衡各方面的不和,但是最先制造了不和的,却是他。

看伊繁华自己一个人在后面走,王磊看看薛阳,然后走到后面,和伊繁华说了几句话,伊繁华露出了不耐烦的神色,把王磊赶了回来。

王磊热脸贴了冷屁股,也有些恼怒,就不再当这个和事佬,冷着脸跟在薛阳身后。

众人刚刚转过弯来,斜刺里却走出来五个人,正是曲黄他们无人,曲黄大大咧咧道:“薛阳,我来挑战你了,敢不敢?”

“忙着,没空!滚!”薛阳心情不好,哪有时间理他,一脚把他踢开,扬长而去。

曲黄上午苦练了一上午,根本就没有来看比赛,自然不知道薛阳他们地遭遇,他茫然看了半晌,问身边的人道:“他地脸那么臭,莫非是输了?”

“输了好啊,输了好!”五个人都幸灾乐祸起来,被无视的郁闷也消失不见。

项天走他们那么高兴,不忍心看他们高兴半天,现真相之后失望地脸,于是道:“没输,赢了。”

五个人的笑容都凝固在了脸上。

“靠,他刚才还踢了我一脚!”曲黄突然现自己屁股上有个脚印,暴如雷。

“最关键地是,你根本就没有躲开。”他身边的曲红小声道,“甚至根本就来不及躲。”

五个人突然都有些悲观。

会议室里,所有人围坐周围,一个个脸都很臭,孟获从口袋里抓出了一大把的瓜子,分了薛阳一小堆,但是看薛阳没有吃,也就乖乖坐在一旁,偶尔偷偷用手指头捏开一个,解解馋。

这本来是例行的战后分析会,分析个人的表现,并一一评点,作为队长,本来应该是伊繁华先言的,但是今天,显然他不打算开口。

王亚林咳嗽了一声,道:“我先说一句吧,战斗中生的事情,谁也不想生,大家都中了敌人的诡计,若是总是耿耿于怀,那不是正中敌人下怀?我比你们大几岁,经历地事情也多,我知道,其实人心里有负面情绪很正常,不说别人,说我和我的学生吧。前几天学校卡我的经费,我还整天咒骂刘校长出门被车撞死。别人不说,欣,我安排你通宵实验的时候,你是不是也咒骂我生儿子没屁眼?”

欣低下头,小声道:“没……没那么难听……”

“反正就是这回事,人们有情绪很正常,昨天繁华你和薛阳起了冲突,今天心中有气,所以控制不住自己,是正常的。但是这种情绪绝对不能再产生,明白吗?”

伊繁华沉着脸。

“还有你,薛阳。”看薛阳阴着脸,王亚林道:“年轻人嘛,应该开朗点,不要总想不好地,很多事情,过去就过去了,伊繁华怎么说也年龄比你大,算是大哥了,今天让他给你赔个罪,这事情就这么揭过去可好?”

薛阳不说话。

王亚林就叹了一口气,这个裂缝有点大,而他这个泥瓦匠,并不怎么高明,一直做研究工作的他,做起思想工作来,确实说不上是得心应手。

就在他左右为难时,突然传来了奇怪的咕噜咕噜声,众人向声源看去,就见孟获正捂着肚子,一脸的不好意思。

“真是抱歉,我肚子饿了……”孟获嘿嘿笑。

王亚林拍了拍脑袋,道:“是我糊涂了,怎么说今天我们也是胜利了,现在怎么能坐在这里,如此消沉?我建议我们好好去撮一顿,庆祝我们的第二次连胜,而且,我们也将要继续连胜下去。今天,我们一醉方休,如何?”

“好啊,好啊!”众人知道这是唯一活跃气氛的方式,立刻大声叫起来,孟获的声音最大。

“项天,一起去吧。”和项天相处了两天了,众人也都比较喜欢这个沉稳的年轻人,也没有把他当成外人,直接邀请他。

“好啊。”项天点点头,没有推托的意思,王亚林道:“那还需要你推荐一个地方,附近有什么比较好的地方没有?”

“如果想要吃好喝好,我还是建议你们去项鼎饭庄,那里也有包间可做,而且都是供给我们家人吃地,很干净,手艺也很不错。”

于是众人一起出项鼎饭庄,虽然一路上还有些压抑,但是气氛确实活跃了不少,孟获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是他们的最大的开心果,一路上都在盘算着,要吃些什么东西。

进入了项鼎饭

时项鼎饭庄里面已经是人声鼎沸,想要找个包厢,也容易了,项天找服务员沟通了一下,对众人道:“你们来我家地包厢吧,现在只有我哥哥在那里。”

“那实在是太感谢了。”王亚林并没有推辞。

出乎预料的,薛阳在项天地包厢里面,看到了项诚温和方进。项诚温正和方进争执着什么,似乎项诚温在劝说方进什么,但是方进却一脸坚决悲壮,薛阳顿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但是此时他不适合表露身份,只能低头呆在一边,竖起耳朵听两人的话。

两个人看到众人进来,却停止了说话,和项天打了一声招呼,鱼贯而出,在路上又争执了起来。

薛阳的耳朵抖动了几下,却也只是听到了“晚上”、“芙蓉”、“危险”、“必须”等词语。

看着两个人的背影,王磊突然道:“啊,我想起来了,那个人是昨天和用雪炎的那个家伙交手地人。”

“是,他叫方进。”项天道,“是个不错的汉子。”

虽然是庆功会,但是席上众人都刻意不去提今天白天地比赛。众人的话题绕来绕去,却总也离不开比赛,很多次都是急刹车,弄得众人都有些不自在。王磊干脆问起了晚上比赛地事情。

“今天晚上那个雪炎还会不会来啊。”薛阳的化名曜阳并没有多少人记住,因为介绍薛阳时,他们还都没有在意这个小伙子,但是薛阳地雪炎给他们留下了极深的印象,所以他们都称呼他为雪炎。

“一定会的。”银老大比薛阳自己还酌定,“他那么厉害,夺冠是轻而易举,怎么可能放弃?”

“可是他已经那么厉害了,为什么还要参加比赛,夺走对别人来说非常重要地奖品呢?”王磊是个很典型的理想主义。

“应该是为了出名吧。”有人这样猜测。

“或许仅仅是为了多点实战的经验。”又有人道。

最后,众人干脆争论起来,就连伊繁华都偶尔插言两句,只有薛阳对这种讨论没有任何兴趣他不喜欢讨论自己。

看气氛渐渐融洽了,王亚林也松了一口气,一口气叫上了很多的菜和酒,开始胡吃海喝起来。

薛阳和孟获对望了一眼,也放开了怀抱大吃。

虽然众人似乎都忘记了这件事情,但是裂痕既然已经出现了,就不可能再消失。

夜幕渐渐降临时,薛阳借着酒意,说自己有点晕,就不打算去看晚上的比赛了。

王磊嘲笑了一番薛阳地酒量差,就拉着其他人走了,看着众人都走远了,薛阳从房车中钻出来,四下张望了几眼,快速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今天晚上,薛阳依然有比赛,不过按照安排比较靠后。这种安排,或许是因为项氏也知道,现在的雪炎曜阳已经是“票房”的保障了,而安排在靠后的位置,是为了留住观众。

想当年,老鹰乐队到日本开演唱会,第一歌就是加州旅馆,而唱完了加州旅馆之后,人就走了三分之二,可谓万分尴尬。昨天薛阳离场之后,也有很多的观众觉得已经不虚此行,再看下去实在是太多,难以消化,接二连三地离开,让主办方有些不太舒服。

而在比赛前的这一段时间,薛阳必须去做一件事情。

芙蓉街是吴州有名的小吃一条街,最近市容改造,芙蓉街被整体搬迁到了新打造的步行街中,改名新芙蓉,而老的芙蓉街就被废弃了,除了几个小商贩之外,就剩下了各种各样的流浪汉会在这里出现。

薛阳刚才在网上查了许多地与芙蓉有关的关键词,觉得唯一可能和方进的话有关的,就只有这一个地方。

薛阳装作无事人一般溜达出了大院,随便招了一辆出租车,直奔芙蓉街。

而薛阳他没有现,他刚刚上车,项天就和项诚温一起走了出来,项天正好看到了薛阳一个背影,他有些惑,薛阳不是已经喝醉了吧,怎么还乱逛?

莫非是他还是很讨厌伊繁华,所以不愿意和伊繁华一起去看比赛?

“怎么了?”项诚温现了项天地表情有些怪,连忙问道。

项天摇摇头,觉得这事情实在是很小,所以没有和项诚温说。

两个人在门口稍微一站,立刻就有一名服务人员开来了一辆跑车,兄弟两人上了跑车就呼啸而去。

就在他们离开之后,门内又走出来了五个人,正是曲黄五人,曲黄问身边的少年,道:“曲绿,你确定你听到他对出租车司机说,要去芙蓉街,不是新芙蓉?”

“我确定。”曲绿点头,“这么晚了,他还鬼鬼樂樂向外面跑,一定有阴谋。不如我们跟上去?”

“跟踪他做什么?”曲黄觉得有些无聊,但是很多时候,无聊地事情若是很多人一起做,就会觉得不无聊了,曲黄刚刚说完没兴趣,身边的其他人就开始作出各种各样的猜测。

“莫不是憋不住了?想要去芙蓉街招小姐?”这是最龌龊的曲黑。

“去招小姐也不会去芙蓉街啊,那种地方有什么好货色……我看他是不知道芙蓉街和新芙蓉的区别,所以说错了吧。”

五个人争论不休,谁都不服谁,终于还是曲黄拍板,道:“想那么多干什么?我们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于是,五人页召来了出租车,你推我塞地挤上去,出租车一边吱吱呀呀呻吟着,一边摇摇晃晃地呼啸而去了。

芙蓉街,方进面色阴沉地看着眼前面带假笑的消瘦男子,他地手握着刀,但是那手,却在颤抖。

“我已经按照你们所说的做了,但是我技不如人,这又有什么办法?”

“输了比赛,会有什么后果,我想您是知道地吧。”消瘦汉子冷冷地笑了,“或你希望能够收到一只手,或一只脚?还是你比较喜欢眼睛和耳朵?”

“你们!”方进一脸怒容

...
网站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