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孝逸、卢承庆等人赶了十几里路前去迎接李元婴归京心在延康坊的魏王府,也同样有人在惦记着李元婴。
李泰看着他面前站着的两人。魏王府长史杜楚客以及司马苏勋。冷笑道:“李元婴和阎立本终于舍得从江南回来了?”李泰现在对阎立本这咋,叔丈人的怨恨,恐怕已经不下于对李元婴了。

杜楚客眉头微皱,虽然书房中都是自己人,但是显然他对李泰直呼李元婴的名字还有些不习惯。不过以杜楚客对李泰的了解,这种自讨没趣的事情,他也没打算劝说些什么,只是颌道:“正是如此,网才春明门守将游升遣人回报。滕王府的萧钥和雍州别驾卢承庆已经前往消桥迎接滕王了!”显然杜楚客并不知道阎立本这会儿还存江南呆着呢。

“卢承庆”多!”对于李世民没有寻求他这个雍州牧的意见,就把雍州别驾给换成了卢承庆,李泰自然很是不满,忿忿地说道:“李元婴回来就回来了吧,千秋节马上就要到了,他当然也该回来了!李元婴还挺有心计的,去年就是死皮赖脸地留到了千秋节过后才滚回江南去,还做了一架什么望远镜的玩意儿。看当时把父皇给乐得!不必管他,待到他年孤继承大宝,孤看他还如何蹦醚!哼,虽然去年他一回京,李佑那傻子就栽倒在了他手中,难道杜卿和苏卿以为,这回他还能像对付李禄那样对付孤不成?”

相比之杜楚客,苏勋对李元婴的怨念就大了,当初在山阳渎的撞船事故,导致徐王李元礼被贬为普州刺史,而身为徐王府记室参军事的苏勋之子苏干,在苏勋的多方活动下,也还是同时被贬为正九品上的秘书省著作局校书郎。

虽然徐王李元礼是被魏征和李义府连名弹劾的,但当时也在船上的李元婴也同样被苏勋给迁怒了,马上就谄笑道:“殿下说的极是,李元婴算什么东西,充其量一个跳梁小丑而已!殿平乃是圣人嫡子;除了李承乾那政子以外就是殿下了。而李佑。虽为皇子,却是阴世师的外孙,连给殿下提鞋都不配。又岂能与殿下相比!”

苏勋的这一番逢迎,本来听到李元婴已经回京这个消息而脸色有些难看的李泰眉头立马就扬了起来,显然苏勋的话还是很合李泰胃口的。

杜楚客不禁暗暗鄙夷。当年宇文化及弑杀隋杨帝后,任命苏威为光禄大夫、开府仪同三司,宇文化及失败。苏威降李密,李密败北,苏威又仕王世充,官拜太师。武德四只,圣人平灭王世充,苏威归唐,还想着凭借着以前在隋朝时的交情,再度仕官,结果无论是高祖大武皇帝,还是当时还是秦王的圣人。都对苏威避而不见,没到两年。就病死,在了长安。现在看来,他这个搭档苏助,虽然颇有才能,不过其人品也许还不如其祖苏威!

当然,虽然杜楚客打心眼里看不起苏勋,但苏勋毕竟是他的副手,杜楚客也没有把心里面的好恶表现在脸上,只是在旁边泼冷水道:“殿下,您忘记还有晋王了!年初的时候,晋王随滕王一起下江南,如今滕王回京,晋王当然也在其中,殿下莫忘记了,晋王府长史马周现在可是御史大夫了!”

苏勋有苏勋的忿恨,而杜楚客心里面同样也有他不爽的地方。太子的东宫属官性质不同,杜楚客也没有指望能够和于志宁、孔颖达等这些太子左庶子、右庶子相比。但是晋王府长史马周兼着御史大夫,滕王府长史卢承庆也兼着雍州别驾。唯有他杜楚客只是专职的魏王府长史。这样横向相比较,杜楚客心里当然就有些不平衡了。

“椎奴!”李泰咬了咬牙。杜楚客的提醒在一年前柴令武就跟他说过了,他母后嫡出三子。除去秋后的蚂炸李承乾,能够威胁他继承大统的也就只有李治了,而且前些时候又娶了长孙家的表妹,只是因为李治离开长安城已经将近一年的时间,李泰渐渐地也就把他给忽略不计了。现在李治突然又重新冒了出来,想到前几天去立政殿请安的时候,母后又在他耳边念叨起李治,李泰心里顿时就有些不痛快了!

不过还是口不对心地轻蔑道:“一个小娃娃而已,能掀起什么大浪来,我等现在的目标就是把李承乾给撵出东宫,也不知父皇是怎么想的,让一个残废的政子当太子。也不怕四邻笑话,折了我们大唐的威风!杜卿!你可是杜荷那竖子的嫡亲叔叔,不知能不能从杜荷那里打探出一些李承乾私底下那些

“殿下,这您可难为楚客了!”杜楚客面露苦笑,心里暗骂,他旁边站着的这个苏勋。还是太子妃的伯父呢,连苏勋都没有什么用,他能有什么法子。

也耸是因为苏助猜到了杜楚客的腹诽,得意地斜睨了一眼杜楚客,拱手笑道:“殿下。关于李承乾的事情,勋日前倒是在侄女那边听到了一点风声!”

“哦?快快道来!”李泰立马就像打鸡血般精神了起来

苏勋赶忙道:“也是凑巧,前几天勋的胞弟苏皇进京述职,便住在了助的宅中。勋那当太子妃的侄女听说其父进京后,也就出宫到勋的宅子里看望她的父亲。

虽然他们父女重逢。勋并没有掺和在里面,不过勋也隐约听到勋那侄女好像说李承乾最近跟一个太常乐童来往甚密,引起了勋那侄女的不快!只是因为李承乾平日小心得很,这些天助一直派人留意着太常寺那边,却始终没有什么进展,所以才一直没有将此事禀报殿下!唉,如能找到确凿的证据,把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情摘到圣人面前去,那纵然魏征、侯君集再怎么力保,恐怕李承乾的太子之位也坐不下去了!”

杜楚客暗翻白眼。隐约听到?呸,不用想也知道当时苏勋肯定是把耳朵贴在隔壁的墙上偷听了。

“太常寺的乐童?”李泰面色古怪地看着苏勋,狐疑道:“你没有听错吧?”

苏助重重地点了点头。正如杜楚客所想,苏勋那日可是听得真真切切,只是他那侄女也不知道具体的事情,才让苏勋像没头苍蝇似地在太常寺瞎找。

“没想到孤那大皇兄自从脚技了以后竟然还有这种嗜好,玩起妾童来了!有意思。真有意思啊!”李泰情不自禁地拍起手来,“还没有当上皇帝呢,就学汉哀帝玩起“断袖之癖。来了!哼,真是自取灭亡!”

“只是李振乾也知道这种事情的严重性,把事情遮掩的密不透风,而且如果被李承乾察觉到了我们的动作,他势必会更加小心谨慎,所以要想在太常寺数千乐童中找到他的男宠,恐怕不太容易啊!”想想辛辛苦苦了几天时间。依旧一无所获,苏勋不禁就有些泄气。

杜楚客有些不确定地皱眉道:“慎行兄,殿下与太子的矛盾朝野皆知,太子妃当然也不可能不清楚,而你又是魏王府司马。如此禁忌之事太子妃应该不会在你的宅中道出吧!即使太子妃对太子私养妾童心有不满,但也不至于把这种对太子有着致命威胁的把柄轻易外露吧?”

“这个,”苏助顿时语塞,心里也是咯噔一声,难道他那傻乎乎的侄女现在也有了心计?走了,在东宫呆了这么长时间,没心眼都能长出几个心眼来,再加上有杜荷、萧钧那班竖子耍些阴谋诡计,看来他这次是被他那看似单纯的侄女给骗惨了!

李泰乍一听,觉的杜楚客的话也有些道理,不过他潜意识里还是很希望这件事情是真的,这种事情要是捅漏出去,看李承乾这个太子还怎么当下去。于是不以为意地说道:“苏卿,真真假假不必管他,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了。反正即使查不出什么来,我们也没有损失,但如果真有其事,那可就是一出大戏了!当然也要切记,可别打草惊蛇了!”

不过吩咐完后。李泰心里又有些郁闷,其实调查李承乾的妾童这种事情,最擅长此道的还是柴令武,只可惜因为柴绍年初病逝,柴令武现在还留在家中守孝。想让柴令武出来帮忙,基本上没有这个可能。顿时就有些意兴阑珊。挥挥手道:“如果杜卿和苏卿没有其他要事的话,那就这样吧!”

杜楚客赶忙抱拳道:“殿下,滕王回京只是楚客刚刚的到的消息,而楚客和慎行兄此番来见殿下,其实是为了另一件事情!”

“另一件事情?”李泰眉头皱起,不悦道:“既然还有要事,那还赶快禀来!”

“喏!”被李泰这么喝来喝去,杜楚客虽然心里不爽,但也得装作乐意,谁让他摊上这么个主公呢,马上就正色道:“回禀殿下!自从阿史那欲谷设统一西突厥后,高昌王鞠文泰便与西突厥结成了同盟,不复朝唐,不仅让阿史那欲谷设派遣阿史那矩领高昌冠军大将军,驻守高昌,而且鞠文泰还与西突厥联兵进犯伊吾、焉者,童绝西域商道。圣人下书责之,并征召的文泰入朝,其称疾不就,所以楚客心想,圣人出兵高昌,恐怕就是这几日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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