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更新在9——1o点之间。
闹市行刀,长袍溅血,从二楼跳下的梁纲就像是一头阔步于羊群中的猛虎,所到之处片片无人……

…………

不远处的一家客栈,二楼房间中,陈广亮临窗而立,望着梁纲杀人后扬长而去的背影,两眼中不禁暴闪出丝丝向往之色。“持刀闹市,快意恩仇,大丈夫当如此!”一瞬间他的脑子里竟然冒出了如此“疯狂”的想法。

当然,陈广亮知道自己的这种想法是不对的,天下是要有王法的,人是要有约束的,否则的话都像梁纲那样岂不就乱套了?

可话虽如此,他的心神却还是忍不住向往。梁纲那强横、无忌、痛快、不羁、视清兵如草芥的冲天豪情,始终在他的心底徘徊荡激,那道离去的背影更是难以在他心头抹去。

如此的率性而为,肆无忌惮;那般的胆大包天,毫无顾忌,天下间的男人能有几个是如此?

陈广亮知道自己是绝不可能同梁纲站在同一高度的,因为就算是在最年少轻狂的时候他也从没有想过要这样的“疯狂”,便是癔想着杀人也是要悄悄地干,无人察觉的……

“呀……那个就是短毛吧,头可真短……”

“可不是,从松云楼跳下来的,该不是来杀盖尧鸣的吧?”

…………

“死了,全死了,界牌口当头的全死了……”

“他娘的就是一群废物,十几个人拦不下一个,还被砍了俩……”

“他们本身就是一群废物,不然的话当初那么多人怎么就抓不到人家一个?除了会收钱,会祸害,他们还会干什么?”

“又死了俩,这下就八个了,短毛厉害啊……”

楼下的议论声大的都能清晰地传上二楼,听到众人议论短毛厉害,陈广亮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心中更是生出了一丝自得。“谁有我清楚这里面的内幕?他就是做我的车来的!”

看来出这一趟门似乎也不是坏事?至少是长见识了不是?陈广亮心中暗想,“今天的这一幕,便是到了老死时也是一段值得回忆的事儿,可惜是不能拿来给儿孙将。”

与此同时,界牌口外的某一座山上。

站在山顶,梁纲看着山脚下一百多名清兵顺着自己事先布下的痕迹向前搜索时,脸上不禁露出了一丝不屑,真是有够笨的,才第一处就上当了。

………………

夜晚,界牌口巡检司。

翻身越墙而入,避开灯火通明的厅堂,梁纲一路小心的在巡检司内搜查了起来。虽然巡检司的主力已经在界牌口最后一名外委把总(九品,上面是外委千总,然后是把总)的带领下“连夜追捕”去了,可大院里留守的还是有十多个人。

自己是来求财的,不是取命的,梁纲决定是最好不惊动他们,可要是真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那也就顾不上那么多了。

二堂、三堂、左右厢房……“钱放哪了?怎么库房找不到啊!”转了一圈梁纲在后院正中间盖得最好的那一所房子前停下了。

界牌口有兼来往行商的税收的,那笔钱比起主要商路的关卡来说或许仅是一点毛毛雨,可量也绝不会太少,至少相比起梁纲现下的身价,肯定会远远出不知多少倍。

主力已经出去了,为了向上级表明自己的态度,界牌口巡检司的主力必须“连夜追捕”反贼去,所以他们大本营是空虚的,这正是梁纲下手的好机会,他可不会错过。

上一笔横财,自己好过一些同时也能分出一点给陈家,算是安慰安慰他们。梁纲盘算的很好,可临到事头上了却现自己找不到地方了,无奈他只能奔着修建最好的一处地方去了……

客栈卧房中,陈广亮睁着两只眼睛还没睡,他还记得清早分手时梁纲的嘱咐,夜里睡觉时,千万要开着窗户。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不言而喻。所以即便都快五更天了,陈广亮精神依旧很充足,不过等了这么长的时间他心里也暗暗泛起了嘀咕,“都这么晚了他还会来么?”虽然梁纲在元和药铺住了整整十一天,但陈家知道的也仅仅是他的一个姓氏——梁,具体的名字却还是不知。

“啪啪——”窗户处突然传来了两声轻响,陈广亮翻身从床上坐起。

月光透过打开的窗户照进屋内,朦胧的月色下一条黑色的人影站立房中,身后似乎背的还有一个包裹。

梁纲伸手向着陈广亮招呼了一下,反手解下身后的包裹,递了过去,“这里是一些银子,你先拿着,用处等明个见面再说。”不待陈广亮作何回答,他就已经快走走到窗前,“把窗户关上。”说罢纵身跳了下去。等陈广亮反应过来时,再走到窗前打看,梁纲的人影已经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包裹沉甸甸的,分量很不轻,“难道里面都是银子?”反应过来后陈广亮禁不住咽了一口吐沫,若真是如此,那就这一包裹便已经足够顶的上整个陈家都绰绰有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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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锭最大的银锭,五锭中等的银锭,九锭最小的。总共十六锭银子外加一些散碎银两,这是梁纲昨夜在巡检司翻箱倒柜窜了好几户才翻腾出来的。具体能有多少两重,他不是很清楚,但看体积也大致能猜得出。

那两锭最大的银锭应该是二十两重的元宝,五锭中等的则是十两重,九锭最小的则可能是五两的。而那些散碎银子就不是梁纲能够估算的了。

陈广亮看着阳光下闪闪光的银锭,禁不住再咽了口吐沫,虽然昨夜后半夜他都是抱着银子睡的,可现在见了还是忍不住花了眼。

一百五十多两银子啊,那些碎银梁纲估算不出他可是能估计得出,有小二十两,这都能买下两个元和药铺了。小本经营的陈家,从陈广亮的爷爷到药铺当学徒后做起走方郎中开始到现在,两代人的打拼才置下了这点家业,却挡不住梁纲学梁上君子走一遭。也怪不得陈广亮看花了眼。

一百五十多两银子,梁纲倒有些意外,这钱来的也太容易了。他到清朝也有这么多天了,尤其是在元和药铺休养的那些日子里,对于银子的购买力他还是有了些了解的,这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了,对于平常百姓而言,这绝对是一家人辛苦一辈子都积攒不下的一笔钱。

拿起那两锭二十两重的银元宝,梁纲挥手撂给了陈广亮,“拿着,这是你家该得的!”该大方的时候梁纲绝不会小气,不理陈广亮有些呆傻的目光,他继续说道,“咱们往杨家集去走,你路上给我说说杨家集都有哪些为富不仁的家伙。”

陈广亮出来的借口是进药材,那回去的时候就必须拉上一些,杨家集那儿正好给办了。他可还清楚地记得当初那两个商贩所说的话,杨家集在整个随州境内都少有的繁华镇子。

既然是少有的繁华镇子,那想必富户也不会少,为富不仁或是恶霸劣绅一样的家伙也不会缺。这在梁纲的脑海里是一个绝对不会被颠覆的真理,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富裕阶层的那群人中总会有些歪瓜裂枣和该回炉重造的东西。而“劫富除恶”这也是梁纲这些天来想出的一个迅积累财富的办法,从昨夜的收获来看,这不失为一条上佳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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