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风吹在王过的脸上他觉得非常凉快。.26dd.Cn书友整~理提~供
由心底里出来的一种凉快。

虽然他在天劫宫里的地位不算很高但他的确是个高手而且对于手下的训练更有他的一手。

很少人能想象得到“猪天王”竟然是个如此厉害的人物。

就连杜岱也未必能想得到虽然他早已知道“猪天王”就是王过。

这一次他看来是死定了。

但忽然间王过的颈际出现了一把银亮如雪的刀锋。

凉快已变成冰冷。

王过浑身都陷入冰冷如雪的境界中。

虽然他全身上下还没有流出一滴血但他全身的气力和所有的斗志都已在这一刹那间完全丧尽。

他没有反抗甚至连回头去望一眼的勇气也没有。

他在江湖上也算得了是一号有头有脸的人物直到现在虽然沦落为天劫宫“恶猪庄”的“猪天王”但他毕竟是王过一个他自己觉得很了不起的王过。

他从来都没有过这种遭遇。

这柄刀的刀锋无声无息的悄悄地就架在他的脖子上。

假如这柄刀的主人要杀他那实在是易如反掌的事。

他没有反抗没有回头甚至连话都不敢说。

他只听见背后一个人冷冷的说道:“你错了!”

王过不懂。

他问:“我什么地方错了?”

那人道:“你以为投身在天劫宫门下就可以高枕无忧这是大错。”

王过额上已冒出了汗珠。

“你是来杀我为亲人报仇的?”

那人道:“我没有亲人死在你的手下你所杀的人我一个也不认得。”

王过松了口气。

“既然大家无仇无怨什么事情都总可以慢慢商量。”

背后那人淡淡一笑。“我也正是这个意思否则你现在还焉有命在?”

王过点头不迭。

背后那人淡淡道:“我叫龙城璧!”

**

王过一凛:“这就是风雪之刀?”

龙城璧叹了口气道:“这不是风雪之刀。”

王过又是一怔:“你若是雪刀浪子龙城璧用的怎会不是风雪之刀?”

龙城璧又叹息了一声缓缓道:“我的刀已经丢了。”

王过吸了口气:“你这柄刀岂非很珍贵的怎会丢了?”

龙城璧道:“人在江湖别说是一柄刀就算是性命也随时可能会丢掉。”

王过又连连点头。

龙城璧道:“这十八个剑手是不是都很听你的话?”

王过道:“不错。”

龙城璧冷冷道:“你叫他们马上停手吧。”

王过犹豫着。

龙城璧的刀已压紧了一点。

王过脖子上忽然一阵冰凉他的脖子已在流血。

虽然他的外表看来很刚硬而且武功也很不错但他到底不是那种视死如归的人。

他立刻下令:“你们统统住手。”

但他的命令没有生效。

那十八个剑手仿佛都变成了聋子。

王过的脸色又变了。

“你们马上给我停手这是命令。”

但他们根本连睬都不睬他仍然向杜岱展开缠斗。

王过吸了口气对龙城璧道:“他们都不听话。”

龙城璧冷笑:“他们不听话你就得死!”

王过突然身子一矮向前狂窜出去。

龙城璧没有追。

虽然他知道王过这种人百死不足以蔽其辜。

但他还是没有向他追杀。

他只是唬吓王过。

但王过只是逃出了五丈就已忽然惨呼倒下。

龙凤双拐再加上老雁侯的雁翎刀终于把那十八个剑手杀败。

龙城璧没有上前助他们一臂之力。

因为他早已看出即使自己上前也是多余的。

凭6太君和老雁侯的武功已足够把他们解决。

恶猪庄是天劫宫的第一重门户现在这里已被攻破。

但就在这时候司马血带来了一个坏消息。

樊巨人己死在温无意的毒镖下!

这是一个极庞大的计划。

这个计划就是要进攻天劫官收拾天劫魔君阎一孤。

樊巨人本来和天劫宫混在一起但自从杜飞萼被杀之后他誓要为杜飞萼报仇。

柳红电虽然已经死了但樊巨人仍然不肯罢休。

他要亲眼看见阎一孤死。

这个进攻天劫宫的计划不知如何给他刺探出来自然是少不了他的份儿。

可惜他却是群豪之中最倒霉的一个。

当恶猪庄展开血战的时候他悄悄闯进天劫宫。

哪知他一上来就遇上了温无意。

他并非温无意的敌手。

温无意用了一枚毒镖击中了他的胸膛。

樊巨人虽然身材魁梧但当他中了这一枚毒镖之后立刻就倒了下去。

温无意得意之余派人把樊巨人的尸体悬挂在天劫官门外的一株大树下。

听见了樊巨人的死讯每个人的心头都很沉重。

6太君叹了口气说道:“这人是个爽直的汉子又怎斗得过温无意这条老狐狸。”

突听杜岱重重一咳。

“老夫老了不中用了。”

龙城璧安慰道:“杜前辈何出此言?你老人家依然是宝刀未老……”

杜岱苦笑一声凄然道:“我的弟子、女儿都给天劫宫害死卫空空是个名重江湖的大侠又已死在谢白衣的剑下天下第一号大醉鬼店竹权竟给天劫官掳走现在樊堡主又给杀了老夫又岂能不添伤感?”

龙城璧皱了皱眉忽然又在耳边悄悄的说了几句说话。

杜岱面容一整瞳孔里闪过了喜悦的神色。

“你说的是真话?”

龙城璧淡淡一笑:“晚辈有欺骗你的理由吗?”

杜岱想了一想点点头道:“不错你不会骗我也没有理由骗我更何况我一向都很信任你想不到我忽然糊涂起来了。”

司马血忽然道:“我们现在攻进天劫宫先把唐竹权救回来再说。”

一阵山风吹在阎一孤的脸上。

阎一孤在天劫宫里的一座花园内享受着一顿丰富的美食。

虽然强敌已至虽然局势已达到了决定胜负存亡的阶段但他还是轻松的很。

他最喜欢的酸辣鸡片汤虽然已经凉了但甘酸辛辣的滋味还是令他感到胃口大开。

两只蒸得较滑的湖蟹使得他赞不绝口。

侍侯他的奴仆感到有点奇怪。

平时无论厨房里的酒菜弄得怎样好他也绝不会开口称赞的。

但今天却是例外。

他的心情是不是真的很轻松?

没有人知道。

但他们都明白天劫宫已遭遇到群雄的攻击又有谁能轻言可以必胜这一仗?

天劫宫的外表看来就像是神话里的迷宫。

还没有到过天劫宫四周就已遍布奇门异阵。

在这里很容易迷路而且可能一辈子也走不出来。

但这些阵法却没有难倒率师来犯的群豪。

6太君对于这种阵法可说是个大行家。

再加上老雁候杜岱这些奇阵全都变成了废物。

宫门没有关闭。

而且居然有八个如花似玉的美女在恭候着。

杜岱冷笑又冷笑。

“这算是什么玩意?”

他的说话还没有完就有一人带着满脸笑容走了出来。

他就是温无意。

温无意的笑容看来很友善。

但每一个人都可以看出这人非但不友善而且比最歹毒的毒蛇还更危险。

6太君冷喝了一声道:“姓温的你勾结柳红电干尽伤天害理的事今天实在容你不得。”

温无意摇摇头笑道:“太君准是喝了酒说话有点糊涂了。”

6太君冷冷道:“我就算再老三十年也绝不会看错人尤其是你这种卑鄙的小人。”

温无意叹了口气道:“江湖上的朋友都说太君和蔼可亲今日看来却是令人大为失望。”

说到这里眉头一皱沉吟半晌才道:“既然如此温某且回去向宫主说一声……”

他回去向宫主说什么?

没有。

这“没有”的意思就是“没有了下文”。

他这句说话只是“指冬瓜画葫芦”胡扯一顿当他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的暗器已突然出手。

6太君是江湖上的女中豪杰江湖经验极为丰富岂会吃这一套?

但世事实在是玄妙的很。

一向处事极为小心谨慎的6太君竟然就在这一刹那间给温无意用五枚毒镖击中了小腹。

温无意冷笑欺身劈出一掌猛切6太君的咽喉。

6太君若没有中镖这一掌必然难以得手。

但她受伤在前这一掌她竟然没有闪避开去。

一声闷哼6太君脸色大变身躯跄踉后退**尺。

杜岱怒喝道:“温无意休猖狂!”

“呼!”的一声一掌向前推去。

温无意没有退避他咬紧牙关挥掌相迎。

这是硬拚拚的不但是掌力而且简直是在拼命。

拼命的一击。

岂料温无意掌力之强又在杜岱意料之上。

杜岱突然脸上冒汗汗出如浆。

温无意又已胜券在握掌上劲力再增三分。

杜岱再也无法支撑人如断线风筝向后倒飞开去。

温无意顷刻间连挫两高手脸上不禁微露得意之色。

6太君中了毒镖伤势极为严重。

她对司马血轻声说道:“温无意武功之高远在我意料之外。”

司马血和龙城璧同时点头。

6太君又说:“你们千万要小心他的毒——”

说到这里人已咽气。

龙城璧黯然道:“倘若时九公在这里她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司马血沉吟半晌忽然道:“他岂不是曾经送给你不少碧血灵芝丸?”

龙城璧苦笑一声道:“我已在两个月前全都用掉了。”

司马血一呆继而不禁摇浩叹。

“这是命中注定实在无可奈何。”

温无意叮着他们两人道:“两位一直包庇着龙虎天尊恐怕对你们没有什么好处。”

龙城璧冷冷一笑道:“你与阎一孤要赶尽杀绝对你们又有何好处?”

温无意道:“那是我们的事你不必多管。”

司马血突然大笑道:“我们偏喜欢管!”

温无意嘿嘿冷笑:“就凭你们两人的力量就想捣垮天劫官那是妄想。”

忽然间一人淡淡笑道:“还有许某人。”

一个白袍人飘然而至。

温无意目光一亮。

“医谷谷主许窍之!”

“正是许某。”

温无意冷冷道:“本宫早已知道收藏着龙虎天尊的就是医谷中人。”

许窍之淡淡道:“医谷上下一直都等待着天劫宫率师来犯但你们似乎还缺乏了进攻医谷的勇气。”

温无意道:“本宫没有攻进医谷你们倒杀上门来了?”

许窍之道:“阎一孤一直死心不息非要把龙虎天尊杀害不可可惜这两位老人家福大命大而且还有很多肝胆相照的朋友以致你们一直都无法得手。”

温无意目光一闪道:“其实我们也不是非杀龙虎天尊不可。”

龙城壁冷冷道:“这一点在下倒是相信。”

温无意道:“何以你会相信?”

龙城壁道:“龙虎天尊武功已失即使将来伤毒能够治愈最多也只能恢复二至三成的功力。”

温无意干笑着道:“你知道的事倒也不少。”

龙城璧道:“纵然知道的不算很多却也不会完全不知道。”

他冷笑着又道:“天劫宫一直追杀龙虎天尊;其实只是借题挥你们最大的目的是要藉着这一件事大力诛除异己。”

温无意“哦”了一声没有说话。

龙城璧接道:“樊巨人就是你们要诛除的其中一人虽然他一度曾经为天劫宫效力但你们对他并不感到满意早就想把他剔出来。”

温无意皱了皱眉终于说道:“这人的头脑若非太简单就是太不识时务阎宫主对他的确很不满意。”

龙城壁冷冷道:“但你们不能无缘无故的就把他除掉所以故意派柳红电去杀杜飞萼逼他反叛天劫宫。”

温无意道:“他真的反叛本官那是死罪。”

龙城璧冷冷道:“他现在已死了但对你们又有什么好处?”

温无意摇摇头。

他回答很但白:“没有半点好处。”

他接着又道:“也许唯一的好处就是我们又不必担心这人会反叛。”

他的说话似乎很滑稽。

但龙城璧却很了解。

只有最可怕的人才能说出这种听来似乎很“滑稽”

的说话。

龙城壁忽然笑了就像是真的听见很滑稽的说话一样。

温无意也在笑。

笑声中温无意无声无息的出了十二枚毒镖。

他的飞镖很快也很准。

世间上使用飞镖的人不知凡几但能够与温无意相提并论的高手恐怕算不出十人。

铿!

龙城璧几乎是在同一刹那间拔刀。

虽然他手中的已不是风雪之刀但却仍然具有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威力。

温无意的飞镖虽然阴险狠毒但当龙城璧拔刀的时候他的飞镖已全都打了个空。

龙城壁的人在半空刀也在半空。

刀锋出了一阵令人心悸的呼啸声猛地向温无意迎头而下。

这是八条龙刀法里的“飞龙钻海”。

温无意倒退三尺堪堪避过。

龙城壁脸上杀气似严霜接着“龙游四海”一刀比一刀快一刀比一刀狠疾劈胸膛要害。

温无意脸色骤变。

龙城壁的八条龙刀法实在不容任何人小觑。

温无意终于亮出了他的武器那是一把尺半长的金蛇软剑。

这一把金蛇软剑他已多年没有使用过但这一次他已再无保留的余地。

但龙城壁的刀已取得绝对的优势。

温无意剑法极高却已无法平反败局。

司马血冷冷笑道:“姓温的今天你是死定了!”

他的说话还没有完龙城璧的刀忽然已劈在温无意的面门上。

温无意的剑势已老他是绝对无法闪过这一刀的。

但就在这个时候龙城璧的刀忽然折断了。

险死还生的滋味实在令人很难忘记。

温无意在江湖上也曾经历过不少巨风浪但最凶险的经历却还是这一次。

就在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一双黑漆如墨的铁爪忽然从旁闪出而且一下子就把龙城璧的刀折断。

这一只铁爪若来迟一刹那温无意现在已是个死人。

连司马血都感到很意外。

虽然龙城璧手里的并不是风雪之刀但世间上又有几人能把龙城璧手里的刀折断?

这一只铁爪的模样很难看但却很实用。

阎一孤看着这一只铁爪脸上露出了很满意的神色。

为了这一只铁爪他已花了不少心血在十年前他己能把它操纵自如。

这双铁爪长两尺在阎一孤双手操纵之下简直比善于绣花的少女的手还更灵活。

这一只铁爪最大的用处就是可以较轻易把敌人的武器生生折断而且更可以把敌人的心藏活活的挖出来。

阎一孤喜欢这种武器。

虽然凭他现在的武功本来就不必使用任何武器但他仍然喜欢这一只铁爪。

铁爪上仍然系着那半截已断折了的刀锋。

阎一孤看了很久忽然道:“这虽然不是风雪之刀却也很不错。”

刀虽己断但劲力还是令人侧目。连温无意都不禁脸色一变。

他的手里早已扣着一把毒镖当龙城壁被阎一孤铁爪震开的时候他的毒镖也已准备出手。

但就在此际一人冷冷道:“把龙城璧留给老夫。”

一个白衣老人脸罩寒霜的出现在温无意背后。

“谢白衣?”龙城壁不禁脱口道。

“正是谢白衣。”白衣老人冷冷一笑接着拔出他的刀。

他拔出的刀赫然是昔年风雪老祖亲手赐给龙城璧的风雪之刀。

谢白衣和龙城璧有一段化解不开的仇恨这是每个人都知道的。

温无意果然没有放出毒镖。

他不放毒镖的最大理由并不是真存心把龙城璧让给谢白衣而是连他自己都没有什么把握可以把龙城璧杀死。

阎一孤看见了谢白衣不禁出了得意的微笑。他相信一定可以杀掉龙城璧。就算谢白衣无法杀龙城璧龙城璧也是必死无疑。因为除了谢白衣之外还有温无意和自己。

他现在唯一要做的事就是静静的站在一旁看着这两个人怎样拼命。

谢白衣的脸上木无表情。

龙城璧和他对立相视过了很久龙城璧才道:“你生平做过多少错事?”

谢白衣摇摇头道:“不知道。”

龙城璧又道:“你可知道你错得最厉害的是哪一件事?”

“不知道。”谢白衣仍然是那一句回答。

龙城璧冷冷道:“你杀了卫空空!”

谢白衣这一次点头:“不错老夫杀他就是为了要把你逼出来!”

龙城璧眼角的肌肉在跳动他沉声说道:“这一件事你错得很厉害。”

谢白衣似笑非笑地道:“老夫倒不觉得!”

他目注着龙城璧接道:“你可知道你错得最厉害的是哪一件事?”

龙城璧没有说话。

谢白衣冷笑忽然把手中的雪刀一扬道:“你不该放弃这把刀因为你现在就要死在你自己的刀下。”

“刀下”二字甫出口他的人已向龙城璧扑去。

他衣袖飞扬劲风激荡猎猎作响雪刀在他的手里居然也很具一番威力。

龙城壁以断刀迎敌气势似乎不及谢白衣凌锐。

只见雪刀寒芒闪耀肃杀之气直逼眉睫而来。

谢白衣刀极快。

但龙城璧的身法更快。

晃眼间谢白衣的已攻出了十八刀但却俱被龙城壁闪过。

谢白衣冷笑。

“你不敢还刀?”

他的说话还没有完龙城璧的刀已反击过去。他一反攻就是八刀。

这八刀极快快得令人有眼花缭乱之感。谢白衣似是一阵错愕身形一退再退居然一退就退了八丈之远。

他退到了阎一孤的身边。

阎一孤沉声道:“谢老你不必怕这小子今天势难再活着出去。”

话犹未了谢白衣的肩上已中了一刀登时血如泉涌。阎一孤的铁爪突然出手一爪就向龙城璧的咽喉上抓去。

谢白衣虽然右肩受伤但他立刻以左手使刀疾劈龙城璧双足。

两人一个攻上路二个攻下路龙城璧又陷于极危险的境地。但就在这一刹那间一件令人绝对料不到的事生了。

龙城璧双腿依然纹凤不动。

他对于谢白衣削足之刀居然不理不睬。

他的腿看来必断无疑。

何况除了谢白衣这削足一刀之外还有阎一孤插喉的夺命。

算来算去龙城璧都是非死不可。

但一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也就在这一刹那间生。

龙城璧是谢白衣欲剥其肉、啖其血的大仇人他这一刀照理是绝对不会留情的。

但到最后关头他这一刀居然没有真的向龙城璧双足削了下去。

阎一孤的铁爪已几乎触及龙城璧颈际肌肤眼看立时就可以把这个雪刀浪子置诸死地。但他突然觉得腰间传来一阵冰冷的寒意。

阎一孤虽然内力湛深但这时候却也不禁为之浑身痉挛。

他双手的力量忽然完全消失。

龙城璧的人也在转瞬间远离他仿佛飘到另一个世界。其实飘到另一个世界的人并不是龙城璧而是天劫魔君阎一孤。

谢白衣那一刀竟然在最后一刹那狠狠的刺在阎一孤的腰间。

阎一孤的腰在流血眼珠也仿佛在滴血他看错了一个人也看错了一件事。

谢白衣不是个值得信任的人。

谢白衣最想杀的人并不是雪刀浪子龙城璧而是阎一孤!

极度的痛楚极度的愤怒使阎一孤的视线渐渐觉得很模糊。

但他仍然没有立刻倒下去。

忽然间在他模糊的视线中出现了两个人的影子其中一个人是顾十行。

在顾十行的身边还有一条青色的人影。

阎一孤竭力振作尽量使自己的视觉清楚一点。他终于看清楚了这个人。

这人的年纪和龙城璧不相上下身上穿着一袭几乎看不见任何皱纹的青色长袍。他的腰间有剑一把平凡的剑。阎一孤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个年轻人也没有见过这一把剑。

奇怪的是他居然会猜出这人是谁。

他如梦初醒惨笑道:“你莫非就是偷脑袋大侠卫空空?”

青袍人点头。

顾十行也在点头。

刹那间温无意已明白到这是怎么一回事。他怒声道:“顾十行你干的好事!”

顾十行冷冷道:“对于整个中原武林来说我干的本来就是好事。”

温无意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谢白衣根本就没有杀卫空空他只是在制造气氛让别人以为他和龙城璧的确已结下无可化解的仇怨。

拉拢谢白衣加盟天劫宫全是顾十行一手做成的事而谢白衣根本就和龙城璧早有联系。

龙城璧没有杀沈青鹤这一点谢自衣也是早已知道的。

彻头彻尾这只是一出戏。

而这出戏的主要目的就是要让温无意和阎一孤上当。

他们已上当。

谢白衣把握了最适当的机会令阎一孤永无翻身之日。

阎一孤最后的一句说话是:“谢白衣你大无耻!”

谢白衣给他的回答是:“对付无耻之徒手段何必光明正大?”

也许有人会不同意谢白衣这句说话但无论怎样他确已很成功地把阎一孤杀死。

服气也好不服气也好阎一孤已败了。他一败涂地再也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温无意亦然。虽然他也是大好大恶之辈。但他对于阎一孤倒是一片忠心。

虽然他没有拼尽最后一口气为阎一孤报仇但他却不惜一死在黄泉路上陪伴阎一孤。

他自断心脉带着绝望和愤怒离开了人世。

是以后人评论温无意都认为他毕竟还是一条汉子。

最少他没有摇尾乞怜也没有像一只丧家犬般落荒而逃。

风雪之刀确是一柄宝刀。它不但是神利之器也代表着正义的力量。

倘若不是早有联系龙城壁又怎会随便把它交在江湖匪类的手上?”

顾十行不是歹人。他一直都是戴着一副邪恶的面具在天劫官里负起了一个最重要、也最危险的任务。

他是谢白衣派出去的人。早在许多年之前谢白衣就已走了这一着棋手。

事实证明他这一着棋子很高明天劫宫就是给顾十行一手捣翻的。

在一座方亭下凉风阵阵外面星光满天。唐竹权也已喝得满天星斗。

他是天下第一号大醉鬼酒量惊人。

但酒量最惊人是另一回事就算你能喝一千斤酒不醉但等到你喝到一千零一斤的时候那仍然是非醉不可。

唐竹权并无千斤之量。

他只是喝了百来斤女儿红。

但他已有醉意最少九分醉意。

百来斤女儿红几乎已可以把人活活淹死。一个人怎能喝这许多酒?

这一点很难解释就像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看见力士倒拔巨树的时候同样感到不可思议。

但有一点必须补充的就是他喝酒大多的时候经常要到茅厕。

无论那是酒也好是水也好一个人即使肠胃容量再大也是无法容纳百来斤的龙城壁和卫空空都是酒徒但他们喝的酒加起来还不及唐竹权的一半。

直到唐竹权似要躺下醉卧的时候卫空空忽然问:“阶下囚的滋味如何?”

龙城璧一笑。

唐竹权淡淡道:“有趣极了。”卫空空一怔道:“阶下囚的滋味居然也会有趣极了?”

唐竹权道:“总比装死轻松得多。”

卫空空笑了。

唐竹权忽然跳了起来就指骂道:“你们也未免太不够朋友。”

龙城璧悠然道:“你是说我们没有把‘装死’的事告诉你?”

唐竹权冷哼一声:“老子还以为卫空空真的死了害得老子几个晚上都睡不着觉。”

“噢!”卫空空点头抱歉地说:“原来唐兄如此关心小弟下次小弟若是要装死必定找你陪伴陪伴。”

唐竹权道:“只怕下次是弄假成真装死变成了真的死掉!那时老子可不奉陪了。”

龙城壁盯着唐竹权道:“看你的样子似乎还没有醉。”

唐竹权道:“谁说老子没有醉老子现在连你是男是女都分不清楚而且快要口吐黄箭来一个***大大的出丑!”

突听一人大笑:“口吐黄箭乃英雄本色想吐就吐正是***不吐不快!”

唐竹权还没有弄清楚这人是谁果然已吐个不亦乐乎。他吐了之后卫空空给了他一颗比豆鼓还细小的药丸。

唐竹权吞下不久就清醒了。

“这药不错。”他点头不迭道:“还有多少?”

“只此一颗。”卫空空耸肩回答。

“此丸何来?”

“是一位老前辈送的。”

“此老怪物是谁?”

“此老前辈不能称为老怪物尤其是唐兄更不能。”

“何解?”

“因为他就是令尊翁老人。”

唐竹权舌头一伸不敢再说什么。

他转目向刚才大笑的人望去原来是谢白衣。

唐竹权瞧了他很久很久忽然问“你真的相信龙城壁没有杀死沈青鹤?”

谢自衣笑道:“这本来就是一个骗局而且沈青鹤一直都在老夫身边。”

唐竹权一呆。

“他究竟是谁?谁是沈青鹤?”

方亭外忽然又出现了另一条人影。

那人一笑道:“我就是沈青鹤。”

自称沈青鹤的人原来竟是顾十行!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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