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串奇怪的语言从暗室外传了进来听着就像唱亡灵催眠曲舒缓但又阴森听得人毛骨悚然。
“不要杀他!我爱的一直是你!”水蓝大叫起来“可是他对我好只有他对我好不嫌弃我的出身和工作帮助我尊重我。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我下不了手。而他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没做放过他吧!”

“我对你不好吗?”那个人慢慢地说声音笑咪咪的毛毛的掠过空气“难道有人比我对你更好吗?你不想复活然后和我永远在一起吗?”

水蓝没有说话但表情说明了一切。

她爱这个男人从一开始她就爱他对范李不过是同情加上朋友间的好感。她爱两个男人胜过这世上的所有一个是她的父亲一个就是他!为了他和父亲她愿意违背所有的善良和心意!

可是范李从没有伤害过她像只小狗一样窝在她身边人人说他的外表有多么冷漠高傲只有她知道他有多么笨拙连一个爱字也说不出口。而她早就把心给了另一个人!

“你明知道我的心。可是这次我下不了手我欠他太多!”她喃喃自语着惊惶的看着暗室的门口一步步后退“你想要什么画都行除了他!除了他!你放了他吧!算我求你放了他吧!”

男人冷哼了一声虽然没有说话但却让人感到了妒忌和愤怒之意而那古怪的语言顿了一下后又继续了嗡嗡嗡的从人的耳朵钻到心里使人难过之极。

水蓝还在向后退眼神中痛苦而矛盾时而露出凶猛的戾气时而又是哀求和焦虑还有些深刻的悲伤几种不同的情绪在她的脸上变幻着苍白的脸上柔和与狰狞交替直到一方慢慢压倒了另一方。

“他要你变成一幅画!”她身子不动头以极慢的度转了一百八十度看着背后的范李“我要服从他!来我们画画儿吧!”她说着灰白的脸上全是僵硬的笑意。

男人得意低沉的笑声中水蓝伸出了她的手那双曾经柔美纤细得没有瑕疵的双手像剥落了表皮一样干枯树枝一样眼神空洞得看不到底。那一刻范李深深的知道这不是水蓝了那个男人居然用邪术控制她控制这么温柔可爱的女孩去做那些凶残龌龊的事!

他愤怒也自责。十年前他为什么没有把她拯救出来?他为什么那么懦弱明知道水蓝和那个人是没有结果的为什么不敢表白自己的感情哪怕是抢也要带她远走高飞!为什么明明心里对那个人有隐约的不安预感却被权势和地位蒙蔽了眼睛结果造成了今天这一切的悲惨?

贪婪是恶软弱也是恶到底是那个人的恶还是他的恶害了水蓝?而如今面对行尸走肉的水蓝就算她要杀了他他又怎么能恨她?!

水蓝没动双手却越深越长狞叫着的咒语声中掐住了他的脖子像拖一只死羊一样的把他拉到身边然后转到他背后环抱着他“很快的很快的。”水蓝轻叹着说“你马上就能成为一件艺术品了永生的。他能给你永生!”

范李根本没办法挣扎感觉自己被另一个人覆盖着木偶一样走向暗室中的一个画架提笔作画。那不是他的手画出的也不是他心灵所迸的想法但很短的时间内他看到自己的扭曲的脸出现在画布上居然是痛心的表情。

抬起画笔对着自己的喉咙范李有一瞬间的犹豫。其实并不是他在犹豫而是趴在他身上的那片冰冷还被旧情羁绊尽管咒语声催促着她却在抖。

“咳咳――对不起打扰一下。”第四个声音没有任何预兆地出现在暗室中突然到让水蓝也吃了一惊手一松范李徒然倒地。

“包大同!”范李惊喜又惊慌的喊了一声。

包大同用手抚着耳朵慢慢从一个大木柜后绕出来。那木柜两人多宽一人多高一直摆在角落是陈旧的栗色一点也不起眼里面装的都是绘画用具谁知道怎么会突然表演大变活人的节目。

“用不用得着那么大声啊在场的各位没有不认识我的。”他脸上挂着懒洋洋的笑容身上有一股奇异的魅力一出现就让这鬼气森森的暗室登时温暖了起来好像大家是在拍鬼片而他就是导演“你这小子命真好几天之内我救了你两次一次是在你心爱的人手里一次是在她老爸手里你上辈子欠了他们姓水的吗?”

他一出现咒语声立即停了。咒语停对水蓝的控制也停了她清醒过来后来不及报两次输给包大同之仇忙问:“你见到我爸了?他怎么样?”

包大同眯起眼睛确定水蓝被困在校园十年并不知道父亲的真实情况可是他不回答而是一手对水蓝施出一张符咒。

水蓝虽然厉害但论起阴谋诡计来哪是包大同的对手。骤听到父亲的消息心神激荡下根本没有防守一下被那张符咒化出的透明丝网紧紧罩起来倒吊在暗室顶上挣了几挣也没有奏效。她哪里知道包大同虽然功力受损但提前费了很多心机制这道符而且用了腕上的热血让符咒力加倍。

水蓝奋力挣扎出瘆人的嚎叫声可包大同不理只对暗室的门口道:“张校长请您出来吧。大家来一场三堂对证。不要试图跑哦我有兄弟埋伏在外面打人不留情的。您老人家也一把年纪了别害得他遭天谴!”

“你怎么知道是我?”在沉默了一阵后张校长平静地问矮胖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

“凭借聪明的大脑啊唉我真是太佩服自己了。”包大同微微一笑。

“知道也没关系我只是在巡校结果现太公石这边有问题过来看看的。”校长还是一脸忠厚老者的模样笑得平庸又善良还带一点讨好只是他眼神中的阴鸷和精明泄露了他内心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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