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子墨缓缓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此时。那两名九魔宗的弟子与柯子墨拱了拱手,又再次相继离开。
柯子墨自从在野王宗围攻九魔宗的时候,在上千修士当中肆无忌惮的横冲直撞,便已经在九魔宗积下了不小的威严,这一次他又连败群雄,一举多得天下第一的魁首,更是声势无两,俨然已经成为九魔宗除去太阴真君之外,最有影响力的人物,甚至有些长老都对柯子墨表现的客客气气。

只是柯子墨一直以麻九峰弟子的身份自居,并未因为自己的功劳而自大,没有做出任何越界的事情来。柯子墨在外名声远播,却很少在九魔宗长住。那两名九魔宗的弟子将这名少女压倒柯子墨面前之后,也不怕这名少女暴起伤人,就相继离开。

柯子墨缓缓的走到那名紫装少女身前,这名少女只是皓月初级的境界,浑身的衣衫凌乱不堪,秀丽的长发此时更是蓬松污垢,遮住了大半个脸庞。看来她在来九魔宗的道路上,吃了不少的苦头。

柯子墨微不可查的皱了下眉头,沉思片刻之后,才淡淡的问道:“九珠,你不在妖魔森林里呆着,跑到这九魔宗作甚?此时风云汇聚,这仙魔圣地乃是天下群修的居所。所幸你碰到的是我九魔宗的弟子,若是其他门派的弟子恐怕不由分说便会将你斩于剑下。”

九珠听到声音慌张的抬起了头,双眼中布满了血丝,满脸悲痛之色。她抬头看到柯子墨站在他的面前,伸手抓着柯子墨的道袍一脸哀求道:“柯公子,你快去救救母亲吧,现在母亲身受重伤,已经垂危了…”

柯子墨不惊不慌的拉着九珠的手,身上各色光华涌动,一边平复着九珠内心激动的情绪,一边为她治疗伤势。柯子墨淡淡的打断九珠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慢慢道来。我就站在你的面前,又不会突然消失,不用这么急切。”

九珠深深了吸了口气,平复着慌乱的内心,等她将一切理顺之后,才神色宽松的道:“自从你走之后,妖魔森林便来了一名自称东皇太一的少年。这名少年道法通天,手段通玄,我跟母亲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他说他乃是东皇钟的器灵,前来所要东皇钟,他得知他的本体被公子取走之后,异常恼怒,不仅将母亲打成了重伤,还将我和母亲封印了起来。直到前些日子,他才将我放出,让我来找你讨要东皇钟的本体来换母亲的性命。”

柯子墨福灵心至,道心之中涌起一股糟乱的思绪,他知道这乃是属于自己的尘缘因果,必须有个了断,否则渡劫时的雷劫,将会被这股冥冥之中的因果之力干扰,平添无数心魔与天雷。柯子墨若是不将缠绕在自己身上的尘缘了断,即使手段通天,恐怕也难以渡过九重雷劫。

柯子墨轻叹一声,如今东皇钟仍在广寒仙子的手中,柯子墨就是有莫大的本事,也不敢去和广寒仙子索要东皇钟。他轻抚着九珠杂乱的秀发,淡淡的道:“你与蝶儿好久都未重逢,不如你先去临安城与蝶儿相聚,我独身前往妖魔森林拯救莲姑。”

九珠惊声呼道:“这怎么可以?你虽然道行高深,却仍然不会是那东皇太一的对手,我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去送死?别说我不答应,就是蝶儿和母亲都不会答应的。”

柯子墨轻声笑道:“如今东皇钟不在我的手中,早已天下尽知。这东皇太一将你等封印,却在这个时候将你放出来,让我得知他擒拿莲姑的事情。这人不去找广寒仙子讨要他的本体,却冲着我来,一定是有其他的事情要见我,你却是不用担心我的安危。”

九珠满脸吃惊的大叫道:“你说什么?东皇钟不在你的手中?这是怎么回事,竟然有人能够从你手中将东皇钟抢走?不行,这样你就更不能去了,你没有东皇钟,那个东皇太一一定会杀了你的。”九珠一直隐居在与世隔绝的妖魔森林之中,外界的信息自然得之甚少,却是不知道这东皇钟落在广寒仙子手中的事情。

柯子墨淡淡的回答道:“这件事情说来话长,莲姑当初助我取得了东皇钟与陨落星炎,此时被东皇太一擒拿,这便是因果循环。这一段尘世俗缘,既然是我引起,就需要我去解决。我心中早有定计,你却不用担心了。”

柯子墨的这一番话说的玄乎其玄,九珠与九魔宗的几人都是不大明白,但是九珠看到柯子墨身上不经意之间流露出的自信,心中原本一直紧张彷徨的心,竟然莫名其妙的平静了下来。她看到柯子墨脸上坚定的神色,知道自己劝阻也无用,只得点了点头,勉强的笑道:“那你一路小心。”

柯子墨扭过头对着身后的朱鹤鸣道:“朱师兄,还请你将这位姑娘送到临安城,让她与蝶儿相聚,我去去就回。”

朱鹤鸣轻叹一声,拍了拍柯子墨的肩膀,轻声劝阻道:“柯师弟,如今你乃是九魔宗的中流砥柱,如此关键时刻,绝对不能出任何意外。你若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不妨与掌门商议一番,再做决定也不迟。”

柯子墨点了点头淡淡的道:“师兄说的有理,我这就去与掌门招呼一声吧。”

说完,柯子墨一脸平淡的向着太阴真君的居所走去。望着柯子墨离去的背影,九珠一时怔怔无神,心中不禁反复对自己问道:“这就是那个当初在妖魔森林迷了路,一心只想着报仇的那个男孩吗?”

任晓娴轻轻拉了一下谢雨然的衣袖,悄悄的问道:“谢师姐,我怎么感觉柯子墨这一次出关之后,好像变了许多呢?至于是哪里变了,我也说不清楚,只觉得现在他好像是一个冰块一样的冷。”

谢雨然望着柯子墨离去的背影,低声叹道:“他如今这样冰冷,乃是因为他的道心太过冰寒,从而引发性格与气质的变换。斩断尘世勒绊,完善自身道心,这是渡劫成仙之前所有修士必须所做的前奏。看起来,柯师弟如今大道无阻,开始着手准备渡劫成仙了。”

听到谢雨然的话后,众人相继大惊。古往今来,天劫一直都是修道者最大的难关,天劫一过,前方大道一片坦途,再也没有任何阻碍。只是天劫凶险重重,不知有多少天才绝顶之辈陨落在这天劫之中。

朱鹤鸣打破沉默朗笑一声道:“柯子墨若是能够成功渡劫晋升散仙,这可真是我九魔宗的一大喜事。我看师弟道心纯净如一,又有神兵护体,只需斩断尘缘,这区区雷劫自然不在话下,我们有什么好担心的?”

众人听罢不禁莞尔一笑,柯子墨此时的境界,已经不能够用天才来形容。也许天下有许多的修士都无法渡过雷劫,但是从心底里他们都认为,柯子墨绝对不会是其中一个。

太阴真君的书房内,太阴真君双眼喷出一股明火,仔细的观察着推门而入的柯子墨,忽然放下手中的书卷,惊声问道:“短短一月,你便从雾隐中级晋升到了雾隐巅峰,你已经决定不再压制真元,着手准备渡劫了吗?”

柯子墨点了点头,淡淡的道:“我这一次前来,就是想要和掌门说一下,尘世间如今尚有些许尘缘没有斩断,我要下山准备一番,着手渡劫,还请掌门允许。”

太阴真君沉思一番,沉声问道:“不知你的尘缘是否繁重?有没有要我帮助出手的必要呢?对于渡劫之事,你有几分把握。”

柯子墨轻声一声回答道:“若是尘缘不死,我有九成把握渡过雷劫。如今九魔宗百废待兴,柯子墨的事情就不劳掌门操心了。”

太阴真君斟酌一番,缓缓站起身来,目光炯炯有神的盯着柯子墨,轻声问道:“柯子墨,你如今道心纯净如一,实在是让我有些惊讶。恕我多言问一句,你修的功法从何而来,修的又是什么功法?”

柯子墨沉默一番,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太上万化诀的事情一直都是他内心最深处的隐秘,除去关系甚好的蝶儿与麻九峰之外,再也没有任何人知道。太上的名头在九州神土太大,每一次事关太上的功法出现,九州神土便会掀起一阵腥风血雨。若非视诊如命的亲人,柯子墨向来对自己的功法绝口不提。一时间,屋内的气氛有些凝重起来。

柯子墨沉思片刻,最终诚实的回答道:“我修炼的功法,名叫太上万化诀,那是从两年前的无字玉璧上偶然所得。这部功法讲究的是九州神土失传已久的无情道,所以我才能一直将我的道心保持的纯净如一。”

即使以太阴真君的城府,听到这话时,仍然忍不住满脸惊骇的道:“太上?”

惊骇过后,太阴真君迅速恢复了平稳的道心,他像是心中悬挂良久的石头落地了一般长松口气,苦笑一声道:“果然是无情道,既然如此,我也不阻拦你了,你就下山去吧。”

太阴真君顿了一下,紧接着说:“在你闭关期间,我曾经去了无尽深渊一次,千年王朝在那里派了重兵把守,念在九魔宗如今式微,我才不得不放弃闯荡一番的想法”

柯子墨眼中闪过一丝杀气,淡淡的说了句知道了,便转身离开了太阴真君的书房。

第二百六十五章神秘的东皇太一

啪的一声,一只茶杯狠狠的被蝶儿摔碎在地,溅起的水打湿了九珠的罗裙。蝶儿双眼充血的对着九珠厉声吼道:“你说什么?你竟然让柯子墨单独一人去了妖魔森林,去对付那个手段通玄的东皇太一吗?如今东皇钟在广寒仙子的手中,你这样做岂不是让他亲自去送死么?”

九珠满脸委屈的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从未出过远门的她从妖魔森林一路奔波劳顿,一面担心遭到修士的追杀,一面担心自己迷失了方向。如此惶惶不可终日的情况下,终于来到了仙魔圣地,却被修士看穿本体,差点将她斩在剑下。若非她高声呼叫自己是柯子墨的朋友,九珠也不知道自己的下场会是什么样。

此时她好不容易见到了蝶儿,还未来得及欣喜,便被蝶儿突然的暴怒惊慌的不知所措。九珠也不敢多言,生怕让暴怒中的蝶儿火上浇油,只得静静的站在一旁,楚楚可怜的摸着嘴角暗自垂泪。

护送九珠前来的朱鹤鸣赶忙上前劝阻道:“蝶儿,你不要伤心,柯子墨向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他既然敢去面对那个东皇太一,就一定不会有事的。”

蝶儿嘴角噙着泪水像一只发狂的小野猫一般揭底斯里的吼道:“既然他有把握没有危险,他为什么把我仍在临安城,不让我跟他一起去?”

朱鹤鸣相对无言,只得苦笑。兔八哥轻挑的跳到蝶儿的肩膀上,他擦拭着手中的胡萝卜,小小的身躯之中竟然流露出惊天的气势,他伸出前爪,手中的胡萝卜指着前方的虚空,对着蝶儿一脸慷慨激昂的道:“我们怎么能看着柯子墨去送死?现在追,还来得及。”

水仙与楚君河亦是全副武装的站在蝶儿的身边,水仙上前轻柔的拉着蝶儿的手抚慰道:“好了蝶儿,别再生你姐妹的气了,你也了解柯子墨的脾气,他要是打定主意,就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何况这位姑娘根本就不是柯子墨的对手。”

蝶儿幡然醒悟,看着在一旁不住哽咽的九珠,心中升起一丝愧疚的感觉。她伸出双手,温柔的环抱着九珠不断颤抖的双肩,轻声道:“九珠,我的好姐姐,蝶儿对不起你了,是我太过冲动,你不要责怪妹妹了。”

九珠擦干泪水,轻轻的抱着蝶儿,声音中带着哭腔道:“蝶儿,你刚才真是吓着我了。我们还是赶快出发吧,柯公子才出发不久,说不定我们真的能够追上他呢。而且如今母亲生死不知,我的心里很牵挂他呢。”

蝶儿悚然一惊,才想起如今莲姑仍然在东皇太一的掌控之中,赶忙惊慌失措的拿起温子然送给她的金蛟剪,拉着九珠架起遁光向着妖魔森林的方向飞去。水仙、兔八哥、楚君河亦是跟随其后,化作点点星光消失在夜空之中。

朱鹤鸣一脸苦笑的望着几人离去的方向,低声喃喃道:“若是柯子墨都不是对手了,你们几个道行微末的小家伙能成什么气候?这样去岂不是给他拖后腿吗?算了算了,由着你们去吧。”

妖魔森林此时一如既往的冷寂与荒凉,妖魔森林的大地依然是一片灰败之色,了无生机的土地中看不到一点生命的痕迹。柯子墨缓缓踏入林中,看着这个让他命运产生了转折的地方,眼中闪过一丝怀念之色。

柯子墨来到一个合身拥抱的大树前,屈指轻弹,这颗苍白的大树爆发出一声脆响,化作漫天没有水分的枯木枝。想当初柯子墨运使昊天神剑也无法砍动分毫的苍木,此时竟然禁不住他的一指之威。

柯子墨淡淡的笑了笑,他早就料到,东皇钟的器灵迟早会找上门来,却没有想到来的竟然这样快。他本觉得自己只需借助东皇钟的威力帮他报仇雪恨,事后这东皇钟的器灵怎么责怪都成。却没有想到自己中途出了意外,将东皇钟丢在了广寒天地之中。

只是事不可为,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柯子墨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去挽回,当初莲姑对他有知遇之恩,他更不能视莲姑的生死而不顾。若是东皇太一蛮不讲理,柯子墨说不得拼却性命,也要报了莲姑的恩情。

柯子墨抬头望着森林深处的那一道模糊不清的白芒,在他的瞳孔掀起一层涟漪,却蒙上了一层雾气,让他看不清那道白芒中的身影到底是何模样。柯子墨轻哼一声,信步向着森林的深处走去。

柯子墨与那道白芒的距离不甚远,他脚下的步伐平稳而坚定,每一步落下的距离都是分毫不差。只是柯子墨如此行走了一个时辰,他与那道白芒的距离仍然不见任何拉近,仍然在远处摇曳生姿,让人看得不真切。

柯子墨皱了皱眉头,终于停下了脚步。他举目观望四周,却见来时的路线早已被无边的树木遮挡,没有了丝毫的退路。前方的白光依旧距离十分遥远,柯子墨甚至有一种错觉,以他这一种走法,永远都无法走到白光的身前。

他额头的六芒星标记闪烁了一下,心底响起了九宫八卦图的声音:“柯子墨,这里的空间被大能修士运用神通扭曲,所有的距离都不能以肉眼来推算。你此时被困在了这个奇怪的空间里,除非大力打开这道空间屏障,或者运用空间法则强行逆转,不然你不会脱离这里的。”

柯子墨淡然的点了点头,能够扭曲空间的大能,那是游仙境界的神通,柯子墨如今只是雾隐巅峰,还是有些自知之明,自己就是倾尽胸中所学,也不可能打破这层空间障壁。至于强行逆转,柯子墨连最粗浅的空间法则都没有触摸到,就更不用提了。

柯子墨在原地转了一圈,当他回到原点时,却蓦然发现远处那道模糊的白芒,竟然消失的无影无踪。柯子墨也不惊讶,只是脸色平淡的坐在地上,闭目沉思。他到是想要看看,这个东皇太一到底打的是什么打算。柯子墨道心纯净如一,最不缺少的,便是耐心。

柯子墨像一座雕像一般,一动不动的静坐在原地。也不知过了多久,原本气候温暖的妖魔森林,竟然慢慢转冷,温湿的空气中带着一丝秋天的味道。柯子墨像是不知道季节变换一般,仍然紧闭中双眼,纹丝不动。

时间在这个扭曲的空间再次悄悄逝去,妖魔森林中的寒冷加剧,周围的树木上与灰败的大地,都浮上了一层雪白的寒霜,天空吹过一阵刺骨的寒风,徐徐飘落下来无数雪白的雪,将静坐在地上的柯子墨覆盖,变成了一个身形模糊的雪人。原来时间匆匆流去,寒冬时节已经来临。

柯子墨像是睡着了一般,丝毫不为外界所动。他就这样一直坐着,直到春天来临,融化的雪变成清水,打湿了他的衣衫也毫无所觉。春天逐渐从指间溜走,细雨缠绵的季节也慢慢的被暴晒的日光所替代。

就这样,一年四季的四种季节接连交替,也不知就这样过了多少年,在这了无生机的妖魔森林之中,柯子墨就是一块永不风化的雕像,一直保持着静坐的姿态。他身上落下的尘埃足足有了三尺,远远望去简直就是一个小型的山丘。

终于有一日,这座被无数尘埃累计的小山丘,从中射出两道寒芒,径自将这座小山丘洞穿,射向远方的天际。柯子墨浑身一抖,所有的尘埃四射飞扬,无与伦比的劲道竟然将四周的树木贯穿,一阵吱呀声响起,无边的苍木纷纷倒下,激起一地灰尘。

经过如此多岁月的流转,柯子墨的脸上没有见到任何苍老之色,他黑白相间的道袍同样没有沾染一丝灰尘,他朗目如星的双瞳依旧明亮,像黑暗中指引光明的两扇明灯,带着他驱除一切的阴霾。尽管这空间中岁月流转,柯子墨却知道这些只不过是浮华虚妄,只是一种技乎其神的幻术而已。

柯子墨大喝一声,他周围的虚空竟然连震三下,凭空荡起一层肉眼可见的涟漪。当这些虚空中的波纹慢慢散去之后,他淡淡的对着前方的虚空道:“出来吧。”

寂静的妖魔森林中响起一阵清脆的掌声,一名身穿白色华服的少年一步踏碎虚空,缓缓走到柯子墨的面前。这名少年英俊倜傥,仅仅是白色的华服也难以遮掩他一身高贵之气,他的双目像是两朵小太阳一般耀眼,额头一枚钟形标记熠熠生辉,刺得柯子墨竟然不敢直视。

这名少年缓缓走来,眼中毫不掩饰的露出赞赏的神色,嘴中朗声笑道:“传闻天下的柯子墨,果然名不虚传,我亲自为你布下的幻境竟然被你一眼看破,生生在其中忍受了百年的孤独,也没有在你的道心下留下一丝尘埃,如此年纪就有这般纯净的道心,果然不简单。”

柯子墨抬眼看着这名少年淡淡的问道:“你就是东皇太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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