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学期以澎澎不想再见我作为开始的标志。
“看来你真的很在乎那个‘爱上你的猪头三’哦”阿维看着我没精打采的模样笑起来“年轻人不要再郁闷了天涯何处无恐龙何必单恋一只熊是吧?”

我对阿维说出的话不作任何反应。

“你看生物系的大厅都重新装修了你不能一天到晚总是这个模样吧?”

听阿维说我才注意到大厅里新铺的大理石地面和粉刷的墙壁。

还有重新装修过的、在大厅里等着阿维的小维姐姐。

“你怎么把头剪短了?”我多少地强打起精神和小维姐姐搭茬“不过看起来挺精神的不错不错。”

“是吗?谢谢。阿维还说你们一定要笑话我呢。”

“把头剪短了看起来挺好的就像……”

我现自己想说的是就像澎澎一样。

短暂的停顿还有灰暗的眼神足以说明任何事情。

“对不起。”小维姐姐低下头去显然她也猜出了我要说的话“阿维大概跟我说过我觉得吧其实真的挺可惜的。”

“其实也没事。”我努力地笑了笑“是我自己的错也没办法。”

“算啦算啦不提了好吧?”阿维适时地插入进来“走咱们吃饭去我请客好吧别的都不提了算啦。”

“算啦?‘蒜辣’吃韭菜。”

我知道阿维想用他的方法来安慰我。水瓶座是自由的不应该被什么所束缚无论物质或者情感;水瓶座是聪明的不应该让朋友们替他担心所以我又一次拿出了这句经典的犯二来回报阿维的良苦用心。

12o

正当我和阿维、小维姐姐愉快地吃着糖醋里脊聊着关于智斗“老妖”的故事时罢考事件中的另一个重要角色、那个叫卢可的正走在距离生物楼八百米远的操场上。

奖学金…不错…这个学期丰收了…生理实验…数据整理完就能写论文了…还有这学期的遗传和细胞学…好好学习…老师们都挺支持的…也许…可以保送北大或者清华…十年以后…不…也许五年呢…卢院士…哈哈…好好学习……

卢可不自觉地笑了。一只动物除非有吃不完的食物才有这种笑容。

阳光真好!阿维和葭还有獾子再怎么欺负人他们也不过是混日子的而已。

卢可保持着笑容走过操场。

“同学给一脚!”旁边似乎有人在喊着。

卢可现了自己脚边的足球。

“这儿呢帮个忙!”十米之外有个过来捡球的学生向卢可招呼着。

踢个漂亮的!

卢可用了自己最大的力气踢向足球去。

那个黑白相间的球体不可思议地飞向了过来捡球那个人的脸。

倒霉孩子!

一个人捂着脸坐倒在地上另外四五个则立即围了上来。

“你小子成心啊!”有人这么说着恶狠狠的对卢可。

“我我没……”

面对着暴风雨一般的拳头和脚卢可感到了本能的恐惧;他似乎突然想明白了拿语言解释是无用的最有用的办法莫过于抱紧脑袋。

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121

“你们俩给我老实说是不是你们找人打的卢可?”

很少见到老严这么生气的模样。

“不是。”阿维回答。

“你们可给我想好了现在承认的话后果还没那么严重!”

“严老师啊我说不是了嘛。您也别着急别生气一着急一生气对皮肤不好加衰老你看那多不值当啊!”阿维摆出了软磨硬泡的架势。

“别你别跟我说这个!”老严的态度很强硬“不是你们找人打的那还能是谁啊?卢可你们也不是不知道平时胆儿小着呢他说什么也不会去惹体育系的人吧?”

“您怀疑我们有证据吗?”

面对老严不信任的目光我知道自己终于压抑不住了。

“这卢可掉了一颗牙眼眶还淤血了嘴唇也豁了幸亏没骨折什么的。你们说出了这样的事我不怀疑你们俩那该怀疑谁啊!”

“这就叫报应。”听老严介绍了伤情我满意地撇撇嘴笑了。

“你说什么刚才?”老严没听清我嘟囔的话。

“我说:闹不清。”

“是闹不清啊!”老严信以为真了“卢可刚评上一类奖学金正要准备参加校十佳大学生的评比现在突然出这种事谁说得清楚啊!”

“不是他又不是您干儿子您这么着急干嘛?”

“我?我能不急么?系里这主任那教授的一见着我就问那个卢可啊他到底出什么事了啊?你说我不闹清楚了怎么告诉他们?”

“要我说这事您就别瞎操心了直接让学校保卫处出面多踏实。”

阿维的建议似乎被老严接受了。

“说句实话”从老严办公室出来阿维问我“卢可这事儿是不是你干的?”

“那是不是你干的?”我不回答却反问阿维。

“确实是活该他但是确实跟我没关系。”

“也跟我没关系。”我学着阿维的语气“所以说报应。”

122

“你们这么做是违法的!”卢可被打豁了嘴唇所以说出话来总是感觉漏风。

“我们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啊我们怎么做了?”我学着卢可的声音吹着气吸着口水说“你不是天天做生理实验吗?不是残害兔子吗?被揍成兔子嘴了吧?唉报应报应。”

“反正我知道肯定是你们干的!”那厮指着我和阿维“我就知道你们不是好人!”

“有本事你找保卫处说去你要查就查该是谁的责任找谁别跟我们这儿瞎叫唤你不知道宿舍里禁止养狗啊。”阿维瞪了卢可一眼。

“你你凭什么又骂人啊!”那厮指着阿维的鼻子放大音量“就你们平时就老欺负我!你说我招你惹你了你们凭什么总跟我过不去啊!”

“把你的爪子拿开少指我!”

阿维向前两步抓住了卢可的手腕顺着掌骨的反方向施加外力。

“哎哟哎哟你们!”那厮痛苦地叫起来“你们都是哎哟都是坏蛋蛋哎哟啊!”

我捅了捅阿维怕他再惹出什么事情。

“嘴里给我干净点!找抽啊!”阿维松开卢可的手腕扬起右手手掌冲着卢可做了个标准的吓唬人姿势。

卢可那厮急忙后退躲到了墙角里边揉着可怜的手腕边用一种惊恐的眼神去看阿维。

一瞬间我觉得卢可的眼神就像一只无比弱小难以反抗的动物。

恐惧和仇恨还有困惑。

“你觉得比窦娥还冤吗?你也试试六月飘雪?还是飘雪糕?还是飘雪莲?还是飘‘雪上加霜’?”我拉住阿维然后用鼻子哼了哼对卢可说“你用脑子想想你自己招的事儿挨打了就是活该老惦记着我们俩找人打你干嘛?我们要是想打你还能这么没头脑在学校下手?老实跟你说你以后少在这儿废话要找人收拾你还不容易?可是我懒得干!脏手!明白吗?你不配!”

“我问你罢考那事儿是不是你给捅出去的?”阿维虽然收了手可是却保持着气势汹汹的状态“你最后落着什么好了?顶多哪个校长主任什么的夸你两句吧。最后搞得恨不得全班同学都恶心你你自己说你值么?以后自己办事老实点比什么都强!”

卢可不敢再回嘴了只是努力地蜷缩着无助地看着我们。

“嘿说你呢班长同志!有志青年!十佳大学生!我们的卢院士!”阿维的口气充满了不屑“听见没有?以后长点记性!关灯睡觉!”

黑暗里隐隐能听见有人在艰难地咽着口水。

一个骂人的英文缩写soB单词直译啜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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