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不对啊!”阿维听过以后高呼“你这么邪恶都没问问她用不用你陪她度过这寒冷寂寞的一夜?”
“你才邪恶呢!我可是善良的好孩子。”

“那最后不就等于白瞎么?你也不认识人家折腾半天就落着一杯可乐啊?”

“也不是。”我挠挠脑袋回答。

后来宠物猫给我过一封e-mai1的。

她说挺感谢我的因为那天她刚跟男朋友分手。

故事的来龙去脉大致是:那天本来她搞到了两张在我们学校的演唱会的票——因为她的男朋友很喜欢民谣一类的歌结果就在那天上午她的男朋友说其实他是欣赏她做的音乐——宠物猫自称玩吉他很好——而并不是在喜欢她本人于是他们就决定在那天分道扬镳。

“那正好啊兵法云趁虚而入你应该咬定青山不放松。”

“这个……我不是善良吗?这样会不会有点邪恶……”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阿维教导我“你不能放任自己的善良不够邪恶是骗不到企鹅的。小伙子啊这样的机会不好好把握难道你以为你还年轻吗?”

可惜宠物猫在给我完e-mai1以后就把她信的那个电子邮箱注销了也就是说我再也没机会联系到她不然真像阿维所说的万一有机会来编一段葭和宠物猫的故事续集或者外传或者姊妹篇之类的也好让我——

“外传?还‘阿葭正传’呢!”说着阿维凑过来拍了拍我的脑袋“下次你就这样摸摸企鹅的脑袋就好了。”

“哪有企鹅的脑袋随便摸的!”

“嗯嗯别着急啊你告诉她:‘和尚摸得我为什么摸不得!’哈哈哈哈!”

阿维说完这句话就举起了枕头把我砸将过去的一卷手纸挡在一旁然后边笑呵呵地挠着下巴边夸赞我:“好功夫弹纸神通炉火纯青!”

“嗯嗯你们怎么又犯二啊?”此时卢可推门进来看了我和阿维一眼就钻进他的书堆里刨将开来边刨边自言自语地说着“我可不跟你们犯二我要我要好好学习去哈哈哈哈好好学习。”

“你被我们感化得已经够二的了。”阿维拍了拍卢可的屁股“哈哈这回又有的吃了后臀尖!”

“不理你不理你我要学习去!”卢可把各式各样稀奇古怪的书塞进包里转身要走。

“哎我可跟你说啊刚才老严找你让你赶紧去她那儿一趟。”阿维冲着卢可摇摇摆摆的背影喊着。

“老严哈哈肯定是告诉我说我学习太好了可以直接当院士了。”卢可的声音。

听了这句话我和阿维面对面大眼瞪小眼作诧异状五秒钟然后同时大笑起来:

“嘎嘎嘎嘎!二!”

夫老严者系里掌管本科生工作的兼我们的班主任是也和我们臭味相投的北京人犯二的前辈。

老严去找卢可无非是好好学习的事情我和阿维都这样单纯地认为。

然而第二天——

班会上老严装作郑重其事地说:“咱们班的班干部因为老师和同学自己的意见做一点改动……宣委改为……体委改为……”

到目前为止我和阿维还只觉得无聊而已。

“班长改为卢可……”

老严的声音忽然砸过来我和阿维、獾子促不及防差点内伤呕血。

回头去看卢可这家伙满脸荡漾着灿烂的笑容。一只动物除非有吃不完的食物才有这种笑容。

“哈哈老严跟我说你好好学习比你们屋剩下的人都乖所以就非让我当呗。”散会我伙同阿维和獾子围攻卢可。

“放屁你不是不犯二吗?好好说怎么回事?”獾子制止了卢可犯二。

“我我也不知道我什么都没干就好好学习来着。”卢可一脸无辜“结果老严就找我说让我当班长。”

“哈哈他”我想了想一脸坏笑地指着卢可对阿维说“他是恐龙吧?”

“瞎掰恐龙不是指女生么?”卢可反驳。

“你还记得写《桃花扇》的是谁么?”我不管卢可的反应继续问阿维“他是恐龙吧?你再看新上任的剩下的班委也都是恐龙吧所以今天这件事就是——”

阿维早已心领神会看看天看看地然后和我齐声高呼:

“‘恐上任’也么个咿呼呀呼儿嘿!”

“哎哎你们等会儿再聊。”老严忽然出现打断了我们的讨论“我让卢可给我办点事去你们回宿舍慢慢聊好吧。”

卢可笑眯眯地干活去老严冲我们几个说:“你们可别欺负卢可啊你们也明白他就知道好好学习以后有什么工作还指着你们帮着他呢。”

“那您还让他当班长?您才是欺负他呢。”

“来咱悄悄说我告诉你们啊卢可乖你让他干嘛他干嘛不给你捣乱。”老严低着头小声告诉我们“你们回去可别说这是我说的啊。”

我们三个人于是乎恍然大明白了。

“成了没事了回去吧”老严临走留下了几句话“别欺负卢可别上树别放火啊!”

听闻此言阿维皱了皱眉头看看我看看獾子然后我们三人故技重演手拉手肩并肩冲着老严消失的方向一起高唱:

“老严老严二的不平凡!”

晚上十一点整新任班长卢可回到宿舍看到的是一片狼藉:

桌子上胡乱地铺着几张破报纸报纸上堆积着花生壳瓜子皮橘子核等类食品残渣;阿维靠窗的床铺底下散乱地扔着一系列的空啤酒瓶;地板上随机分布着几只鞋、一些扑克牌、烟头和烟灰、一条毛巾和一只袜子、以及从卢可床上掉下来的两本书。

“你们你们在屋里干什么了啊?”

“没事啊庆祝你‘恐上任’来着。”阿维躺在床上回答“唉唉真是对不住刚才獾子刚回去我和葭都起不来床了明天早上我们再收拾屋子吧。”

酒精在刺激着我的大脑半睡半醒之间我似乎听见了阿维和卢可的对话听见了打扫屋子的声音听见了卢可的抱怨听见了啤酒瓶倒在地上的清脆响亮还有刺耳的电话铃声。

“葭你的!”似乎卢可在猛推我的肩膀。

我睁开疲倦的眼睛看见了一支模糊的电话听筒还有一个的卢可在旁边说着:“赶快企鹅的电话。”

“喂是我啊。”

“早。”我的脑子还不太清醒。

“你不会在睡觉吧?”

“是。”

“你怎么了?说话这个样子是不是晚上喝啤酒了?”

“还好啦。”

“不是听你说话这么郁闷啊?”

“还好啦。”

“好吧好吧不影响你睡觉了跟你说听说咴儿要回来了你还不知道吧?”

“不知道。”

“成了反正我告诉你了你睡你的吧。没事就喝啤酒还说你不郁闷还没骗着姑娘呢吧?”

“没有。”

“努力努力别成天就知道郁闷。好白。”

“企鹅吧?企鹅吧?”我一放下电话卢可就凑过来问。

“睡觉。”我一头栽回床上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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