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误会,打这一巴掌的人可不是聂喆,而是戴娟。
就见她冷笑道:“我最看不起的就是你们这种不知自爱的女人,尤其是你自己不自爱就算了,竟然还想拉别人下水!更不可饶恕的是,你看盛謦多信任你,你竟然对朋友做这种事,你还是个人吗?!”

老实说,聂喆跟俞驰都有点傻了。

在知道事情的原委以后,他们两个都有抽梅梅一顿的心思,但是堂堂大老爷们,打个女人算是怎么回事?可没想到,戴娟的出手竟然这么快,这一巴掌干脆利落,直接把梅梅抽的晕了,很快的,她半边脸明显的肿了起来。

“你……你打我?你敢打我?!”先是阴谋被揭穿,然后又挨了一耳光,梅梅先是懵了一下,反应过来以后,这些天来压抑着的愤怒终于爆了,张牙舞爪的扑向戴娟:“我撕了你的脸!”

“啪!”

又是一记清脆响亮的耳光,抽在梅梅另外半边脸上。

戴娟收回手,冷笑:“泼妇骂街,来,我让你一支手!”

说实话,刚才那一巴掌,聂喆跟俞驰都没怎么看清楚。

就看到梅梅好像疯狗一样往上冲,可冲在半路的时候,戴娟出手如电,又是一个响亮的耳光。

两人同时吞了口唾沫,互相对视,看这身手,戴娟似乎练过啊!

这时远处一个男人的声音响了起来:“你们干什么呢?梅梅?”

原来是骑摩托车送梅梅来的那个男人,也就是别号是狗子的那个小混混,他本来在远处观望,可没想到刚抽了一根烟,就现这边梅梅竟然被人打了!

俞驰跟聂喆同时站在了两个女孩的前方,相视一笑,俞驰道:“咱哥俩好像有段日子没联手打架了?”

“似乎有段日子了,”聂喆笑着点头:“手都痒了!”

之前不是说了嘛,在一中,踢球的未必是流氓,但流氓基本上都踢球。在球场上,有时候因为一点争执大打出手的事情不少。哪怕是聂喆这样的好脾气,但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在一中的操场上踢了五年的球,多多少少的,群架单挑也都没少经历。虽然眼下高三学习紧张了,聂喆已经挂靴退出江湖,可以前两人联手打架的次数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跑过来的那个家伙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鸟,胳膊上纹着不知道是什么图案的纹身,剃着一个刺青的大光头,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善茬。

但是二打一,有什么好怕的?

而且俞驰他爸、二叔、三叔,他这一家子都在下蔡县当官,他爸三兄弟是清一色的副处级以上,又是在实权部门,这家里的官场人脉在整个下蔡县都能算的上是一方诸侯了,哪里还会怕这样街上混事斗殴的小混混?先撂倒,撂倒之后一个电话,派出所长亲自就来抓人了。

狗子看到那边是几个学生打扮的人,压根也没在意,心想学生还不好对付?吓唬吓唬不就搞定了吗?

可哪里知道他冲过来,还没来得及放一句狠话,这边俞驰一脚就冲着他肚子狠狠踢了过去!

“我靠!”狗子往旁边一躲,迟钝的大脑还没反应过来——平日里他欺负学生,哪有见到过学生敢这么嚣张主动惹事的?

可是他刚躲开俞驰的一脚,旁边聂喆已经冲上来,对着他脸就是狠狠的一切!

用手掌根部去切!

这是聂喆最近练习铁砂掌时锻炼的最多的地方,果然如时冉所说,通过那奇妙的药水以及特殊配成的砂袋,现在聂喆手上的力道是越来越大——之前无意中拍了自己大腿一下,疼的他眼泪都出来了。而手掌根部本来就是很硬的地方,聂喆只学了马步基础,拳脚招式一窍不通,但他也知道,打架嘛,肯定是以自己最硬的地方去攻击别人最软的地方了。

所以他这么狠狠一切,狗子虽然下意识躲了一下,但没完全躲开,被聂喆这一掌刀切在了脖子的大动脉上,顿时疼的“嗷”的一声叫。

狗子是万万没有想到,一个学生这一下竟然疼到了骨子里面!那一瞬间,他几乎感觉自己半个身子都要麻痹了!

本来就失了先机,又被聂喆一记重手偷袭得手,接下来狗子觉得自己的步伐都有些慢了。

而俞驰跟聂喆的王八乱打拳却是如暴风骤雨一般,尽往他脸上、肚子上招呼,刚开始狗子还能挡上几下,可每次一挡聂喆的攻击,骨头都疼!

几下过后,似乎两条手臂都没有知觉了,而这时他的脸上、肚子上也挨了好几下。

“你们敢打我?!”终于挣脱了两人的纠缠,狗子一声惨叫:“我喊兄弟们过来砍死你们两个兔崽子!”

“呸!”

聂喆吐了口口水,一拳打在他脸上,旁边的俞驰毫不示弱,一脚踹在他肚子上,聂喆再跟上一拳,狗子就倒下了。

不过这也没完,倒下了不起啊?这又不是拳击台,谁规定倒下就不能接着再打的?

而且人倒下的时候,几乎处于完全无法攻击的状态,不趁这时候狠狠上去踹几脚干嘛?

于是又是一顿狂风暴雨的猛揍!

狗子被打的先是大骂,然后求饶,最后抱着头跟虾米一样缩着,竟然呜呜的哭了起来。

“爽了!”俞驰跟聂喆同时抖了抖身子,这一下是真爽,这么长时间没打架,身子骨都痒了,好嘛,这一架全部找回来了。

可等他俩回头时却傻了。

梅梅两边脸颊高高肿起好像是个猪头,坐在地上一阵嚎哭,戴娟挡在盛謦的前面,准确的说应该是盛謦站在戴娟后面拉着她,就见戴娟揉着手,看着他俩:“你们也完了?啐,这女人脸皮真厚,打的我手都疼了。”

兄弟俩又同时咽了口唾沫,聂喆捅捅俞驰:“你确定是要她做你女朋友吗?”

俞驰也吞了口口水:“我再考虑考虑吧……”

旁边狗子趴在地上不停的呻吟,聂喆问:“还要打电话给他抓进局子里面吗?”

俞驰看了眼死狗一样的家伙:“算了,都被我们打这么惨了,怪可怜的,再扔进去收拾一顿,他还有命吗?哎,兄弟我就是心软啊,放了他吧。”

聂喆也有些不忍了:“算了,放他一马吧……嗯,我再跺一脚。”

就见梅梅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我有什么错?!她家里已经没人了!店也没了,房子也没了!她一个人怎么生活?我带她去上海,赚男人的钱,我有什么错?!你们是想看着她活活饿死吗?!盛謦,你不要假清高!等你剩下那点钱全部花完的时候,等你饿上三天吃不上饭的时候,等你再看到那些女人穿着时髦的衣服,拿着名牌包包的时候,你就会跟我一样的!”

戴娟一皱眉,又想上去给她两巴掌让她住嘴,但是盛謦却在后面轻轻拉了拉她,这个柔弱的女孩站出来,从口袋里面掏出一张干净但是看起来已经很旧了的手帕,递给梅梅:“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样的,有些东西,比生命还重要。”

接着她站起来,轻声说:“我们走吧,别难为她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

梅梅拿着手帕,呆呆的看着盛謦跟聂喆等人越走越远,头也不回。

一种别样的感觉冲到她的头顶,她捂着肿起的脸,趴在地上又放声的哭了起来。

一旁,狗子挣扎着爬起来,看向俞驰等人背影的目光充满了怨毒,低声道:“下蔡县这么大点地方,我不信找不到你们!这个仇,我一定要报!哎哟!”,浑身剧痛不已,摸摸脸,现鼻子和嘴角都流血了。

这时候,旁边一支手递来一瓶矿泉水,狗子一愣,转过头望去,看到是个年轻人。

“那两个人都是银杏一中的高三学生,跟我一个班,你要报仇吗?我可以给你们提供他们落单的时间。”

狗子接过矿泉水瓶,直接将水倒在脸上,冲刷脸上的灰尘和血迹:“你是谁?”

年轻人眼中闪过一丝怨毒:“我跟他们也有仇,我叫常山。”

得知了盛謦的身世之后俞驰和戴娟都是一阵唏嘘,这个女孩子的命运的确很是凄惨了,现在就剩下她孤零零的一个人,无依无靠,好不容易有个朋友,却是要将她给拐去那种地方上班。

聂喆低声问俞驰:“刺啊,你小金库里还有多少钱?我打算给她先租一间房子,再配台电脑开网店。”

“网店?”俞驰很疑惑,他跟聂喆从小玩到大,聂喆有几斤几两他哪能不知道?他哪有商品来开网店?

“这个以后再跟你说,反正我这边有些渠道,能拿到一些价格比较低的茶叶,不过来路嘛……恩,你懂得,我打算在网上卖卖。”

俞驰偷偷摸摸的拉下了几步,跟聂喆走在后面:“吉吉啊,你缺钱跟我说,可千万不要铤而走险啊!”

聂喆锤了他一拳:“我是那样的人吗?放心,不偷不抢。至于来历,我现在不能跟你说。”

“行,我知道了。”多年的默契,俞驰也没有多问,以他俩的关系,聂喆既然都说不能说了,那意思就是真的不能说,所以他也就很识趣的不问了:“我那里大概还有三四千块钱吧,都是过年时压岁钱剩下的,花的也差不多了,拿两千给你?”

“差不多吧,”聂喆计算了一下:“电脑我不打算配太好的,凑合用就行,主要是给盛謦租间房子,她这丫头过的很苦了,房子方面我想租间起码还像样的,像个家的。”

俞驰打了个响指:“没问题,包在我身上,这就去找中介!”

“算了,”聂喆做贼似地往前看了看:“你还是把戴娟送回家吧……这么彪悍的女人,我真怕她把盛謦带坏了,我这边还有点钱,租房子应该没问题,电脑可能就有些够呛了,不过这个不急,现在挺晚了,配电脑也是明天的事,到时候我再找你。”

“也行。”俞驰嘿嘿笑,捅了捅聂喆:“盛謦这丫头也不错哦,虽然看起来营养不良了点,可好好养一下,打扮一下,绝对是小美女,你不是一贯喜欢这种娇小玲珑型的吗?”

聂喆哪里还不知道他的意思,翻了个白眼:“我就是看她可怜,你丫的思想真龌龊!”

接下来俞驰就靠着他那三寸不烂之舌把戴娟哄走了,聂喆带着盛謦直奔中介。

盛謦很奇怪:“我们这是去干吗?”

聂喆理所当然:“给你找房子啊!不是说好了吗?”

“啊?可是……”

“可是什么?你不是说要来给我上班吗?”

“我……”

“别我我我啦,天要黑了!”

带着还有些迷迷糊糊的盛謦,两人连续跑了好几家房屋中介,一路上的对话让聂喆得知,盛謦从小就开始顾家了,烧菜做饭洗衣服做家务,样样都会。但是长时间的劳累却让她的手显出了一些粗糙,虽然因为年轻还不明显,但是比起时冉那双保养的良好的纤纤玉手,这个十七岁女孩的皮肤显然要差上许多了。

“你真的应该好好学习一下怎么当女人,我有个姐姐,以后带你去见见她,让她好好教教你。”聂喆是亲眼见过,时冉洗澡出来之后,光是在脸上擦的爽肤水润肤露等等乱七八糟的瓶瓶罐罐,就不下于十几种!虽然时冉很少用化妆品,但是这些护肤品却是用的跟流水一般,用她的话来说,美女都是靠养出来的。

盛謦低着头,声如蚊讷:“那些东西太贵……”,事实上她唯一用过的护肤品就是几块钱一瓶的大宝sod蜜,连洗面奶都没用过。

“没事!”聂喆大手一挥,镜像世界里面这些东西多了,再高档再名牌的产品都有,就是卖不出去,不用浪费啊!

通过中介看了好几家房子,聂喆都不是很满意,房子要不就是很破要不就是很偏,或者屋子里面什么都没有,但是盛謦却是认为这几间房子都挺不错的——起码比她以前住的地方要好。

女孩说起这话很自然,这是一个从小就没有享过福,要求很低的女孩儿。但是看着她这副样子,聂喆心中却是感觉一阵不好受,自己家里虽然没有钱,但是起码从小过的还是很满足的,虽然没有什么玩具,但是起码不用像盛謦那般为家里的事情操劳担心。而这个女孩儿,似乎这十七年来都没过过一天真正轻松快乐的生活。

对于自己第一个员工,聂喆觉得自己这个当老板的一定不能亏待了她,起码住宿的基本条件不能这么差。

又看了几处房源,聂喆终于挑到一个自己比较满意的房子。

这个房子是一室一厅,在一楼而且有个小院子。面积不大大概只有不到五十平方,但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里面厨房、浴室、沙、电视、空调、冰箱一应俱全,而且还难得通了天然气,浴室当中的热水器也是天然气的,即开即热。卧室当中有一张铺着席梦思的大床,更满意的床边还有一个大的衣柜,衣柜上有面很大的镜子。而且这间房子的地理位置也不错,距离银杏一中很近,只有两条街——就是价钱贵了点,要四百五十块钱一个月——这对于一般一室一厅只需要三百块钱不到的下蔡县的房租来说,的确是贵了不少。

“好贵,我们换一家吧!”盛謦虽然嘴上这样说着,但是聂喆能看出来,她对这个地方还是非常喜欢的。

“电器多当然贵了啊!”中介在一旁道。

“就这吧,签合同吧!先租半年。”聂喆笑了笑,对盛謦道:“你不要一直都那么委屈自己,我们会很有钱的!”

这一刻,聂喆清楚的看见,女孩眼中有晶莹的东西在闪动。

聂喆现在有四千块钱,预交了一个季度的房租还有押金两千块钱之后就剩不下什么了,不过聂喆倒是不着急,别的不说,这网上不就又有生意了吗?两千块钱给自己雇一个好员工,这实在是一笔很划算的事情。

再说,答应女孩的工资只能晚点再了,中介走了之后,聂喆掏出空空的口袋苦笑:“的确是有些贵……不过还好啦,只是答应你的工资要再等一段时间才能了。这段时间大家就省点吧,反正这里也有厨房,可以自己烧菜做饭……”

话没说完,盛謦突然扑进他怀里,抱着他,哭道:“谢谢,聂喆,谢谢你,我不要什么工资,只要能有一个窝住着,不用上街去乞讨,我就很满足了!谢谢你帮我!”

“啊?”聂喆有些傻了,这样一个娇小的女孩儿直接**,他一时尴尬的手都不知道放在哪里了。

而这时候更“过份”的是,盛謦竟然就把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呜呜的哭了起来。

女孩抱的是那么的用力,真的很难想象她这样瘦弱的一个姑娘竟然有那么大的力量,勒的聂喆都有些喘不过来气了。而她的哭泣,好像是泄一样,狠狠的宣泄这段时间她所有的痛苦。

一个可怜的女孩。

聂喆叹了口气,伸出手臂抱住了她。

这个拥抱,没有半分别样的想法,只是怜悯、同情、而且怜惜这个命途多舛的女孩儿。

盛謦哭了很久,大概有半个多小时,她的眼泪都将聂喆的衣服肩膀浸的湿了。等她好好的哭过一场之后,两人一起坐在沙上,盛謦把小脑袋靠在聂喆的肩膀上,这才开始说她的遭遇。

“从我懂事起的那天我就知道我没有爸爸,都是妈妈辛辛苦苦赚钱让我上学。记得那是幼儿园的一次,有个小男孩说我是没有爸爸的野孩子,我就跟他打架,指甲把他的脸都扎破了。后来幼儿园阿姨让妈妈来,跟妈妈告状,回家以后妈妈就打我,我一边哭一边叫:‘我要爸爸,我要爸爸’,然后妈妈就哭了,抱着我一起哭,从此我就再也没说过爸爸这两个字。”

“后来到了小学,我印象最深的,就是老师布置一篇作文,名字就叫《我的爸爸》,当时我教了白卷,还被老师罚站,罚扫地板。然后很多人就都知道我没有爸爸,我记得有个叫李涛的小孩子,非常讨厌,老是喜欢揪我头,拉我辫子,我跟他吵,他就嘲笑我是没有爸爸的野孩子。”

“小时候我也想玩,但是每当我偷懒的时候,妈妈就会骂我。后来妈妈生病了,我必须要回去做家务,然后晚上还要熬夜做作业,我记得那时候家里经常停电,有时候就点着蜡烛做作业,做的晚了,觉都睡不好,可如果作业完不成,第二天到学校还要被老师骂……尤其是到了初中,学习理科的物理化学,我经常听不懂,而且家里还有好多的事情不能安心学习。那时候我常常就在想,为什么人家小孩都能快快乐乐的成长,为什么我就这么的不幸,我来到这个世界上到底是为了什么?”

聂喆叹了口气,拍了拍女孩的肩膀。

印象当中,盛謦是个很沉默很乖巧的女孩,她很少说话,上课听课一丝不苟,下课的时候还在做作业。但是她的学习成绩一直不如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自己,一方面是因为女孩子在理科上可能先天就弱一些,另一方面,大概就是因为她肩膀上的压力实在太大了。

聂喆只能安慰道:“好了好了,事情都过去了,真的都过去了,苦尽甘来了。”,觉得两人现在坐着的姿势实在太暧昧,聂喆轻轻拍拍她:“好了,起来吧,先弄点东西吃吧?”

女孩只是出了一声轻轻的“嗯”,但是没有坐起来,聂喆又轻轻推了推她,这才现,盛謦不知道什么时候靠在自己肩膀上睡着了。

真是哭笑不得!看来她最近的压力实在太大了,宣泄完了以后,也很累了,所以才睡着的。

聂喆轻手轻脚的站起来,想将她抱去床上,这才想起床上除了席梦思床垫以外什么都没有,被单、被子等等都需要自己准备。所以聂喆就轻轻将女孩放在沙上躺好,看着女孩红红的脸蛋好像红苹果一样,长长的睫毛轻微的颤动着,甚是惹人怜爱。

不过就是太小了点。

盛謦虽然跟自己同年,如今也是十七岁,只是似乎因为小时候营养不好,所以个子比较矮,现在看起来也就只有一米五五的样子,看起来倒更像是比自己小几岁的妹妹。

对于这样“小”的女孩子,聂喆倒是没什么太多的想法,他帮这个女孩找房子请她来管理自己的网店,很大一方面原因是因为对这个女孩的同情——她的命运已经够凄苦的了,要不是意外在医院碰到自己,要不是这个女孩守信想在临走之前把借自己的钱还上……那么等她被梅梅带去上海时,等待着她的不知道是一些多么可怕的东西。

那个时候,让她如何承受?

看着睡着的盛謦,她的面容精致的就像是一个可爱的洋娃娃,只要是个男人,都无法忍心看着这样可爱健康的一个女孩儿继续孤苦下去。

聂喆环顾一下四周,这房子当中虽然家电齐全,但是很多东西如被子、厨具、毛巾、牙刷等等都还没有,这些私人的东西都是要自己准备的。

看来还是要去一趟镜像世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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