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徐逍遥闻言吃了一惊,果然发现粽子摊前躺了一人,徐逍遥连忙蹲下身子,在到底者鼻尖探了一探,没有气息,再查看了一下心跳和瞳孔,确定此人已经死了。
借着淡淡的月光,可以看见大汉脸色发黑,似乎是中毒而死,而且大汉的嘴角还粘着什么东西,徐逍遥挑起来一看,正是粽子的糯米粒,在大汉手边不远处的地上,还有一个没吃完的粽子。

这边徐逍遥还在思考,那边又起了争执。

“就是这个老头毒死了我们大哥,就是这个老头毒死了我们大哥!”两个年轻人在衙差面前不敢再口放獗词,只是反复嚷着这句话。

“!”老者声音颤抖地指着叫嚣的两人,“我孟大全在这里卖了这么多年粽子,用的材料是干干净净,别说毒死人,就是吃坏肚子的也没有。你们不要诬赖我!”

其中一个个子偏高的年轻人,脖子一仰,“谁诬赖你了!人都死透了,官差大哥就在这里,快抓了这个老头见官,砍他的头,为我们大哥报仇!”

见双方僵持起来,徐逍遥站起身来,镇定道:“谁对谁错,本捕头自会给个公断,你们谁把刚才的事情说一遍。”

老者刚要开口,已然被那个偏高的年轻人抢了先,“大人,事情是这样的,刚才和我们大哥在这粽子摊上吃了几个粽子,结果我大哥一个粽子还没吃完,就自己攥着自己的脖子倒了下去。大人,大哥和我们都是循规蹈矩的好人,无端端地遭了这种灾,您可一定要替我们作主啊!”

“胡说!我和你们无怨无仇的,干嘛要在粽子里下毒,这传出去不是砸自己的生意吗?”老者越说越气,忽地弯腰捡起地上残留的半个粽子塞到了嘴巴里,死命嚼了起来。

徐逍遥要阻止老者已经来不及,看着吞下半个粽子的老者,急忙道:“老人家,你这是干什么?万一真有毒不是害了自己,再说你把这粽子吃了下去,关键证物就没了,要是粽子没毒,还叫我怎么帮你!”

两个小子闻言,立刻聒噪起来,“大人!他这是做贼心虚,快抓了他,替我们大哥报仇啊!”

老者好不容易吃完粽子,哀声道:“小哥,我就是气不过。既然他们说这粽子有毒,我就吃给他们看。你们看,我吃了粽子一点事情没有,这不就是说明我的粽子没有毒吗?”

“这――”徐逍遥闻言沉吟起来。老者的行为虽然过激,但是说的话也是在理。可是如果粽子是无毒的,那么这个大汉又是怎么死的呢?

想了片刻,徐逍遥道:“你们几人把口袋里的东西都拿出来,让本官检查一下。”

老者不知道徐逍遥有什么用意,但还是开始从怀里掏东西,那两个小子却是有些不服,“大人,我们是苦主,为什么连我们也要检查啊!”

徐逍遥平静地看着两人,两人被徐逍遥看得有些心慌,也只好照办。

等到几人掏完后,徐逍遥查了几人的身子,看看有没有私自藏匿下什么。几人倒是老实,没有藏下什么东西。

徐逍遥一一检验起几人掏出的东西,老者的东西里有一个钱袋,还有一块手绢,一块糖粒。两个年轻人的东西有些杂乱,一人掏出来了不少零食糕点还有一把小刀,另外一人也是掏出一把小刀,一个铜钱,甚至还有一片桃红的布料,徐逍遥展开一看,竟然是一个女子的肚兜。掏出肚兜的年轻人见到徐逍遥的动作,脸上露出窘色。

这些东西唯一可以吃的,也只有老汉的那块糖了,这次老汉倒是不敢鲁莽,对徐逍遥道:“大人,你如果怀疑这块糖有毒,我可以现在就吃了它,或者你也可以带回去细细查验。老汉我是问心无愧,只求还我这粽子摊一个公道,否则有了毒杀别人的嫌疑,你叫我这粽子铺怎么开下去啊?”

徐逍遥拿起糖,闻了闻,取出一块小布,包了起来放入自己怀中。徐逍遥没有理会孟大全,而是搜索起大汉的尸体,一阵摸索后,把大汉怀中的东西也都掏了出来,除了一把匕首之外,就别无它物了。

徐逍遥把包那个粽子的荷叶拿了起来,粽子已经被大汉和老者两人吃了一个干净,除了这一张荷叶之外,只有一根绑粽子的绳子,摇摇晃晃粘在荷叶上。

徐逍遥叶出神地想了一会儿,忽然开口了,“孟大全,当时是你直接把粽子递给死者的吗?”

老者闻言摇了摇头,眼睛一亮,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不是。当时我是把三个粽子都递到那个小子手里,他剥好了再给那个什么大哥的。对阿!粽子经手的又不是我一个,那小子也可能下毒啊!”

“你别血口喷人!”被老者指着的那个矮个年轻人激动起来,“我对大哥忠心耿耿,怎么会下毒害他。大人,你可不要相信这老头的话,他这是贼喊作贼啊!”

徐逍遥指了指地上的大汉,又打量了一下两个年轻人,“你们两个长得跟柴棒似的,你们大哥却壮地跟头熊一样。你又说什么忠心耿耿,你们是亲兄弟吗?”

“这――”两个年轻人顿时没了声响,过了半晌,那个高个子的才道:“回禀大人,你真是法眼如炬,我们还真不是亲兄弟。我大哥叫阿傻,我叫阿克,他叫阿狗,我们是同一个村的,学着三国里的刘关张,是结拜兄弟。”

老者眼睛一瞪,冷哼一声,“你们配和关二爷相提并论吗!”

两个年轻人顿时怒了起来,但是见到一旁徐逍遥也是大以为然的表情,只好作罢,“算我一时口误,我们几个那是远远比不上关二爷。”

徐逍遥要过阿克和阿狗没吃完的粽子,粽子和自己方才吃的一模一样,都是用差不多的荷叶包着,绑粽子的绳子也是一个材质一种颜色,都还完整粘在荷叶上。

个子稍高的阿克见徐逍遥一言不发的看着粽子,也不给出个说法,大着胆子道:“大人,你看我们大哥到底是怎么死的啊?”

“你很关心你们的大哥?”本是埋头思考的徐逍遥抬头看了阿克一眼。

“他是我们大哥,我们当然关心。”阿克嘴上如是说,脸上的表情却是有些敷衍。

徐逍遥看了躺在地上的魁梧阿傻,又看看瘦弱的阿克和阿狗,忽然道:“你们两个很怕你们大哥,对不对?”

“”阿狗正要点头,阿克打断了他的话,“哪能啊,对大哥我们是充满尊敬,长兄如父嘛。”

徐逍遥瞪了一眼阿克,又对着问了一句,“刚才是阿狗你把剥好的粽子递给阿傻的?”

“啊?”阿狗闻言明显傻了,“!大人,我是冤枉的,我们大哥这么厉害,小的连在心里也不敢偷偷骂我们大哥,更不说要动害他的念头了。”

徐逍遥对阿狗的话不置可否,又问阿克,“你们三个今天可都在一起,有没有吃过什么特别的东西,你们大哥有没有显得身体不适?”

“没有。”阿克摇了摇头,“我们兄弟三个感情极好,天天都吃在一起,今天也是一样,中午吃的红焖羊肉,晚上过了一把狗肉瘾,刚才又一起吃的粽子,”

这边阿克正要挤出几滴眼泪,阿狗插了一句,“大哥身体真的没问题,”

“别瞎说!”本自死命揉着眼睛的阿克连忙捂住阿狗的嘴巴,满脸谄笑,“大人,您别听他那张臭嘴放屁,他有点二。”

徐逍遥面无表情地看着阿克,直到他的脸上的谄笑换成了惶恐,才淡淡道:“维护本县商铺安全不是本捕头职责所在,今天就饶你们一回,要是再犯,决不轻饶!”

阿克闻言犹如获得了大赦,连忙松开捂着阿狗的手,对着徐逍遥连连作揖,表示自己只是初犯,绝对不会再做错事。一旁的阿狗也是连连点头,嘴上嘟囔了一句,“没了我们大哥,谁还怕我们啊?”

阿克闻言脸色又是一变,不过不敢再去捂阿狗的嘴,只是狠狠瞪了他一眼,心中恨透了这个缺心眼的家伙。

徐逍遥心中很是有些恼火,面前的阿克和阿狗明显就是跟着阿傻混的痞子,几人怀中没有几个铜板,哪能顿顿喝酒吃肉,更可气的是竟然还揣着女人的肚兜,由此可见,这三个家伙偷鸡摸狗、顺手牵羊、恃力行凶的事情绝对没有少做。也不知道‘地’班的衙差是如何办事的,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可不是一句忙于府库失窃案可以搪塞的,早些日子这些家伙干什么去了!

不过恼火归恼火,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搞清楚阿傻的死因,阿傻看起来是中毒而死,而且毒死他的似乎就是孟大全的粽子,但是为什么阿狗和阿克吃了粽子就安然无恙呢?还有自己不是也好好的吗?再说三个粽子是先递到阿狗的手里,再由阿狗随便挑出一个剥给阿傻的,如果说孟大全在粽子里下毒,岂不是说他只想毒死这三个痞子中的任何一人?

徐逍遥虽然隐隐抓住了什么东西,但是又不能解释其中的一些疑点,整件事情对他来说就有点雾里看花的感觉。

好吧,也只能这样了!徐逍遥看了看还立在一旁的三人,示意让他们几人少安毋躁,不许离开一步。

徐逍遥自己则走远几步,拐入了一个最近的巷子,确认了一下巷子里确实没人,才从怀中取出了一个金灿灿的东西――神谕之盒!心中不禁默哀一声,‘葛大爷,这次我真的找女神有急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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