澶州城内此时虽仍戒备森严,但军民脸上还是流露出大战胜利后的喜悦,昨日的鏖战竟让辽国统帅战死沙场,这无疑对辽**队此次南侵打击很大,探马的报来消息说辽军已有退兵之心,目前尚未定论。(,)
宋真宗在澶州的深宅大院里正与众文武大臣商议昨日的战事,言到辽国枢密使韩天演刺驾与射杀辽军统帅萧挞凛那惊险的一幕,都道天子洪福的所在。

寇准说道:“昨日之惊险,亏的勇毅郎侍卫统领司马元贞挡得,三军为之震撼,望陛下不吝爵位以示褒奖,以敬后人。”

宋真宗微微点头,昨日的两番救驾护卫之功他怎能不知,便传喻着司马元贞觐见,宦官忙出院来到侧房唤出司马令到了大厅,拜见了皇上,当一句司马元贞听封话语出自于宋真宗的嘴里的时候,司马令赶忙跪在地上。

宋真宗道:“司马卿家护驾有功,着吏部叙议加封司马元贞为内府侍卫都总管一职,赐爵位子爵。”

众人一听,宋真宗以如此高爵封赏司马令真是异数,子爵已是品,内府侍卫都总管从一品,众大臣谁也没有想到皇上对一位江湖人士能有这样的隆宠。可是真宗想的就不一样了,试想如果昨天的两次惊险任何一次有差池的话自己的性命早就不在了,如果真是那样这花花的锦锈江山还不知道落入谁的手中,可是眼前这位青年都是在关乎自己性命的时候挡住了敌人对自己的袭击。爵位算什么?那只不过是一种虚名,以虚来换取实实在在的性命太值得拉。

司马令上前谢了恩,众大臣纷纷道贺,司马令一一作了答谢,言语间十分的得体,宋真宗看着捻须而笑微微点头。只有侍卫王总管在那里气鼓鼓的,前天刚训了他,今天就成了自己的顶头上司,这个皇帝妹夫真有点让人搞不懂。

这时的辽营里一种不祥的气氛正在蔓延,归路被切断,三军统帅已死,文武大臣都是垂头丧气各自打着自己的算盘。萧太后与辽圣宗经过痛苦的商议与众文武大臣提出与宋朝议和,此话一出,文臣点头,武将要战,萧太后分析了目前的状况,力排众议最后决定出使宋朝商谈议和之事。帐下耶律元休大叫不已,自己的几位哥哥都命丧沙场,这一口气怎能咽下,就要提起双锤,独踹宋营。萧太后闻得急出帐拦住耶律元休安抚了半晌,耶律元休心情慢慢的平静了下来,知道复仇无望,抄起右手的金锤一锤将身边的一辆战车打得粉碎……

当辽使进了澶州城,宋真宗得报竟是手足无措,万万没有想到辽军会在这时议和,感觉这场大战还会有数月的相持,没有想到来得这样的快。自己也早想结束这亲身浴血的征战,当下整顿衣服命众大臣侍驾,传辽国使者觐见。辽国使者说明来意将求和书呈与真宗,真宗览毕谓辽使者说道:“辽使且退,容朕与众大臣商议定夺,三日後必有佳音。”

辽使走后,真宗将议和:“众卿家可以此一议。”宋朝的文武群臣览毕,有些主和派都在点头,武将纷纷愿借此机会大起三军横扫辽国,夺回燕幽十六州。群臣们七嘴八舌议论着。其实,宋真宗早就有退兵的意思,今天见到辽国使者的来函,表面竟是极力掩饰内心的喜悦让大臣们一议,一旦有人上奏议和的说法很服众,他就准备按此意办。没想到平常那么多的主和派大臣在这时都是点头,没有一个站出来说话。倒是不少主战派说了不少要升级战争的话,把个宋真宗气的直吹胡子干瞪眼。

宋真宗气乎乎的唤出枢密直学士、右谏议大夫陈尧叟、枢密直学士冯拯说道:“两位卿家可奉旨前往辽营商议和谈一事,此事务必办好,稍有懈怠唯你们是问。”说完一甩袖转身到了后屋。

陈尧叟与冯拯面面相觑,不解宋真宗的意图,两人商量了一下就请求陛见。在众大臣眼里再明白不过了,让两位历来主和的大臣去商谈,这不是明摆着宋真宗希望以和谈的形式将事情定了下来吗?主战的大臣叹着气纷纷离开。

没有两日正是十二月,商谈有了结果,宋、辽商定和议,条款为:宋朝每年给辽绢二十万匹、银十万两,合约书中言到,沿边州军民各守疆界,两地人户不得相互入侵,不得收留对方逃亡的政治人员,双方可以修葺城池,但不得建筑城堡、改移河道,宋辽结为兄弟之国。此条约一出,以寇准为的一些大臣愤愤不平,纷纷递呈奏章严饬此条约中的不平等之处,言到辽军这次南侵,其目的只是想进行一次物资掠夺和政治讹诈,因败兵折将而受挫,才同意与宋议和,目前的形势的展有利于大宋而不利于契丹,战场上的主动权完全操在大宋手中,如果我大宋能在这时抓住机会,恢复燕幽十六州大有可望,如果真是要和谈的话,也应逼辽国向宋朝称臣。无奈宋真宗急于想与辽国议和,惟求安抚契丹,尽快平息眼前的争端,驳斥了所有的奏章,在朝中一片叹息声中遣使往辽营。

商谈妥后,辽国太后与辽圣宗在宋真宗的邀请下进入了澶州城,宋真宗上前执辽圣宗之手,两国皇帝携手来到澶州衙,坐定,宋真宗言道:“贤弟破得此城,将置兄之何往?”辽圣宗哈哈大笑说道:“未可置否也,吾兄若破得辽营将置弟之何处?”宋真宗也哈哈大笑说道:“兄也未可置否。”二人尽弃前嫌,谈笑自若,倍感亲切,至此辽帝称宋帝为兄,宋帝称辽帝为弟,宋帝以礼仪为上尊辽国萧太后为叔母,交谈中暂时忘却了战争带来的烦恼。是夜,澶州城内张灯结彩欢庆和平的到来,州衙内一片光明如同白昼,宋真宗设宴款待辽圣宗,宋辽二帝对饮龙案,辽宋大臣俱在厅下就席而座,两国官员频频举杯相贺。

在大厅的一角,司马令与韩天演对饮长谈,不时的唏嘘不已,诉说着这数月来的挂念之苦,韩天演说道:“三弟,辽宋罢兵,看来数十年不会再起争端,辽国和平相处,以哥哥看来三弟不如随我到北方定居,你我兄弟常在一起谈诗论剑,岂不美哉?”

司马令说道:“大哥所言,小弟也有此意,身边尚有一些琐事,待我处理完后自然会去北方找大哥相聚。”

当韩天演问到婉儿,司马令心里一阵阵的甜意,有十几天没有见到她了,前些日子在一起的时间里,司马令那颗冷酷的心好像慢慢的在被融化,被感知,当青袍客提出给他们完婚的时候,婉儿那两颊绯红的面庞带着羞涩的眼神被司马令看到后,心里那天地不怕的性格有一种震撼,仿佛一种责任慢慢的来到了自己的身边。此时韩天演的问话才知道了在自己的内心深处对婉儿有了一种眷恋,一种深深的情缘,以自己的性格又不善于表露情感,只有在心底里紧紧的包住了她所有的一切。

二人长谈良久,许多人都投来惊异的目光,在战场上两人杀得难解难分的一对魔君,现在反而像亲兄弟一般的豪饮常谈。两国君臣宴到亥时,才都拖着疲惫的身子各自回到自己的寓所,辽圣宗在辽国的大臣簇拥下回到了辽营,并传令明日撤军,三军闻罢,欢声雷动,在寂静的大地上好像掀起一阵狂潮,听到这欢呼声,辽圣宗不禁得一愣,看来战争并不是军队的权利,有时仅仅是一种防范的举措与实力的象征,就连军队也讨厌战争,那么这场战争是多么的没有意义。至此签定了‘澶渊之盟’以后,宋辽近百年再没有开战,不能不说辽圣宗在这场无意义的战争中感悟到了什么,而且这种感悟一直延续影响到了几代辽帝的思维,这是后话。

司马令与韩天演两人不知不觉当中将十数坛酒喝的干干净净,喝的大醉如泥,身不能直,都被各自的侍卫背着回到住所。豪门大院中群臣知道战争已经结束,住在外宅竟然意犹未尽,尤其是武将们真正的才开始开坛豪饮。除了真宗住的地方有些安静外,几乎是文臣嚼尽了文词,武将吼破了嗓音,面对着大战过后的骚动,宋帝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他们而去,因为此次盟约众的条款确实有些不妥,文武大臣又有些微议也是可以理解的,更何况那些主战的大臣们也是为了他赵家的江山所想。

司马令被侍卫们背到内院的一间豪华的房间,对于眼前这位新宠的爵爷哪个敢怠慢,忙热了香汤替司马令洗了身子,安顿好后都退了出去。半夜,司马令昏昏沉沉,酒的力量带来着神情的迷乱。恍惚间,身上被一只柔软的手抚摸着,是那样的舒畅与迷情,似梦似幻,仿佛幻影中有一位天仙般的女子依偎在自己的身边看着,那吹气如兰的气息在自己的脸颊淡淡的飘过,此时的司马令心迷意荡,艰难的睁开眼睛在微微的月光下看到了一位娇弱的女子在自己的床边,司马令用迷惘的眼神看了看,心道:“是婉儿,她何时来到了自己的身边?”就感到身体的血流加,身体在膨胀,那女子的脸伏在自己的胸膛之上,慢慢的的婆娑着,那双玉手在自己裸露的身体上下的来回游荡,竟让司马令魂不守舍,快意无比,毫无思维能力的意识出现了一个念头,她将以后是自己的妻子,自己这一辈子当中最亲近的人,此时的放纵也不为过份,在这种念头的驱使下,双手不由自主的抱住了疑是梦中的婉儿……床衾间,似胶似漆,四肢的交错,颈项的缠绕,那初尝人事的男儿那种勇猛与执著,身子底下的娇儿乱颤,摆着满头的乌云伴随着急促的喘息声,时而似高歌酣唱,时而又似细雨轻吟,交织在一起的一对男女,初尝人事的芳华,阵阵漏*点都化作了点点细雨,如小溪般的淌过身体的曲线,直到东方微微白才沉沉睡去……

东方大亮,司马令一起身见到有一女子躺在身边,细细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长如乌云般的洒落枕边,遮盖住那如仙子般的半张脸,半截玉脂般的上身裸露在外面,一条白?修长而又丰腴的大腿横在床边,不是卉易娘是谁?司马令赶忙穿衣服,当把衣服穿好时,就见到卉易娘在床上歪着头笑咪咪的看着自己。

司马令十分的难为情侧过头说道:“怎么是你?我还以为……”

卉易娘幽幽的说道:“你还以为是谁?是不是以为我是你那位小婉儿……呵呵,你昨晚很厉害,搞的奴家现在一点力气也没有。”一双含情妩媚的眼睛看着司马令,司马令本来想对她火,可一遇到她那双眼睛出的目光与昨天生的事,顿时就软了下来。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道:“以后我不想再见到你了,我们不要见面了。”卉易娘一听,裸着身子就跳了下来,双臂紧紧的抱住司马令,门外就是熙熙攘攘的人群,万一有人进来,那他司马令可有够受的。正在这时门被推开,就见进来一位身材婀娜的女子,那女子见到此状,眼神中飘出一股幽怨,呆呆的看着这一幕,然后飞转身子跑了出去。

原来婉儿知道辽军撤军,并且有人告诉他司马令昨天晚上喝的滥醉,今日一直没有起床,她一听就匆匆赶到了这里,说自己是司马令的妹妹,侍卫们一听是新任爵爷都总管的妹妹,那个殷勤劲,赶紧放行并由一个侍卫领着来到司马令的住处。

司马令一看事情闹到这种地步,一下子坐在床上默默无语。卉易娘已经穿好衣服,轻轻的摸着司马令的头说道:“弟弟莫怪,我昨天知道你喝醉,所以来看看你,没有想到你对我会那样……事情闹到这一步,不是奴家的本意。”司马令想了一会,知道此事无从解释,穿了衣服就出了大门。大街上一片热闹的景象,众多的兵卒在酒肆里抱着酒坛子在那里胡言乱语,喝得唾沫飞溅。许多人与司马令打招呼,他也无暇理顾,心里颇乱,径直来到武林人士所居之处,见到了青袍客,青袍客将司马令让到屋里告诉他刚才婉儿回来以后就在她的房间里啼哭不止,问为什么婉儿也不说。司马令听罢起身来到婉儿的房间,见婉儿两眼哭得红肿,还在那里用手帕擦着眼泪。司马令不知该怎么办,呆呆的站在那里无言以对,站了良久,司马令返身出了客房。一出客房就迎面碰到了楚傲天,司马令说了句:“楚弟,将婉儿照顾好。”楚傲天一笑说道:“三哥你放心,小弟知道。辽军已退,三哥你该回来了吧,小弟很想跟你在一起。”司马令看了看楚傲天觉他的脸上有些言不由衷,心里不由得有些疑惑。

来到闹市司马令到了一座酒家,要了一坛酒几斤牛肉在那里默默的独饮,酒到半酣,就见一片粉红色的衣角停留在司马令的面前,司马令举目一望就看到容貌绝美的卉易娘站在自己的面前看着自己,说道:“令弟,喝那么多的酒多伤身体,不要再喝了好吗?”司马令也不去理她,直顾自斟自饮,卉易娘见说不动他,就坐在侧边,问伙计要了一只杯子也倒满了酒,端起了杯子对司马令说:“你要想喝,姐姐就陪你喝个够。”说完一杯酒一饮而尽。

司马令这时心里有些恨这位眼前的所谓姐姐,可是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始终愤怒不起来,昨天晚上是自己放浪了,怎能怨得别人?可为什么她在那个时候要到自己屋里来呢?既然错已促成也怪不得别人,他内心倒愿意这是一场梦,一场春梦。毕竟眼前这位姐姐设计杀了自己的仇人,自己也拜了她做姐姐的,可是这样一来岂不是有违人伦?司马令想到这里苦笑一声,又端起一杯酒饮下。卉易娘好象看出了司马令的心思,幽幽的说道:“令弟,你也不要想得太多,昨天我看你喝得烂醉,别人也照顾不了你,没想到生了这种事……事已至此,皆是天意,我年长你几岁,从今往后你愿意叫我姐姐也好,叫我名字也好,总之我就是卉易娘,我们俩没有血缘亲情关系,单从年龄上来区分叫法岂不更好?你干吗要拘泥于如此小节,冥顽不化,呵呵。”

司马令一听,心里好像有块石头放下,卉易娘这一说,就是不必强行让他做这个弟弟,他们的关系可以是朋友,也可以是姐弟,也可以是一种情分,根本没有违背道德伦理之说。想到这里司马令不由得有些感激眼前这位女人,因为她的这些话讲夹杂在里面的伦理两个字轻描淡写的化解,减轻了司马令的自我压力。卉易娘看出司马令轻松了不少,知道自己的话有了效果,就不失时机的用话挑逗着司马令,将个司马令的脸闹了个通红,在那里支支吾吾含糊的对答着,慢慢的缓解了很僵硬的气氛。就在这时酒家里上来一男一女两个人,那女人一见到司马令与卉易娘,顿时脸上出现了一股怒气,眼睛盯着司马令看了良久,司马令才现刚才上来的两个人正是婉儿与楚傲天,就见婉儿盯着自己,一张煞白的脸气得青,银牙咬着下唇,双目流着两行泪水看着自己。司马令心里一沉,刚要起身,就见婉儿飞身下楼,司马令有点火对着楚傲天说道:“你怎么把她领到这里来?还不觉得误会太多吗?”就见楚傲天沉吟了一会缓缓的说道:“司马爵爷大人,难道这仅仅是误会吗?你做的事你到现在还不敢承担?”说完冷眼看了一下司马令就匆匆的下了楼走了。

司马令听到楚傲天这样的言语心口好像被大锤重击了一般,心里隐隐痛。待要追上,就见到两个侍卫飞身上楼,见到了司马令忙下拜说道:“司马爵爷,辽国有使者求见,寇相吩咐务必要找到司马大人立即回去。”司马令一听忙将解释这事放在一边,随着两位侍卫回到衙门。

进得门来在侧厅见几人坐在客座正与寇准高谈阔论,其中一个为的人一见到司马令进来忙起身说道:“三弟你回来了。”司马令一看是大哥韩天演忙上前跪倒参拜说道:“不知大哥到来,请恕小弟没有迎讶之罪。”韩天演笑呵呵的扶起司马令说道:“辽国大兵正在撤退,我圣宗皇帝委派哥哥给大宋递国书,事情已办完,正好来看看你,何来怠慢之罪。”双方坐定,寇准告辞,司马令再三相留,寇准笑呵呵的说道:“国事已毕,所说家事老夫不便久留,再说两军撤离,尚有许多要务办理,在此多有不便。呵呵,司马大人请便。”说罢,出了侧房。不一刻,真宗皇帝赐宴辽国使者,就在侧房摆开了筵席,辽国众使者入席,司马令也坐在一边相陪。

酒过了三巡,兄弟今日又再次得以相逢,当真有说不完的话语。

身边的副使者对司马令说道:“司马大人,韩枢密大人常常将您的名讳挂在嘴边,韩大人在我辽国称第一猛士,能与其相抗到百招以内的勇士几乎凤毛麟角,我们也万万没有想到,在前些日子两军交锋的时节与韩枢密大人在阵前斗得难解难分的人就是韩枢密的义弟司马大人,真正令我们大开了眼界,知道天下还有能人……”韩天演打断了他的话笑呵呵的说道:“不瞒众大人,我三弟的剑法可以说是当世无匹,中原剑客能与我三弟斗得百招以内的人也很少,况且,上次斗剑三弟处处手下留情,我岂不知乎?不然韩天演哪里会坐在这里,呵呵。”司马令一听此话浑身好像被针扎了一般,忙即离座双膝跪倒说道:“小弟自不量力,敢于兄长较力实乃死罪,故念桀犬吠尧,各为其主,这颗头颅先前寄下,这条与兄长所斗之臂当断掉以谢兄长。”说完起身,手法快得让人无法看清拔出长剑,向自己的右臂挥去。众人大惊,万万没有想到司马令如此的刚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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