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在澶州城内衙门,宋真宗焚香亲自祭奠了郭效增,又赠郭效增为忠侯,世袭罔替。(全文字小说阅读,尽在文.学网)又开御宴与众将痛饮庆贺当日大胜之功。
真宗起身轻抚杨延嗣的背膀,说道:“杨卿在辽营中来回博杀,受伤否?”

杨七郎要起身被真宗轻轻按下,回话道:“小将身体毫无伤,只是浑身沾满了契丹人的污血而已。”

真宗问道:“杨卿今日斩将几何?”

杨七郎回味着将杀却的辽将一一道来,每说到一人,真宗就奖励杨七郎一觥酒,以示恩隆,杨延嗣不禁大醉不已。君臣一众其乐融融,不觉已到月明高挂之时,忽然衙门外有一人大叫“有刺客……”随之即无声,大厅里顿时紧张起来,杨延昭一听到喊声,暗叫一声不好大声喝道:“保护好圣上。”可是已经晚了,刺客已经冲到衙门大院,霎时皇宫的一帮侍卫已经倒下一片,众多宋将将宋真宗与文臣们团团围住趋于一隅,几位皇帝身边的顶级侍卫紧紧的包裹着宋真宗,宋真宗的脸变得刷白,他还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凶狠场面。

不一会,一群刺客们已经冲到门外,看来没几人能阻挡得了这些刺客。王郡在一边干着急,在邢州的时候就被大辽侍卫攻击过,自己应该想到这一层,恨自己为什么来澶州的时候没有先带几个武功高手来,到现在方觉得失策,忙过去在寇准耳边说了几句话,寇准也是正在合掌急,毫无办法,听了王郡的话后,仰天叹了一口气说道:“那要看天命如何……”忙喊过一名侍卫将一面金牌交给了他急急忙忙说了些什么,那侍卫一点头侧身出了门,到了高墙处身子一点,就要飞出墙外,院内一名刺客领见状,急急拔出长剑一挥,一道凌厉的剑气已经爆起,就听得那侍卫惨叫一声,掉在墙外没了声息。

众人看到这一幕,个个胆战心惊,那刺客领与即将翻出墙外的侍卫足足有七,八丈远近,没人会想到这样远的距离,能被那刺客轻描淡写的一挥就倒在墙外,不知生死。这手功夫要杀谁,恐怕在院内的没有一个人能逃脱。

那侍卫就在飞跃墙头的一瞬间,被一道无形的剑气已将左臂切下,倒在墙外忙止住流血,来到马厩牵了一匹快马,飞身上马出了东城门,向北疾驰而去。辽军见到城门开启,跑出一骑向北而去,忙去报告辽营守卫将军,不一会就见十几匹马夹着点点火光,从辽营中出来向北追去。那侍卫看到身后有人追来,忍着伤痛,快马加鞭的沿着山路奔跑,跑了二十多里地,就见身后的火把越来越近,接着弓箭就向自己飞来,侍卫流血过多,体力有些不支,一只飞箭‘嗖’地一下射进自己的左肋,侍卫大叫一声,将身子一稳才没有掉下马来。还没有持续五里地,几支飞箭又射在了马屁股上,那马吃痛,一下子将那侍卫从马上掀了下来,与此同时那侍卫的身上又中了两箭。那侍卫大叫一声:“天亡我大宋也……”那股凄惨的绝望的声音远远的传了出去。那些辽兵来到跟前,下了马手举火把,照亮了一片大地。那侍卫翻身倒在地上,眼睛怒视着这群辽兵,有一个队长模样的人说道:“别弄死,要活口。”就在那些辽兵要将这活的猎物抬起的时候,从两边林子里窜出几人,手起刀落将那些辽兵全部了结。

那几人来到侍卫的面前,看到他的穿的服色是大宋的官服,就问道:“敢问阁下是谁?为什么深夜被辽兵追杀?”

那侍卫疑惑的看着这些救他的人,看他们手持兵刃也不像是大宋官军,可是更不像是契丹人,就说道:“我是大宋朝御前五品带刀侍卫王恩,敢问众好汉是?”

那些人一听道:“哦,是位官老爷,这麽大半夜的要去哪里?大人不要怕,我们是忠勇义军,从邢州来……“

王恩一听,身子急得要站起,叫道:“快快……快叫你们领,皇上有难……”一口气没有上来,急得昏了过去。众人一听皇上有难,忙七手八脚抬着王恩就向林中走去。

林中正是五路豪杰领的的大帐,经过救治,王恩转醒过来,见到的是一个老和尚,这和尚正是慧玄方丈,当慧玄方丈说了自己的身份时,王恩赶忙单腿下跪,只用右手支撑着摇晃的身体,说道:“王恩拜见护国禅师,今日皇上有难请火派人去澶州城衙门解救……”说完,伸手在怀里掏出那面金牌递给了慧玄方丈,并将大致的情况讲了一遍。

王郡在到达澶州城以后,曾经派人递书信给慧玄方丈,让他向澶州进,递,快走到邢州城也没有遇到五路豪杰。原来众人离开了邢州城,因为不是正规的军队,所以绕开官道,在山路中行走,而且走走停停,行动较为缓慢。看看离东京城还有数百里地,今夜林中扎营,万万没有想到皇帝就在澶州亲征,而且近在??。

听完王恩的说话,大家都吃了一惊,因为离王恩出城到现在已经有一个时辰,如果是像王恩所说那些刺客的武功极高,那么护卫皇上的人能不能坚持了这样长的时间?大家顿时茫然,在邢州城的时候,那些刺客的武功已经是骇人听闻,连伤了这里无数的高手,如果行刺皇上的刺客必定是比那些在邢州的刺客还要厉害的话……大家越想越怕,顿时出现了短时的宁静。

这时慧同大师说道:“渊源因果,自有天命,请方丈裁度……”

慧玄方丈回过神来,忙安排了几匹快马让慧同大师与无虚道长余阳子等高手先行一步,自己带大队豪杰随后就来,并将金牌递给了慧同大师好让他以此为凭火进城。

澶州州衙内,已经是死伤狼藉一片,虽然,州衙外被军士们围了个水泄不通,因不知里面的情况又怕伤了皇上所以无人敢进。这时,皇帝身边的寻常侍卫已经被杀得差不多了,几个武功很高的顶级侍卫在门外浑身是血,拼命的当着其他刺客的进入。州衙的大厅里已经有几名刺客正在围住一人博杀,另外两名刺客袖手在一边看着,其中有一人就是那刺客的领。大臣们紧紧的挨着真宗皇帝,到了这个时候真宗皇帝反而平静了下来,看着这眼前血淋淋的场面,好像在欣赏一场搏斗,众大臣也不禁为皇上的气度所慑服。

在厅内一人独当三名刺客的人正是杨家七郎杨延嗣,当刺客攻入大厅的时候,那杨七郎的酒立刻惊醒了一半,无奈身体软有些力不从心,手头也没有趁手的兵刃。情急之下将竖在前庭的镇威杖拔起,那镇威杖用生铁铸就,重达一百五十余斤,是宋太祖皇帝所立镇衙门之器,没想到这时为了保卫他的孙子倒派上的用场。那杨七郎将一条两丈长的镇威杖运用的虎虎生风,将那三名刺客挡在了外围,那些刺客的武功极高,大厅内剑气纵横,将杨七郎所用的铁杖已刻划得坑坑洼洼,杨家七郎已经是浑身是血,可能是今日讲话说满了的缘故,上天不容了他,现在身上已经是伤痕累累,突突冒血。可那杨延嗣也非等闲之辈,虽然今日大醉感到力量跟不上,但一条铁杖夹着极为霸道的内力,竟是丝毫没有退却的意思,三位刺客的数次强攻也奈何他不得,因为刺客手中的长剑分量太轻,根本不敢与那粗大的铁杖相碰,这倒让杨延嗣占了不少的便宜。看到大局已定,那三名刺客可能早已会神,想要活活累死这个让辽军胆寒的军前霸王,可是他们也没有想到杨七郎竟是如此的厉害,如泼风般的舞动着那样沉重的铁杖,竟是酣战了有半个时辰也没有力衰的迹象。

刺客中的那领看到此状况,见到天色已晚,稍稍有些不耐烦,不愿意这场争斗再继续下去,右手已经将长剑拔出。长剑已然出鞘,一道剑光飞起顿时将杨七郎手中的铁杖削为两截,杨延嗣大惊,向后退约数步,那三名刺客见领出手就退在一边叉手而立,可见这刺客领的地位是十分的高贵。杨七郎双手握着各半截铁杖又上前当在那里,那刺客领微微冷笑,手中的长剑快得无与伦比的攻向杨延嗣,杨延嗣舞动手中的两截铁杖如两团黑气裹住了那袭来的霸道剑锋,十数招后,杨延嗣的战袍已被剑气划得支离破碎,鲜血顺着身子往下流,可见受伤不轻,手中的两截铁杖轻了许多,因为被对手的长剑削成了数截,断在地上。杨延嗣扬长出了一口气,身子慢慢的倒地,无奈的铁杖也掉在地上。杨延昭见到七郎倒在地上忙伸手上前一探,七郎呼吸均匀,看样子是流血过多再加之用力极猛而长久晕厥过去。杨六郎抬头看了一眼刺客领,从身边的侍卫手中夺过一把长剑,飞身直刺那刺客领。那领手起处身边恰似一道屏障,杨六郎数次强攻都被挡在剑墙外面,交手没有十数招,忽见那人剑芒爆起,杨六郎手中的长剑断为七八截,左腿被剑芒划开一条很长的口子,随之倒在七郎的身边。

那刺客领脸上也不禁露出微微的赞许。杨七郎用两条沉重的兵刃能挡住自己天下无敌的剑法,可见对方的膂力与内力的深厚,也是自己在一生当中所遇对手闻所未闻之事,不禁大收杀戮之心,说道:“听在下一言,诸君也不要再做无谓的抵抗了,只要赵恒陛下与杨家兄弟到我辽营走一趟,这里的人全部可以留下性命,如何?”这话说得就如命令一般,倒不是在商量一件事。

宋真宗一看,再也不能隐瞒为君之尊就推开众人,向前迈了一步说道:“朕就是赵恒,你是何人?敢在朕面前说如此大话,能否说知你的身份?”

那刺客领一听,忙上前躬身施礼说道:“哦,原来是陛下,鄙人乃大辽国北院副枢密使韩天演,此次前来是请陛下与两位杨将军一行。”

宋真宗一听有些微微的颤,说道:“朕要是不去呢?”

韩天演说道:“此次前来,是奉我大辽太后与皇上之命索取级的,鄙人如此妄断已违圣喻,请陛下不要在执著己念。”

在场的人一听不禁的大哗,但又不敢轻举妄动,因为眼前这几人稍有不忿,这间大厅里估计都会变成尸。其实韩天演有他的想法,这样长的时间,衙门外一定是重兵累累,割下赵恒与杨延昭和杨延嗣的级易如反掌,但自己带领这二十五名随从不免要与这里的千军万马厮杀,自己和身边的几个人可以确保无虞,其他人难免全身而退,此时提出真宗与杨家兄弟同行也是一种全身而退的策略,如果不对方不答应,即便是割下他们君臣的头颅伤几个大辽侍卫的性命也在所不惜了。

韩天演微微冷笑了一下,说道:“看来鄙人只有得罪了,无奈圣命在身,鲁莽之举还请陛下见谅。”

就在这紧急关头,从外面传来一声长啸,紧接着言道:“你想得罪陛下,还得问我答不答应呢。”话到人到,几乎是青影一闪,站在宋真宗面前的是无虚道长余阳子。

韩天演一看来了个道人,知道能冲破院内的防线到了眼前绝非泛泛之辈,问道:“阁下是在那面道观修行?”

“哈哈,看来来得很巧啊。”说罢回头向宋真宗一拜说道:“贫道真武观余阳子拜见陛下。”

韩天演一惊,问道:“哦,阁下就是华夏第一剑客余阳子?”

无虚道长稽道:“正是贫道。”

宋朝大臣们一听到来的是一位武林高手,而且还是天下第一剑客,就好像来了救星一般,那颗紧张的心也慢慢的平息下来。正在这时,一股强劲的旋流又向大厅扑来,那三名刺客刚才一时的疏忽放进余阳子,心里正在内疚,一看到又有人进来,当即二话不说拔剑就向扑进大厅的人刺去,就见那进来的人手掌一翻、一带、一转身,就全部化解了那三名刺客的进攻,口里说道:“好厉害的剑法。”身子已站在余阳子的身边,向真宗皇帝也使一合掌道:“让陛下受危,皆我等之过,小僧乃少林寺罗汉堂僧人,法号慧同。”宋真宗有点清醒了才对两人勉励一番。

众人奇怪得很,进来保驾的竟是一僧一道,其他人又不知是什么人了。不过看那和尚的身手也不输给这位拿剑的余道长,大家的心情略略有点放松。

韩天演长剑拔出说道:“那我倒要领教一下华夏第一剑客的风范。”

余阳子绰剑在手,说道:“在这里不方便,空间太小,阁下敢到院里比试吗?”韩天演也知道余阳子的用意是在怕在这里伤着真宗皇帝,故意逼自己到院内交手。韩天演一向自负,那里将这话放在眼里,他要是想杀一个人估计还没有能逃得出他的掌心。点点头说道:“皇帝陛下也到院内观战如何?”说完走出大厅,命其他的刺客在一边观战。宋真宗一听有点不愿再出去,众大臣也嚷嚷,可是韩天演的话几乎让人不可抗拒。只见慧同大师来到宋真宗面前合掌道:“陛下尽管前往,贫僧会在左右随侍陛下,有贫僧在陛下身边当可无虞。”众大臣见过慧同的武功,就搬了个座椅放在大厅门口让真宗安座里面。

衙门大院的人听到此事,纷纷都退到墙边。韩天演与余阳子相隔两丈远近,有好多人看不明白,这样远的距离怎能厮杀?可是就在两人几乎同时拔剑的时候,几乎是卷起了一阵的狂流,将四周人的衣角纷纷带起,就见院内剑气弥漫,好似两道影子在闪烁一般,数十招后不分胜败。韩天演运用内力,手中的长剑‘嗡嗡’作响,好似一层青雾裹着一把冰莹的宝剑,余阳子苍髯飘飘,手中一柄精铁炼就的利刃好似翩翩蝴蝶,两百招后,两人剑招缓慢,每出一剑好似有极大的粘力,会家子一看就知道是在拼比内力。

这时院内人越来越多,几乎都是三山五岳的能人义士,很显然,五路豪客已经赶到这里。韩天演一看这种情况不由得吃惊,将身一摆跳出圈外,说道:“今天天色很晚,道长敢否明天阵前一较高低?”

余阳子当然知道这是托词,是用语言压住自己放他出衙,可是当今圣上在此,他怎好话?众刺客看他沉吟无语,有些刺客看到此时情形已变,很显然变为对方的优势,其中一名刺客大叫道:“韩枢密,已失却大好良机,干脆拼命吧……”身子一起,已经举剑向着宋真宗刺去,几乎快如奔兔,众人在听韩、余二人的对话,万万没有想到有刺客会向宋真宗扑去,韩天演刚要阻拦已然不及,因为一旦双方交手,自己所带来的这些人恐怕会有多半躺在这里。就在那刺客以为得手之时,忽然一道剑气掠过,将那还在空中的刺客荡得四处飘零,尸骨飞散,那刺客的长剑也被袭来的剑风扫为数截,竟丝毫没有伤到近在??的宋真宗皇帝。

能在这一举之间,剑气能伤却其人而不伤却身边之人的高剑术,让人看着得目眩。韩天演见状哈哈大笑说道:“能有此修为者必我三弟也。三弟,大哥好想你啊……”笑声中充满了凄凉与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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