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跟你说你也不明白,”他低头看了一眼腕表,“再过十六个小时,我的人会有消息给我,到时候我再告诉你。”
卢静儿双眼一亮,“是会有好消息吗?”

“也许吧。”他耸了耸肩,“你先休息,医生很快就来了。”

她被他说的“好消息”牵引了心思,根本没再想身体舒不舒服的事了,就这样老实的在床上等着。

然而,等到医生给她做了检查,拔了输液管以后,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她是让他把计划告诉她,跟十六个小时后才有的消息有什么关系?

只怪自己听到会有“好消息”就走了神,被他轻易的把概念偷换了!

她匆匆洗漱好,又换了件衣服,决定下楼去找霍炎问个清楚。她听佣人说了,他还没走,一直在这别墅里待着。

找了一圈,终于在后花园找到了他的身影。

他躺在躺椅上,手里拿着一本书,已经睡着了。

阳光轻洒在他身上,将他英俊又立体的五官照得异常分明,将他眼睛上的每一根睫毛、皮肤上的每一个毛细孔都照得那么清楚,将他呼吸间的一扬一顿,都刻入了她的眼……

她将脚步放至最轻,走到了他的身边。

在她眼里,他从未如此刻般生动、清晰而又柔软,激起她满腔翻滚的爱意,好想好想将他搂入怀中,好想好想亲吻他菱角分明的薄唇……

强烈的念头令她无法控制,当她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时,她已蹲了下来,俯脸将柔唇印上了他的唇。

他的唇凉凉的,又暖暖的,好像带着电流,一阵阵的传过来,直击她的心脏;

她的心跳得好快,快到有些窒息,又有些兴奋,就像偷拿了什么本不属于她的东西,却怎么也舍不得放下……相反,她已不满足只是唇瓣的相贴,想要得到更多。

她小心翼翼的、想要撬开他的齿,原本只是试探,不料他竟睡得那么熟,让她轻而易举的就得逞了。

她开心得想笑,又心痛得想哭,她对他的迷恋还这么深,要等到什么时候,她才能彻底的将他忘掉呢?

不,不,她不要,只是想到这个“忘”字,此刻她已是心如刀绞,痛彻心扉!

她情不自禁的伸手,紧紧搂住了他的肩,趴在了他的心口。只有这样,只有与他多一分亲近,心中的痛楚才会少一些……

“嗯……”忽地,他的喉咙深处响起一声闷哼。

她浑身一震,迅速放开他,并站起身来。

大概是她的动静太大,将他给惊醒了。

“咳咳!”他又咳了几声,缓缓的睁开双眼。而这时,她已理好了自己稍乱的发丝,也让情绪平静了许多。

“你……你醒了。”她费力挤出一丝笑意,同时暗中观察他是否有察觉到什么。

他瞅了她一眼,坐了起来,什么也没说。

她暗中松了一口气,在他旁边的躺椅坐下,一边问道:“你要喝点什么吗?”

“咖啡。”

她拿起小桌上的对讲机,让佣人送两杯咖啡来,却见他不知什么时候又抬起了头,双眼直直的盯着她看。

她拿着对讲机的手一抖,“你……你看什么?”他是不是发现自己被偷吻了?

“你的脸很红。”他说。

“啊,我……”她立即将脸捂住了,“我……我不是,这里阳光好,晒红的……”嗯,就是这样,“你看你自己,脸也一样的红啊!”

他不以为然的耸肩:“你感冒刚好,脸红是正常的,跟阳光有什么关系?”

她:“……”

好吧,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只要他没发现其他什么就行。

待他喝了几口咖啡,估摸着思绪也清醒些了,她赶紧转入正题,“霍炎,你跟我说说,你的计划是怎么样的?”

“哎,别说什么十六个小时,你先把计划告诉我,也不妨碍你等消息嘛!虽然你说我听不懂,但我会试着理解的。”

霍炎似笑非笑的瞅她一眼,没想到休息了一会儿,她的脑子竟转过弯来,不受忽悠了。

“我现在不想说。”而他索性也不忽悠了,直截了当的说。

卢静儿:“……”

“你是现在不想说,还是根本就没想过要告诉我?”她生气了,“你不说是你的自由,那么也请你给我自由,让我离开这里!”

“你离开这里没什么好。”

“我留在这里也没见什么好!”

音落,只见他的眸光愣了一下,她心中一沉,忽然觉得自己刚才这句话是不是太过分了点儿。

但话已经说了出来,再说些什么弥补反而显得更加怪异。

她索性扭过头去,不看他。

空气顿时有些气压过低,但没僵持多久,听得霍炎轻轻的一声叹。叹声中竟有许多的无奈。

强大如他,为什么也能有这样的叹声?

她并不自作多情的认为是因为自己,那么,一定是因为约翰的手段太过阴狠,令他非常头痛。

如此,她更加焦急的想要知道外面的情况了,她在这里前前后后待了差不多一个星期了,现在的情况一定是她无法想象的!

“如果你真那么想出去的话,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他说话了。

“去哪里?”她赶紧接着。

他站起身,“去了你就知道。”

他带她来到一家医院,但并没有从正门进入。他们先在车上等了一会儿,然后有两个人来到车边,告诉霍炎可以进去了。

从他们毕恭毕敬的态度来看,他们应该是霍炎的手下。

接着,他们从大楼旁边的楼梯走了上去。

途中好多次她都想发问,严肃的气氛让她忍着没有开口。而当她来到某间病房,看清病床上躺着的人时,她再也忍不住低声惊呼,“妈!”

没错,病床上躺着的,就是她失踪已久的妈妈!

“妈!”她又叫了一声,但妈妈并没有回应她。

她惊讶的情绪稍稍平静,才发现妈妈双眼紧闭,鼻子里上着输氧管,一副昏迷不醒的样子!

“妈,你怎么了?”她走到床头,回头看了霍炎一眼,“我妈怎么了?”

霍炎示意两个手下出去,才回答道:“我发现她在这里的时候,她已经是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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